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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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祁暄將外面的情況簡略與顧青竹說了一遍, 顧青竹對宋鐵成逃跑之事表示擔憂: “一定得抓住, 否則后患無窮?!?/br> 祁暄安慰: “放心吧。” 可雖然嘴上這么說, 其實祁暄心中對抓住宋鐵成這件事并不抱太多的希望, 一來宋鐵成既然敢做這些事情, 那就定然會考慮到后果, 他早已經(jīng)為自己想好了退路, 接下來也肯定還有后招,他們在明,宋鐵成在暗, 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動是什么。 祁暄看著顧青竹和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呼出一口氣,說道: “青竹, 你帶爹先回京城吧。漠北這里的氣候不適宜爹恢復?!?/br> 顧青竹看著他:“那你呢?” “我得留下?!逼铌颜f的無比堅定:“大梁既有犯境之心, 就絕不會輕易放棄,我在來漠北之前, 在宮里與皇上談了不少時候, 皇上準許我留在漠北做督軍, 爹回京之后, 易帥張將軍, 這里必須有人守著?!?/br> 顧青竹沒有說話,并不是生氣, 而是不知道說什么。她明白祁暄的意思,就和她對漠北有深厚感情是一樣的, 她和祁暄沒有來漠北之前, 就是京城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他們仿佛生來就能享受那種家族恩蔭與榮耀般,殊不知,那樣的尊崇地位所伴隨的是風險,家族的榮光需要后人不斷用功績堆砌,否則一定會越來越少,越來越薄弱,祁家當年之所以敗的那樣快,正是因為祁暄在京中時,只知道風花雪月,不問政事,皇上對祁家的容忍越來越少,所以當祁暄卷入淮海??馨笗r,皇上沒有做出太多的掙扎,就決定了祁暄的下場。 美其名曰外放,其實就是驅(qū)逐,曾經(jīng)京城里那個鮮衣怒馬的武安侯世子,從出生開始就叫人羨慕的身份,如大廈崩塌般蕩然無存,祁暄也是到漠北之后才找到人生意義,他是屬于戰(zhàn)場的,他出身武將世家,祖上就是靠帶兵掙來的功勛,他要想繼續(xù)享受榮耀,那就必須與祖上走一樣的路才行。 而漠北這個地方,讓祁暄實現(xiàn)了他的理想,讓他將祁家重建,重獲皇上信任。如今祁正陽沒有做到的事情,祁暄必須留下來繼續(xù)完成。 張黎見兩人神態(tài),仿佛有話要說,便悄悄退了出去,讓他們小夫妻倆說說分別的話。 世子這回到漠北來,是帶了皇命來的,侯爺受傷,已然沒有指揮作戰(zhàn)的能力,但漠北和大梁的這一場仗,勢必會打,漠北軍大多受祁家控,侯爺不在,世子頂上,天經(jīng)地義。就算世子沒有打過仗,但只要祁家有人在,將士們的士氣就不會減弱。 張黎出了帳子以后,祁暄便伸手將顧青竹擁入了懷,在她耳旁說道: “別擔心,這是漠北,我的地盤兒。大梁人想從我手上打下漠北可沒那么容易,我從前可以花五年的時間,將他大梁盡數(shù)滅了,難道現(xiàn)在就不可以了嗎?” 道理顧青竹都懂,心情卻仍舊復雜: “打仗這種事情,哪有人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勝算呢。你讓別人送爹回京城,我要留下來陪你?!?/br> 祁暄低頭看她:“青竹,別這樣。你在這里,我不放心?!?/br> “那你還要我放心你嗎?”顧青竹脫口便說出這句話來,讓祁暄語塞。 顧青竹伸手圈住了祁暄的腰,讓自己的臉頰貼在他胸膛之上,溫柔的聲音在營帳中響起: “祁暄,不要讓我回京城。我想守著你,就跟從前一樣,我在醫(yī)所,你在前線,你病了,我?guī)湍阒危銈?,我替你包扎,你勝了,我為你喝彩,咱們還像從前那樣,漠北我也有責任要守護的,是這里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是這里讓我知道自己的用途。咱們那樣艱苦的五年都能撐下來,更何況是現(xiàn)在呢。有苦一起吃,有難一起當,就算到生命最后,至少身邊還有彼此?!?/br> 顧青竹的聲音十分緩慢,一句一句的戳在祁暄的心中,青竹很少對他吐露心聲,像這樣的話,祁暄從來都沒有聽她說過。 漠北這塊地方,對他們兩個人而言,確實有著非凡的意義,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宿命一般,兩人從這里回去,再從那里回來,祁暄不能肯定,兩人還能不能一起回去,但正如青竹所言,就算到生命最后,至少身邊還有彼此。 “我知道了。那你今天把爹在路上要用的藥都準備好,明天我讓茂貞送他回去。咱們夫妻共同進退,不管結(jié)果如何,一起承擔?!?/br> 祁暄的話讓顧青竹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雙臂環(huán)住他的力氣加重,祁暄知她,一如她知祁暄。曾經(jīng)共過患難,同甘共苦,方能理解他們這時的決定。 顧青竹固然可以與祁正陽一同回京,沒有人會說她做錯,沒有人會說她不應當,可是那卻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她從頭到尾,前世今生,腦中想的就是和祁暄并肩而立,心無芥蒂的在一起。 ************ 第二天,祁暄和顧青竹送李茂貞和祁正陽出軍營。 李茂貞坐在高馬之上,祁正陽被抬上了一輛特制的傷員運送馬車里,所有用品皆準備祁暄,足夠他們跋山涉水回到京城。 “一路小心?!逼铌褜蠲懛愿馈?/br> 李茂貞鄭重點頭,往顧青竹看去一眼,最后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世子夫人真的要留下嗎?戰(zhàn)場非兒戲,您現(xiàn)在與屬下一起回去還來得及,真要有了戰(zhàn)事,世子也無暇顧及夫人的?!?/br> 李茂貞算是看著他們倆走到一起的,從祁暄和顧青竹成親開始,李茂貞就一直覺得是自家世子一廂情愿,世子夫人對世子根本沒有絲毫感情,可是這回漠北之行,讓李茂貞對這段感情的看法發(fā)生了改變。 世子夫人并不是對世子無情,而是將感情藏的深,不易叫人發(fā)覺罷了。 這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夠隨夫上戰(zhàn)場,并且不離不棄的呢。 顧青竹搖頭,對站在馬車旁邊,這一路要照顧祁正陽的士兵交代路上的注意事項,途中還有兩名太醫(yī)也一同隨行回京,所以并不需要太擔心。 李茂貞帶著馬車車隊離開,顧青竹和祁暄站在營地門口看著他們離去,回身看著這與多年前印象中沒有太大差別的營地,兩人牽手入內(nèi)。 顧青竹仍舊干回老本行,醫(yī)所里的大夫和醫(yī)官一開始對她還有些不信任,但在顧青竹毫無顧忌的給傷員診治看病,有時候親力親為包扎,十多天以后,醫(yī)所里的人都知道,這位世子夫人并不是做樣子,開玩笑,而是認認真真的留在軍營中做大夫的。 祁暄派出騎兵隊追擊宋鐵成,意料之中,并沒有追到,宋鐵成對這一帶極其熟悉,直奔玉塑關去,進了關內(nèi),就很難再追蹤到其下落。 大約一個月后,沉寂在摩坷江那邊的大梁軍隊終于吹響了侵略的號角。 在某日清晨,奇襲玉塑關外,幸好祁暄早有所防備,沒有造成損失,而玉塑關一戰(zhàn),也正式宣告兩國戰(zhàn)爭開始。 祁暄雖然不是主帥,只是個督軍,作為輔助在軍營之中,畢竟祁暄如今沒有戰(zhàn)功,若為主帥,將士們很難信服,他不驕不躁,留在張黎身邊,給張黎出謀劃策,成功幾回之后,將士們信心大增,張黎委任祁暄為副帥,與大梁展開了戰(zhàn)斗。 祁暄用兵如神,在大梁主動挑起進攻的這場戰(zhàn)爭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正因為祁暄的各種決策,使得我軍大勝,將大梁分派而出的幾支部隊皆阻擋在摩坷江對岸。 陸地上的戰(zhàn)爭,以大梁慘敗告終。 大梁軍營之中,主帥桑結(jié)和副帥羅震站在行軍布陣圖前愁眉不展。 大梁大皇子桑結(jié)生的人高馬大,壯碩孔武,腦后綁著好些鞭子,五顏六色的頭繩纏在其上,羅震是他的舅子,兩人所帶領的大梁軍隊,在對上祁正陽所帶領的蕭國軍隊時,也沒有嘗過多少敗績,可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明明祁正陽已然負傷,不能指揮蕭國軍隊作戰(zhàn),可大梁的形式卻越來越嚴峻是怎么回事。 羅震身形高瘦,窄臉高額,看著有些jian詐,對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宋鐵成怒道: “你倒是說說怎么回事?不說祁正陽已經(jīng)昏迷一個多月了嗎?蕭國軍中群龍無首,正是攻打的好時機嗎?如今我們屢戰(zhàn)屢敗,你倒好好跟我說說,這是哪門子的好時機?莫不是你有意欺瞞,是蕭國派來的jian細吧?!?/br> 宋鐵成那日從蕭國騎兵隊手中逃離,直奔大梁投奔了桑結(jié)和羅震,宋鐵成一心想要得到梁國的賞識,他在祁正陽身邊,自覺沒有前途,祁正陽對他總歸不如對張黎親近,有好事也總是想著張黎,而這回打大梁,祁正陽為主帥,張黎為大將軍,他卻只是個行軍將軍,厚此薄彼讓宋鐵成惱羞成怒,一氣之下,便做了梁國的走狗,這梁國對他相當大方,金銀隨便要,還承諾將來事成之后,封他做梁國的大官兒,宋鐵成被利益誘惑,便替他們干下了不少事情。正如張黎所說那般,祁正陽身邊的內(nèi)jian,就是他。 他跑到大梁之后,就將蕭國軍中之事告訴了桑結(jié)和羅震,他的確說過,祁正陽已經(jīng)不足為懼,就算解了毒,也不是三天兩頭可以恢復的,此時若是出兵,蕭國軍中群龍無首,定然能一舉殲滅。 可誰知,十戰(zhàn)十敗,宋鐵成哪里想到,沒有了祁正陽的蕭國軍隊,居然比祁正陽頂事的時候,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