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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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虞斯言還是把那些豬蹄兒干掉了,它們畢竟是無辜的,不能因為大人們吵了架就將它們隨便拋棄,這是對不起造物主的,至于那些嚼不動的大白骨頭……也讓路邊的流浪狗對虞斯言的印象大為改觀。 虞斯言水足rou飽以后,因為前段時間數(shù)以百億計的子子孫孫都人道毀滅了,所以他很認真的將得之來的精力投入了正經(jīng)事兒里。 “項翔,咱們下午去一趟監(jiān)獄吧?!?/br> 光是這稱呼,就讓項翔聽出了虞斯言話里的嚴肅,“你去看王萬才?” “不是,我已經(jīng)湊夠錢了,我得去見一趟周正?!?/br> “想把錢還給他了事兒?” 項翔抽出根兒煙丟給虞斯言,虞斯言放鼻子底下聞了聞,說:“嗯,這筆債拖了十多年了,是時候到頭了,我盼著這天盼了不知道多久?!?/br> 項翔給虞斯言點上火機遞了過去,虞斯言叼著煙,瞇著眼把煙點上,白裊裊的青煙盤繞而起,又勾出些回憶。 虞斯言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那些不堪的往事不像原來那么難以啟齒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項翔。 這男人偶爾皮,偶爾貧,經(jīng)常沒個正經(jīng),但卻給他沉穩(wěn)的感覺,安心,像是一座靜靜佇立的高山。 安全感么? 虞斯言突然腦子里蹦出這詞兒來,覺得有些可笑,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居然還缺乏安全感么。 “要我陪你去么?”項翔問道。 虞斯言這段時間都有些習慣強勢的項翔了,這么突然開始征求他的意見,搞得他還有點不習慣,“我只申請了我一個人見他?!?/br> 他不想項翔去見周正,周正這人在他眼里就是一坨爛泥,看著只會讓人膈應,已經(jīng)臟了他的眼,他絕對不能讓這人再臟了項翔的眼。 “嗯,我在外頭等你出來?!?/br> 虞斯言被煙嗆了一口,“你這人說話能不能想好再說出來啊,老子這是去探監(jiān),不是進監(jiān),別咒我成不?!?/br> 項翔靠在虞斯言的辦公桌上抽著煙,說:“還不是隨你?!?/br> 虞斯言噎住,別了項翔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說:“是,我玷污了您的智商,那您還是趁現(xiàn)在清醒,趕緊離我遠點,還了錢,我可有段日子窮了?!?/br> 項翔伸手勾起虞斯言的下巴,一副調(diào)戲的模樣,“清醒?把我迷得神魂顛倒的,終于成我的了,你現(xiàn)在還要我清醒?” 虞斯言被項翔這話惡心得渾身雞皮疙瘩,他抽出自己的下巴,嫌惡的抹了幾下,像是沾了什么臟東西,一臉嫌惡地說:“你上輩子是戲班子出身吧,這么愛演,干脆把你丟到娛樂圈去賣身賺錢得了?!?/br> 賣身? 項翔瞇著眼睛盯著虞斯言,厲色的目光在煙霧下真真假假,捉摸不定的滲人。 虞斯言一僵,他還是對項翔這種不經(jīng)意間顯露在他面前的狠厲有些不適應,“思想能不能純潔點,我是說賣身于演繹事業(yè),沒說讓你俗到去賣rou,況且我哪兒舍得是吧,這么妖嬈一大美人兒。” 說著,虞斯言又自個兒樂上了。 項翔挑了挑眉,俯下身,雙手撐在虞斯言辦公椅的倆扶手上,將臉湊到虞斯言的臉前,沖著虞斯言的嘴徐徐噴出白霧,低沉沙啞地說:“爺,那咱們還能喝上白粥么?” 虞斯言垂眸盯著距離他嘴唇不過半厘米的薄唇,強忍下貼上去的沖動,說:“能啊,還能給你配上倆大饃饃?!?/br> 項翔輕聲道:“我很好養(yǎng)活的,這就夠了?!?/br> 緩緩的氣流灑在唇上,有點發(fā)癢,虞斯言忍不住了,稍微往前一湊,含住了項翔的唇,他瞇著眼看著閉上眼,一臉享受的項翔,心想:這男人,果然太能拐人了。 下午三點多,項翔把虞斯言送到了監(jiān)獄大門口,虞斯言坐著監(jiān)獄里的送客車到了探監(jiān)室。 進去門之前,虞斯言深吸了一口氣,瞇起眼看了看白蒙蒙的天,然后鉆進了鐵門。 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周正就被獄警帶了進來,他盯著這在他記憶里像是魔鬼一樣的男人,曾經(jīng)的懼怕在而今看來是多么的可笑。 周正的一身的戾氣在監(jiān)獄里根本沒洗刷去半分,反而更勝往昔。 獄警將周正銬在椅子上,轉身站到墻角。 周正用混沌不清的眼將虞斯言打量了一番,陰沉的笑著說:“剛才來的一路上我就在想,八成是你要見我?!?/br> 虞斯言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盯著周正瞧了好一會兒,淡淡地說:“說得好像會有別人來看你似的。” 周正拿懶散的坐著,泛黃的眼白透出骨子里的狠辣,他悶笑了幾聲,陰森森地說:“小子,幾年不見,牙尖嘴利了啊,長本事了?” 虞斯言沒搭理周正這話,而是自顧自地說:“我原來就想說了,你他媽說話能不能別老噴口水,一股子他媽的糞水味兒?!?/br> 周正掛著冷笑看著如今塊頭比他更高大些的虞斯言,端詳了一會兒,冷不丁朝虞斯言碎了一口。 虞斯言閃身躲開,順勢一拳砸在周正的臉上。 鐵銬子‘嘩啦’的響,周正的臉被湊得歪到了一邊,若非椅子是固定的,他能連人帶椅子一塊兒拍地上。 獄警沖了過來,周正厲聲喝道:“沒事兒?!?/br> 既然被揍的人都說沒事兒,那獄警還擔心什么,轉身就又站回了角落里。 虞斯言搓了搓拳頭,重新坐下來,盯著周正說:“我這是最后一次來見你,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就不會是這么點兒小意思了?!?/br> 周正陰森森的盯著虞斯言,“老子沒打算再找你。” “但我還是要找你的,咱們的事兒還沒了結!” 周正笑道:“怎么?想給你爸報仇?” 虞斯言冷冷的睥睨著周正一眼,一字一頓地說:“我來還債?!?/br> 周正愣然了一繃子,繼而皺起眉來,“虞斯言,老子原來就說過,你這人,脾性太硬,老子都進局子了,當初也宣判了,所有的債務都是非法的,一概不計。你媽的債也一樣,早不作數(shù)了,你還來還什么債!” 虞斯言軸,認定了就不會變,“要不要是你的事兒,還不還是我的事兒,我需要一個終結,對前二十來年的終結。” 周正直勾勾的盯著虞斯言,說:“一千萬,這么多錢就為了一個心結,虞斯言,你還真夠奢侈的?!?/br> 虞斯言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正,“是一千零五十萬,我存到了原來你給我那賬號兒上,你出來以后自己去取吧!” 周正皺了皺眉,雖然時隔這么多年,但每筆欠債都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忘不了。 虞斯言給周正使了個倆人才能懂的眼色,說:“周正,我來當你的終結吧,你那些荒唐年月的終結?!?/br> 周正瞇了瞇眼,說:“好。” 虞斯言輕笑一聲,突然站起身,朝周正撲了過去,一頓拳打腳踢,拉扯中,他貼著周正的耳朵,唇齒未動的吐出一個名字,“王萬才?!?/br> 獄警沖了上來,將虞斯言拉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虞斯言揮開獄警的拽著他的手,轉身闊步走出了探監(jiān)室。 他站在門口,抬頭仰望著天空,厚重的云層散去,陽光猛烈得快要刺傷他的眼睛,余光中,遠遠的監(jiān)獄大門沉重肅穆,鐵灰的顏色。 他抬起腳,快速跑上了監(jiān)獄的送客車,催促著司機說:“師傅,麻煩您快點?!?/br> 送客車繞著監(jiān)獄又重新回到大門口,巨大的鐵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門外,那男人靠在車頭上,抽著煙對他說:“走吧,回去了。” 他喉頭滾了滾,揚起笑容,踏上嶄新的路,朝那男人走去。 第166章 小黑屋 別墅小區(qū)在夜間相當?shù)膶庫o,草坪的燈光打得暖暖的,音樂噴泉也已經(jīng)停止了歌唱,輕柔的吐著水兒,噴泉底部的彩色燈光打在粼粼的水面上,如同彩色的琉璃一般。 入秋的涼風吹過長江面,帶著水汽從大開的落地窗灌入屋內(nèi)。 呂越吸吸鼻水,伸手抓過床頭上擱著的外套穿上,然后繼續(xù)埋下頭,認真的給蕭偉按摩著頭。 “這次是真忙完了吧?”他小聲問道,話里帶著股幽怨。 蕭偉悶在枕頭里,疲憊地說:“誰知道啊,反正是沒再接到整改和檢查的通知了,但愿能完事兒了吧?!?/br> 呂越有些心疼的氣憤道:“哪家孫子找的事兒,有本事鬧大啊,天天做小手腳算什么,真他媽煩人?!?/br> 一說起這個,蕭偉也氣得牙癢癢,現(xiàn)在的政局很緊張,今年本來就抓得特別嚴,群眾舉報連市長都不敢怠慢,他就是有關系也只能是放點水,但過場必須得有,天天折騰得他到處跑,腳板子都跑紅了。 “老子要是知道是誰干的,非剝了他皮不可。” 呂越納悶兒,“你沒查出來?” 蕭偉擰著眉說:“現(xiàn)在舉報方式特多,而且還能網(wǎng)上匿名舉報,查得出來個屁?!?/br> “網(wǎng)上也能查得出來呀,我?guī)湍悴??!?/br> 蕭偉把背上坐著的呂越從身上拽下來,然后翻了個身,說:“都是在網(wǎng)吧舉報的,還是山區(qū)網(wǎng)吧,連個攝像頭都沒有,網(wǎng)吧的人都說沒看清長什么模樣兒,連項翔的人都沒查出來,你就甭?lián)胶土恕!?/br> 呂越湊到蕭偉的肩膀上,嘟著嘴說:“那怎么辦?就讓他這么一直黑你?” 蕭偉打了個哈欠,疲倦的閉著眼剝掉呂越的外套,說:“急什么,事兒多了就肯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就能抓到人了,行了,睡覺吧?!?/br> 呂越眨巴了幾下大眼,嘟著嘴,嘆了口氣,又沒有晚安吻。 他伸手關掉燈,縮進蕭偉懷里,拉了拉被子,自個兒湊到蕭偉嘴上親了一口,小聲說:“老公晚安?!?/br> 蕭偉知道這事兒不可能這么簡單就完了,可他完全沒想到,就在舉報消停的第二天,更隆重的還在等著他。 一大清早,呂越和蕭偉還睡在床上,突然,一群警察破門而入。 蕭偉聽見樓下的響動,猛地睜開眼,迅速的下了床,朝臥室門走去。 可剛走幾步,臥室門就被砸開,一群人就涌了上來,一把將他摁倒在地,死死的壓在地上,“你們誰啊,松開!” 呂越也被摁在床上,上了手銬,他厲聲叫道:“我們到底犯了什么事兒了,你們倒是說個清楚??!” 警察將蕭偉拽了起來,立馬就上了銬,“蕭偉是吧,現(xiàn)在懷疑你涉嫌拐賣婦女賣yin,跟咱們走一趟吧?!?/br> 蕭偉怒不可遏的瞇起眼,冷冷地說:“松開,我們換件衣服就跟你走?!?/br> “還換什么衣服?!本煺f著就拖著蕭偉走。 蕭偉穩(wěn)如泰山的站著,“你們這么多人,還怕我倆跑了不成?!?/br> 帶隊的隊長點了點頭,架著蕭偉和呂越的員警松開手,給人解了銬。 蕭偉一邊穿衣服,一邊打算安慰一下呂越,可一抬眼,呂越也在換衣服,雙目沉靜,一臉的嚴肅冷然,沒驚慌失措,反而冷靜得整個人都散發(fā)出犀利的光芒。 呂越穿好衣服,鎮(zhèn)靜的抬起雙手讓員警重新給他上銬,扭臉對蕭偉說:“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兒的?!?/br> 蕭偉哼笑了一聲,“我還用護著?照顧好你自己就是給我省心了?!?/br> 呂越聳聳肩,率先抬腳走了出去,一邊在哈一邊和蕭偉聊著天,“早知道今兒吃不上早餐,我昨兒晚上就該多吃點。” 蕭偉說:“誰讓你成天就吃那么點貓食兒的?!?/br> “長肥了你不要我怎么辦,你說得倒輕松?!?/br> 警察喝道:“你倆給我閉嘴,老實點?!?/br> 呂越別了警察叔叔一眼,說:“我錯了行了吧,我閉嘴,但是你可不可以也別說話了,你這口氣也太重了,對了,我給你推薦一款口氣清新劑吧,你喜歡薄荷味還是檸檬味?我個人覺得你這么重的口氣,最好用強效薄荷,不然效果肯定不好,又香又臭的,更奇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