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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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翔固執(zhí)的就認(rèn)準(zhǔn)“言言”了,任憑虞斯言怎么說,不讓步的就是不讓步。 虞斯言沒聽見項翔的回話,以為項翔這是默許了,心里膈應(yīng)著他的大石頭瞬間消失,神清氣爽, “你這種個性呀,真的不適合在生意場上混,我以為我就夠直了,沒想到你比我更直?!?/br> 項翔眼眸一閃,什么該糊弄,什么堅決不能糊弄,他倒是盤算得精細, “生意這塊,其實我還成的?!?/br> 虞斯言真不愧于自個兒對自個兒的評價,一句話順嘴就出去了,一點沒考慮這話會不會打擊人, “就你這欠了千把萬的,還自認(rèn)不錯呢?” 不過這回,虞斯言這嘴刀子砍到項翔身上,那就跟撓癢癢差不多,聽得項翔心里跟貓抓似的,除了稀罕還是稀罕, “這個敗掉的項目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用我的名義拿下來的,用于學(xué)習(xí)?!?/br> 協(xié)信提供的信息相當(dāng)全,虞斯言辦事兒之前都沒用自己的人再查一遍,可對于項翔,信息量少的可憐,虞斯言只當(dāng)是最高級別,身份特殊,很識相的沒自個兒去深入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項翔欠債的內(nèi)幕。 虞斯言相信項翔不會騙他,但是這么大一個項目,對項翔這不大不小的公司而言,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用于對孩子實踐教育?這未必也太草率了。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拿整個公司的存亡當(dāng)兒戲呢!” 不是關(guān)鍵問題,項翔盡可能實話實說, “這個公司本就是父親留給我弟弟的,只是因為他未滿18歲,暫時以我之名而已,至于他要投資啟動什么項目,我無權(quán)過問。” 虞斯言從項翔這一句話就得出了三個信息。 一, 項翔他爹死了;二,項翔是無辜受累;三,俗話說,皇帝愛幺兒,項翔明顯沒得到生父的愛護和關(guān)心,連辛辛苦苦經(jīng)營的公司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現(xiàn)在出了事兒,他卻又很有擔(dān)當(dāng)?shù)臑檫@一切負(fù)起責(zé)任。 又一個苦命的純爺們兒啊…… “那你弟現(xiàn)在人呢?他闖的禍,難不成他還站一邊兒,這爛攤子就撂給你不管了?!” 虞斯言真性情,得知真相,頓時為項翔不平了,就連說起話來也帶著濃重的怒氣。 項翔想到那離家出走、不知道在世界哪旮旯角瘋玩兒的項緋,頓時臉沉了一分,想到項緋就想到項緋和他賭氣的原因,想到那原因,就想到那天虞斯言招`ji的事兒,瞬間臉黑了個透,聲音嘶啞又森然, “他走了?!?/br> 虞斯言剛還外焰上撩的怒火被這“傷痛”的仨字兒給瞬間撲滅了。 他安靜了好一會兒,倍兒語重心長地對項翔說: “你節(jié)哀?!?/br> “……” 項翔臉部肌rou一滯,眼內(nèi)蕩`漾起一圈小波瀾,保持著一臉深沉,高深莫測的噤言了。 ☆、057 出來混,就得還。 057出來混,就得還。 倆人無言以后,車內(nèi)變得無聲無息,與車外的喧囂形成了強烈的冷熱對比。 虞斯言怕熱,車?yán)锏睦錃忾_到了最大,直對著人吹,可虞斯言又討厭悶,所以車窗全都是大打開的,車外熱烘烘的氣流滾滾涌進車?yán)?,讓辛苦勞作的冷氣機做的都是無用功。 一個人的習(xí)慣和他的經(jīng)歷有最直接的直接聯(lián)系,項翔很是好奇虞斯言這怪`癖是怎么來的,但他也沒問。 虞斯言一長期不多言不多語的人,越是安靜,他心情越好,相同的,項翔也是。 無言沒有讓倆人尷尬,卻有一種反常的融洽。 “我先帶你去醫(yī)院?!庇菟寡暂p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項翔的眼睛在虞斯言臉上溜達了一圈, “我沒事兒,不用去?!?/br> 虞斯言說不出什么美麗的謊言,直接下口, “不行,你現(xiàn)在算是我的人,你得聽我的?!?/br> 我的人…… 項翔眼里波光一閃,可轉(zhuǎn)念想到虞斯言或許對他那些兄弟們也這么說過,發(fā)亮的眸子頓時又黯淡了,深黑的瞳仁攪動著漩渦。 虞斯言糙,但卻敏感。項翔深藏不露的情緒有了一絲變化,他立馬就察覺了,反省了一下自己說的什么,虞斯言再一次亂入, “我沒命令你,我也就這脾氣,大家都是男人,沒娘們兒那些唧唧歪歪,你可別這么敏感,你確診是沒事兒,我才能讓你正常上班??!” 項翔挑了挑眉,這是誰敏感呢?! 敏感…… 一個咋念閃過,項翔噗嗤一笑,眼珠子熠熠生輝。 一個男人,對男人的小情緒就這么敏感,卻對女人放大的情緒都瞧不出來,不是gay,那就是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是gay! “你還會笑呢,我都以為你那笑神經(jīng)是死的?!?/br> 看到項翔柔和了的臉龐,虞斯言自然跟著心情好。 他看著前面的路,沖著項翔側(cè)頂起胯, “我褲兜里的煙和火機,拿出來。” 項翔的笑容一僵,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 強硬的剔去自個兒眼神的毛邊兒,項翔腦子里一遍一遍提醒自個兒,一定得忍住。 纖長的手老老實實地插進光滑的滌綸運動褲褲兜。 項翔眼瞼垂下,頓時有爆粗口的沖動。 夏天的運動褲為了透氣,壓根兒沒內(nèi)里,連褲兜口袋都是網(wǎng)眼兒的,項翔手一抻進去就摸到虞斯言的大腿了! 項翔捏著煙盒,果斷的把手往回一抽,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世間妖`孽橫生,項翔的手剛抽出來四分之一,就被虞斯言給摁住,手指背面緊緊的壓在大腿rou皮子上, “我`cao,你的手好涼快!” 項翔舌頭都麻了,這孩子難道是故意的?!既然能騰出右手,干嘛翹著屁`股讓我掏??! 事實證明,虞斯言才是純潔的。 就按了這一把,虞斯言立馬撒開手,重新握著方向盤,一個勁兒的嘚吧嘚, “你手怎么這么涼?生病了?” 項翔縮回手,從煙盒里摸出一根兒煙, “不是,我天生體質(zhì)就這樣?!?/br> 虞斯言愣了一下,問: “那你是不是夏天都不怎么覺著熱?” 項翔把煙放進嘴里,用舌頭卷著煙嘴兒在嘴里滾了一圈, “嗯。” 虞斯言頓時瞥去羨慕嫉妒恨的一眼。 項翔頭一次瞧見虞斯言這么孩子氣的一面,忍不住獰笑了一下,好在他窩著手擋著風(fēng)點煙,虞斯言也沒瞧見。 點上煙,抽了一口,項翔轉(zhuǎn)手把煙塞進虞斯言嘴里,顧自又點了一根兒。 男人點煙的方式很多,項翔這樣替虞斯言拔一口再給他,在開車的情況下是最合理的,任誰都不會多心。 虞斯言抽了兩口,瞇著眼睛吐出裊裊余煙,再把煙叼在嘴角,說: “你是抽口水煙的??!” 說著,虞斯言還用嘴吧唧了幾下濕漉漉的煙嘴兒。 項翔瞳仁移到眼角,似有似無的目光在虞斯言的嘴唇上停駐了幾秒。 這孩子到底是粗枝大葉還是敏感心細呢…… ☆、058 自殘。 058自殘。 虞斯言帶著項翔上了西南醫(yī)院,在一樓買了病歷、掛了骨科的號,拿著醫(yī)卡就趕緊了上樓。 這都下午快五點了,大量的病人都在往外走,上行的扶梯沒幾個人,旁邊相鄰的下行扶梯倒是擠得跟便秘似的。 虞斯言和項翔倆都是出眾的人,也就是俗稱的正能量源體,這走到負(fù)能量集中的醫(yī)院,那就是沙漠中的天降之水,南極冰川上的熊熊大火。 對于被打望這種事兒,虞斯言相當(dāng)?shù)?,而項翔簡直是神淡定?/br> 虞斯言向來對外界的目光不上心,盡管今兒周圍的視線別樣的火`熱曖`昧、不同尋常,可他還是沒被看得渾身不舒坦,不過只是有點莫名其妙。 項翔倒是明鏡兒著,可這對于他而言就是享受。 虞斯言還正納悶兒呢,就聞見一股子rou香味,夾雜在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里,運轉(zhuǎn)的大腦瞬間罷工,條件反射的追尋著食物而去。 一抬眼,恰好撞進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里,跟賊似的。 抱著一包牛rou干啃著的女孩心虛的立馬扭回頭,還以為是自個兒的偷`窺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項翔在虞斯言和女孩之間晃了一眼,然后上了一步臺階,站到虞斯言身側(cè)。 上了二樓,要走過一個甬道才能搭上上三樓的扶梯,虞斯言和項翔的步子大,沒幾步就縮小了和女孩的距離。 再一次上了扶梯,女孩估計是還想再瞅一眼,挺自然的往后一瞧。 一回頭,項翔和虞斯言就站在她身后,只隔著一個臺階。 虞斯言的身高還好,項翔這身高,直接和她平視了,女孩被項翔那冷森森的眸子戳了一下心臟,手腳僵硬,腦袋下意識往后一縮。 嘴里叼著的半截兒和手里捏著的半截兒牛rou干,一個用力過猛被硬生生撕扯開,女孩頓時重心不穩(wěn)地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