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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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變得難看嚇人了嗎?斂水若有所思的摸摸臉。 “我怎么了?”斂水饒有興致的問。 “你怎么在這!”有些被驚嚇到的男人終于回了神,有些色厲內(nèi)荏的說,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在誰的地盤,又是在與誰講話。 活潑了一些,斂水總結(jié)了一下兩人三日不見的狀況,狀況還算是良好。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了?這兒,好像是我家吧?而你,也不過是個買來的?!睌克恼Z氣很輕快,聽不出一絲嘲諷,卻在尚唯的心里如萬箭齊發(fā)一般,在心底戳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漏洞,很痛。 “只是個買來的……”尚唯慢慢的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整個人都沉郁了下去,耷拉著腦袋,像是雨夜里徹夜淋雨而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終是不忍看見那人垂頭喪氣的模樣,雖然她很喜歡。斂水兜頭的丟過一件衣服給尚唯,那是一件粉青色的,極為素凈的衣裳?!按┥??!睌克淅涞恼f。 尚唯捏著衣服,遲疑著不肯換上,雖說身子被斂水看了數(shù)遍,但他也沒有開放到可以在斂水面前若無其事的更換衣物赤身裸體。 吃虧的總是被那些世俗禮教所束縛的人。 斂水本還安慰著自己讓自己耐心些,但一看到尚唯那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模樣,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心理暗示全都一瞬間崩塌。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jīng)彎著腰,和男人近距離面對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如果你不穿,我扒光了再帶你出去?!?/br> 男人的臉又白了起來,本就是沒有休息好,已是蒼白的面色了,卻又再被恐嚇了一番,更白上了幾分,比抹了粉還白。 男人被逼著在斂水灼熱的目光下?lián)Q起了衣物,yin糜的氣氛讓尚唯恍惚間以為是在邀請占有,那灼熱的眼神就像一柄粗糙的鞭子,一下一下的光顧他的身體。 這似乎是斂水第一次在白天的時候看見尚唯的身子,充足的光線打在尚唯的身上,像是打在了一塊無暇的美玉上一般。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男人的臉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一般走到了斂水的面前。 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抵觸。,斂水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感覺是否是開心,她覺得,男人的棱角開始被她磨平了一些,好兆頭。 “好看嗎?”尚唯聲音有些小,卻是把所有的勇氣鼓足了把嘴邊的字一個一個的往前推。衣服很合身,沒有額外的粗糙的感覺,這點倒是讓尚唯有些吃驚。 斂水輕佻的上下打量一番,說道:“不愧是莫畫挑的衣服,莫畫穿上一定不錯?!彼坪踉捴杏性?。 意思是,他穿毀了這件衣服么?尚唯有些難過,心尖兒疼的就想要麻木了。她在他面前大肆贊揚另一個男人,他以為是她特意買來的準備當珍寶收著的衣服,原來也不過是她撿著別人不要的衣服。這是在告誡他么?不要癡心妄想抱有幻想么?尚唯悄悄的松開了因期待而揉皺了的衣角,默不作聲的撫平,原來,不是給他的衣服,所以,不能弄壞。 “不過,倒是蠻漂亮的?!睌克魺o其事的說,刻意的忽略了尚唯瞬間抬起頭看著她的表情,那雙眼睛瞬間被某種情緒點亮,熠熠生輝。 斂水并沒有說假話,粉青的素色外套,襯得尚唯那一頭青絲飛散,眉清目秀。只是似乎太過于素色了,斂水皺了皺眉,到不是說尚唯襯不起這件衣服,只是他的氣質(zhì)會把衣服本身的亮點蓋住,這樣,就不能凸顯出衣服的精致了,反而把那衣服襯得如俗物一般。 尚唯偷偷的看著斂水驟然間皺起的眉,有些忐忑。斂水則是走到一旁的柜子,抿著唇,從里面抽出一條青色偏灰的絲帶,上面還用毛筆繪了一幅圖。 斂水把尚唯兩邊的手抬起來,而尚唯也聽話的如同木偶一般乖巧而僵硬的平舉雙手。斂水彎著腰,將絲帶往尚唯的腰間一系,編了個漂亮的環(huán)扣,整件衣服都亮眼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徐大娘 斂水扶著尚唯的腰,慢慢的站直,用平和的目光看著尚唯,直到他的臉慢慢染紅。 尚唯覺得,斂水身上有一種味道,不是魚腥味,更不是海洋的咸腥味,反倒是有些像池塘淤泥里長出的冷蓮的香味,沁人心脾。扶著他的腰的手,讓他覺得有些癢,尚唯悄悄的抖了下,又想起什么,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斂水。 “這樣,感覺更漂亮一些?!笔稚系挠|感細膩溫暖,讓斂水都有些不想放回手了,斂水有些壞心眼的在那絲滑的衣物上撓了撓,滿意的看到男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糾結(jié)表情。 尚唯小心的靠在斂水的身上,有些試探,有些羞澀,有些害怕被推開。 美人投懷送抱,斂水自是不會拒絕的,反手擁住男人,她曲起手指一下一下的梳著男人的發(fā)。男人的發(fā)質(zhì)很好,柔滑的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 尚唯舒服的發(fā)出幼貓般的聲音,沉浸在斂水難得一見的溫柔里,忘了時間,忘了身份,忘了自我,只愿在她的懷里,醉生夢死。 斂水有些好笑的看著基本上像是貓一般蜷縮在她身上的男人,惡劣的用力揉了揉他的頭頂,打破了他的幻境,柔順的發(fā)絲變得亂糟糟的,像是旋起的鳥窩。 “要梳頭了。”斂水說著,看著如夢初醒般的男人,嘴角帶起一絲玩味。 “哦?!蹦腥算裸露哪闷鸱旁谂_上的木梳,盤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心里冉冉流出的情緒,都像是濃稠的蜜糖,一點點的溢滿了男人的胸腔。 第一次主動牽起一個女人的手,盡管機智告訴他不要陷入別人刻意營造好的幻境陷阱,但尚唯卻做的義無反顧。 沒吃到教訓的男人么?斂水感覺到了那一雙如玉般的手的牽絆,有些別扭的想抽回手,她不喜歡別人的觸碰。但剛剛冒頭的怒火卻在男人握緊的一瞬間消去。罷了,罷了,斂水握住男人的手,扯了扯,說道:“走了?!?/br> 尚唯被斂水拉扯著走了,看著腰桿挺的直直的不曾回頭的斂水,尚唯吃吃的笑開了,原來,也只是有些別扭的人兒罷了,到還帶了些小孩子心性。 斂水有些惱羞成怒的回頭瞪著尚唯,不意外的看見男人笑的更歡了,臉色有些陰霾起來。這男人,倒是給根竿子便往上爬,仗著她的心情好。 惱怒的人兒自是忘記解釋了什么,斂水把門一踹,正看見慌亂著分開的兩人,也不意外的收到徐滬遞來的兇的可以嚇死人的目光。 “又來做什么?”徐滬怨氣橫生的問,任誰在情到濃時快更進一步的時候被打擾兩次,這種怨氣,都已經(jīng)快可以實質(zhì)化了。徐滬的目光移到了尚唯的身上,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哇,洗干凈了還真漂亮??!斂水你真是有福氣??!”徐滬由衷的感嘆一句。 不過徐滬的表情馬上晉級成了呲牙咧齒,只見斯斯文文的莫畫此時正如夜叉般笑著,芊芊玉指正掐著徐滬腰間的嫩rou,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體。 “如果你覺得喜歡就送給你。”一句話,斂水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于人的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的腔調(diào)。三個人的視線在一瞬間聚集在斂水的身上。 從幸福到絕望到底有多遠?尚唯看著那雙還握在一起纏綿的手,突然覺得自己握著一塊極寒的并突然變成了一塊灼熱的烙鐵,只要分開,被凍傷灼傷的皮膚就會變得鮮血淋漓,血rou模糊,痛不欲生。 莫畫驚訝于斂水的無情,瞪大的眼睛仿佛從不認識斂水一般。隱隱的,莫畫帶著同情看著尚唯,不自覺的靠近徐滬。 而徐滬,則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摟住了莫畫細細安慰著。她自是懂得斂水的,那種一副死人臉開玩笑的態(tài)度,她是要贊斂水的“幽默”呢,還是一巴掌扇死這個禍害呢?斂水是嫌她和莫畫太恩愛了要幫她在后院煽個風點個火嗎?徐滬的怨氣更重了。 尚唯好羨慕,羨慕莫畫的幸福,雖然莫畫未曾享受過他曾有的榮華富貴,也沒有他曾經(jīng)的風雅俊逸,可是,莫畫是幸福的,有人疼寵。 尚唯只覺得,剛剛的甜蜜開心就像是一場笑話,她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就是為了能更好的送人嗎?尚唯慢慢的蹲了下去,手也滑了出來,分開了。他沒有哭,只是笑著,卻比哭還難看。 斂水想解釋,卻惡意的沒有開口,她討厭別人的不信任,她任性的看著他苦笑。算了,總該是有時間解釋的,拗不過自己別扭的心,斂水這么告訴自己,安慰自己。 “喲,小家伙來了。”徐大娘衣衫不整吊兒郎當?shù)淖吡顺鰜?,還揉了揉頭上鳥窩般的發(fā)?!斑@就是那個男娃娃,長的不錯?!毙齑竽锷舷麓蛄恳环形?,眼里帶著莫名的光芒,讓尚唯有些發(fā)顫?!澳型尥蓿l欺負你了,跟我說,我替你做主!”看見尚唯那悲傷的表情,徐大娘豪氣沖天的說,就差沒有拍著尚唯的肩發(fā)誓了。 尚唯默不作聲,看見徐大娘打量著他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心悸。 斂水隱蔽的移動了少許,悄然擋在了尚唯的面前。她看得出徐大娘眼中的不尋常,特別是看見尚唯的時候,有一種斂水無法分析出來的情緒。斂水挑了挑眉,看著徐大娘。 徐大娘也覺著有些失禮,不由得訕訕的干笑轉(zhuǎn)移話題,“小家伙,我……” “人先丟在你這,我回去了,明天我會把我準備好的東西發(fā)了,你,把該準備的準備好,搞砸了……我把你一院子的酒都砸了?!睌克行┥鷼?,說話也惡狠狠起來。 徐大娘像是一只被踩住尾巴貓,怪叫著保證一定會搞定這一切的。 斂水摸了摸尚唯的頭,小心的沒有弄亂他的發(fā)髻。尚唯拽住斂水的手,用雙手緊緊抓住,仿佛一放手斂水就會不見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嫁衣 “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會很乖的,我……我會學做飯的……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我可以給你彈琴唱歌的?!鄙形ǖ氖侄吨?,被丟棄的恐懼讓他有些語無倫次,話語里帶了哭腔,只是,他沒有哭,不敢哭。 斂水猛的掙脫了男人的手,徑直往門外走去,身后很安靜,安靜到死寂。斂水回頭,看見男人如同全部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癱坐在地上,瞳孔沒有聚焦。終是不忍不解釋,斂水折返了回去,蹲在尚唯面前,摸著男人的臉,淡淡的說:“我沒有把你丟下。”,終是,沒有狠下心。 或許男人沒有機會知道,斂水這一次,真的有丟下他一刀兩斷的心,因為斂水覺得,他已經(jīng)可以影響到自己的判斷了,很危險,但是她沒有狠下心。 “乖乖的,我明天來接你?!睌克X得,也是該下決定了。娶了他,背上了一個人類的責任,她認了。 “明天,來,接我?”男人重復(fù)著她的話,瞳孔漸漸開始聚焦。“接我?”男人問。 “嗯。所以,我現(xiàn)在要走了。”斂水扶著尚唯站了起來,情緒起伏過大,讓尚唯的手腳還軟著。 “好。”男人乖巧的點頭,“要記得來接我?!?/br> 斂水想,她似乎淪陷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沒有男人的院子顯得有些冰冷,沒有生氣,像是一汪死水,不起波瀾。 斂水提著一竹籃子的東西爬上屋頂,死去的青苔依附在瓦片上,異常的滑腳。尋著一處平坦些的腹地,斂水點亮了手中的燈,光形成了一個圓,把她包圍在內(nèi)。 在屋頂,能夠看到徐大娘家,看到那一片熱鬧的場景。每次斂水覺得孤單的時候,總會坐在屋頂,陪著滿天的星辰,去貪戀著不屬于自己的溫暖。 只是今夜有些不同尋常,她沒有心思去看那些繁華,而是磨了墨,娶出了紅紙,一張一張的認真的寫著喜帖。末了,還從懷里拿出四張一模一樣的水藍色的紙張,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斂水看著夜色中的臨江縣,輕聲的笑。 明天,她便要成婚了,這對斂水來說感覺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一夜無夢。斂水在屋頂坐了一夜,清早,徐滬家升起第一縷炊煙的時候,斂水便下了房頂,來到屋內(nèi)一個壘放東西的邊角,那兒放著一對布滿了灰塵的木盒,斂水站在那木盒的前面,面色沉思。 斂水細致的把灰塵一點一點的拂去,拿出一個邊角雕著一尾上了色的彩色錦鯉的木盒子,抱在懷里,著往外走去,手里,還攥著一摞薄薄的大紅請?zhí)?/br> 斂水覺得自己沒那個必要到處發(fā)請?zhí)?,不是不重視,而是她知道,該來的人兒,總是會來的?/br> 來到徐家敲了三下門,徐滬便出來迎了斂水,徐滬有些好奇的看著邊角那一尾錦鯉,再回神看斂水。 “嫁衣?!睌克严渥油鞙掷镏刂匾环?,便走了,留下徐滬一個人在那兒大眼瞪小眼。 這臨江縣的風俗,一般只有夫君之位的嫁衣才是由女方cao辦的,顯然,尚唯是不知道這個習俗的。 順著石頭的裂痕一步一步的走著,斂水來到了那個小集市,還沒開市呢,來來往往的人兒皆是沒睡醒的模樣,哈欠連天。 斂水徑直朝梁環(huán)的方向走去。門外有人把守,臉生的狠,不是臨江縣的人,也不是她上次來見過的。 “來者何人!”把守門的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女人喝到,眼若銅鈴,皮膚黝黑。 “……麻煩通告梁環(huán)一聲,就說斂水來見?!睌克行o語的打起了場面話,平生最是厭惡這種感覺了,卻又不得不為。 “你是什么人!還敢說來見大人!”那女人一臉的不屑,“知道大人是什么人家嗎?她其實你想見就能見的?!蹦桥说难哉Z里帶了鄙視。 “怎么說話呢!”后邊兒傳來一聲罵,正是梁環(huán)。而那跋扈的女人,臉上卻是驚懼的,滿是惶恐?!安缓靡馑脊芙虩o方,望小妹海涵。” 斂水也只是假笑,泥人尚且還有三分土性,更惶論她不是沒有威脅的泥人?!敖o你?!睌克咽掷锏南蔡慌模D(zhuǎn)身就走。 梁環(huán)只覺得斂水的笑容有些讓她脊背發(fā)涼,訕訕的看起手里的帖子。 自己的事情自己消,不過今日心情是極好的,先暫且放過吧,斂水回到院子,刻意的換了身衣服,洗凈了臉,用心的綰起一頭青絲。 對著鏡子彎眉一笑,斂水整理好衣物,又摸索出一個錦繡的袋子,放入懷里。 吉時已到,斂水到了徐家,朱紅的大門上的漆有些剝落。 聽見敲門的聲響,尚唯臉上泛出了神采,立馬想沖到門口,卻是被莫畫摁住,莫畫朝徐滬丟了一個顏色,徐滬心神領(lǐng)會的走了。 “誰??!”徐滬高聲喊到。“如果你不想你家的門碎掉就開門。”陰森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徐滬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僵了僵,立馬利索的去開了門,還嘟嘟囔囔著,“這不是習俗,習俗嘛!” “……你們就把我的人打扮成這樣?”斂水自是看見被莫畫摁住的尚唯。 沒反應(yīng)。尚唯有些呆住,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打扮嚴整的斂水,沒了吊兒郎當?shù)囊律?,也沒有陰冷的氣息和面無表情的臉,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而且,她還說,他是她的。 如果說斂水以前像是畫上完美的人兒,不似活物,那如今,卻像是一抹最耀眼的顏色,站在尚唯的面前,像一棵松,傲直偉岸。 “小家伙,過來!”徐大娘擺好了一桌的酒菜,滿滿的斟了一杯。廚房里走出一個圍著藍色頭繩風韻猶存的雍容男子,氣度不凡。 “金大叔?!睌克卸Y貌的喊到,這就是讓徐大娘放棄了一片森林的男子。 “嗯?!苯鸫笫逦⑽⒌狞c頭,目光卻盯著像偷腥的男兒般聞著酒味的徐大娘。 斂水輕輕一笑,就像是冰上開出的滿院的花,驚艷異常。 而梁環(huán)也扣門而入,沒有帶些閑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