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審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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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孤簫在勤政殿直接被帶到了刑部大牢,脫去華服,換上了一身囚衣,手上腳上都下了鐐鎖。被人推著進了大牢。 上次來這個地方,還是來看望沈丘,這次,竟然是被沈丘看押,還真是世事無常?。?/br> 喻孤簫苦笑著,這次沒有人提醒他留意腳下,也沒有人攙扶照明,只是被兩人推著,一步一步艱難地前進。 腳上的鐐鎖沉重,讓他抬不起腳來,只能拖著,越往里走,潮氣越重,那種酸腐味就越是濃重,似乎比上次來,更要難以忍受,喻孤簫強忍著腹中的難受,一步一步地挪動著。 凌字號牢房在最深處,暗淡的光線讓人喘不過氣。這里是鮮有人來的,畢竟皇族親貴被下獄的極少。 到了地方,一個獄卒打開了牢門的鎖鏈,“吱”地一聲拽開了牢門,另一個獄卒將喻孤簫推了進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在這里,只有獄卒和罪犯,沒有太子,沒有官員。 喻孤簫一個趔趄被推了進來,腳下的鐐鎖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環(huán)顧著四周,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像是噩夢一般的場景。 地上的草芥因為潮濕都有些發(fā)霉,散發(fā)著糜爛的味道,牢房的角落里,時不時還會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老鼠在作祟。 喻孤簫緩緩地挪到了墻角,坐了下來,雙臂環(huán)抱著膝蓋,心,竟然安靜了下來。 漸漸地,喻孤簫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眼前的東西也能隱隱約約看清楚了,初來時那股子酸腐味也漸漸地變淡了許多,不再令人窒息了,喻孤簫也緩緩地安靜下來,心緒也不再是一團亂麻。 牢房里有些涼,再加上濕氣重,夜里真的是有些冷的,喻孤簫臥在地上,一夜沒有合眼,剛入夜倒還沒什么,只是夜越深就越冷,漸漸地整個人不自覺地縮成一團還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越是夜深人靜,心底就越是凄涼。仔細想想,自己其實也沒有什么冤屈可言,只是一想到把自己推到這般境地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許舟,盡管知道他多半是被逼無奈,但還是有些凄涼,又有些悲痛。被自己的親人出賣的感覺,喻孤簫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這次雖然境遇比上次還要凄慘些,但是喻孤簫心里的怨恨卻沒有那么深。 如果當初沒有那一點私心雜念,自己也不必受這牢獄之災,如洛凝兒所說,將案子一查到底,不管其他,至少還能落個大義滅親的名聲。結果到頭來,自己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被下了獄,還真是世事無常,這也算是老天對自己的私心的報應吧,喻孤簫想著,嘴角泛起苦笑,翻了個身,身下的草芥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就這樣熬了一夜,喻孤簫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發(fā)熱,頭也有些暈。 外面的天剛亮,凌字號牢房還是漆黑一片的時候,獄卒就過來給喻孤簫送了飯食,只有一碗白飯,后來又給他添了一碗湯。 喻孤簫的嘴唇干得泛起了白皮,但是看著放在牢門口的那碗湯,卻一動沒動。等送飯的獄卒走了之后,他又虛弱地躺下去,渾身發(fā)冷,他只能蜷縮著。 過了許久,牢房里有了些光亮,喻孤簫看著那星星點點的光亮,有些無奈,也有些失落。 遠遠地,傳來腳步聲和竊竊的說話聲,越來越近,朝著凌字號過來了。喻孤簫知道來人是誰,只是蜷縮著,無動于衷。 腳步聲在牢房外停下了,喻孤簫側著身子躺著,沒有動彈的意思。 “殿下昨夜睡得可還好?”不出所料,耳邊傳來沈丘的聲音。 喻孤簫不回話。 “怎么飯都沒吃?是我這里的飯不和殿下口味嗎?”沈丘繼續(xù)自言自語,“也難怪,殿下素日里都是山珍海味,怎么吃得下這牢飯!”沈丘的話里頗有些風涼,但是喻孤簫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一動沒動。 沈丘自知無趣,不再和喻孤簫氣,向身后一揮手,低聲吩咐道:“帶走!” 一聲令下,喻孤簫便被兩人拖起來,許是許久沒有站起來,喻孤簫的兩腿有些發(fā)軟,還沒緩過來就被兩人拖了出去,鐐鎖在身后拖著,在石頭上摩擦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空蕩蕩的凌字號里回蕩著,有些蒼涼。 既然站不起來,喻孤簫也索性不掙扎,任由兩人把自己拖到了一處僻靜之地,擺著一案一凳,桌上點著一盞燈,燭光在黑暗的牢房里跳躍著,閃爍著。 喻孤簫剛被拖進去,四角便點上了火把,牢房里立刻明亮起來,喻孤簫的眼睛一晃,一瞬間的黑暗之后才看清這里面的陳設。 這是刑部密審之地,喻孤簫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后墻下是一把架子,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zhàn)。 正中央的房頂上垂著鎖鏈,就在喻孤簫站的地方。 “怎么樣?當年按照祁國舅的意思建造的密室,還不錯吧?”沈丘輕笑著,大搖大擺地進來,坐在了凳上,微笑著看著喻孤簫。 喻孤簫仰著頭看著房頂上垂下來的鎖鏈,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犯人在這里被屈打成招,在這里受盡折磨,最后還要背負永生永世的罵名。 “你知道我在刑部這幾年,這里打死過多少個大臣嗎?”沈丘輕聲道,“十二個,”沈丘站起來,走到喻孤簫身邊,湊到他的面前,“都是清白的人,只是和祁國舅政見不和或者對殿下您不滿,最終都統(tǒng)統(tǒng)認罪,認罪之后,就死了,終究沒有踏出刑部大牢。” 喻孤簫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這十二個人,從他正位東宮之后,朝中大案只有十二起,涉及的都是朝中大元,最終都畏罪在牢中自盡,有幾個是他很是敬仰的老臣,他當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原來,都是冤屈而死······ “殿下,這就叫天道好輪回?。 鄙蚯鸬?,“只可惜,祁青陳沒有親自嘗嘗苦刑的滋味······” 喻孤簫一愣,瞪著沈丘,質問道:“什么意思?” 沈丘看著喻孤簫一臉驚詫和惶恐,輕輕一笑,道:“我也沒想到原來祁青陳骨頭這么軟,剛被帶進來,就全都招了,雖然沒說我想要的話,但是我既然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也不能過于為難不是?” 喻孤簫沉沉地舒了一口氣,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