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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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偉以為項翔這是反諷, “成啊,找到了我立馬告訴你?!?/br> 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項翔不用再和蕭偉消磨時光,立馬就掛了電話,走出去。 虞斯言站在辦公室門口,朝著里面的人說: “那我就先不下手,等你把單子列給我,我再開始。” 牛芬芳把簽好的文件塞進包里,第一次露出笑容, “那我回去想想,整好了明天再來?!?/br> 虞斯言給牛芬芳讓開門口的道兒,站到項翔身前,提醒了一句, “你以后別大清早來,九點以后再來?!?/br> 牛芬芳答應了一句就下樓走了。 項翔看了牛芬芳的背影一眼,低頭對虞斯言說: “吃飯吧,都晾涼了?!?/br> 虞斯言斜抬起臉,看著項翔發(fā)黑的眼圈,說: “吃完飯你去睡個覺?!?/br> 項翔順著虞斯言的話問: “這單子不是已經(jīng)簽了?今天不用做事兒嗎?” 虞斯言走下樓,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你說女人的磨嘰是不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在穩(wěn)步增長?” 項翔緊緊的跟在虞斯言后頭, “不是穩(wěn)步增長,而是直線飆升?!?/br> 虞斯言夸張的耷拉下肩膀,有氣無力地坐到飯桌前,邊揭開罩子邊說: “那大媽是我見過最磨嘰的了,我給她說,既然她不想來武的,那就先來文的,我先上他兒子公司去一趟,按正常路子,讓公司上級施壓,她立馬就給我否了,說是這樣影響她兒子的工作,我說那成,我就直接上他家去找人,她又說家里有孩子,這樣對她孫子影響不好。反正我是說一個她否一個,所以我干脆讓她自個兒回去列個單子,有哪些顧慮,全給我寫清楚了,省得我費口舌?!?/br> 項翔不動聲色的聽著,給虞斯言夾了一塊兒鹵rou,然后慢悠悠的一語道破, “我都說了,那是她親兒子,這事兒看著簡單,其實不容易,你要找準她的心思才成?!?/br> 虞斯言哼笑一聲,喝下一口豆?jié){,砸吧了幾下嘴, “她的心思?我都快不明白她啥心思了,她想把錢要回來這心是挺堅決的,可她對她兒子一點硬不起心,你說她這是啥意思?難不成是想讓我替她去求她兒子還錢?” 項翔盯著虞斯言氣得有點鼓的臉頰,不自主的伸手在虞斯言臉上一掐。 這一掐,倆人都懵了。 虞斯言渾身一僵,端著碗直愣愣的瞅著項翔,大腦完全無法接受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虞斯言震驚得發(fā)愣的臉,項翔心里咯噔一下,糟了…… 動作保持了兩秒,虞斯言嘴角開始抽搐,虎目開始染上怒火。 項翔秉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干脆伸出另一只手把虞斯言另一邊的臉頰也給掐住,倆手還發(fā)力扯了扯,給虞斯言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淡定地說: “別焦心,大清早起來就心情不好,對身體不好的,來,笑一個。” 虞斯言臉色發(fā)黑,目光如炬,眼神兒似刀,牽扯著上勾的唇,厲聲一字一頓的說: “給老子松手!” 逃過一劫,項翔戀戀不舍的放下手,重新拿起筷子,趁著虞斯言還沒張嘴開罵,趕緊裝了一把可憐, “你一會兒幫我涂一下風油精吧,背上的我抹不到,癢得特難受?!?/br> 虞斯言的注意力頓時被轉(zhuǎn)移, “活該?!?/br> 說到這個,虞斯言話就多了, “我說你有什么早上再問不成么?非得大晚上睡覺的時候來折騰,你這不是作死是什么?” 項翔無辜的瞅了虞斯言一眼,理由相當充分, “我早上都不記得這些事兒,只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才冒出來,然后就睡不著?!?/br> 虞斯言明顯不信這一說, “拼命吧,那你原來怎么過的?難不成你一想到什么問題,還非得讓員工大半夜去給你解決?” 項翔很稀疏平常地說: “不會,那些都不是什么要緊事兒,我不上心,就算想起來也不影響?!?/br> 虞斯言用筷子頭敲了項翔的腦袋一下,斥責道: “我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你就上心了,你就欠揍吧你!” 項翔抬起頭,極其認真的望進虞斯言的眼睛里,不帶一絲玩笑地說: “你的事兒對我而言都是大事兒,沒法不上心?!?/br> 虞斯言被生生噎住,項翔看著他的眼神兒太過真切,壓迫得他呼吸有點緊,他有些慌亂的別開眼,用腳踢了項翔一腳,低聲罵道: “個傻逼,矯情不死你,我又不是你的誰,上個毛的心啊?!?/br> 項翔再盯著虞斯言看了會兒,然后垂下眼,繼續(xù)埋頭吃飯。 倆人尷尬的安靜了一分來鐘,項翔冷不丁的輕聲冒出一句: “你是我老大?!?/br> 虞斯言筷子臨空一頓,只感覺一股血液回沖進心臟,瞬間的脹滿感,他咽了咽喉嚨,瞥了項翔一眼,淡淡地開口: “那馮什么是我在交警隊取車的時候撞見的,就是那天咱倆……” 項翔一字不落的聽完,也沒什么大的反應,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br> 虞斯言問: “你說這種小事兒你問來有什么用?” 項翔搖搖頭, “不知道,但是只要是你的事兒,我一旦沒鬧明白,心里就不舒坦?!?/br> 虞斯言無語的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兒,放下碗筷站起來說: “我看你就是閑的,趕緊吃,吃完上來我給你擦藥?!?/br> 項翔立馬把碗底的粥一口喝干, “我在你屋里睡,我那邊……” “行行行行,你睡,行了吧?!庇菟寡远紤械煤晚椣栎^勁兒, “我一會兒出去打打球,你可勁兒睡吧?!?/br> 項翔后悔了,他仰起頭看著上樓的虞斯言說: “我也想打球?!?/br> 虞斯言居高臨下的瞪著項翔,厲聲道: “老子還想打人呢!安生睡你的覺?!?/br> 項翔想著還有事兒要辦,也不再多說什么,收拾好東西就上了樓,纏著虞斯言給他撓了撓背,再享受完虞斯言的上藥伺候,最后趴在虞斯言的床上,把臉埋進虞斯言的枕頭里,香甜的睡了。 虞斯言換好衣服,抱著籃球看了一眼睡得跟王八蓋子一樣的大小孩兒,不由地笑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輕闔上了休息室的門。 幾分鐘后,一動不動趴在床上的項翔翻了個身,掏出褲兜里的電話,打了出去。 “她現(xiàn)在在哪兒?好,你跟緊了,我馬上過去?!?/br> 債主悍夫 090 果然有蹊蹺。 天兒還早,太陽并不烈。虞斯言在籃球場上奔騰跳躍,揮汗如雨,可打了好一會兒,他就沒中幾個球。 看著在罰球線上彈跳著的籃球,虞斯言甩了甩頭。 心不靜,念太雜,怎么可能進得了。 他拽起衣服擦了擦滿臉的汗水,跟著翻滾的籃球走到場邊的陰涼地兒坐下。 拿著礦泉水猛灌了一口,虞斯言把雙肘壓在大分開的倆膝蓋,拎著瓶子的頸輕輕甩了甩,埋下頭看著甩出的水滴沁入干涸的水泥地。 項翔對他的依賴超乎了他的預料,這種全心全意的信任和關心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孤身一人已經(jīng)很多年了,所謂的親人,所謂的親情,早在他的記憶里隨著時光的打磨而殘存無幾,可項翔卻喚醒了他記憶里那些零星的碎片,他都快忘了,當年要不是握著這些心底的溫暖,他不可能熬過一關又一關。 虞斯言垂著頭,沒有焦點的目光飄忽在打下來的陰影上,他突然覺得項翔就像當年那個自己,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 坐了一會兒,虞斯言目光一炬。 他抽出腳尖沖著籃球一挑,籃球飛起十幾厘米,輕巧的落回地面,他猛然一掌再重擊在籃球上,并迅速竄起,拍打著彈地而起的籃球三步大跨上籃,緊扣籃筐將掌心的球猛力扣進。 爆發(fā)的力量震響金屬鐵架,空響的籃球撞擊在籃筐上,嗡嗡的低鳴在場內(nèi)回旋了幾圈,消散在濕潤的晨風里。 …… 牛芬芳人住在南坪汽車站附近,到‘替天行’來一趟都得花半把個小時。項翔打電話問的時候,她還在輕軌三號線上,正過菜園壩長江大橋。 項翔直接撬了呂越的私人保險箱,拿了錢,鎖上公司大門,打車就奔南坪。 短短六七公里的路程,平時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可偏偏撞上早高峰,硬生生把時間拖晚了半個小時。 項翔在南坪步行街下了車,先給跟蹤的人打了個電話,問清地點,然后又給虞斯言打去電話。 “言言,我……” 話剛開口,對面喘息如牛的虞斯言卻把電話搶了過去,豪爽又傻氣地大笑著說: “木頭,咱倆拜把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