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呀,青小子和蘇郎中過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崩畲笈R娛撬麄兌诉€有些詫異,趕緊讓了院門轉身引著兩人進去。 正好他家院子里面有個不小的石桌,幾人便在石桌邊坐了下來。 又沖廚房的方向喊道:“娃兒他娘,蘇郎中和青小子過來了,你去拿些吃的出來?!?/br> 正在廚房里面忙活的大牛媳婦聽見是他們來了,便把家里中午煮的新鮮玉米拿盆子撿了十來個端上來,笑著說道:“蘇郎中,青小子,這些都是自家地里種出來的東西,不值啥錢,就是如今這個時候吃著新鮮,你們嘗嘗,這玉米吃著可甜?”一邊還讓大娃子進屋去拿了兩根還帶著葉子的甜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流言 只見大娃子一手拿了兩根甘蔗過來,蘇清沫看著那兩根有手腕粗細一尺來長的甘蔗,倒是眼前一亮。 李青見了也是稀奇:“大牛哥,你家今年咋還種上了這甜桿呢?”這甜桿不好種活,還特吃肥,一般莊稼人都不愿意去種它。 李大牛道:“家里有兩個調(diào)皮的孩子,不自家種上一些給他們解饞,難道還真讓他們饞的去做賊偷別人家的不成?”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臉色有些太好,一邊從大娃子手里面接過甘蔗開始摘葉子收拾。 李青聽后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大牛媳婦瞪了李大牛一眼,手上拿起了另一根也跟著笑道:“這甜桿我昨天嘗過了,味道確實是清涼甘甜,這個天氣吃著很是舒坦。正想著過幾天待地里面的活兒都忙活完便給你們送去一些嘗嘗?!?/br> 蘇清沫見他們這樣,倒也沒有多問。從盆子里面拿出一棒玉米開始啃,味道真是香糯甘甜,才吃了一口便吃出這玉米與自己以往所吃的那些玉米還真有差距。 點點頭沖這對淳樸的夫妻夸贊道:“這玉米味道不錯?!?/br> 兩夫妻聞言喜笑顏開,立刻道:“蘇郎中喜歡吃,一會兒我給您多裝上一些帶回去讓青小子給你煮著吃。啥時候吃沒了再讓青小子下山來我家里面拿,俺們農(nóng)家人別的沒有,也就是這些個粗食兒能管個夠?!?/br> 李青一聽,趕緊擺手道:“不用,嫂子,大牛哥,這玉米我在后山上也種了一些,再過些時候應該也能吃了?!?/br> 李大牛一聽立刻瞪著他說道:“我這是讓你拿回去給蘇郎中吃的,沒你提意見的份兒。再說了,我家這玉米今年下地早,我與你嫂子侍候的細心,這玉米長的也別人家要好,味道肯定是有差別的。我家那兩個皮孩子中午可就光吃了這個飽腹,連下飯菜都沒吃呢。青小子,你雖然會收拾莊稼,興許你今年種的玉米指不定也沒我家這個好吃呢。” 李青聞言有些無語看向蘇沫清,他知道她是不愿意收人家東西的,聳肩表示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 卻見蘇清沫笑著道:“這玉米確實好吃,既然你們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二位?!?/br> 兩夫妻連連擺手道:“別客氣,你千萬別客氣。蘇郎中喜歡吃就盡管吃,我們給你管夠兒?!?/br> 李青快速啃完了一棒玉米后便說道:“大牛哥,我前兩天在山里挖的陷阱,今天去巡查一翻,竟是弄到了一頭野豬和一只山羊。這不上午剛處理好,便趁著rou新鮮給你家送一塊過來?!闭f完便從竹籃里面拿起一塊最大的野豬rou和唯一一塊羊rou塞到李大牛的手里面。 李大牛掂量著手里這兩塊rou,加起來少說也有個四五斤,便推遲道:“青小子,你給的太多了,這野豬rou和羊rou我也不是沒有吃過,拿一塊小的給我們嘗個鮮就成。” “是啊,青小子,你天天往大山里頭跑,好不容易弄到這玩意兒,還是把rou拿到鎮(zhèn)上去賣了換錢使?!睆奈堇锩孀叱鰜淼睦畲竽镆娨慌苑胖膬蓧Krou便也跟著說道。 李青搖頭:“大娘,大牛哥,嫂子,你們就安心收下吧。我這次弄到的野豬個頭兒大,我尋思著光是豬rou就能有二百來斤。即是拿到鎮(zhèn)上去賣估計一次也賣不了多少,現(xiàn)在的天氣又燥熱,這rou也放不久,倒不如給你們送上一點嘗嘗?!?/br> 李大牛一聽,立馬瞪大了雙眼,隨后重重的拍在李青的肩膀上夸贊道:“啥?就光是豬rou就能有二百來斤?好小子,你可真行啊,弄到個這么大的家伙。你那陷阱是咋弄的,改天你進山搞陷阱時把我也叫上讓我跟著學上一學?!?/br> “成,明天鎮(zhèn)上有集我得去趕集賣家里那些豬rou??春筇彀?,若是后天的天氣妥當,大牛哥家里面也沒啥緊要的事情便上山去尋我。” “后天……”李大牛尋思了一下,隨后搖頭道:“后天恐怕不成,干脆這樣吧,等我把地里面的莊稼都收回來了,尋著閑時便上山找你去?!?/br> “嗯,這樣也成?!崩钋帱c頭,察覺自己的袖子被蘇清沫扯了一下,想起了她之前說要給二娃子把脈的事情。 “大牛哥,你家二娃子在不?蘇姑娘這次特意隨我下山來便是為了給二娃子把把脈,看他的身體恢復的如何了?!?/br> 李家三人聽到李青的話先是一愣,還是李大牛最先反應過來,趕緊站起身沖蘇清沫作揖:“那那就先多謝蘇郎中了,只是那兩個調(diào)皮的小子吃完午飯便出去玩耍了,我我現(xiàn)在就讓我婆娘去外面把他叫回來?!?/br> 大牛媳婦則不待他話落便趕忙起身跑出去尋兒子了,李大娘則是一臉慈愛的笑看著蘇清沫,不時的點頭贊嘆蘇清沫是個負責任的好郎中,是活菩薩轉世之類的。 待二人從李大牛家走出來,時間又過去了近一個時辰。剛出了李大牛家里面,沒走幾步便再次聽到之前曾聽到過的熱鬧聲音。 送他們出來的李大牛見李青一臉的不解,便無奈的解釋道:“都別看了不是什么好事情。青小子你在山上待了近兩年的時間恐怕還不知道村子里面這幾年中發(fā)生過的幾件齷齪事兒,真是把咱們李家村的名聲給敗壞個徹底,唉……我現(xiàn)在出村去辦事趕個集都覺得沒臉,心里面燥的慌?!?/br> 李青聞言便皺起了眉頭:“影響這么大,村長大叔就沒給大家個啥說法兒?” “唉……”李大牛又嘆息了一聲:“說法兒?給啥說法兒?管嬸兒家里的那個黑心肝兒沒良心不要臉的臭小子在兩個月前就把家里多年的積蓄和今年賣糧食的錢都偷拿著跑了,只留下家中妻兒老母在家里面受苦。這兩個月來也都是村長和村里人從自家拿的糧食接濟那命苦的一家,聽說村西李二哥家的閨女半個月前去鎮(zhèn)上與人相看,結果人家一聽說他們是李家村的人便啥話也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后來李二哥從媒人那里面得到消息,男方那邊就是因為聽說了那個黑心肝兒的臭小子是出自咱們李家村的,覺得咱們李家村的人作風品性不好,哪里還敢與李家村的人結親家啊。唉……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大鍋湯。”說到最后,李大牛還是一臉憤憤不平,有一種恨不能將那粒老鼠屎給扔到腳底下狠狠的踩上幾腳泄憤! 聽到這兒,蘇清沫表示有些理解不了,不就是缺德少心偷拿了家里的錢出去風流瀟灑了么,怎么還牽連到了整個村子的名譽?是不是有些太過嚴重了些?不過對于一個村子的名聲能影響到此村人的未來婚姻這一點,她倒是多少能理解一些。 在前世,也有個別省市中的個別人品性不太好,導致一些受過其影響的人在此后聽到某人是某省某市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對那人敬而遠之,甚至還會對身邊的朋友一一相告。 只是見李大牛似乎沒有要再多說的意思,她也不好追問。 李青是聽出了李大牛這話里面還沒有說盡的意思,也大概猜出了這背后不會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平時,他肯定會識趣的不再繼續(xù)問下去。 可一轉頭見蘇清沫一臉的迷惘,便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若只是這樣,應該不至于會如此嚴重吧?大牛哥,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些事情沒有說出來啊?” 李大牛一聽頓時瞪了他一眼,后意識到身邊還有另一個人在場,便又偷偷的看了蘇清沫一眼,側頭湊到李青的耳朵前輕聲訓斥道:“你打聽這么清楚做什么?難道你還想學那黑心肝兒的樣兒做出拋棄健在的高堂,糟糠之妻和年幼稚兒,偷盜家里的錢好去外面那風流巷子里面喝花酒尋花女子風流快活不成?我告訴你,少打聽這些有的沒的,好好和蘇郎中相處才是正經(jīng)的。” 說完又把李青拉到一旁湊近低聲說道:“我瞧著蘇郎中也非一般人,應該不會在意這些煩鎖的事情,我和你大娘嫂子倒是都盼望著能在你出孝之后就能喝上你們倆個的喜酒哩?!鄙焓衷诶钋嗟募绨蛏现刂氐呐牧撕脦紫乱允竟膭?。 李青先前聽著他的教訓連眉心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剛想反駁后面又聽他說這翻話,白皙俊俏的一張臉便忍不住有些飄紅,他揉了幾下被拍痛的肩膀紅著一張俊臉,聲音靦腆的解釋道:“大牛哥你在瞎說什么呢,我與蘇姑娘根本就不是你們所以想的那回事情兒,以后可不能再說這種話了,免得敗壞了人家蘇姑娘的名聲?!?/br> 他這翻解釋聽著倒還真像那么一回事情,可聽在李大牛的耳朵里面卻又成了死鴨子嘴硬的意思,只見他嘴角露出一種只有男人之間才能理解的笑意,撞了下李青的肩膀沖他暗示性的眨了眨眼睛:“你這臭小子跟我還來這一套,你心里若是真對蘇郎中沒有一點想法,你會到現(xiàn)在還與她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這么長時間?兄弟,你說這種事情你和我李大牛還有什么好隱瞞的?你放心,咱們都是男人我大牛能理解的。不過你說的也對,我瞅著你與蘇郎中還欠好些火候,這種事情確實是不宜宣揚出去。兄弟你放心,我李大牛是個什么樣的人兒?只要我自己不想說出來的話,那就是給我裝上牢獄審訓的枷鎖,我也肯定不能給你說漏了去。” 蘇清沫看著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遠的二人,耳中不時聽到那二人之間的對話,對于自己間接成了那話題中的主角,雙眼沒有出現(xiàn)任何波動臉上也是一片平靜。 沒過一會兒,兩人走回來了。蘇清清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掃向李青那一張還沒有來得及褪去紅暈的俊俏臉蛋,心上忍不住贊嘆:果然是顆發(fā)亮吸睛的珍珠,即使在他那一身難看的粗布舊衣的襯托下也難以遮掩其真實的嬌艷顏色,仍舊是妖孽禍害一枚。 李青則以為她這是在向他打聽剛才的事情呢,也許是對于剛才和李大牛討論的話題讓他此刻覺得有些心虛,便趕緊解釋道:“大牛哥說那人拋妻棄子偷拿家里面的錢都是為了去逛花樓喝花酒尋花女子?!?/br> 一旁的李大牛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摔倒在地,暗罵李青這個榆木疙瘩,敢情自己剛才所說的那些都白說了,人家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呢。 原本還沒有什么興趣的蘇清沫聽到這兒,倒是起了那么些興趣,便追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他是去逛花樓了,怎么不派人去把他抓回來?” ------題外話------ 斷了這么久,主要是因為過年事多,一直都在外面跑,根本就沒有時間坐電腦旁。平時連開下電腦的時間都沒有,元子很抱歉,么么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進宮參選 “抓什么抓?村長曾派人去過一次,結果不知是誰走露了風聲讓那個黑心肝兒的臭小子提前給跑掉了,再找就找不到了?!崩畲笈]好氣的回答道。 跑了?還是有人給其通風報信的,蘇清沫挑眉,猜想著那個報信的人會是哪號人物。隨后一個念頭閃進了腦海,她側頭看了一眼李大牛臉上的氣憤神情,動了動嘴巴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且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有理清楚,哪里還有時間去搭理這些閑鎖的鬧心事兒。 倒是李青擰起了一雙好看的眉頭,語氣嚴肅的問道:“大牛哥,那大家現(xiàn)在可找到了那個走露風聲的人了?” 李大牛搖頭:“不知道,村長暗地里查訪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那個給黑心肝兒臭小子做內(nèi)應的家伙,若是知道了,就算是村長愿意放過那人,我李大牛也絕不會答應!” 蘇清沫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鄙夷,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百分之九十能肯定那個所謂的內(nèi)應的人是哪個了。 “那現(xiàn)在是誰在那邊吵吵啊?我們之前進村時就在吵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還不是那個黑心肝兒自己造的孽,他不僅禍害了自己家人據(jù)說還把人家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也給禍害了。這不,前幾天村子里突然來了一位婦人和一位年輕的姑娘,我娘見她們一身衣著暴露的打扮便知道不是從什么好人家出來的。便向前去打探,結果一問才知道,她們竟然是來找那個黑心肝兒的家人,說是那黑心肝兒的臭小子騙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和錢財便偷著溜跑了,人家娘倆兒個這才順著消息打聽過來的。這不,一打聽到那黑心肝兒的家住哪兒,便窩在他那家里不走了,說什么讓他的妻兒老母來供養(yǎng)她們娘倆兒個。” 李青平日雖然話不多,卻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一聽到這兒便急眼了:“這個這個這怎么使得?她們會這樣去找那個罪魁禍首就是了,怎滴還能賴在這兒不走了呢?那一家子本來就過的不容易,大牛哥,這事兒村長大叔是咋說的呢?” 他這激動模樣落在蘇清沫的眼中倒是稀奇了,兩人相處這么長時間,她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激動的模樣,她不禁在心里面想著這種情況若是換成離青他又會是什么反應呢?估計那位傲驕的大爺會留給你一個完美的背影就很給面子了。 “還能咋說,人家一句這是自家的事情,外人不宜插手,便將我們這些外人給阻擋在門外了。而她們說這話的時候,那一家人也沒啥表示,我們就是再有心有力也沒處使啊?!?/br> “可是可是……” 蘇清沫見他還有意見要發(fā)表,看不下去了,直接拍了下他的肩膀轉身走人,留下一句:“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先走了啊?!?/br> 李青轉過頭看到蘇清沫留給他的那個一個瀟灑背影,有些抱歉的沖李大牛道:“大牛哥,她就是這個性子,你別往心里面去哈,我們就先回去了?!痹捖浔阙s緊向蘇清沫追上去:“???你走慢些,別摔著了。” 看著他那焦急追趕上去的身影,李大牛搖著頭咧嘴失笑一邊幸災樂禍的說道:“哈,這也是個傻小子,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居然還沒有把蘇郎中搞定,依這情況來看這小子估計連蘇郎中的小手都還沒有牽過,真是太沒用了。想當年俺追求娃子他娘的時候……”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他那張充滿回憶的滄桑臉上,仿佛有一種名叫幸福的東西圍繞在他的周身。 京城 “你說什么?選妃?”蕭藍桉聽到自家娘親帶回來的消息后整個人都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家娘親,隨后紅著雙眼顫抖著說道:“娘親,你說的可是真的?爹爹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要把我送去進宮去參與宮妃大選?”蕭藍桉是真的有些慌了,以自己這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聲不被選中才怪。 陸云捏著手絹擦著眼角冒出來的眼淚水,點頭道:“正是呢,娘親本還以為你爹叫我過去是想與我商量后院那個剛有身孕的小賤人該做如何安排,誰知道他竟主動說等那賤人生孩子,便把孩子抱到我這兒來撫養(yǎng),至于那那賤人的位份就不提了,一個妾位對她來說已是厚待。我原本還以為他這是在故念我與他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誰知道他接下來就提起了你的婚事,桉兒啊,都怪娘親這個肚皮不爭氣,沒能給你生一個弟弟出來給你撐腰,若是有個弟弟幫襯著你,我看誰還敢拿我女兒的婚事來做棋子安排,弄的到現(xiàn)在居然連你的婚事都由不得我來做主。本來還以為你經(jīng)歷過了幾年前進宮給那位國師大人選妃一事,往后的婚事兒也能平順一些,誰知道這個沒良心的,他作賤我也就罷了,現(xiàn)在既然還要主張你的婚事,進宮參選說的好聽是給皇上做妃子,說難聽點兒那還不是給人當妾的!想我陸云一生要強,到頭到來竟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護不住,這以后的日子還有什么想頭啊?!闭f完陸云的眼淚又開始嘩啦啦的流淌個不停。 見娘親如此悲傷難過,蕭藍桉連忙抹干自己臉上的眼淚,開口安慰道:“娘親,不會的。您看雪煙妹子都這么大了,沈姨時隔這么些年都能再度懷上身子,您比沈姨都還要年輕,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也能懷上也不一定啊?!?/br> “懷上?你那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爹爹已經(jīng)有大半年都沒有進過我的房門了,想要懷上談何容易?桉兒,都怪娘親沒用啊……” 蕭藍桉見其還是哭泣不停,只能咬咬牙再度開口道:“娘親,你不要傷心,就算就算您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女兒也不用怕,他不是要把我送進宮里去嗎?那我就進宮去,到時候我在宮里得了勢,看后陸軍那幾個賤人哪個還敢在你的面前囂張!” 只見她話剛落,陸云原本低低的哭泣聲立馬停止了,抬頭看向自己這個女兒試探性的問道:“桉兒,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聽從你爹爹的安排進宮參選?”見女兒疑惑的看向自己,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反差過大,便趕緊拿起手絹裝在擦眼淚繼續(xù)低低哽咽著。 蕭藍桉見此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黯然與悲痛,語氣中已沒有剛才那股情感,相反還有些冷淡:“娘親,女兒在您的面前所說過的話一向都是說到做到,又有何時反口過?只是女兒原本還想著在幾大家族中尋一門合適的婚事,這樣也能時?;丶铱赐镉H。現(xiàn)在爹爹已經(jīng)決定讓女兒進宮參選,若女兒進宮去了,往后想要回家看望娘親,恐怕就不會那么容易了。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娘親,女兒以后恐怕是不能在你面前盡孝了?!?/br> 陸云趕緊接話道:“這不打緊,若你想娘親了,只要傳個消息給你爹爹,娘親會想辦法進宮去看你的?!?/br> “是嗎?”蕭藍桉的聲音有些飄忽,不過陸云并沒有注意到。 娘倆兒個又聊了一會兒,陸氏便離開了,她得趁著晚膳之前把桉兒同意進宮參選的消息告訴老爺去,說不定老爺心情一高興今晚便會留宿在自己屋中了。 她知道這次將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她一定要趁這個機會一股作氣懷上個兒子榜身。至于老爺說要把那個侍妾生的孩子抱給她養(yǎng),可知她心里又如何會點頭同意? 妾生的永遠都是個妾生的,哪怕是由自己親手教養(yǎng)長大,只要把血緣這事拿出來說,她這個嫡母在那孩子的心里又能占到幾分份量? 誰生的孩子都不如從自己肚皮里面鉆出來的孩子要親! 至于桉兒想不想進宮這個問題……她覺得當今皇上不僅年輕有才華,且長相也輸于旁人,真要說起來還是桉兒高攀了呢。 桉兒若真的能得到皇上的青眼,那也算是桉兒這輩子的造化了。 若是桉兒不愿意進宮……即使如此又如何?她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在自己眼淚的攻勢下同意進宮了么?自己寵她十幾年,她為自己做出一點點犧牲也是應該的。 看著自家娘親那急匆匆的背影,蕭藍桉眼神冰冷,嘴角露出一抹慘然的冷意。 終于現(xiàn)在連從小給予過她溫暖的娘親也要拋棄了她么? 腦海里面浮現(xiàn)出各種畫面,甚至重復最多的便是幾年前進宮參與國師大人選王妃的那一天,那個身穿雪色長袍,眉目如畫,玉面清風緩緩向自己走來的那道身影…… 如今幾年過去,可她卻能清晰的記得,當那道雪色偉岸的身影向自己靠近時,自己的心跳有多劇烈,脈搏跳動的有多快。 自懂事起,她便認清了爹爹的薄涼,審視清了自己在蕭府岌岌可危的地位。便努力修正自己,琴棋書畫的練習每日都不曾疏忽停歇過,外出參與好友的小宴也一直嚴謹如待,從來不曾失儀失態(tài)過。 因此也使得自己周身披上一張高冷的面具,讓周邊的人都覺得自己高不可攀,不可褻瀆,成就了自己得到京城四美排名第一位的名號。 自那天對那個人動心后,她自信的以為,以自己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站在他的身邊,哪怕是他天下第一美男子,也不會有多遜色,因為她自信在這天底下再不會有人能有自己對他如此的上心動情。 她自認為自己與他,乃是天生絕配的一對。 當?shù)弥呀?jīng)心有所屬后,并且那個女人已經(jīng)懷有他的骨血時,她一面?zhèn)囊幻嬗秩滩蛔〖刀誓莻€女人,恨不得將她肚子里的那塊rou搶到自己身上來。 她知道他與皇宮中那位太后不對盤,太后又豈會任由他獨寵一位女子?這樣豈不是要脫于她控制么?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身為一國之師又如何能避免得了?至少她還有成為他妾室的機會不是么? 于是她就開始期待著一個能成為他妾室的機會到來。 終于那個機會來了,那個叫安云的女人因在除夕夜里乘坐馬車出宮回家時候發(fā)生意外掉進了暗河里,甚至連尸體都撈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