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二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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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孤沐在東宮門外站了許久,知道這扇門是不會再為自己重開了,苦笑著離開了。 出了宮,他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到了睿王府,睿王府上也已經(jīng)是一片死寂,看上去都已經(jīng)歇了。但是他知道,喻孤睿沒有睡,他在等他進去,那扇隱秘的偏門,還開著。 喻孤睿推開門,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帶著他到了喻孤睿房里。 幾天前,他做的決定。 那天從東宮出來,他便跑到了睿王府,跟喻孤睿抱怨喻孤簫,說他和洛凝兒還在來往,都不允許自己和莞兒私會。喻孤睿勸了他兩句,說不信。他一氣之下把洛凝兒送給喻孤簫的帕子偷了出來給喻孤???。 可是他沒想到喻孤睿竟然把帕子放在了喻泰房里。 喻孤睿說司徒夫人不讓司徒南璐出門,他便把她府上,讓兩人見面,他說自己總是往這里跑讓喻孤簫知道了不好,就讓自己走偏門,說那里沒有人看見。 為了見司徒南璐,喻孤沐每天都像做賊一樣跑到睿王府,偷偷摸摸地從偏門進去。 后來,那天司徒南璐沒有來,喻孤睿說讓他幫個忙。 喻孤睿說他的一個親信被人騙了錢,想找他借點兒人手去催債,他沒有那么多人,讓喻孤沐幫他把長宿軍的兵符偷出來,他去調點兒官兵,給他的親信撐撐場面。 喻孤沐知道他是拿司徒南璐跟他做交易,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應下了。 可是到現(xiàn)在,喻孤沐心里明白了,這原本就是一個局,喻孤睿并不是要什么官兵,他要的,是自己。原來自己還是有價值的,讓他這樣大費周章地把自己逼到絕路,逼自己就范成為他的俘虜。一開始還在為喻孤白擔心,卻沒想到,真正中了計的人,竟然是自己。 到了喻孤睿房里,喻孤睿一看見他,立刻笑著迎過來,拉著他坐下,急切地問道:“得手了嗎?” 喻孤沐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輕笑道:“不用裝了?!?/br> 喻孤睿一愣,笑容僵在臉上。 “你就是故意的,讓我去偷兵符,然后再偷偷給我哥報信,讓他抓住我,然后讓他認定我背叛他,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吧?”喻孤沐冷著臉質問道,“還有,洛凝兒送給他的那塊帕子,也是你給父皇的吧?” 喻孤睿干笑兩聲,“是。都是我計劃的,也都是我做的?!彼粗鞴裸宓难劬?,道,“但是也都是你愿意做的?!?/br> 喻孤睿轉身坐下來,“那天也不知道是誰哭著喊著說太子對自己不好,要我替他出口氣。” “把我出賣了,你能有什么好處?”喻孤沐也坐下來,冷冷地說道,“東宮我進不去了,以后你想要的東西想要的消息我也拿不到了?!?/br> “我不需要一個jian細,我需要的事一個幫手和兄弟?!庇鞴骂Pχf道,“我要讓他也嘗一嘗被人孤立的滋味。”說著,眼中露出兇光和報復的快意。 喻孤沐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和他反目,就會幫你嗎?” “我不需要你幫我,我只是想幫你,”喻孤睿往喻孤沐身邊湊了湊,笑著說道,“幫你和莞兒?!?/br> 喻孤沐撇過臉去,不想搭理喻孤睿。 “我知道你愛耍小脾氣,你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庇鞴骂U酒饋?,伸手拍了拍喻孤沐的臉,喻孤沐惱怒地推開他的手,猛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瞪了喻孤睿一眼,咬牙道:“少碰我!”說完摔門而去。 喻孤睿微微一笑,招呼身邊的人上去,輕聲吩咐道:“跟著六殿下,要是他找地兒解悶兒就去司徒府請二小姐去勸勸,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出去喝悶酒太危險了。” ······ 喻孤沐的確沒有回府,而是直奔秋江酒館,因為和酒館的掌柜熟,所以雖然酒館已經(jīng)要打烊了,掌柜的還是把他請了進去,給他上了酒菜,便下去了。 喻孤沐讓掌柜的把酒盅換成了碗,一個人要了一壇秋江紅,掌柜的猶猶豫豫的,但是也不敢違抗,按他的吩咐上了。 喻孤沐一個人坐在酒館,外面一片死寂,酒館里也是一片死寂,他也是心如死灰,苦笑著給自己倒了一碗又一碗,喝了一碗又一碗。 大哥是不允許他喝酒的。 大哥也是不會允許他半夜跑出來的。 大哥如果知道了,會生氣的。 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人管他了,是死是活,是醒是醉,都沒有人管了。 是無為是出息,是成是敗,也不會有人在乎了。 喻孤沐大笑,笑著笑著,眼里流下兩行淚來。 再也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自從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開始,就注定了,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可是他不想,他沒有準備。 從此再叫“哥”也不會有人應了,哭得再兇,也不會有人勸了,闖了大禍,也不會有人罵了,有了危險,也不會有人護著了。 從此親兄弟形同陌路。 可是都是自己的選擇呀!有什么好后悔的?總不能一輩子粘著他,一輩子靠著他,他總不能照顧自己一輩子??!終究是要一個人長大。 淚眼模糊,喻孤沐又把碗滿上,端到面前,“人,就是這么賤。什么都想霸占,什么都不想失去,就算是不想要的東西,失去了,也會難過。喻孤沐,你就是這么賤!”說完,舉起碗來,將酒倒在了頭頂上,酒順著臉流下來,刺痛了雙眼,喻孤沐只能緊緊地閉上眼,淚還是從緊閉的雙眼中流下來,和酒水混在一起。 喻孤沐冷笑著。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也沒必要再去挽回什么。 就算做個賊又怎樣,至少是為了自己活著,至少自己活得自在。 掌柜的擔心喻孤沐一個人出事,就一直守在酒館,時不時地上樓來偷偷瞧上一眼。 “誰樂意去你的東宮??!我才不稀罕!”喻孤沐喝的有些醉了,輕蔑地嘲諷道,“誰樂意被你管著,你算是誰??!我叫你一聲哥,就得什么都聽你的?可是你對我真是好嗎?你對五哥······你對喻孤白什么樣,對我什么樣啊?要打就打,說罵就罵,我發(fā)著燒就把我送回府上去,你是有多嫌棄我,有多討厭我?是有多不想看見我?” 說著,嘴一咧又哭了起來。 “他還搶了你的女人呢!你怎么不計較?你什么時候對我這么大度?”說著,又猛灌了兩碗,似乎還是覺得不盡興,捧起壇子來就灌,酒水流了滿臉,浸濕了胸前的衣衫。 “別喝了!”溫柔的一聲傳到耳邊,手里捧著的壇子被奪走了,喻孤沐低下頭,眼神有些發(fā)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