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我就說嘛,哪有女人不在意被休的,感情她是虛張聲勢?!睏钐旖覟?zāi)樂禍地說道。 楊天賜的話如若是司月聽見,一定會很佩服的,她是拿捏住了楊家的軟肋,可天地良心,她想離開楊家也絕對是真心的,只是楊家愛面子的軟肋在這時就成了阻礙,讓她一時半會無法離開。 “三哥,你也不要想著用這點去威脅她,若真是鬧開了,我們楊家的名聲可損失不起?!闭f完這話,楊天賜看著楊雙吉,“爹,三位兄長,你們都讓娘還有三位嫂嫂先委屈一段日子,等到我中舉之后,即使到時候依舊不能讓四哥休了四嫂,那時我們家里也能夠請幾個傭人,娘和三位嫂嫂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干的?!?/br> 一聽楊天賜這么說,楊天山兄弟幾個倒不好說什么了。 而楊雙吉則是一臉的欣慰,幾個兄弟雖然性格不一,但這么有商有量的,又何愁家族不興旺。 “你準(zhǔn)備做什么?”司月倚在廚房門口看著在里面手忙腳亂的楊天河,開口問道。 楊天河抬頭,一臉的尷尬,他對于廚房的事情真是不熟悉,熱個菜燒個火什么的他還行,可要做出可口的飯菜來,還真有些為難他,“小寶呢?” “餓得受不了睡著了?!?/br> 一聽這話,楊雙吉黝黑的臉更紅了,心里難受得緊,見司月走進來,說話一點底氣都沒有,“我,我很快就做好了?!?/br> 司月看著被楊雙吉擺在菜板上的兩個雞蛋,拳頭那么大的瘦rou,還有盆里洗好的一把青菜,“你去燒火,等你做好,我和小寶都成餓死鬼了?!?/br> “哦,”楊雙吉點頭。 司月想著日頭,午飯恐怕也沒多久了,先蒸幾個雞蛋吧,不過,一想到剛才進廚房時周氏那黑漆漆的臉,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再去拿兩個雞蛋?!?/br> “好?!睏钐旌赢?dāng)司月的話是圣旨一般,等到兩個雞蛋出現(xiàn)在司月面前的時候,她聽見院子里掃地的聲音更大了一些,不在意地挑了挑眉。 將雞蛋打好,加了水,放進鍋里,一邊洗rou,一邊開口說道:“現(xiàn)在可以會說了吧?你是怎么騙小寶的?!?/br> 楊天河坐在灶前,有些傻愣愣地看著司月那漂亮的動作,他從未發(fā)覺,原來做飯也能做得這般好看,所以,看得出神的他并沒有聽見司月的話。 將瘦rou洗干凈,司月準(zhǔn)備切成rou末,煮rou菜粥作為小寶中午的主食,許久沒聽見楊天河的回答,手里拿著刀的她冷哼一聲,見對方還一臉迷茫,“我怎么就成了小寶的親娘?!?/br> 楊天河回神,看著司月切rou的動作有些心驚rou跳,生怕她切著手了,可一想到小寶的親娘,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小寶的娘生下小寶后跟著別人走了,家里人對外稱她是難產(chǎn)而死的,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村子里就有傳言說小寶是克星?!?/br> 司月的動作停了一下,沒有插嘴。 “等到小寶能聽得懂人話后,我擔(dān)心會影響到小寶,所以,就告訴他,她娘生病了,去了很遠的地方找神醫(yī)治病,等到病好了就會回來。”楊天河看了一眼司月,接著說道,“再娶你的前一天晚上,我告訴他,他娘回來,所以?!?/br> “所以他就當(dāng)我是她親娘?這漏洞百出的理由他也相信。”司月有些好笑地問道,好吧,她對楊天河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稍微有那么一點改觀。 “為什么不相信?”楊天河疑惑地問道。 “我好像一直就在楊家村吧,小寶沒看見過?” “哦,你和小寶都很少出家門,所以一次都沒碰見過?!?/br> “那你家里和村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真相的人,你覺得能瞞得住?”就她聽到的,這楊家人可不止一次提過后娘這兩個字。 楊天河嘿嘿一笑,眼里帶著一絲得意和自信,“我是他親爹,所以小寶不會相信其他人的話?!?/br> “所以你就欺騙得理所當(dāng)然?!彼驹略掚m然是這么說的,可她也不能說楊天河的做法是錯的,再說,就楊家人對小寶的態(tài)度,別以為小孩什么都不懂,其實心是最敏感的,他不信楊家人所說的話倒是能理解。所以,楊天河這胡扯的謊言還真成功了,“因為你,我才十五歲就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許是楊天河看出司月并沒有真的生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告訴小寶你已經(jīng)二十歲了,只是因為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太好,所以才會顯得這么年輕?!?/br>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彼驹孪肓讼氩桓市牡卣f道:“你就不怕我拆穿?” “小寶不會相信的?!睏钐旌痈裢饪隙ǖ卣f道。 ☆、第12章 “小寶,叫后娘,不然不給你吃雞蛋?!笨床粦T楊天河那得瑟的模樣,司月面色兇惡,十足后娘模樣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桌上兩大碗香噴噴的雞蛋羹,語氣十分強硬地說道。 被食物香氣勾醒的楊興寶,一雙大眼睛在看到雞蛋羹時光芒四色,掃去滿臉的睡意,不過,在聽到司月的話之后,疑惑地看著司月,心里想著,難道娘親的病并沒有被神醫(yī)治好,不然,為什么老是認(rèn)為她是小寶的后娘呢?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小寶,不給小寶吃為什么要準(zhǔn)備兩碗?爹可沒有那手藝,一聞就知道是娘親專門給小寶做的。 想到這些,心里很是幸福的楊興寶努力忍住不讓自己流口水,不過,他一定要將娘親的想法糾正過來,不然她以后真當(dāng)小寶不是親兒子了,他就虧大了,越想越害怕的楊興寶坐起身來,小身板挺得筆直,一臉的嚴(yán)肅,“娘親,不給吃我就不吃,你一定要記清楚,我真是你親生兒子,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br> 后面的一句話他是從周氏罵他爹和幾位叔伯的嘴里聽來的,雖然他對于這話覺得很是神奇,卻不妨礙如今被他一本正經(jīng)地用來糾正司月的錯誤。 司月被楊興寶這小活寶弄得無語,放下手,沉著臉走到床邊,伸手拿起床頭折疊好的嫩綠色棉布,抖開,給他裹上,遮住那青紫的傷痕印記,“小屁孩,你懂什么,是不是我親生的兒子我還不知道啊?!北饋?,在他的小屁股蛋上拍了一下,“我告訴你,我就是你后娘?!闭f完,就轉(zhuǎn)身走了過去,在長凳上坐下。 “是親娘。”楊興寶死不改嘴,糾正得比司月這個說真話的還要真。 于是,堅持己見的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個鼓得比一個大。 “好了,你們不是餓了嗎?趁熱快些吃吧?!闭驹谝贿叺臈钐旌有呛堑厣锨?,將兩碗雞蛋羹推到兩人面前,“司月,你吃,小寶我來抱著?!?/br> 這樣好的氣氛,楊天河也不想去問為何小寶不穿衣服,想到早晨的事情,他的心里是有底的。 一聽楊天河這么說,兩人的肚子也確實餓得很,暫時休戰(zhàn),“你兒子你不抱著誰抱著,”說著將楊興寶遞了過去,“今天你喂他吃飯吧,把布弄臟了還怎么做衣服。” “娘親,你是要給我做新衣服嗎?”楊興寶是見縫插針,一口香噴噴的雞蛋羹下去,他整個眼眶都紅了,嗚嗚,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 “哼,”司月原本要打擊對方的話因掃到那小臉幸福的模樣,變成了冷哼,拿起勺子,慢悠悠地吃起雞蛋羹來。 而此時他們的房門口不知何時站著的兩個三歲小屁孩,嘴角淌著口水兩眼直愣愣地盯著他們的碗,司月是假裝沒看到,楊興寶一心在食物上,就只有楊天河看著有些不忍心。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胃里不空后,司月的心情好了不少,眼神鄙夷地看著楊天河抱著楊興寶,時不時尷尬地看一眼房門口的兩孩子,大有將碗里的食物分出去一些的樣子,“這兩娃才三歲吧,楊天河,你先仔細看看你懷里已經(jīng)五歲的小寶。” 五歲兒子司月格外用心地加重。 楊天河心頭一震,之前沒覺得,如今一對比,自家兒子這個頭重量恐怕還比不上門口的兩孩子,他哪里還不明白司月的意思,雖然依舊覺得讓兩孩子這么看著不好,不過眼里的尷尬之色卻消失無蹤,專心地喂著懷抱里的兒子來。 等到兩大碗雞蛋羹都下了母子兩的肚子,司月再一次將楊興寶有些松散的棉布裹緊,皺著眉頭給他穿上之前帶有異味的破鞋,“在屋里走走,遛遛食?!?/br> “恩,”楊興寶滿足地點頭,聽話地在不大的房間里開始認(rèn)真地遛食。 給楊天河使了個眼色,兩人一人端著一個碗離開房間,而守在門口的兩個孩子眼巴巴地望著兩人離開,終于忍不住,屁股往地上一坐,兩腿一邊蹬地一邊張嘴大哭起來。 楊天河聽了,腳步停頓了一下,就跟上了司月的步伐。 看著楊天河準(zhǔn)備洗碗,司月直接開口說道:“剛才楊大夫已經(jīng)看過小寶的傷,你一會去拿藥的時候,別忘了那些祛傷疤的藥?!?/br> “好?!睏钐旌拥脑拕傉f完,抬頭,看見的也只是司月的背影。 這邊,楊雙吉和四個兒子談心之后,郁悶的心情消失殆盡,整個人都輕松不少,走到院子里,看著陰沉著臉拿著掃帚重復(fù)掃著一塊地方的周氏,“你跟我進來?!?/br> 周氏神情一僵,眼里閃過一絲害怕,拍了拍褲腿并不存在的灰塵,快步走了進去,堂屋內(nèi),楊雙吉看著周氏帶著小心走進來的模樣,心不由得一軟,想要斥責(zé)的話,到嘴里就變了味。 “你呀,以后做事情多多的想想,別聽幾個兒媳婦一攛掇,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記得不要再擅自做主了?!睏铍p吉眼里帶著無奈,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知不知道,老五的前程差點就毀在你的手里?你一直是個聰明人,難不成真想自己生下的兒子因為一個女人跟你離了心?” “他敢!”周氏下意識嘴硬道,卻又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兩手握緊,皺著眉頭開始思考起來。 “那二十兩銀子你私自瞞下了,我就不追究了?!睏铍p吉之所以這么說,也是明白家里的難處,“只是,以后司月和小寶的事情你都不要再管了?!?/br> 周氏想要反駁,可看見楊雙吉臉色不愉,悶悶地點頭,“只要她不招惹我,我就不管她?!敝劣跅钆d寶,那沒良心的笑出聲,誰賴管他。 楊雙吉卻知道這是周氏最大的讓步,又擔(dān)心周氏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再做出什么事情來,狠下心腸說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否則的話,別怪我讓你回周家待上一段時間?!?/br> 周氏震驚地看著楊雙吉,臉色有些發(fā)白,用力地點頭,只差舉手發(fā)誓,若到了她這般年紀(jì)還被趕回娘家,她還有什么臉面活著。 “也別怪我把話說得嚴(yán)重,不僅僅是你,其他三個兒媳婦也是如此?!睏铍p吉這話倒是多少起到了安慰周氏的作用,就在這個時候,孩子的哭聲傳來,不一會,老三媳婦陳氏尖利的叫罵聲傳來。 “中午的時候給幾個孩子一人蒸一個雞蛋,別忘了小寶的份,我去找老三。”說完就走了出去。 周氏的心情越發(fā)不好了,家里算上自己的寶貝女兒整整十個孩子,十個雞蛋,也就是十文錢,司月和那小兔崽子不能罵,其他人可沒有這福氣,怒氣沖沖地走出去,正好看見楊天河攔住楊雙吉的去路,立刻將耳朵豎起來。 “爹,我一會去楊大夫那里抓藥,想要再給小寶拿一些祛傷痕的?!?/br> 楊雙吉稍微一想就同意了,那些傷痕確實難看,是應(yīng)該早些祛除,“去找你娘拿銀子,就說我說的。” 楊天河倒是沒有想到事情這么容易,心里很是高興,即使是周氏冷著臉指桑罵槐的訓(xùn)斥,拿到銀子的他也不怎么在意。 想到十個雞蛋,再想到從手里溜走的銀錢,周氏的心一陣陣的疼,最后,黑著臉顯示將三個兒媳婦一一教訓(xùn)了一頓,隨后又想到小寶身上的傷是因為她們的兒子打傷,有了借口,理直氣壯地逼著三人想辦法三天之內(nèi)將那藥錢湊齊,交到她手里才甘心。 司月一直在房間里給她的繼子做衣服,拿出箱子里家伙齊全的針線木盒子,回想到前世的事情,再聽著院子里的吵鬧,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看過楊興寶的身形之后,以極快地速度行動起來。 楊興寶裹著另一塊淺灰棉布,雙手支著下巴,乖巧地看著自家娘親為自己做衣服的樣子,外面吵雜的環(huán)境卻是一點也干擾不到他。 ☆、第13章 上一世以報恩收養(yǎng)她的那對夫妻,因做生意賺了不少錢,說好聽些是城市新貴,可在那個相當(dāng)有底蘊的人文城市,卻只是個上流社會瞧不上眼的暴發(fā)戶。 對于這樣的處境那對夫妻也清楚得很,因此,對于子女的教養(yǎng)就格外的嚴(yán)格,對外被稱作養(yǎng)女的司月自然也逃脫不過,琴棋書畫都專門請了老師,以繡品文明中外的繡技自然也沒有被放過。 在知道這對夫妻需要用她聯(lián)姻才培養(yǎng)她時,壓下對刺繡的喜歡,考大學(xué)的時候經(jīng)過幾番波折如愿地報了醫(yī)學(xué),還是臨床醫(yī)學(xué),想到那對夫妻知道時的表情,她心里就快意得很,不過,對于喜歡的刺繡倒是沒有放下,暗地里花了不少功夫。 回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已經(jīng)換了時空的司月回想起當(dāng)時遭到的那頓一個月都沒能下床的毒打,對那時她的勇氣鼓掌的同時又疑惑那時的她為何會那般的愚蠢。 楊天河拿藥回來后,先是將藥熬上,之后又回到房間,給楊興寶上藥,司月自始自終都坐在板凳上,低頭縫制衣服,雖然小孩的衣服省事,不過,一針一線的來,還是要費些功夫的。 “下午我去縣城,你有什么要買的嗎?”楊天河上完藥,抱著楊興寶,父子兩坐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看著司月的側(cè)臉,明亮的光線在她的身體四周似乎形成淡淡的柔和的光圈,配合著她靜謐的表情,讓兩人有種做夢般不真實的感覺,所以,楊天河如此問也有打破這種錯覺的原因在里面。 司月抬眼鄙視地看著楊天河,“你沒看見你兒子現(xiàn)在還光著腳嗎?因為做衣服不費事我才做的,難不成你覺得我應(yīng)該連鞋子也一起做了?” 楊天河連忙搖頭,想著那厚厚的鞋底,確實是挺費勁的,“你別生氣,我買,我肯定買?!?/br> “那是你親兒子,你愛買不買,你愿意他光著腳也是可以的?!睏钐旌舆@話一說,再看著那黝黑的臉腆著討好的笑容,司月還真被弄得沒有了脾氣,說了這么一句,就低下頭,不愿再理會這一對奇葩父子。 外面楊家小院就從來沒安靜過,“你說什么?”東邊第一間房屋內(nèi),李氏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看著楊天海,震驚之余不確定地問道:“你想讓興旺和興隆去給小寶賠罪?” 楊天海點頭。 “為什么?”李氏的聲音微微有些拔高,神情也頗為激動。 楊天海皺眉,“你敢說興隆那小子沒有打過小寶?” “打過又怎么樣?二哥,那是你親兒子,四弟和四弟妹都不在意了,你為什么還要揪著不放?!崩钍掀饺绽锸莻€安靜沒有多少存在感的人,但絕對不是個會吃苦的主,心里的成算比起張揚的小周氏只多不少。 “跟你說不清楚,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了?!睏钐旌?粗钍蠄?zhí)拗的模樣,他不認(rèn)為跟她解釋了她就明白,于是,懶得浪費口水,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大房和三房因為這事同樣也有過爭吵,不過,一聽是楊雙吉的決定,小周氏和陳氏紛紛閉了嘴,只是在心里將賬記在了司月身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多了三個下學(xué)回來的孩子,一張圓桌就顯得更加擁擠不堪,十碗香噴噴的雞蛋,吃得一群小孩不斷地咂嘴,不過,當(dāng)各自將雞蛋吃完后,看著司月和楊興寶碗里的rou菜粥,剛剛的滿足消失殆盡。 “哇哇,娘,我也要吃!”三歲的楊興福兩手一手捏著一根筷子指著楊興寶,將李氏喂進嘴里的飯菜吐了出來。 這一鬧,同樣三歲的楊興桃跟著哭鬧起來,怎么也不肯再吃碗里的糙米飯。 被幾雙眼睛同時盯著的楊興寶吞下嘴里的粥,不自覺地往司月身邊靠了靠,捏著勺子的手有些無措。 “小寶,別怕,你吃你的?!闭f完這話,司月難得地摸了摸楊興寶梳著一個包包頭的腦袋,感覺還挺不錯的,隨后,旁若無人地吃起明顯比其他人高出幾個檔次的rou菜粥。 楊興寶點頭,學(xué)著司月的樣子,慢吞吞地吃粥。 “四弟妹,你看?”陳氏看著小閨女哭個不停,對著司月說道,那意思很明顯。 司月眼皮都不抬一下,早晨的時候這女人不是罵得挺厲害的嗎? “四弟妹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标愂蠀s完全不在意,利索地站起身來,拿著碗就去了廚房,很快就端著一碗rou粥出來,只是這碗比剛剛拿進去的要大了至少兩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