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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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不懂,低頭無語,柔軟的唇抿成一線,生出憐弱意態(tài)。他看了心里一動,言語上不由得直白了許多?!拔蚁刖毦毮愕哪懽?,多撥了一些時(shí)間與你相處,這話總能聽得懂?” 她緊張地問:“練什么膽子?”難道是逼迫她放心大膽地走夜路? 他驀地抓住了她的頭發(fā),將她送到眼前來,凝聲道:“可以讓你直接看著我的臉,不害怕?!?/br> 她立刻閉上了眼睛,輕輕說道:“不能看,要做噩夢。” 他丟下了她的頭發(fā),神情又變得冷峻起來。 她被大力帶得歪了一下,發(fā)絲刷過顏面,像是一只無形之手,拂了她一記耳光。她知道這種反應(yīng)還是溫和的,壯膽把話說完:“我落在侯爺手里,身心上下都是污穢的,只有夢境是唯一的清凈地。若是連這個(gè)都守不住,我也沒臉再活下去了?!?/br> 蕭政冷聲問:“拿死來威脅我?”他渾然不覺,握鞭的手指已不知不覺繃緊。 簡蒼踮腳揚(yáng)起脖頸,在夜色里露出一截潔白的肌膚,將她的薄弱處送到他跟前說道:“何必威脅侯爺,我就站在這里,侯爺只需動動手,就能一掌劈死我,我只是求個(gè)痛快?!?/br> 蕭政揚(yáng)起手,劈向了簡蒼的臉面,掌風(fēng)落到一半,又生生克制住。她聽聞風(fēng)聲,閉眼輕哂:“所以我的臉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是么?” 他彎腰拾起綢繩,使勁一帶,扯得她踉蹌一步,磕上了他的后背。 背部生硬如鐵,撞得她額頭發(fā)痛。她抬袖去摸痛處,腳下追趕不及,被他拖拉倒地。他心底生出一股戾氣,將原本有的柔情滌蕩了干凈,狠勁傳遞到手上來時(shí),就讓他不管不顧地朝前走,在砂石地面上拖曳著她的身體。 簡蒼受痛,掙扎說道:“殺我不過一招而已,又何必這樣羞辱我?” 蕭政冷笑不答,繼續(xù)朝前走。她咬緊牙關(guān),將手指扎進(jìn)地底,緊摳著不放,奈何力弱,已折斷了食指。尖銳的痛意使得她冒險(xiǎn)做出一個(gè)巨大的決定,她翻滾著身子,狠狠朝路旁的尖石撞去。 血從額上流下,遮住了她的眼睛,也終于讓蕭政停止了拖曳的行為。他大步走過去提起她,用袖口擦了擦她的血跡,冷冷說道:“與我抗?fàn)?,你贏不了,以后記得放乖巧些,才能討得好處?!?/br> 簡蒼昏頭昏腦地站著,半晌沒回過神,全身遍布痛意,麻木得沒有反應(yīng)。 蕭政說了什么,她聽不見,只是呆站。 這時(shí),一條小山蛇穿過山道,擺著尾巴擦到了簡蒼腳背,她頓時(shí)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喉嚨里發(fā)出咕的一聲,想都不想就跳向了蕭政那邊。 蕭政滿心的怒氣降低了不少,臉色也稍稍緩和,不再透出冷厲。 “是什么?是什么?”她驚慌失措地問。 “兔子。” 她擺了擺靴子,像是要抖掉上面的悚然感,說道:“不對,不是兔子。” 蕭政知她武力差,目力應(yīng)是短缺,不能看清過于細(xì)小的事物。可他對上她凝肅的臉容時(shí),突又覺察到,她的感觸力應(yīng)是異常敏銳的。 因她一字一頓說道:“是蛇,一尺五寸長?!?/br> “你怎會知道?” 簡蒼不答,抬手抹去額頭滲落下來的血水,白皙的臉顯得污敗不堪。蕭政撕下綢布,從懷里摸出藥包,一并丟進(jìn)她手里,吩咐道:“包扎一下?!?/br> “不必了?!眰谔?,包扎不了。 簡蒼沒動,木然朝前走去,他抓住她手臂要幫她,她就大力擺脫,冷冷說道:“侯爺何必假意惺惺?明明知道我的皮膚和別人生得不同,非常脆弱,能感受到一切細(xì)小的力量,所以才一次次地抽打我,讓我承受更多的痛苦?” 蕭政稍稍一滯,說道:“難怪五鞭也受不住?!?/br> 她想冷嗤,奈何性子溫和,擺不出鄙夷的臉色來。她會做的事情,只是默然轉(zhuǎn)頭,撇開他再朝前走。借著從崖口滲落下來的月光,她看清了兩旁的道路,還有在草叢中伸出頭頸打量的小獸們。 她伸手去拂背后,一點(diǎn)點(diǎn)拔出扎進(jìn)皮rou里的尖石、荊棘、樹刺,稀稀落落丟了一路,忍住痛一聲不吭。 點(diǎn)點(diǎn)血水從她身上濡出,匯集成一縷縷的細(xì)流,染濕了砂石道路。 蕭政跟在簡蒼身后,臉色變得極不好看。 簡蒼突然停住了腳步:“太痛了……我想洗一洗……” 樹林邊有一處水草豐沛的池塘,周遭泥土軟和,不見動物過來飲水的爪痕。 簡蒼從地勢推斷出,水底極深,或許還藏有蛇魚巢xue,使得動物們不敢靠近。她看著水面木然問:“要怎樣做,侯爺才能讓我下水?” “脫光。” 簡蒼抓緊了衣領(lǐng),拼命搖頭。 蕭政譏笑:“又不是沒看過。” 她看看夜色已深,吞吐道:“那你背過身去。” 蕭政采用了折中之法,所依賴的依然是那匹他帶來的紅綢。他系好了簡蒼的腰身,執(zhí)住了繩頭,背向而立,放她步入水中。她走兩步就要回頭去觀望他的背影,見他不動,她才敢放心地擦洗。 銀月碎光撒在水面上,輕輕搖曳。 輕微聲音傳來,終于令蕭政回頭看了一眼。 簡蒼坐在淺水處,垂頭將要睡著,黑發(fā)分披兩旁,露出了后背上縱橫交錯(cuò)的一道道血痕和舊傷。紫黑的鞭印生了暗痂,猙獰在白脂般的肌膚上,四周是新磨的傷口,泛著血珠,一點(diǎn)點(diǎn)滑落,風(fēng)一吹,凝出一道褶子,仿似流下了哀傷的淚。 蕭政并非是第一次看見她的背傷,只是在今晚冷清的夜里,在清霧漂浮的水塘旁,她的沉默與忍受,將他下手懲罰的狠毒勁頭襯得無所遁形。 他轉(zhuǎn)過頭拉了拉綢繩,啞聲道:“水冷,快一些?!?/br> 簡蒼驚醒,窸窸窣窣地清洗,小聲回道:“再等一等,你不要回頭偷看?!?/br> 蕭政只記得方才回頭一瞥的猙獰,委實(shí)沒有心思再去偷看什么。他安靜站了一刻,內(nèi)心上下翻滾不停,最后激發(fā)出一股狠勁,才能完全平息心潮的起伏。 手上扯了一下,繩頭那邊的重量還在,鈍感強(qiáng)烈。 蕭政躍向水塘,水面下已不見簡蒼的蹤跡,綢子捆在石塊上,水邊的衣物也被取走。他摸了摸水草,一股吸力從旁邊涌來,再摸索過去,發(fā)覺是一處水下洞xue。 他立刻明白過來,又中了她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