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因為……”這是黑夫。 “有個姑娘……”這是枷。 “在罵‘負心漢’!”這是寺。 看著滿臉鄙夷,眼神卻滿是羨慕嫉妒恨之情,圍著自己的三個室友,白仲愣了一會兒,好半才省悟過來,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們說的負心漢……是我?” “沒錯!”三人齊刷刷了的點了點頭。 “喂?你們怎么會有這種感覺?我負心了?我負心誰了我?”好吧,就算自己不但負心了,還又綠茶又白蓮又心機了,但是他們怎么會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你負心了誰……”這還是黑夫。 “但是人家一個姑娘給你寫了那么那么長的信……”這還是枷。 “你卻只回了人家四個字……”這還是寺。 “我……我……”白仲莫名震驚了,這是怎么樣的腦洞?怎么的神劇情???要是自己真干了什么也就算了,問題是……自己不是什么都沒來得及“干”嘛,“你們怎么知道那是個姑娘?說不定是個男的呢?” 不想解釋,也無力開口解釋,因為認真想想,他們?nèi)苏f的真得好有道理——前提是,那得真是個姑娘。 白仲只能強忍著抓狂的沖動,開口問道。 聽見白仲的問題,見寺和枷都看著自己,然后白仲也跟著看向自己,黑夫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解釋道:“呃……我剛才從你身邊路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雖然看得不多……我也只認識幾個字……但是‘想’啊‘念’啊‘睡不著’啊這幾個字還是認得的……你說,給你寫這么長這么長的信,而且又是想念又是睡不著的,對方不是姑娘,難道還能成是個男的?” 黑夫一開始還有些結(jié)巴,但說著說著,聲音越發(fā)理直氣壯起來,理直氣壯到白仲都覺得自己真是個渣男負心漢,雖然渣的負的不是個姑娘。 白仲是個聰明的姑娘,那封信從字跡到譴詞用句都是趙高的筆跡、趙高的口吻,但深深隱藏在其中的傲嬌味道,卻帶著一種淡淡的熟悉之感。 還是那個味道,還是那個配方。 所以神使鬼差之下,白仲回了那封頗為負心頗為得意的信回去。 但是,現(xiàn)在問題來了…… “就算我是負心漢,黑夫為什么那么生氣?”白仲看著說完話后,就一臉怒意走出帳篷的黑夫,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個吧……我大概知道一點……你知道黑夫家不富裕,他爹的官功爵位都留給他哥了……他呢,以前……”枷剛想開口解釋,就被白仲伸手打斷。 “算了,我不問了。這后面肯定有個故事,你們這些有故事的人……”白仲一甩頭發(fā),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說道:“不像我,用一個‘美’字就能貫穿人生?!?/br> 說罷,白仲瀟灑揮袖而去,只留下枷和寺兩人在帳篷里面面相覷。 “聽他這話,我怎么就這么恨呢?” 白仲的軍營生活就在美美美中渡過了,休假的時候就和同袍們?nèi)ス涔淝剀娦履脕淼某浅?,享受一下異國風情——其實無論哪個國家的姑娘都一樣,看見帥哥就挪不動腿,這年頭的姑娘膽又大,白仲收訂情信物都收到手軟。 而在這段時間里,秦軍在蒙老將軍的帶領(lǐng)下,軍事推進更是順利得不得了,一連攻下韓國十二城,唯一的遺憾是,連王賁都拿到人頭了,白仲依舊一個人頭都沒拿到。 不是自己跑得太慢,而是韓國人跑得太快。 “哎!我這么美!你們跑什么???”白仲瞄向一旁的王賁。 王賁本能的捂著腰,在他腰畔,正懸掛一個血淋淋還散發(fā)著熱氣的人頭。 “干什么?我又不搶你的人頭!”白仲沖著王賁做了一個鬼臉。 因為秦軍是按人頭數(shù)來晉爵,所以戰(zhàn)場上經(jīng)常會發(fā)生兩個士兵為了人頭打起來的事,白仲想要真想不開出手干點什么,從王賁的角度來說,似乎也沒什么不可以理解的。 白仲從小不就是這樣嘛,見著好的、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要想盡辦法弄到手,至于弄到手后會怎么樣,那就……呵呵噠了。 在事后的篝火宴會上,因為喝了酒而舌頭有些大的屯長,拍著坐在那悶悶不樂的白仲的肩膀說道:“仲,沒事……你還年輕,只要不死……就一定會有所斬獲的……還有,你也別太傷心……其實你不需要干別的事,你對我們這個屯也是有貢獻的?!?/br> “是是是!至少我拉高了整個屯的顏值!”白仲盤腿坐在火邊,雙手捧著腮,氣嘟嘟的說道。 她那負氣般,略帶孩子氣的話,立刻引來了眾人的一陣哄堂大笑。 “你們笑什么?至少有我在,你們追到姑娘的機率都要大很多好嘛?!卑字汆僦?,不服氣的指著眾人開口說道。 秦軍再勇猛,說到底也是人,而且個個還都是年輕力壯滿身腱子rou的青年男子,在戰(zhàn)斗之余,也會找女人發(fā)泄發(fā)泄。 這種活動本來是不參加的,到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她覺得,我這么美,我去找那些女人,明明是我更吃虧好嘛。 大家覺得好有道理,便不要求白仲也加入happy的活動當中,但是出門逛街還是會帶上白仲,因為白仲之后,周圍的姑娘明顯多了。 雖然這些姑娘基本上是沖著白仲來的,但在被白仲拒絕一兩次之后,大多數(shù)姑娘都死了心,有些姑娘就此閃人,有些姑娘則被其他秦兵給叼走了。 畢竟在這個民風開放的年代,男女青年們互相看對眼后,情到濃時,找個樹林就地啪啪啪,啪完就兩不相欠的拍拍屁股走人,其實也是蠻正常的。 白仲就如同黑暗中的燭火一般,用自己的高顏值,默默的為大伙拉來一群又一群的姑娘。 在“愛情”線開啟的如火如荼之時,白仲的事業(yè)線終于也有了一星半點發(fā)展。 大約是覺得對王賁和白仲的鍛煉已經(jīng)夠了,他們這個屯終于從“用屁股蔑視敵人”,變成了正面攻堅手,拎著長矛氣勢洶洶的向敵陣沖過去。 不得不說,韓國人真是弱爆了,射了兩波弓箭,兩軍剛一短兵相接,韓國人就開始敗退了。 白仲多抖機靈的一孩子,見韓國人想要跑,直接對著一名逃兵的后背刺出手里的長矛。 穿胸而過,血花飛濺,那個逃兵掛在長矛上,手腳還在動彈,人還沒有死透。 白仲不為所動,手中長矛一抖一刺,矛身上還掛著一個人的長矛,又刺中了另一個逃兵。 第一次,白仲在他們伍……應該是他們屯的小伙伴面前,展示了她的兇殘。 那場戰(zhàn)斗中,白仲將七米長的長矛揮舞得異常靈活,仿佛自己的手臂一般,一戳一個準,一戳刺穿一個不算,最重要的是,她刺完人之后,也不把人抖下來,而是直接矛身上掛著人就刺下一個,不多一會兒長矛就變得跟烤rou串一樣。 一把長矛本來就有幾十斤重,再加上人體的重量,據(jù)看見的小伙伴估算,白仲手里那根長矛至少有千斤重……雖然秦代千斤換成現(xiàn)代也就五百來斤,但也是很嚇人的好嘛。 一般人,縱然是力能扛鼎的大力士,舉個千斤也要滿臉通紅、氣喘吁吁好一陣,哪能像白仲這樣面無表情的一刺一個準,好像手里的長矛根本沒有重量一樣。 白仲一戰(zhàn)成名,從此軍人再沒人敢說她是小白臉,但問題是……也沒人敢吃她遞過去的烤串。 愚蠢的凡人,就會大塊的烤rou吃,rou就是要弄成小塊,再串成烤串烤,這樣烤出來的rou才好吃,知道嗎? ☆、915.15 根據(jù)秦國律法,凡行伍中人,不論出身門第,一律按照其所立軍功的大小接受賞賜。即便是秦國的宗室也是這樣——宗室未立軍功者不得列入宗族的簿籍,不得擁有爵位。 而秦國爵位共分二十級,分別為:一級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guān)內(nèi)侯,二十徹侯。 從爵位上來算,白仲一出生已經(jīng)是長平侯,單論爵位已經(jīng)是第二十等,這輩子不管再砍多少人頭,那都是升無可升,除非想要封妻蔭子——比如,白仲戰(zhàn)死殺場,他的爵位就能傳給兒子;又或者他覺得“長平侯”這個稱呼不好聽,想封君了,否則他完全可以躺在咸陽混吃等死一輩子。 不過,雖然白仲在爵位上升無可升,但是官位上還是可以扎掙一下的。 自從秦王政三年攻韓時,白仲提著一根七米長的烤串在戰(zhàn)場上驚艷亮相,閃瞎一大片人以來,雖然爵位還在原地踏步,但官位卻有了大大的提升。 到秦王政六年之時,十六歲的白仲已經(jīng)是秦軍中的一名百人將,手下管著一百個大頭兵。 別小看百人將這個官職,在秦國的軍制之中,百人將是升官的一道坎。 百人將以下的官職,可以通過斬敵首數(shù)的累積量來提升,但是百人將卻不可以,百人將的硬性標準是識字,并且能閱讀并書寫軍報,也就是說是要筆試的。 若是不識字,縱然斬殺再多的敵人,也只能提爵,不能升官。 白仲小時候好歹是宗學第一,后來又是秦王伴讀,筆試當然是沒問題的,通過百人將的筆試那是小菜一碟。 為了慶祝白仲升職,又逢今日是春社日,王賁和白仲相約要去郊外踏青。 “阿仲,你好了沒有?快點行嘛!你又不是女人,怎么那么磨嘰?”王賁蹲在門口,一臉無奈的摸了摸下巴,他覺得自己剛刮出來的胡子,都快要長出來了,真是一個比女人還能磨嘰的戰(zhàn)友。 “叫什么叫?好歹是去見姑娘,你等我先擦個粉,補個妝嘛!”白仲看著床上的一堆衣服,一件一件拿在身上比劃著。 當上百人將別的好處沒有,至少食宿的待遇高了,不但頓頓有精米和rou吃,居所也從五人住所換成了大單間,而且還能在城里租房放衣服和隨身的一些物品。這樣一來,白仲被戰(zhàn)友發(fā)現(xiàn)真實性別的可能性,一下子就減少了。 “還擦粉……補妝……你真當自己是個女人嘛……”王賁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都是崩潰的。 #我的戰(zhàn)友是娘炮,腫么辦?# #粑粑說,他粑粑當然和粑粑是好朋友,所以兒砸你要好好照顧阿仲,阿仲比你年紀小。# #所以粑粑要是知道,我把阿仲照顧成娘炮腫么辦?# #還有大王那里,我要怎么跟大王說,你的伴讀是個大娘炮,最近愛上了涂脂抹粉?# 娘炮——這是五官越來越女性化、氣質(zhì)越來越嫵媚的白仲,對自己未來的最新定位。 當然,娘炮這種不中聽用詞,自然只是王賁這種粗人才能說出口的。 一般文人管這樣叫“貌好若婦人”,少女管這樣叫“花樣美男子”。 白仲將臉上的面膜洗干凈,看著鏡中自己如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凈無瑕的臉,滿意的點了點頭。 自己有權(quán)有勢有地位還有美貌,那又為什么要掩飾自己的美貌呢?與其遮遮掩掩讓人懷疑,不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美了打扮,這樣大家最多以為自己是個愛美的娘炮而已。 說起來,白仲這一招還是網(wǎng)上看帖學來的,雖然吧,帖子的內(nèi)容是說“如何分辨身邊直男和gay”,里面就有提到,同性之間有親密接觸很正常,敢和人親親、抱抱、同床共枕、同浴同擼,其實都是直得不能再直得直男,因為他們性取向正常,所以無所畏懼;而一般會和你保持安全距離的人,反而有可能是gay男,因為他們害怕暴露自己的性取向。 白仲想想n版電視劇的花木蘭,再想想n版電視劇的祝英臺,最后又想了想自己……若是自己當年像電視劇里的花木蘭、祝英臺一樣,一被嬴政拉著洗澡、睡覺就驚慌失措、臉紅耳赤的話,大約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真實性別了。 于是,美少女白仲就在這樣的心態(tài)下,進化成了美娘炮白仲。 梳洗打畢完畢,白仲出門,沖著正蹲在自己門口cos看門口狗的王賁,揮了揮手開口說道:“嗨,小賁賁,我們走吧。” 王賁聞聲抬起頭看向白仲,只看了一眼,頓時有種閃瞎狗眼的感覺。 只見白仲一襲紅衣明艷張揚,越發(fā)襯得她膚白如雪、墨發(fā)如瀑,精致的五官綺麗得不像話,偏偏如此美艷絕倫的臉上,卻有一種凌厲的殺氣,讓人越發(fā)不敢直視她的美麗。 “你是準備將那些女孩子的風頭全搶光嗎?”王賁表情呆呆的說道。 白仲眼波流轉(zhuǎn),白了王賁一眼,心中暗道眼前這只怎么看怎么死蠢的大型犬科生物,最后到底是走了什么門路,成為天下名將的? “錯!我是準備將所有的女孩子都搶光!”白仲看了一眼系統(tǒng)顯得的“盡收七國佳麗——六宮粉黛無顏色,三千粉絲在后宮”后面的任務完成度,心中有些淡淡的憂傷。 系統(tǒng)君這個家伙就是經(jīng)不起表揚,剛夸它終于像個“戰(zhàn)神系統(tǒng)”了,沒幾天畫風又變回來了,不但要盡收七國佳麗,甚至還真是七國佳麗……齊楚燕韓趙魏秦的妹子數(shù)都有規(guī)定。 你說說,就“白”這么一個拉仇恨的氏、白起這么一個拉仇恨的爹,自己要怎么去集齊除秦國之外的六國妹子??? 最重要的是,讓哥一個妹子去“六宮粉黛無顏色,三千粉絲在后宮”,這特么人干事??? [對呀對呀!我本來就不是人呀!] 你走開! [哎呀呀!別生氣,其實這個任務有簡潔的完全方法的,但是……] 但是你不說對吧?不說你扯jb犢子! [罵人是不對的,少年!] 我罵人了嗎?我罵人了嗎?你剛才還說你不是人呢,怎么這會我罵罵你,就成罵人了? 大約是白仲說的太有道理,系統(tǒng)竟然好一會兒沒有吐糟,任由白仲打扮風sao的,騎著大馬和王賁出了城,向城外的桑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