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周元奕頷首,說:“聽起來是不錯。” 安程說:“最關(guān)鍵的是,客源不愁。從老爸你那歡樂世界出來的游客,玩了一天,正好累了,又沒吃的。隔壁就是狩獵山莊,正好去歇歇腳,打兩個野物,吃晚飯,再睡一晚上帳篷,多好的郊區(qū)兩日游啊。歡樂世界和狩獵山莊,正好是互補。不比二期好嗎?大部分人玩了一期就玩累了,二期的項目再好,他也玩不動了,倒是寧可找個環(huán)境好的地方歇歇腳,順便美餐一頓?!?/br> 周元奕的臉上露出笑意,說:“相當(dāng)不錯。不過,你要我拿著小半塊地給大壯,我雖然是周氏的老板,到底有董事會的掣肘,我沒辦法一手遮天的。就算是這小半塊地,也得一個億吧,大壯拿得出這么多錢嗎?” 安程想了想,坦然地說:“只拿得出一部分,一百萬吧。不過,沒問題的,可以向銀行貸款嘛。周氏的貸款將來也是我cao作,我就順便給大壯一起申請了,幾十個億都貸了,想來多貸一個億,銀行那幫人不會那么不給面子吧?” 周元奕看著安程,無奈地笑,說:“你這可算是空手套白狼呢,借著我們周氏的名頭,給你老公拉貸款?!?/br> 對著爸爸,二十幾歲、自己也當(dāng)了爸爸的安程總是忍不住撒嬌,拖長了聲音喊:“爸——” 有爸爸在,真好,自己就永遠可以是一個隨意撒嬌的小孩!安程想著,越發(fā)想要找到另一個爸。 周元奕笑著說:“說起來,大壯真是個好孩子,能幫他一把我也樂意。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和安程你在一起,也真算他祖墳冒煙了,哪里找這么肯倒貼又想得周到的賢內(nèi)助?” 大壯回家,聽了安程的話,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沒想到就這么一下,自己就成了億萬“負”翁了,背上一個億的銀行債務(wù),不過,聽安程描繪的前景,債務(wù)一兩年就能搞定,然后,真正晉身為億萬富翁。 “好是好,我就怕我忙不過來了。豬安詳那邊,怎么辦?我又沒有分|身術(shù)……”大壯話沒說完,就被安程堵住了嘴,說:“怕什么啊,我爸開的公司最擅長的就是管理,隨便指個人去就把你那小公司的業(yè)務(wù)穩(wěn)住了,你就好專心搞狩獵山莊這一塊。等做出規(guī)模來,你就跟著爸的腳步走,他另外買地做歡樂世界的二期,你的狩獵山莊就也上二期,他的版圖擴大,你的生意也就跟著做起來了。多好的事情!” ☆、65|第 65 章 時間一忙起來就過得快,不知不覺,兩個多星期過去了。 安程心急如焚,終于等來了遲德哲。 遲德哲從表情到眼神都是十分之正經(jīng),嘴里說的卻是:“周先生,你委托我們找的人,名叫傅俢然,住址已經(jīng)確認,不能確認的是,不知道這個人還有沒有活在這世上?!?/br> 安程大吃一驚,說:“什么?連是生是死都查不出來,我給你們偵探所十萬塊,你就是這樣做事情的?” 遲德哲斯條慢理地說:“如果,你知道傅家這些年發(fā)生了多少古怪離奇的事,你就不會這么說了。說老實話,你給的十萬塊不夠,因為,實在是,太、危、險、了!” 安程眼色一凝,焦急地發(fā)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遲德哲說:“周先生,你能再描述一遍你說的那位相關(guān)人最后一次見到傅俢然時的情景嗎?” 安程把爸爸那里聽來的話又描述了一遍給遲德哲,因為擔(dān)憂和恐懼,慣于在臺上演講或致辭練就了一口口若懸河的好口才的安程少見地結(jié)巴了起來,而且說話時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盡管是從未謀面的親人,安程也絕不希望他莫名其妙地被人害了性命。 遲德哲聽完,點點頭,說:“剛才您自己說這個場景的時候,有什么感覺?覺不覺得傅修然先生像是被人cao縱了意識?” 安程越發(fā)驚得連嘴唇都在抖:“你是說,他…他…他被人……下了蠱,或是,降頭?” 在南洋,特別是早些年,巫蠱以及降頭術(shù)這種類似于黑魔法的邪門歪道曾經(jīng)十分猖獗,而在h國這個南洋小國,因為經(jīng)濟發(fā)達,故而相較于鄰國要好一些,何況安程這樣一直發(fā)奮讀書的乖乖小孩?對于降頭術(shù)只是聽聞而已,根本沒想到會活生生地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 遲德哲鄭重地點頭,說:“我以前接到過類似的案子,憑我的經(jīng)驗,有七八分像。就你描述的那個場景,傅俢然先生像是被人下了愛情降的一種,拆散降,或者與靈降相結(jié)合,拆散降會令男子對其本來傾心的對象產(chǎn)生厭惡,而靈降則會控制人的意識,令人說出違心的話語?!?/br> “可是,”安程不太明白,正想打岔,遲德哲又接著說道:“我不是沒根據(jù)地亂說,或者是胡亂按個罪名,好拿我的委托費。嗯,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已經(jīng)確認了。傅俢然先生的岳丈,早年曾經(jīng)做過降頭師,據(jù)說身懷絕技,能飛頭數(shù)里遠。他女兒,同時也是傅俢然的妻子,名叫徐婉如,自幼生得柔弱,總被人擔(dān)心要早夭,卻一直沒死也沒生過大病,現(xiàn)在倒是十分健康。相反,她嫁入傅家之后,開始的幾年倒是還算平安,后來,接連出了許多狀況,傅家人,死的死,瘋的瘋,傻的傻,剩下幾個還正常的,都悄悄地搬走了,現(xiàn)在的傅家,就是徐婉如一手遮天。我們調(diào)查起來十分艱苦,被問及的人往往閉口不言,生怕禍從口出,好容易才打探出一點消息,現(xiàn)在只知道徐婉如從來沒有以寡婦自居,所以,按說,傅俢然還活著,但是,很多年,都沒有看到他露過面了,所以,到底是死是活,真的很難判斷。” 這也太可怕了!安程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好容易才逼退了淚意,問道:“你們就不能設(shè)法潛入傅家,看個究竟嗎?” 遲德哲瞥了安程一眼,說:“這不符合我們偵探所的原則,我們偵探所,是在法律許可的范圍內(nèi)做調(diào)查,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潛入人家去是非法的,我們不能那么做,這一點請務(wù)必諒解?!?/br> 安程咬了咬唇,說:“行,你們不幫忙就算了。我自己去!” 遲德哲說:“周先生,那我必須要提醒您,傅家原本就是高宅大院,現(xiàn)在呢,傅家的幾個旁支都凋落了,幾乎是徐婉如一個人的城堡,而且,加固了很多次,潛入,哪有那么容易的?這可不是拍電影。還有,徐婉如既然是降頭師的后人,而且,傅家發(fā)生的幾件離奇事件都與她有關(guān),就說明,她很有可能會利用她的邪門法術(shù)來對付入侵的人,您,真敢去嗎?” 安程捏緊了拳頭,說:“不敢也得敢,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他可能是我爸爸!龍?zhí)痘ue,我也要去試試!” 遲德哲站了起來,這一回沒用敬語的“您”字,淡淡地說:“好吧,我言盡于此,你實在要去以身犯險就去吧,我也無計可施。五萬塊錢的尾款,麻煩你結(jié)算一下吧。” 安程將早就準備好的五萬塊錢的現(xiàn)今支票丟給遲德哲,冷眼看著他離開。 安程晚上告訴了大壯這件事,大壯聽完這匪夷所思的事情,驚得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再一聽到老婆說要瞞著爸爸悄悄回一趟h國,嚇得一下子抓住老婆的手,說:“不行!太危險了!那女的,簡直就是個老妖婆啊,你那個爸,多半被她整死了,你這一去,要有什么三長兩短,可怎么得了?” 安程含著淚說:“可是,我既然知道了,總不能不管吧。而且,那個爸,也不見得就死了,她沒有對外面報過他的死訊,說不定還活著呢。我得設(shè)法把他救出來。要是他死了,我就要控告那老妖婆謀殺,為我那個爸討回公道!不管怎么樣,我身上總流著他的血,我不能坐視不管!” 大壯想想也是,要是自己的爹娘有這樣的事,大壯肯定也是毫不猶豫地cao菜刀cao扁擔(dān)打死仇家作數(shù)吧,便說:“行!咱一定把你那個爸救出來!不過,你不能去,你還在坐月子呢,寶寶也離不得你,要去我去!” 安程當(dāng)即反對,說:“算了吧,你去我才不放心,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太危險了!降頭術(shù)是什么你懂不懂?我簡單給你說吧,降頭術(shù)很多種,藥降就是用藥,但是,和我們常知道的毒藥不同,吃了不會馬上就死,藥性留在體內(nèi),等一定的日期才會發(fā)作,到時候沒有人給解藥降的話,死狀痛苦不堪。就好像,武俠小說你看過沒有?《笑傲江湖》里面東方不敗給魔教教徒吃的三尸腦神丹,就好似這個藥降,幾百種毒蟲的尸體配成藥丸,到了期限沒有解藥,毒蟲在體內(nèi)肆虐,比吃了鶴頂紅死掉的人要凄慘萬倍。還有靈降,人被降頭師控制了心神,叫殺人就殺人,叫跳河就跳河。其他的,還有好多,我也不能一一說得清楚。” 大壯聽得擰眉,說:“聽起來還真是邪門啊。不過,我就更不能讓你去了。你才生了孩子,身體虛弱,去那種邪門地方,就是能平安回來,也怕邪氣入體,對身體不好。還是我去。你別擔(dān)心我,總覺得我沒見過大世面,會搞不定。其實,我辦事牢靠著呢,平時,我都是讓著你,還真以為我那么沒本事呢?!?/br> 安程聽得著急,說:“這不是有本事沒本事的問題,而是……” 大壯想了想,說:“我會小心的。不過,我想的話,就算她是降頭師,有些歪門邪道,難道這世上就她一個降頭師嗎?一山還比一山高,總找得到比她厲害的法師,收拾了她。不過,要是暫時對付不了她,我也不會逞能的,就當(dāng)做先偵探一下情況唄。安程,你放心,有你和寶寶在家里等我,我自己知道,太危險的事情不做,太危險的地方不去,總要平平安安地回來,和你們過一輩子的。” 安程想了想,咬牙說道:“對,你就是去看看,千萬別逞能。等我好了,咱們一起再去一趟?;蛘撸瑢嵲诓荒芫?,也就算了,反正,他……要不,算了,干脆不要去了,都這么些年了,要出事早出事了,和不差這一會兒……” 大壯摟著安程撫慰地說:“別說那些。我知道,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還不施救,這一輩子都過不去這道坎。而且,要去就現(xiàn)在去,萬一生死之間,就差這一會兒呢!去晚了,豈不是后來抱恨?還是我去一趟!你放心好了,我會小心加小心,小心萬分的。然后,每天給你打電話報平安,總行了吧?“ 安程含淚點頭。 第二天,安程請了個辦出國旅游的人來給大壯辦了個h國五日游,委托他們幫大壯辦理簽證護照等,給了一千塊加急費用,那人滿口答應(yīng)會盡快。 安程想了想,又給遲德哲打了個電話,問:”再給你一個業(yè)務(wù)做不做?我要找兩個法術(shù)高強的降頭師,報酬的話,隨便開。” 遲德哲沉吟了一會兒,說:“好?!?/br> 遲德哲又來到了周家,這一次,除了周安程在場之外,還有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武的青年男子,據(jù)周安程說,這一次的行動,將由此男子擔(dān)負。 男子伸出手掌與遲德哲握手,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田大壯?!?/br> 幾個人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韹雰旱奶淇蘼暋?/br> 周安程隨即變得有點心神不寧。 田大壯低聲在周安程耳邊說:“黎叔總是弄不好寶寶。你不放心,就過去看看吧。我和遲先生說一會兒?!?/br> 看兩人那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親昵態(tài)度,簡直就像是丈夫?qū)Υ拮?,遲德哲隨即了悟田大壯與周安程應(yīng)該是那種關(guān)系。 這個嘛,遲德哲倒是不吃驚,早在周安鵬的嘴里,他就了解到周安程是喜歡男人的同性戀,還因為出柜的事情折騰了一場。 引起遲德哲興味的是此時發(fā)出哭聲的嬰兒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遲德哲一直很好奇周安程說的那個爸爸傅俢然,開始還覺得匪夷所思,因為周安程的臉型五官和周元奕有五分相似,加上周元奕對這個私生子小兒子的偏愛,要說不是親生,也實在是太叫人難以置信了!但是,當(dāng)遲德哲拿到傅俢然二十多年的照片時,卻吃了一驚,因為周安程的眼睛的形狀神采確實像足了傅俢然! 遲德哲百思不得其解,某日忽發(fā)奇想:有沒有可能這兩人都是周安程的親爸爸? 當(dāng)時遲德哲還在心里笑話自己異想天開,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可是,這樣的想法就是揮之不去。 現(xiàn)在,見周安程和這田大壯的情形,再聯(lián)想到隔壁啼哭的嬰兒,遲德哲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66|第 66 章 現(xiàn)在看起來,周安鵬是周元奕與前妻生的,而周安程是周元奕與傅俢然生的,呵呵,也就是說,兩兄弟都是周元奕親生,渠道卻大不相同,有意思! 如果周元奕和周安程都是會生孩子的男人,那么,周安鵬,會不會也…… 這個大膽的猜測一出來,遲德哲覺得自己身上的血就像是煤氣灶上燒到沸騰的水壺,興奮得快要鳴笛了。 遲德哲是喜歡周安鵬的,盡管不知道那個個性惡劣的家伙有哪一點值得人喜歡。 當(dāng)那家伙斜斜地靠在墻上,勾起一邊嘴角朝著他一笑的時候,那止不住的心跳……就是明證。 本以為遠走魔都,就能徹底忘記那家伙。 而現(xiàn)在,遲德哲的心里涌起一個大膽的構(gòu)想。 熊熊的野望…… 若是周安鵬也會生孩子,呵呵,他要是不聽話,就這樣……那樣…… 一想到那個又壞又痞的家伙跟個小媳婦一樣低眉順眼地給自己懷孩子,遲德哲心里本來已經(jīng)熄滅的火焰,像是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一般蓬勃招展起來。 正當(dāng)遲德哲神思天外的時候,田大壯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岳父大人,大壯連忙對遲德哲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往一邊接電話,不過,聲音還是漏了出來:“……爸,安程可能是沒聽到你的電話吧,他哄寶寶去了,等會兒我讓他給你打回來。哦,對了,爸,你回家吃晚飯嗎?今天買了大海蟹,是紅燒還是用咖喱燒?……” 遲德哲猜想,這電話里的“爸”應(yīng)該就是周元奕吧?這打電話的口氣,簡直就是親如一家啊,我也好想摻一腳怎么辦? 周安鵬對遲德哲抱怨了很多老爸和弟弟的事情,但是,就遲德哲自己的判斷,周元奕對大兒子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不好,要說,也就是個恨鐵不成鋼而已。畢竟,周安鵬自己,毛病多多,工作能力嘛,也就那樣子。 紈绔有余,精英不足。 所以說,掉面子,招倒霉之類的,算是自找的。 因此,遲德哲對周元奕和周安程并沒什么偏見。 反而很希望將來若是真能和周安鵬在一起了,能得到安鵬家人的支持和祝福。 那么,怎么樣才能達成這一點呢? 遲德哲忽然有了一個構(gòu)想。 田大壯很快就回來了,對遲德哲抱歉地說:“不好意思。” 遲德哲叼著煙卷,擺了擺手,說:“沒事,正好我抽根煙。你不介意吧?” 一會兒,周安程也回來了,三人又重新言歸正傳。 遲德哲故意把話往危險萬分的地方扯,弄出些關(guān)于降頭師的奇聞怪談,又嚇人又惡心,叫田大壯忍不住打斷他:“降頭術(shù)我是不了解,估計跟西游記里的妖怪修煉一樣,也是要分道行的吧?她一個女人,年紀也不大,修煉的道行不見得有多高深,還會找不到對付她的人?我們肯出大價錢請有能耐的降頭師,還能找不到嗎?” 遲德哲將香煙往煙灰缸里頓了頓,說:“降頭術(shù)的修煉,不光是看年頭,還要看天分的。有些人就是修煉得好。還有,降頭師本身就是邪惡的,和你在西游記里面看到的專門捉妖降魔的法師不同,那些人的心思,呵呵,你要是隨便用重金去請,也許能請到,但是,你能辨別得了、駕馭得住嗎?還有,就算你運氣好,請到了有本事的降頭師,難道不怕那種人在幫你干活的時候有點私心,暗中又給你下點什么嗎?我這可不是空xue來風(fēng),據(jù)我的調(diào)查,傅俢然之所以娶徐婉如為妻,多半就是當(dāng)時徐婉如的降頭師父親搗的鬼,不然,以她那樣的出身,怎么可能嫁得進傅家這樣的門第?” 周安程的臉色一白,問:“那又是怎么回事?哎,遲偵探,我付給你的錢不少啊,怎么你調(diào)查出來的東西沒有全部告訴我呢?” 遲德哲理所當(dāng)然地說:“因為這是我的猜疑,再說,你當(dāng)時也沒要求?!?/br> 周安程不悅地說:“那你現(xiàn)在說吧?!?/br> 遲德哲說:“傅俢然的父親以前遇到過大劫難,就是徐婉如的父親給解的,我懷疑,那一場劫難,也許本身就是徐婉如的父親為了謀利而制造出來的,不過,年代久遠,不知道當(dāng)時的具體情形是怎樣。而且,就是傅俢然和徐婉如的婚姻,也未必就沒有這方面的原因?!?/br> 周安程被這一番話嚇住了,是啊,大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地鬧著要去,心是好的,可是,老公到底比從來沒有撫育過自己的另外一個爸要重要得多,怎么敢叫他去冒險?降頭師這一行,連三教九流都算不上,簡直就是黑暗世界里的人物,大壯懵懵懂懂,招惹上了怎么辦? 安程轉(zhuǎn)頭向著大壯,說:“算了,你還是別去了,我實在是不放心。” 大壯拍拍老婆的手,正想說點什么安慰的話,卻聽見遲德哲說:“我忽然想起來了,我也要回h國有點事。要不然,我?guī)锵壬黄鸢?。我也不敢說我能起什么作用,不過,接觸的人多,地皮子也熟悉,總比田先生一一個人去的好?!?/br> 周安程簡直喜出望外,那敢情好啊,有遲德哲跟著一起去,那就放心多了,忙說:“那真是求之不得。遲偵探,要是這一次你能護送著大壯辦好這一件事,酬勞隨便你說?!?/br> 遲德哲笑笑,說:“如果說我不要錢呢?” 安程和大壯都疑惑地看著他。 遲德哲又點了一支煙,悠然地說:“以后也許是一家人了,說錢多傷感情?!?/br> 一家人?啥意思?大壯戒心大起,打量著遲德哲,忽然怒火高漲,心想,這家伙肯定是看上我老婆了! cao!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當(dāng)著老子的面就想撬老子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