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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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原叫來包廂外的服務(wù)員,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服務(wù)員立即領(lǐng)命出去。不一會兒,就見步伐匆匆的陳老板從外邊回來,進了俱樂部的大門。 陳老板過去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圍在林希身邊的那些男人一哄而散,臉上還帶著不屑的神色。林希覺得奇怪,但還是與陳老板熱情地聊了幾句。 就在她無意轉(zhuǎn)身的瞬間,忽然見到幾十米外某間玻璃包廂里,正盯著她看的那個人。 四目相對,她身子一僵,心往嗓子眼一提,卻很快又轉(zhuǎn)了身過回來。 第32章 lx—032舊事重提 偶遇自己還深愛的前任戀人,或許是最撓心又尷尬的事情。因為見到他,你的內(nèi)心會有那么一點兒歡喜,可是,卻又因為已經(jīng)分手,你們不再能夠如從前一樣,自由談笑。 這樣一個平安夜的晚上,林希一個人練了很長時間的球。而里面那個人也就安靜地坐在玻璃門里面,朝她靜看了很長時間。 她沒有走進去,他亦不曾出來。兩個人只是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和一道玻璃門的阻擋,靜靜地度過了幾個小時的時光。 兩人仿佛近在咫尺,卻又像隔了千萬重山水。 一直到林希握桿的右手臂酸楚得抬不起來,她才放下了球桿。她想著,這樣也算有人陪她過了平安夜了,這樣,也好。 她一直沒有再回頭朝玻璃門里看,只是默默地穿上了厚外套,然后提上了她的購物袋,頓默地駐足幾秒,轉(zhuǎn)身便去結(jié)賬準備離開。 俱樂部的陳老板素來精于察言觀色,他看了一晚上林希與許牧原之間的暗涌,心知兩人一定是生出了什么誤會他不便打探,便只客氣地與林希道別并歡迎她常來。 林希還是熱情親切地笑,就如同往常的她一樣。沒等她走多久,包廂里的許牧原也站起身來,穿上了外套與大衣,然后收拾了球桿走出來。 陳老板立即迎上去,笑著問道:“許先生,您覺得這桿子還好用吧?” “很不錯,非常上力?!痹S牧原點點頭,如實回答。但也不肯多說點兒什么,就徑直走到前臺去結(jié)了賬,然后便要離開。 陳老板吩咐前臺打了折,然后親自送他走到門外電梯口,忽然說了一句:“林小姐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 “哦?”許牧原抬起臉來,他的眼睛幽深暗黑,讓人洞悉不了其中的真正含義。 “啊,再見,歡迎您再來!”陳老板立即收住,向許牧原告別。 許牧原淡淡地點頭,獨自走進電梯里,有一些心緒不寧。 就連陳老板這么一個外人都能看出林希的心理,更何況是他呢? 他一直都明白林希的孤勇,也清楚她自我療傷的能力。她像某種動物一樣,不愿在人前展示自己的傷口,卻只能在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的時候,自己舔著流血的傷疤。 許牧原走下樓下去,街道上早已沒有林希的身影。只有一對一對的小情侶熱鬧的從他身邊走過,他們大多手牽著手,或者是男生摟著女生的肩,幸福地朝前走著。偶爾能聽到小女生撒嬌般地問:“你說,你有多愛我?” 許牧原想聽聽那些年輕男孩子的答案,可他們已笑著走遠,讓人聽不太真切。他想著,若是林希認真問他:“許牧原,你有多愛我呢?”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愛你,勝過我生命中的一切。” 可是,他卻沒有機會這樣對她說。他甚至都無法給林希一個承諾,她還要等多久才能聽到這句話。 而此時,林希一個人提著幾個購物袋,坐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鐵。 地鐵上人不怎么多,林希找了個有扶手的地方坐著,然后微微倚靠著座椅閉眼養(yǎng)神。一兩分鐘后,地鐵廣播開始播報到哪站了提醒乘客注意下車。林希沒有睜眼,仍然保持姿勢靠著椅背。 車廂里忽然變得有些吵鬧。林希睜開眼,看到有幾個中年男人上了車,邊找位置邊說著話。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估計不少人要遭殃了!”男a率先在林希對面的橫排位置坐下,其他幾個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據(jù)內(nèi)部消息,已經(jīng)有人被內(nèi)部審查啦,不過還沒有公開消息。你們知道,這種事情總會一波驚起千層浪的?!蹦衎跟著附合。 “我們國家早就應(yīng)該這樣啦!別看這些上邊的事兒離我們小老百姓很遠似的,可是你想想,它還真跟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guān)呢!”男c一臉肯定的表情,仿佛很是支持高層的英明決策一樣。 林希聽了半天才大致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又聯(lián)想到近日來偶爾在新聞上看到的不少貪和腐官員落馬的消息,瞬間也感受到了城里這股灼人的氣氛。 她忽然想起來,許牧原的父母身居要職,程強的父親官居高位、他的小姨和小姨父級別不低,就連陸巖的父母似乎也是某中層領(lǐng)導。到了這一會兒,她再怎么笨,再怎么不關(guān)心時事,也能明白之前程強對許牧原說“現(xiàn)在局勢很緊張”是什么個意思了。 林希的心里忽然有一絲驚喜。她忽然想到,許牧原或許只是幫助他的父母完成什么事情,才突然變得如此沒有人情。那個圈子的事情她不懂,可是,許牧原曾經(jīng)的感情,她至少還是認真相信過的。 這樣想著,她的心里便又存了一絲幻想了。 第二天是圣誕節(jié),恰逢周末。林希一大早起來,醞釀了很久,才打通了許牧原的電話。而此時,許牧原正和趙擬在他的辦公室商量著什么,辦公室也還有其他人在。他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那一串數(shù)字,心眼頓時向上提了幾下。 “喂。”最終,許牧原還是云淡風輕地接起,就像接一個廣告電話一樣。 “許牧原,”林希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是不是不好說?” 許牧原停頓了幾秒,眼睛瞟過辦公室里的那些人,心一沉便說:“我想你是想多了?我以為我的行動已經(jīng)是最好的說明了?!?/br> 他說得很絕情,就像從前的那些溫柔都是一場夢一樣。一個重擊下來,林希心里才剛剛?cè)计鸬囊稽c兒幻想,就被立即擊打得粉碎。 這是她深愛的男人?。?/br> 林希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馬上掛掉了電話。她的心覺得很痛,就像開始慢慢愈合的傷口乍一下又被猛然撕開了一樣。她歪在客廳的沙發(fā)里,雙手捂住臉,拼命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許牧原掛了電話便一言不發(fā)。身邊的趙擬明白他故意抹黑自己的苦衷,但也不好說什么,只是說:“牧原,你今天處理完手頭的事兒,可得好好陪著我!” 趙擬一臉撒嬌的模樣,很像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在男友面前恃寵而嬌。許牧原的臉柔和下來,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fā):“那是當然。” 沒用多長時間,許牧原就處理完了手中的病歷也查完了病房。這才帶著趙擬溫情甜蜜地離去。 一上許牧原的車,趙擬立即換了副嚴肅的表情:“我沒想到你們科室的人,也會是我們詢查的目標?!?/br> 許牧原打著方向盤,并未朝她看,嘴里只是說:“嗯,所以一定要注意配合?!?/br>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才朝他們的目的地駛?cè)?。許牧原暫時將心中對林希的歉意與愧疚壓下來,投入到了工作。 而就在林希差一點要將自己的的嘴唇咬破的時候,她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她懨懨地穿上拖鞋,打開貓眼一看,就見到一張放大的滿是笑容的臉在貓眼外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