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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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完第二天,沈丘便將朱壽凌、祁青陳和喻孤簫三人的證詞呈報(bào)給了喻泰。 朱壽凌只與太師府來往,因此證詞里都是對祁青陳罪行的控訴,還有對自己被人利用為非作歹的懺悔。 喻孤簫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攔在自己身上,聲稱祁青陳所為皆是因自己請求,包括祁皇后隱匿的賬目也是自己的安排。 把喻孤簫的供詞和許舟的密告放在一起,整件事情都很是清晰。在喻孤簫的供詞之下,就算祁青陳說的句句是實(shí)話,在喻泰看來還是在為喻孤簫開脫罷了。 喻泰看完這些,竟然平靜到一句話也沒說,如何處置也遲遲不開口,沈丘多次求見詢問也終究不得其果。 但是余方知道,喻泰心里遠(yuǎn)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看上去這般平靜。對于這幾份證詞,喻泰半信半疑,畢竟他也知道沈丘是不會放過這次報(bào)復(fù)喻孤簫和祁青陳的機(jī)會的,如果這次失手,那就永遠(yuǎn)都沒有下次了。 又或許,喻孤簫的供詞里都是實(shí)話呢?那喻泰心里就更是難受了,自己最看重,最信任的兒子,竟然會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和國舅同流合污,連皇后都利用,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可是,他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整整兩天,喻泰不臨朝,不見朝臣,日日待在興慶宮,終日神思不寧。 十月初十這天,狂風(fēng)大作。趁喻泰午睡,余方悄悄地去清寧宮看望皇后,才知道皇后已經(jīng)抱病多日了,但不肯叫太醫(yī),也不讓宮人聲張,所以除了清寧宮的人,沒有人知道皇后病了。余方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蠟黃,像是蒼老了許多,鬢邊露出白發(fā)來,眼袋很重,眼睛也浮腫了,兩眼無神地臥在床上。 從清寧宮出來,余方又去了刑部大牢,那番場景更是讓他心中苦澀。直到回到興慶宮,他還是緩不過來。 余方回來時,喻泰已經(jīng)醒了,見他神色不安的模樣便知道他去了哪,但還是有意無意地詢問一聲:“去哪了?跟掉了魂兒似的?!?/br> 不問還好,這一問,把余方心里那般苦澀滋味給勾了起來,祁皇后的憔悴,喻孤簫的虛弱歷歷在目,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把他的眼淚惹了出來。余方顫顫巍巍地跪下在龍榻前,“陛下!老奴知道不該去,不該說,但是······” “但是什么?”喻泰輕聲問道,心中早已有了猜測。 “許是老了,見不得自己服侍的主子受苦······”余方擦了擦淚,“陛下!不管太子殿下做錯了什么,求您念在殿下這幾年兢兢業(yè)業(yè)為國事cao勞的份上,開恩吧!”余方重重地叩首,喻泰的心像是被巨石擊中了一般,狠狠地疼了一下。 “你去看他了?”喻泰沉聲問道。 余方怕他怪罪,不敢抬頭,輕聲道:“皇后娘娘托老奴去探望,結(jié)果,老奴從大牢出來,都不敢去清寧宮給娘娘回話······” 喻泰眉頭一皺,心有些軟下來,“皇后怎么樣?” “皇后娘娘病了,也不肯叫太醫(yī),侍候的丫頭說,說,”余方抬起頭,有些哽咽,“說娘娘已經(jīng)幾天沒合過眼,沒吃過東西了·····” 喻泰心里一陣苦澀。 “陛下,太子殿下,也不太好······”余方啜泣著,“您知道,沈丘對殿下多有怨氣,這次逮到機(jī)會·····殿下真是受苦了呀······” 說著,余方的淚滴下來,喻泰木訥地坐著,面無表情。 “陛下,老奴是看著殿下長起來的,雖然殿下自己承認(rèn)了,但是您要老奴說,老奴真的不相信殿下會做這種事情??!也或者真的是老了,看人都看不清了,可是,就算他犯了天大的罪,老奴,也看不下去,殿下身上的傷,我看一眼,心就疼得被割了一刀一樣,再看一眼,再割一刀,陛下,陛下!殿下身子金貴,怎么遭得住這份罪啊!” 只聽余方哭訴,喻泰便已經(jīng)能想象出喻孤簫此刻狼狽的模樣,他的心又怎么會不疼呢! “陛下······”余方老淚縱橫地乞求,喻泰的心早就動搖了。 喻泰沉沉地嘆了口氣,看了看余方,輕聲道:“起來吧?!?/br> 余方緩緩地起身,年紀(jì)大了,起身都不太利索了,喻泰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伺候了自己幾十年的人,他似乎還沒有因?yàn)檎l跟自己求過情。 余方站起來,輕輕抹了抹眼淚,眼前有些模糊。 喻泰嘆著氣,輕聲道:“傳我旨意,東宮和太師府的禁軍全部撤回,準(zhǔn)季迎江去探望?!?/br> 余方躬身接旨。 “讓季迎江去看看他吧,朕現(xiàn)在還不想見他!” “陛下······”余方輕聲道,“陛下,前兩天徐太尉求見想讓太子妃回太尉府住,那天陛下睡著,老奴就讓他先回了,后來陛下一直不見朝臣,他也沒再來過。聽說太子妃情緒不太好,畢竟她有了身孕,恐怕亂了胎氣······” “你不說朕都忘了錦妉了?!庇魈┑?,“讓她回太尉府吧,有徐夫人陪著,她心里也好受些。對了,素日都是黃太醫(yī)給她瞧病,讓黃太醫(yī)也去太尉府,有事也方便些?!?/br> 余方松了一口氣,躬身替徐太尉謝恩。 “說來也奇怪,他來只是為了錦妉的事情嗎?”喻泰沉思道,“難道就沒想著給太子求情?” 余方微微一愣,輕聲道:“看樣子是沒有······那天徐太尉還跟老奴抱怨了幾句,說早知道殿下心術(shù)不正,怎么會把太子妃許配給殿下,當(dāng)時,老奴還勸說了兩句。” 喻泰嘆了口氣,“他呀,老實(shí)。也老了,能保住自己的人就是了,太子對于他,也不算是親人?!庇魈┱f著,竟然替喻孤簫有些心痛,“他就算了,那些年輕的,也都怕事嗎?朕說不見朝臣,竟然真的一個來求情的都沒有,看來已經(jīng)把太子提拔他們的情分全都拋之腦后了!” “殿下提拔的都是能臣、直臣,老奴以為,他們也都在等真相。如果殿下真的做了那種事情,他們也不會全力維護(hù),因?yàn)榈钕绿岚嗡麄?,是為了大寧朝,他們都是大寧朝的臣子,不是殿下一人的幕僚?!庇喾降馈?/br> “他們是在等真相,還是不敢呢!”喻泰高聲道。 “別人不敢說,張力就是個急性子,什么都不怕,以往還和靳棠吵起來過,他不會不敢來的。”余方道。 喻泰沉思著點(diǎn)點(diǎn)頭,余方暗暗地松了口氣。 “靳棠······是個人才,希望這次記住教訓(xùn)。” “陛下削去靳棠的官職,不就是想讓他好好靜思嗎。靳棠雖然剛直,但是這種心思還是有的,定然會明白陛下的苦心的。”余方輕聲道。 喻泰點(diǎn)點(diǎn)頭。 “皇后病了?”喻泰低聲道,像是在自言自語,“朕,該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