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我變成了什么
包廂的門關(guān)上了。 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砹肆钟顨⒇i一般的嚎叫聲。 林宇在那里慘叫著,喊著南柯的名字。 “南柯,看在我們好過一場的份上,原諒我吧。原諒我,我好疼。啊!” 這家ktv的墻壁隔音效果并不好,因為不好,所以,林宇的聲音可以清晰的傳達(dá)到每個人的耳朵里。那種慘叫聲聽著就讓人脊背發(fā)涼。 南柯背靠著門,她和林宇的實際距離并不遠(yuǎn)。只是一個在門里,一個在門外。 包廂里靜悄悄的,誰也不敢說話,外面正在打人,林宇可能被這樣活活打死,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吃喝唱歌呢。 終于,外面沒有聲音了。 幾秒種后,有人敲門。 咚咚咚,連著敲了三聲。 南柯沒有開門的意思。 敲門的當(dāng)然是路暢,林宇被打了那么久,根本不可能再敲門。 “南小姐,事情辦好了。我把這家伙扔出去了。放心,這家老板我們認(rèn)識,不會有事的?!?/br> “那就好?!蹦峡吕淅涞鼗卮稹?/br> 外面?zhèn)鱽硪粋€重物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還有連續(xù)不斷的哎呦聲。 陸佳有些擔(dān)心。 “南柯,不會把人打死了吧?!?/br> 南柯卻笑了,笑得像朵花一樣。 “怎么會呢,林宇又不是你泥做的。”她站直身子,走了過來,“大家繼續(xù)玩,我說了,都算我的。大家可別讓我省錢。陸佳,我們一起唱歌吧。” 氣氛就這樣活躍起來了。大家很快就忘了那個被打的前男友。 秋天來了,天氣涼了。 一陣風(fēng)吹過來,有些冷。 關(guān)夢霖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著那間ktv。他知道南柯在里面,但是,他沒有進(jìn)去。 今晚,林宇到別墅來找南柯。但是周阿姨說不在,說是和同學(xué)去玩了。林宇就問是那個同學(xué),周阿姨說是陸佳。 當(dāng)關(guān)夢霖聽到這個消息后,本能地覺得,南柯今晚會有麻煩。 但是,他不知道麻煩的程度,也不知道這樣的麻煩,她能不能應(yīng)付得來。于是,他就在外面靜觀其變。 等到路暢把人扔出來,他倒是笑了。 路暢正準(zhǔn)備回去,關(guān)夢霖按了兩下喇叭。路暢立刻跑過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懂車的人,關(guān)夢霖的那輛全球限量版的賓利車就非常扎眼。 “總裁,你也來了。” “是啊,我來了。南柯怎么樣?”關(guān)夢霖指了指里面。 路暢聳聳肩,笑著說:“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南小姐還有另外的一面。真夠酷的?!?/br> “是嗎?夠酷?哈哈?!?/br> 關(guān)夢霖拿出香煙叼在嘴上, 自己點上。 他從來不用別人給點煙,就算是路暢,也不行。 路暢說:“總裁,你不進(jìn)去看看?!?/br> “我去干什么?都是南柯的朋友?!?/br> “就是因為都她的朋友,那才好進(jìn)去啊。讓他們看看,我們總裁的風(fēng)采。讓他們羨慕去吧?!?/br> “不需要?!标P(guān)夢霖把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我現(xiàn)在想回去。對了,你記得打個電話給林宇家里人,別讓他真的死了。就算咱們有錢有勢,也是要守法的,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懂嗎?” “懂了??偛谩!?/br> 關(guān)夢霖跳上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走了。 路暢則是拿出手機(jī),給林宇家打電話,叫他們來領(lǐng)人。 一切安排好以后,他走到林宇身邊,看著這小子。 “喂喂,林宇,你這個家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真是夠厚臉皮。和女朋友去旅行竟然跑去找南柯要錢。你要臉嗎?” 林宇滿臉都是血,他咳嗽了兩聲。 “這都怪你啊?!?/br> “怪我?” “是啊,怪……你,那次你讓我試探一下南柯,問她可以不可以給我女朋友買個戒指,結(jié)果她買了,所以,我這次也想試試,結(jié)果……咳咳……” 他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路暢搖搖頭:“你這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啊。還怪我?真是混蛋,真像就這么把你弄死。可惜啊,我這輩子是沒殺過人的?!?/br> 沒過多久,林宇的父母來了,他們一看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樣,立刻哭成了淚人。特別是林宇的mama李美鳳,在那里哭天搶地的。大喊著,我們做了什么孽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路暢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票子,扔到了林宇的面前。 “拿著錢去看病,我下手不重,不用不要多少錢,多出來就當(dāng)是小費了?!?/br> 李美鳳斜著剜了路暢一眼。 “我兒子怎么了?為什么被打成這樣?” “為什么,你兒子得罪我們老板的女人了,就是這么簡單?!?/br> “胡說,我兒子這么老實,他怎么會得罪你老板的女人,你老板的女人是誰?” 她懷里的林宇拉了拉李美鳳的衣服。 “媽,他說的老板的女人就是南柯啊?!?/br> 這一來,李美鳳更加憤怒。 “南柯,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多年,你就這么報答我們啊。我們做錯了嗎?造孽啊。早知道就不收留她們了?!?/br> 路暢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們給我閉嘴!我告訴你們,南小姐幫你們的時候多了去了。就算是天大的恩情也報答完了。別在這里胡扯,我告訴你們,在申海地面上,沒有人能得罪關(guān)夢霖,同樣,也沒人能得罪關(guān)夢霖的女人。懂了嗎?” 有時候,講道理是沒用的,說點狠話那反而會很好用。李美鳳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一家三口灰溜溜地打車走了,直接去了醫(yī)院。 他們剛走,南柯已經(jīng)出來。她是被眾人簇?fù)碇鰜淼?。而這次生日派對的主人公陸佳反而受到了冷落。 “再見。回頭見。下次繼續(xù)玩?!?/br> 南柯對著他們擺擺手,鉆進(jìn)了路暢的車?yán)铩?/br> 車開了,南柯還是在笑。 “今天真的很好玩啊。太好玩了,玩的痛快,唱了好多歌……好多歌。太嗨皮了?!?/br> 周圍靜下來了。南柯一語不發(fā),低著頭。 路暢嘆口氣,還是沒有說話。 低著頭的南柯忽然抽泣起來??蘼曉絹碓酱蟆?/br> “路助理,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特別惡毒的女人?” 路暢不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br>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路暢如實以對。 “那好,你停車好嗎?停一下車!” “南小姐……” “停車!”南柯忽然厲聲說道。 路暢立刻踩住剎車,車停了下來。 南柯走了下來。拋到了一旁的一棵樹下。她的頭盯著樹干,低著頭,眼淚嘩嘩地流著。 她又抬起頭,看著天空,什么都看不到。 在城市里,天空總是黑蒙蒙的一片。 “mama,你在哪里,你看看你的女兒變成了什么樣子。你看看你的女兒啊,變成了什么樣子了。我以前是多么看不起這種女人,現(xiàn)在呢,不僅是這種女人,還以此為榮。mama,你在哪里,你的女兒變壞了。真的變壞了?!?/br> 她撲到在地上,哭了好久。 路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上去攙扶一下,正在躊躇之際,他看到遠(yuǎn)處停著一輛車,而那輛車是那么的顯眼,正是關(guān)夢霖的那輛賓利車。 原來關(guān)夢霖一直就沒有走遠(yuǎn),他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盯著南柯。就好像是她的守護(hù)天使,從未走遠(yuǎn),也從未靠近。 哭了一陣,南柯不哭了。 生活的艱辛讓她學(xué)會了堅強(qiáng),也學(xué)會了跌倒后站起來。 她爬起來,走回到了車?yán)?。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 “路助理,今天麻煩你了。開車吧。回頭我會在關(guān)先生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br> “南小姐,其實,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這種話一輩子都不要從你的嘴里說出來?!?/br> “為什么?我這么說不是代表我懂事了嗎?” “是懂事了,也世故了?!?/br> 路暢就是這么一個人,敢于在關(guān)夢霖和南柯面前說出心里話。 路暢一踩油門,車慢慢啟動。他看著后視鏡,關(guān)夢霖的車也在慢慢開起來。 這邊打車開得快,那邊的車開的也快,反之,這邊的車開得慢,那邊也慢。 就這行到了別墅,南柯下了車,路暢說要回去了。 南柯忽然想了下:“要不然,路助理,哪天你教教我開車吧?!?/br> “南小姐想要學(xué)開車?” “嗯,是學(xué)的。畢竟自己開車會很方便。而且, 我覺得,我要關(guān)先生給我買輛車,他不會拒絕的?!?/br> 路暢的眼角有意無意地閃過了一絲悲涼。 “南小姐,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精明了。懂得和總裁要東西了?!?/br> “這樣做不對嗎?不應(yīng)該嗎?” “沒錯啊,而且也應(yīng)該。好啊,回頭有時間我回來教教你的。但是,如果要跟總裁要車的話,你最好學(xué)學(xué)想怎么撒嬌。畢竟只要是男人都吃這一套?!?/br> 南柯露出迷人的笑容。這是一種從未從未有過的嫵媚。她也聽出了路暢的言外之意。 “是啊,是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是男人都吃這一套。路助理的意思說,以后,關(guān)先生不要我了。我還可以換個地方,換個男人,繼續(xù)干這一行。對嗎?” “……” 路暢什么都沒說。 南柯說:“其實呢,路助理你太多慮了,撒嬌而已,這是女人天生的技能,我當(dāng)然會啊。只要是漂亮女人都會的。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要不要我給你表演一下?!?/br> “算了,我不想看?!?/br> 路暢鉆進(jìn)車?yán)铮瑩P(yáng)長而去。 南柯望著他遠(yuǎn)去的方向,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一滴一滴的,卻是無聲無息。 她在哭,卻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 午夜時分,南柯躺在床上,關(guān)夢霖輕輕推開門,爬上了床,從背后把這個女人抱住。他發(fā)現(xiàn)南柯的枕邊都濕了。 “南柯,你想知道嗎?你就是個罪孽深重的壞女人。你讓我不知道是該保護(hù)你,還是該報復(fù)你,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