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仲一副“我這全都是為你好，你竟然還懷疑我，你怎么可以懷疑我”的表情，嬴政忽然有種分分鐘想毀諾的沖動。

    還“我心之所向，你劍之所指”呢？分明就是你心之所向，我任勞任怨來著！

    #《論當(dāng)白仲老板與男朋友的不同之處》——秦始皇著。#

    ☆、第30章 歲考

    在白仲的勸說之下，嬴政繼續(xù)任勞任怨的幫白仲寫著功……不是，是練著書法。

    練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手腕已經(jīng)腫得不像話的嬴政，扭頭看著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軟榻上，手拿著一卷講述奇人異事的竹簡在看，旁邊還有一個趙高在打扇子喂糕點的白仲，嬴政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嬴政不敢對白仲發(fā)火，只好用力瞪了一眼趙高那個大叛徒，柔聲開口說道：“阿仲……我忽然想到一個事?！?/br>
    “嗯？什么事？是不是壞事?。俊卑字俜畔轮窈?，明眸如水望向嬴政，精致完美的臉上寫滿“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本侯開心開心”之類的話。

    看著白仲欠揍的模樣，嬴政微閉上眼睛，深呼吸再呼吸，心里念叨著“小白小白小白”，反復(fù)念上十幾次之后，才睜開眼睛，咬著牙硬擠出一個笑容。

    #有些人，總要在心里先原諒上八百次才能和他說話。#

    “阿仲，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吃虧啊?！辟疵χ滞笳f道：“就算幾十年后我把文字統(tǒng)一了，從此天下之人不用再受我這份苦，可是……我今天不但要繼續(xù)吃苦，而且?guī)资旰笪业目?，還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白吃了。想想真是不劃算，犧牲我一個，造福全天下……我真是一個圣人。”

    白仲看著說著說著，已經(jīng)變成自言自語，且似乎快被自己的圣行感動的嬴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yīng)該回個什么表情，才能如實反應(yīng)自己的心情。

    #沒人跟我說，秦始皇腦洞這么大啊。#

    “至少……至少……至少你兒子不用再吃你吃過的苦啊?！卑字俳M織了一下語言，用誘惑的口氣說道：“你要這么想，你今日的努力學(xué)習(xí)，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不再吃自己吃過的苦……改日，等阿政你夫人生了小阿政之后，你就可以特別驕傲的跟他說‘爹這么努力，都是為了你喔’，然后你再想想……小阿政得多感動。”

    “嗯……這個……”聽著白仲描述的美好未來，嬴政雙手捧住腮幫，一臉向往的感嘆道：“阿仲，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等我當(dāng)了爹，我一定要當(dāng)一個世界上最好的爹。到時候，我家小阿政想要什么，我就給他買什么，絕對不會讓他像我一樣?！?/br>
    “所以啊，你更要好好讀書。來來來！繼續(xù)做功課！”白仲再次殷勤將毛筆塞回嬴政手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放假的原因，宗學(xué)那些教課的夫子布置作業(yè)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動不動就是幾頁大字，要不是有嬴政這個捉刀代筆小能手，自己得寫到什么時候啊。

    為了安慰嬴政，讓嬴政好好學(xué)習(xí)，白仲想了想，又鼓勵了一句，“所以說，阿政啊，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讀書不是為了別人，也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你未來的妻兒而讀書?！币娰约?，表情似乎有些不解，白仲又開口解說道：“為了你的妻能買得起漂亮的衣服、首飾，不需要為了一日三餐而煩惱，也不需要看人眼色過活；為了你的兒子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需要眼讒別人的東西?！?/br>
    “我未來的妻兒……”嬴政歪著頭沉吟一聲，腦海忽然浮現(xiàn)一個人影。

    小白……我未來的妻室一定要像小白那樣漂亮那樣可愛，然后我要給她買好多漂亮衣服漂亮首飾，成天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所有人都嫉妒我，還有……我要和她生個可愛的娃娃，要是男孩一定要像自己，要是女孩就像……

    嬴政微微將視線移到一邊。

    白仲一臉茫然的看著忽然沖著自己開始“呵呵”傻笑的嬴政。

    #一不留神從秦始皇的叔叔輩降到秦始皇的兒子輩腫么破？#

    不管怎么樣，在白仲幾番連哄帶騙好說歹說之中，嬴政終于將兩人的功課都全都寫完，交上功課之后就只等著歲考舉行，然后就是新年假期了。

    歲考和往年一樣沒有什么新意，但當(dāng)白仲等人考文科準(zhǔn)備去考騎射等科目時，宗學(xué)的先生忽然說要加試一場搶答賽，而且此搶答題僅限于近支的嬴姓宗室子弟參加。

    面對這種赤果果岐視外姓子弟的行為，有人不服、有人慶幸，還有人覺得……

    “一定是先生覺得，如果我參加的話，第一名肯定是我的，所以才特意要求只準(zhǔn)嬴姓宗室子弟參加?！卑字傩判臐M滿的話，讓在場諸人絕倒。

    雖然是大實話，但是不要用這種破廉恥的口氣說出來好嘛。

    “我看不一定，你沒發(fā)現(xiàn)這幾個……”熊安伸手一指正在準(zhǔn)備搶答賽的嬴姓宗室子弟，“根據(jù)比賽規(guī)則挑出來的，都是有王位繼承權(quán)的小公孫?！?/br>
    “沒錯，我聽母親說，這個……其實是大王的意思。”年長熊安兩歲的熊啟走過來，低下頭向兩人說道。

    “大王的意思……”白仲摸了摸下巴，看著身穿玄色常服，淡定從容站在場中的嬴政，再回想一下上個月昭襄王為了這個孫兒，表現(xiàn)了一次大王級打臉的事，心里忽然涌起一個古怪的想法。

    不不不！不可能！這也不太可思議了吧？難道這所謂的搶答賽，就是曾爺爺為了讓湯姆蘇曾孫，打臉而搞出來的？我說外祖父啊，雖然你曾孫日后會是一統(tǒng)六國的始皇帝沒錯，但是他現(xiàn)在不過是個才讀了個把月書的文盲啊，你就這么有信心是他打人家的臉，而不是人家打他的臉？

    [閉嘴！陛下是不可能被人打臉的！]

    許久沒出現(xiàn)的系統(tǒng)，忽然在腦海里蹦出一句。

    你就那么確定，他不會被人打臉？他上個月比劍不是才輸了嘛。

    [我檢查過了，陛下的人設(shè)里除了有一條‘百分之百分打臉成功’，同時還有一條‘百分之百不被打臉’的設(shè)定。]

    系統(tǒng)信誓旦旦的彈著屏，當(dāng)然它是絕對不會告訴白仲說，嬴政的人設(shè)里還有一條‘百分之百被白仲打臉’的設(shè)定。

    那我可不信！

    白仲冷哼一聲，還想出言反駁，忽然看見場中的公孫舒，竟然指著嬴政說道：“公孫政，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作弊！”

    ☆、第31章

    話分兩頭，就在外姓貴戚和遠房宗室們，在旁邊閑著蛋疼圍觀看熱鬧之時，嬴政和其他準(zhǔn)備參賽的宗室子弟，一起來到了三名考官面前。

    此次考校，連同嬴政自己在內(nèi)一共是十五人，而在有心之人的安排，這十五人竟然全是昭襄王的曾孫，確切來說都是太子柱的孫兒，具有秦國下下下任王位候選資格的人。

    嬴政又抬起頭望著上頭的大案，大案上坐著三個人。一個是專司教導(dǎo)太子和皇室子弟之太子傅的主事管員——太子傅丞；一個是宗學(xué)里很少出現(xiàn)的大祭酒，祭酒并非官名，而是取齊國稷下學(xué)宮將學(xué)宮之長稱為“祭酒”之意，將宗學(xué)的山長稱為祭酒；至于嬴政也不識得此人的相貌，只是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之中，隱隱猜出此人應(yīng)該是個內(nèi)侍，而且是一個被閹割過的內(nèi)侍。

    “今日之考校，全為考校各位小公孫在宗學(xué)之所學(xué)，大家勿須太過于緊張?！贝蠹谰泼?，看著站在下方的十五位小公孫，笑呵呵的說道：“請小公孫們?nèi)胱！?/br>
    嬴政等十五人依次在下方早已備好的十五張坐墊上坐下，十五歲少年人人姿容出眾、儀態(tài)出眾，讓人一見而心悅之。

    三名考官彼此交換了一眼，各自含笑點了點頭，太子傅丞率先開口說道：“今日之試無須筆試，口試皆可。諸位小公孫無須慌張，若是知道答案，只需報上名來，大膽應(yīng)答即可。若是旁人先答，又答錯或答得不準(zhǔn)，小公孫們也可補充回答。小公孫們可聽明白了？”

    “明白?！敝T公孫齊聲應(yīng)道。

    太子傅丞開口問道：“敢問各位公孫，我大秦以何立國？”

    “以法！我大秦以法立國！”公孫舒朗聲開口答道。

    “那……何為法之真諦？”

    “法無貴賤，刑無等級，黜陟開放?！辟缀醪患铀妓鞯幕卮鸬馈?/br>
    見公孫舒和嬴政各答出一題，有一名不知名姓的小公孫，皺眉開口說道：“這不公平，這些都非宗學(xué)書中所學(xué)之識?！?/br>
    “有何不公平？”大祭酒開口說道：“宗學(xué)所學(xué)之識，早已在歲考之時考完。若是要考宗學(xué)所學(xué)之識，何來今日之考。不過是考考你們對邦國的知識而已，身為一個秦人，豈可連最淺顯的邦國概要都不識？”

    大祭酒是嬴姓王室出身，雖然不是位高權(quán)重，但多年來一直苦栽培學(xué)生，桃李滿秦國，也算是德高望重，面對不知名小公孫的怨言，自然沒好氣。

    見大祭酒生氣，沒有小公孫再敢有怨言，考校繼續(xù)進行。

    “何為國之所治？”

    “國之所以治者三，一曰法，二曰信，三曰權(quán)。法者，君臣之所共cao也；信者，君臣之所共立也；權(quán)者，君之所獨制也?！睋尨鹦∧苁仲∨笥?，不給任何人機會的再一次搶答成功。

    “秦律之中，對犯人最低的年齡標(biāo)準(zhǔn)是何？”

    “六尺?！?/br>
    嬴政對這個答案那可是印象深刻，因為當(dāng)他喜滋滋的告訴白仲，自己最近又長了兩寸，身高已經(jīng)達到了六尺之時，白仲那個小矮子，竟然回了自己一句，“恭喜你達到了追究刑事責(zé)任、需要服刑的身高。”

    “若是有一人逃徭役，當(dāng)如何？遲到三、五日，當(dāng)如何？遲到六日，當(dāng)如何？遲到十五日，當(dāng)如何？若是因雨水失期，又如何？”

    “御中發(fā)征，乏弗行，貲二甲。失期三日到五日，誶；六日到旬，貲一盾；過旬，貲一甲。其得（也），及詣。水雨，除興。”

    根據(jù)秦律，一甲為1344錢，貲二甲2688錢，一盾為284錢。

    翻譯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去徭役，罰款2688錢。遲到三到五天，挨一頓罵；遲到六天，罰款384錢；遲到十五天，罰款1344錢。如果是因為下雨耽誤了行程，那就算了，不罰錢了?！?/br>
    所以說，人要學(xué)會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不然就只能像大澤鄉(xiāng)那群文盲一樣，以為服徭役大雨失期要斬首，所以被陳勝、吳廣隨便忽悠一下，就成了他人成功的踏腳石。

    嬴政和太子傅丞一問一答，對答越來越快，而且嬴政所答也無一錯漏，沒有給人任何插嘴的機會。

    一共只搶到一題的公孫舒，看著大案上三名考官滿意的笑臉，再看著嬴政淡定優(yōu)雅的笑容，一股怒火沖上心口，忽然開口大叫一聲道：“公孫政，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作弊！”

    猛得被公孫舒打斷和嬴政之間的對話，太子傅丞有些不開心的說道：“公孫舒，你指公孫政作弊，可有何憑據(jù)？”

    不知道自己腦子一熱，怎么說出這等話的公孫舒，雖然有些后悔和后怕，但事已至此卻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無憑無據(jù)，但卻有說法。”

    “是何等說法，你說?！碧痈地┛戳艘谎郾恢缸鞅?，但依舊風(fēng)姿優(yōu)雅坐在那的嬴政。

    據(jù)太子傅丞了解，這個孩子生于趙國，長大后又在趙國為質(zhì)，小時候吃不過少苦，回咸陽也不過兩個月左右。但看他得體的應(yīng)對、完美的儀容、跟其他生于咸陽、長于咸陽的公子公孫，別無二樣的著裝和風(fēng)度，太子傅丞覺得這個孩子，根本就是一個地道的生于咸陽的孩子，才沒有什么流落邯鄲吃苦的事。

    “公孫政，歸國不過兩月，連大字的都不識幾個，今日歲考之卷，更有大片留白未寫之題。說來說去，他根本就是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之輩，又豈會在一夜之間知道如此多的事？”公孫舒扭過頭看著嬴政，嚅了嚅嘴還是沒說出“被妖怪附體”之類的話，“雖不知公孫政是如何作弊，但若不是作弊，豈可解釋他忽如其來的變化？”

    公孫舒的話，讓宗學(xué)之中了解嬴政文化水平的人皆點了點頭，連大祭酒也命人拿來嬴政歲考之試卷，其中果然有大片大片的留白。

    “公孫政，你為何不答題？”大祭酒拿著試卷，向嬴政詢問道。

    “政歸國時間尚短，還未完全識得秦國文字，故無法作答。”嬴政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未識得秦國文字？那你今日又如何……”大祭酒想了半天，想不出應(yīng)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嬴政今天跟開掛一樣的搶答速度。

    “政雖不識得秦國文字，但卻識得趙國文字，昔年在趙國也曾讀過幾日書?！辟俅谓忉尩馈?/br>
    言下之意就是說，做為一個香蕉人，我雖然母語學(xué)的不好，但是我文化知識還是有得啊，你們不要把我當(dāng)真文盲搞好嘛。

    “你胡說！”見嬴政將話圓了回去，公孫舒不服氣的再次開口說道：“若是身在趙國，豈有機會學(xué)習(xí)我大秦的律法和《商君書》？”

    公孫舒的態(tài)度雖然讓人不喜，但他說的話卻讓案上三名考官再次點了點頭。

    秦律尚好，乃是廣發(fā)大秦諸郡的公文，尋常人也有機會學(xué)習(xí)到。因為在大秦，想要當(dāng)官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話，唯一的方法就是參加每年一次的公務(wù)員考試，而考試的內(nèi)容就是秦律。

    想當(dāng)官，學(xué)法律，在大秦絕非一句空話。

    至于《商君書》，那是國家重典，平日深藏于咸陽宮的藏書閣中，除了宗室子弟和達官貴人之外，一般人根本見不到，嬴政生于趙國居于趙國，又何以得見？最主要的是，《商君書》全篇以秦國文字書寫，嬴政一個連試卷都答不出的人，又怎么能看懂《商君書》上的內(nèi)容。

    “政自歸國之后，才知每位王子王孫必須日日修習(xí)《商君書》，以不忘國之根本，便命人將《商君書》找來，讓識字的內(nèi)侍為政日日頌誦學(xué)習(xí)?！辟俅谓o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喔？日日頌詠學(xué)習(xí)？小公孫歸國不過兩個月，不知習(xí)得如何？”說話的人不是太子傅丞，也不是大祭酒，而是一直坐在旁邊，老神在在cos雕像的內(nèi)侍。

    “雖已倒背如流，但很多地方不明其義?！辟荒樳z憾的感嘆了一句，“《商君書》辭意簡約古奧，其中又涉及到不少典籍，是非小子所能參觀領(lǐng)悟，因此只得硬背下來。幸而此次考校，只須對答，無須講解，否則小子必會丟臉?！?/br>
    嬴政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讓旁邊的小伙伴不由都在心里“呵呵”起來，《商君書》十幾萬字你說背下來就背下來了，背完了還在我們這一大群沒背過的人面前說什么，幸好這回考試考的都是死內(nèi)容，完全照著書上來的客觀題，沒有主觀題或是作文題，不然人家家成績說不定也會很爛的說。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考前說自己沒看書，考后說自己沒考的那個，肯定不是學(xué)渣就是學(xué)霸。

    “倒背如流？口氣到是不小，你再背背《弱民》篇?！贝蠹谰葡蛑f道。

    “民弱國強，國強民弱。故有道之國務(wù)在弱民。樸則強，yin則弱。弱則軌，yin則越志……政作民之所惡，民弱；政作民之所樂，民強……戰(zhàn)不勝，守不固，此無法之所生也，釋權(quán)衡而cao輕重者?！币黄度趺瘛凡⒉婚L，其實不過一千來字，但嬴政背誦是流利無比，連略為遲疑都沒有的模樣，卻讓三人相信嬴政真如自己所言，將《商君書》背了下來。

    “不錯！果然是個好孩子！”大祭酒滿意的摸著胡子，看了依舊在氣憤不已的公孫舒一眼，開口說道：“人生在世，憑得是真材實學(xué)，萬勿走小人之道，要時時克制自己的嫉妒心，以免嫉火攻心，失其本性。諸位小公孫明白了嗎？”

    公孫舒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得跟著其他人一起應(yīng)了一聲，“明白?！?/br>
    在經(jīng)過這場小風(fēng)波之后，考校繼續(xù)有條不紊的舉行著，嬴政雖然依舊是最出采的那個，但如他所言，他回秦國時日尚短，對秦國的情況不甚了解，對《商君書》也只是硬背下來。因此，若是題目只是客觀題還好，若是主觀分析作文題，又或者是考秦國各地民俗和社會風(fēng)情之題，他就完全答不上來了。

    但縱使是這樣，不識秦國文字，卻能將《秦律》和《商君書》倒背如流的嬴政，在三名考官以及旁邊圍觀的宗學(xué)學(xué)生心中，也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從此，再無人敢譏笑嬴政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大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