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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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裴只有一米七五,omega身板又柔弱,常年保持鍛煉的宋巡揪著他衣領(lǐng),那姿勢跟老虎叼著小貓也沒什么差別。 “我……” 被抓皺的襯衣領(lǐng)口讓他呼吸急促,濃重的alpha威壓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睜大眼,“我沒有……” 呼吸都艱難,他想解釋也說不連貫。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不只是林裴,圍觀的路人一瞬間都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內(nèi)心的本能畏懼—— 這是性別和基因的壓制。 弱者天生臣服于強者。 陳超頭皮發(fā)麻,本能想要遠離,但宋巡在易感期期間本來就容易暴躁易怒,面前這個omega對他而言不僅沒有安撫劑的作用,看他那個體虛的模樣,死倒不會,但是要是被嚇昏過去,估計也要在床上躺好幾個月。 林裴要是倒了,巡哥可是要被兩家教訓(xùn)的??! 他硬著頭皮沖上去按住了宋巡的肩膀和手臂,頂著一頭的青筋,壓低聲音道:“巡哥你冷靜點!!這么多人呢!!咱們有話好好說!” 宋巡置若罔聞,指尖加了些許威脅的力道。 “我問你剛才嘀咕什么,別讓我重復(fù)第二遍?!?/br> “咳、咳——” 林裴眼底漸漸浮出一絲薄薄的水霧,他臉上滿是迷茫和疑惑,聲音還打著顫,“我……” 他們離得太近,宋巡甚至能聞到林裴身上淡淡的、清新的香氣。 在主人受到刺激后,從腺體散發(fā)、被發(fā)絲沾染,又被風(fēng)拂到他鼻尖的柑橘味道。 99%的匹配度,匹配的就是信息素。 他們?nèi)绱丝拷?,彼此的信息素在空氣中纏繞,可卻依舊毫無感覺。 宋巡的目光又冷淡了幾分。 旁邊聽著的陳超也是一頭霧水,他看林裴被勒得說不出話,急得主動幫他解釋,“他什么都沒說,真的!不信你問張運!” “……?” 張運都快被嚇傻了,誰都知道林裴就是宋巡這個□□桶的點火器,這個關(guān)鍵時候陳超還敢沖上去勸架,他也是服了。 但是林裴呼吸不上來的模樣確實可憐,他咬了咬牙齦,跟著道:“對,剛才我真的什么聲音都沒聽到??!” 小美人被當(dāng)場拒絕,他看著也挺不忍心的,就多看了兩眼。巡哥轉(zhuǎn)身離開,人家確實一個字都沒說,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受傷表情。 張運心生不忍,小聲又補了一句,“我一直看著呢,他是真的沒說,巡哥你……會不會是聽混了?” 要不咱先把人放下吧? 當(dāng)然,后面這句話他沒膽子說出口。 宋巡皺了皺眉,不可能三個字還含在嗓子里,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忽然打斷了他,“宋巡?林裴?你們這是干什么呢?” 場面亂糟糟的,大家擠作一團,誰都沒注意來了誰走了誰。此時聞聲轉(zhuǎn)頭一看,有認(rèn)識的、或是高二的學(xué)生立馬心臟一顫、差點跳出來—— 站在不遠處的不是那個高二的教導(dǎo)主任嵐明嗎! 嵐明主管高二學(xué)生的風(fēng)紀(jì),管理手段雖然不嚴(yán)苛,為人也比較隨和,但是聽說老婆是學(xué)校董事會的副董事長,是個特別護短且雷厲風(fēng)行的性子。 因此哪怕是最豪橫的alpha,見了嵐明心里也要忌憚兩下。 就連宋巡,出于某些原因也得給嵐明幾分薄面。 事實上,嵐明不僅是教導(dǎo)主任,還是a班的數(shù)學(xué)老師兼班主任。 很巧,宋巡和林裴同在a班。 更巧的是,由于宋家是國中的最大投資人,嵐明又是他的班主任,所以兩家關(guān)系十分密切,經(jīng)?;ネㄏ?。 宋巡余光掃了嵐明一眼,慢慢松開了手。 林裴腳跟終于落地,捂著嗓子輕輕咳嗽了兩聲,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嵐明看著,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神情。 “也沒做什么?!?/br> 宋巡單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輕輕拂過林裴的領(lǐng)口,目光蜻蜓點水般掠了過去。 “看他衣服皺了,畢竟是我的未婚妻,所以順手幫他理一理?!彼麘B(tài)度懶散,“應(yīng)該不算違規(guī)吧,老師?” 說完,轉(zhuǎn)頭定定地看向了林裴,目光里帶著幾分詢問,似假似真。 “……” 林裴看了他一眼,垂下頭,沒有說話。 大庭廣眾之下,小兩口的事情,嵐明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安撫地拍了拍林裴的肩膀,對宋巡道:“等下大課間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有些事和你說。” 嵐明路過是因為趕著去交一些資料,不能久留,說完這句后他遣散了圍觀人群、還不忘找了個同學(xué)護送林裴回去,然后才離開。 有嵐明護著,宋巡自然不好再找林裴的‘麻煩’。等會兒去辦公室,私下沒人,估計又要提到他未婚妻的這檔破事。 一想到這個,宋巡的心情頓時又差了幾分。 回去的路上,陳超看著他鐵鍋一樣沉沉的臉色,還是沒忍住,小心地問:“巡哥,你剛剛是怎么了?到底聽到什么了?” 張運也挺好奇的,“是啊,我們倆是真沒聽到?!?/br> 要換做平時,他們肯定一句話不說直接站宋巡了,但這不是易感期么,兩個人心里其實都有點擔(dān)心是宋巡太過敏感,誤傷了人家。 不管能不能結(jié),面子上總是要過得去,是不是? 宋巡一時沒有說話。 他也不清楚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確信自己分明聽到了那句臟口,發(fā)生的時間太巧,指向性那么明顯,他毫不猶豫地就鎖定了林裴。 可現(xiàn)在想來,那是林裴嗎? 音量很低,和林裴的聲音相比……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記不起林裴是什么樣的聲音了。 宋巡心煩意亂懶得理他們,隨口搪塞幾句,扯開了話題。 · 篤篤篤。 門外響起敲門聲,嵐明推了推眼鏡,頭也不抬地說:“請進。” 宋巡推門而入,看到嵐明桌上騰起熱霧的枸杞保溫壺,還有兩個洗干凈的茶杯,不禁太陽xue一跳。 “把門關(guān)上吧?!?/br> 嵐明回復(fù)完一位家長發(fā)來的信息,關(guān)上電腦,和善地看著他,說,“坐下吧,喝點茶。” “不用了?!?/br> 兩人關(guān)系也挺熟,宋巡也懶得裝高冷了,隨手拉開靠椅坐下,滿臉寫滿了忍耐,“有什么事趕緊說吧,別嘮家常。” 嵐明笑了笑,“你個臭脾氣,聊幾句天都不行?” 說著,他抽出一張成績單遞了過去,“你看看,有什么想說的呢?” 宋巡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嵐明整理的各科成績單,從他入學(xué)后一直到現(xiàn)在,每門功課都有,甚至還會配備一個分?jǐn)?shù)曲線圖。 都是基本cao作了。 宋巡把運動服拉鏈拉到頂端,半張臉擋在衣領(lǐng)里,面無表情地說,“沒什么想說的?!?/br> 嵐明也沒生氣,娓娓地講事實擺道理,“自從今年二月開學(xué)后,你的成績就開始慢慢下滑。老師們也跟我反饋經(jīng)常在課上見不到你,每個月跑cao的缺勤率基本在80%以上,不管是平時分還是考試成績都不理想。我能理解你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都有些叛逆,但是……”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彼窝泊驍嗔怂脑?,“不是叛逆,就是我腦子不好,智商低。” 嵐明戳破了他的謊言,“如果你真的智商低,怎么會在中考時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國中、考進a班呢?” 宋巡頓了頓,沒說話。 嵐明嘆了口氣,將那張成績單轉(zhuǎn)向自己。 二月份,是宋巡知道父母瞞著自己和林家定下了婚事的時間。 這道坎他邁不過去,其實嵐明也能理解,所以他并沒有過多苛責(zé)宋巡。 畢竟是本來就容易叛逆的孩子,嵐明也不指望自己三言兩句就能勸說他回心轉(zhuǎn)意,這次叫他過來也只是順口說兩句。 “這周六你回家一趟吧?!睄姑鬓D(zhuǎn)移了話題,“你mama打電話給我,說你們周六有家庭聚會,讓你回去呢?!?/br> 家庭聚會? 宋巡一聽就皺起了眉。 他們家從來不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他忽然想到之前林裴攔住自己要說但未說完的話,頓時明白了。 “周六不是有臨時補課?” “你不用去,你mama幫你請假了?!?/br> 嵐明從抽屜里取出假條,看都不用看都能猜到宋巡的臉色有多沉。 “這事倒也不怪他?!彼呐乃窝驳募绨?,解釋道,“你mama早就猜到你不會聽他的話,所以才到我這兒先斬后奏……” 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林裴這孩子挺乖的,他家里管得嚴(yán),平時看他也沒什么朋友,總是獨來獨往……你回去后別怪他?!?/br> 宋巡接過假條,指尖在光滑的紙面上攥出指印。 “知道了?!?/br> 他垂下眼瞼,冷淡地回復(fù)。 · 宋巡心情差到了極點。 回到教室時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個林裴正伏案認(rèn)真學(xué)習(xí)。 他拉在椅子,修長的腿翹在干干凈凈的課桌上,隨手翻開一本陳超的課本蓋在臉上。 樓梯里漸漸傳來了轟動的腳步聲。 高二的學(xué)生們跑cao回來了。 為了加強學(xué)生們的素質(zhì)教育,國中給學(xué)生們每天安排了兩次大課間的跑cao活動,宋巡最煩太陽下跟著一群人像傻狗一樣跑來跑去,所以從來不參加。 林裴的情況就有些不同。 alpha和omega不僅在體力上有著天差地別,omega在智力層次上也不如alpha們突出,盡管學(xué)校里alpha和omega的性別比例有足足2:1,是同類型高中里較高的數(shù)據(jù),但在按照排名排列班級的國中里,成績能排到前六個班的omega屈指可數(shù)。 a班共有學(xué)生40名,omega卻只有林裴一個。 omega身體的特性,再加上林裴體質(zhì)更加脆弱,老師特意給他批了假條,可以不參加這類體育性運動。 隨著乓的一聲推門響,滿身汗味的alpha們從門口涌了進來。正值秋日,太陽還沒收斂光輝,在cao場上跑個五六圈,身上的衣服就已經(jīng)被汗浸得濕透,滿屋都是激烈混雜的信息素味。 宋巡拿掉臉上的書,微微側(cè)過頭,從同桌桌面放置的小圓鏡里看到身后的林裴雖然沒有說話,但卻默默地往角落里挪了挪。 冷靜時期的alpha們還能記得教室里有個omega,收斂收斂?,F(xiàn)在腎上腺素一上來,再加上熱得滿頭大汗,大家都分散了注意力,有直接往頭頂?shù)贡模€有脫了上衣秀肌rou的,說話閑聊聲震天響,亂成一團。 宋巡分了分神,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后面?zhèn)鱽硪痪淠:耐虏?,“我淦,誰他媽在教室脫襪子啊,腳還這么臭,這他娘的剛挖糞回來的?。??” 最后還真情實感的嘔吐了一下。 宋巡:“……” 這聲音和前不久他聽到的那句‘傻逼’太像了,語氣都一模一樣,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后面幾個男生正大聲罵著誰他媽腳這么臭熏得整個教室都是味。 有人趁機扣鍋,有人脫下襪子塞到損友的嘴里,有人直接被一把抬起扔到了垃圾桶里,大家打打鬧鬧、聲音糅合成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以分辨得清。 宋巡再看林裴,只見他渾身一點汗意都沒有,正安靜地坐在桌前做習(xí)題,察覺到自己的視線,還投來了疑惑又單純的目光。 那一瞬間他皺了皺眉頭,又不那么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