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得,這還一個個的來,司月笑看著李氏,這個是罪魁禍?zhǔn)?,“二嫂,我也沒說我們是一家人啊,那照你這般說,我可聽說二哥的廚藝不錯,反正現(xiàn)在我們當(dāng)家的也不能干重活,要不,二哥也教教我們當(dāng)家的,讓他有個養(yǎng)家糊口的手藝?” 楊天河看著楊天海,他是知道司月是開玩笑的,可看見對方沉默不語,還有些微微變色的臉,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的這些家人,哎,讓他該怎么說他們呢?難道告訴他們,能不能不要自私得這么明顯? “二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睏钆d寶突然開口,稚嫩的聲音在一群大人中間顯得格外清脆。 司月挑眉,摸了摸楊興寶的腦袋,不錯啊,今天才學(xué)的,就能活用了,她就說,她這便宜兒子有個十分聰明的腦袋瓜子。 被一個晚輩這么教訓(xùn),楊天海笑著的臉有些繃不住,李氏趕緊說道:“四弟妹你要是不愿意,直說就是了,何必扯那些亂七八糟的?!?/br> “我沒直說嗎?”司月笑瞇瞇的眼里閃著冰涼的光芒,側(cè)頭看著楊天麗,“小妹,我今天下午明明白白地拒絕了你,我說了不愿意教你的,”司月一字一句的重復(fù),“難不成你沒聽清楚。” 從小到大,楊天麗都沒有被這么對待過,即使是其他的幾位嫂子在心里對她不滿,也不敢說什么,因為幾個兄長會站在她這一邊,可現(xiàn)在,四哥從進(jìn)來就一直繃著臉,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里,任由這個女人囂張胡鬧。 可她能如何,她是乖巧溫順的姑娘,絕對不能像娘和大嫂那般撒潑哭嚎,不過,這也不代表她就束手無策,“四嫂,爹娘在,不分家,家里所有人掙的銀子都應(yīng)該交由娘來保管?!?/br> 輕輕的一句話,讓周氏等人眼睛一亮。 “是啊,”陳氏笑得開心地說道:“四弟妹,不知你那副讓二嫂和小妹都驚艷的繡品要賣多少銀子?” 楊天河眉頭一皺,司月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那我晚上回去便將那繡品一把火燒了,之后再也不動針線,小妹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沒分家,娘,你什么時候把那六百兩銀子給我,我想爹和娘也不愿意被外人說,貪圖兒媳婦嫁妝這樣不好的話吧?還有,就算我們單獨開火,雖然家里的伙食差了些,可到底應(yīng)該也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分,就是拿來喂豬喂雞也可以的,我再用我的嫁妝單獨給我們可憐的一家人補(bǔ)身子,怎么也不能讓人說爹娘克扣我們的伙食吧?” “你,”周氏想要發(fā)火,可老頭子在一邊坐著,他的話才剛說完沒多久,若是這個司月真的鬧開,那就不好了,雖然如此,不過,她的刀子眼還是不要錢地往司月和楊天河身上招呼。 幾個女人你來我往的對話,讓楊家的男人深深地意識到,之前所吃的虧并不冤枉,這司月一張嘴實在是太厲害了,家里的這些女人完全不是對手嘛。 “聽小妹說那一副繡品很是好看,上面甚至還有詩句,‘保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牡苊?,我沒說錯吧?”王語嫣開口,“不知這詩句是從何而來?” 司月看著王語嫣,這個女人長得并不算漂亮,至少比不得她現(xiàn)在的這張臉,只是身上多了一股農(nóng)村女人沒有的做作才女酸氣,倒是顯得與眾不同,特別是在剛剛念詩的時候,整個人出現(xiàn)一種別樣的味道,在這一堆人中倒是很吸人眼球,瞇眼,正要回答,楊天賜卻帶著一臉興奮激動走了進(jìn)來。 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淡然出塵,也沒有跟楊雙吉等人打招呼,直接失禮地沖到王語嫣面前,“語嫣,剛才的那句是詩是怎么回事?”兩手失態(tài)地緊緊抓著王語嫣的手臂。 楊天賜這樣激動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今天下學(xué)之后,他如今的岳父大人兼先生特意留下了他,把大儒王雪君的情況說了一遍,想著先生說,王雪君對寒門子弟很是照顧,收徒并沒有門第觀念,只要能得了他的眼緣,以后大好前程唾手可得。 這對于楊天賜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更重要的是,王雪君視金錢如糞土,對攀親走后門的更是深惡痛絕,這對于既沒銀子又沒背景勢力的楊天賜來無疑是最有利的,他甚至認(rèn)為這個大儒的稟性天生就是要收他當(dāng)徒弟的。 當(dāng)然,之后先生也說了,禮還是得送的,但一定要送得好,送得妙。 于是,在回來的路上,楊天賜都在想這個問題,一直到家門口都沒有結(jié)果,誰能想到會有這么大的驚喜等著他。 “相公,你先放手?!蓖跽Z嫣皺眉,溫柔地說道:“你先冷靜點。” 楊興寶看著從來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據(jù)爹說非常出色的小叔,瞥了瞥嘴,隨后抬頭,無聲地詢問著司月,娘親,小叔這是怎么了? 司月微微抬起右手,手心朝下,在身前放平,像波浪一樣翻了兩下,楊興寶點頭,明白了娘親的意思,得,又一個抽風(fēng)的。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楊天河自然是看得明白兩人之間傳達(dá)的意思,嘴角微微抽搐,突然間他發(fā)現(xiàn),似乎無論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只要有這兩母子在,他沉重的心情總會很快的消失不見,變得輕松且詭異起來。 對面,秀才郎楊天賜終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放開王語嫣,“沒事吧,語嫣,我是太激動了。”說完在一邊坐下,急切地問道:“剛才那詩句,你再念一邊?!?/br> 王語嫣又念了一遍,楊天賜的眼睛亮得更加厲害,甚至整個身體都因為激動微微顫抖,他想,這樣的句子一定能夠打動大儒的。 “老五,到底怎么回事?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楊雙吉大聲呵斥,對于楊天賜此時的模樣很是不滿,一點都不穩(wěn)重。 “爹,你不知道,天大的好事。”楊天賜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神態(tài)說話總算是稍微正常了一點,快速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一聽這話,楊雙吉自然高興得很,不過,“那王雪君是誰?真有那么厲害?” 當(dāng)代大儒要來安縣收徒,這個消息令司月的心也是一動,看著乖巧站在她和楊天河中間的楊興寶,雖然她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無知婦孺,她能教小寶的是學(xué)堂里學(xué)不到的,但小寶要走科舉仕途的道路,肯定不能缺一個好的先生。 “這大儒來頭可大了,他父親是帝師,兄長是皇子的師傅,而他,是同樣的滿腹經(jīng)綸,每隔幾年便會出游,在大齊各地收徒,據(jù)說,他的弟子,科舉考得最不好的都是進(jìn)士,也就是殿試至少是二甲。”即使是已經(jīng)聽過先生說過這大儒的來歷和本事,如今再說一遍,他的整顆心都在不停地顫抖。 整個堂屋除了急促的呼吸聲,便在沒有其他的聲音,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真好好大的來頭,對于他們來說,這樣的人就好比天神的神仙一般,遙不可及。 楊雙吉好半天都才反應(yīng)過來,“老五,也就是說,你很有可能也會被這樣的大儒收徒?”問話的聲音也開始顫抖。 “恩,”楊天賜重重地點頭,又將他知道關(guān)于大儒秉性的事情說了一遍,“爹,這樣的機(jī)會怎么也不能錯過的。” “呵呵,”之前關(guān)于司月繡技的事情早就被拋在腦后了,用力地呼出一口氣,饒是如此,楊雙吉還是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驚喜來得太大,太突然,他真的不敢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爹,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開玩笑,大儒的收徒考試就安排縣衙,三天后開始?!睏钐熨n笑著說道。 “還要考試?老五,你有沒有信心?”楊雙吉笑著問道,對于兒子的才學(xué),他讀書雖不多,可先生從小夸到大還會有錯?所以,關(guān)于這個問題楊雙吉是從來都不懷疑的。 “當(dāng)然有信心,”楊天賜此時的笑容非常燦爛,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意氣風(fēng)發(fā),帶著一種仿佛馬上就要躍入龍門的振奮,“對了,語嫣,剛才的句子還有多少人知道?” 聽了這么多,也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王語嫣怎么可能不知道楊天賜的想法,老實地回答道:“這是四嫂繡品上的句子?”不知為什么,這話一出口,她的心微微發(fā)酸。 “四嫂,”楊天賜一愣,看著司月,笑著問道:“那句子除了家人還有誰知道?”此時的楊天賜,完全忘記了楊家和司家之間的恩恩怨怨。 “王大哥夫婦,李氏繡莊上下,都知道?!泵靼讞钐熨n的打算,司月笑容更加溫和地說道,她倒是想陷害楊天賜,毀了他的前程,可也不能將小寶搭進(jìn)去。 “老五,這事你不能這樣做,若是被人知道,別說大儒不會收你做徒弟,你自個兒也會身敗名裂的?!笨粗鴹罴胰说哪抗舛技性谒驹律砩?,楊天河恐怕是唯一沒有被這大儒驚天的來歷弄暈?zāi)X袋的,而實際上他之所以這么清醒,完全是因為司月那句天上是有可能掉餡餅,可你搶到的更有可能是砒霜餡的。 這天大的驚喜對于楊家人來說可不就是大大的餡餅吧,在他看來,既然老五有才學(xué),好好地參加鄉(xiāng)試,考中舉人也不成問題,那大儒能收他為徒自然是好事,不能也用不著太難過,畢竟就像當(dāng)初二哥能找到師傅學(xué)廚藝一樣,這事,要將緣分的。 可若是老五存了別的心思,用這樣的歪門邪道,他想即使是牛rou餡的餅也很有可能會變成砒霜餡的。 “老四,你怎么說話的,難不成這好事沒貪到你身上,你心里不高興?”楊天江接了楊天河的話,笑著說道:“再說,那句子,四弟妹拿著又沒用,給老四用用又怎么了?” “這也能用用的嗎?這是旁門左道,老五,你要想清楚,”楊天河不理會楊天江,接著說道:“這事若是被發(fā)現(xiàn),你一輩子就完了?!?/br> 司月偷偷地給了楊天河一個白眼,要他多事,沒看見人家楊天賜已經(jīng)開始沉思了嗎?當(dāng)然,這件事情她同樣是萬萬不能贊同的,這楊家還沒有分家,若是楊天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會影響到她家小寶的名聲。 “或者五弟就是想做這么一個沽名釣譽(yù)之徒?!彼驹滦χf道。 楊天賜冷靜下來之后,起了一背的冷汗,也慶幸他們家還有人沒被沖昏腦袋,否則的話,他這一輩還真有可能被毀了,“爹,還有三天時間,我再想想,送什么禮給大儒?!辈辉偬崮蔷渥拥氖虑?。 楊雙吉點頭,就算他能放心家里人,可還有外人知道,若真的那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老五,沉穩(wěn)些,你們先生不也說整個縣學(xué),你的才學(xué)都是頂好的嗎?既然要考試,你努力一把,肯定沒有問題的?!?/br> “恩,”楊天賜心想,可不就是嘛,雖然名額少了一些,可放眼整個安縣,能比得上他的也沒幾個,再說,他還占有年齡的優(yōu)勢,他可不信大儒會收一個二三十歲以上的徒弟,這樣他入選的可能性又大了許多,“爹,放心吧,我會好好準(zhǔn)備的?!?/br> “小寶,你先回房間好不好?”司月低頭,對著楊興寶小聲地說道。 楊興寶不解地看了一眼司月,隨后乖巧地點頭,又跟屋內(nèi)的眾人打了招呼,才離開,當(dāng)然,此時被他打招呼的人一個個除了不耐煩地?fù)]手,每一個應(yīng)的。 “老五,你想想要準(zhǔn)備什么禮物,我們家會全力的配合的?!睏铍p吉笑著說道:“你們說是不是?” 此時,楊家的人已經(jīng)從這振奮人心的消息中回神過來,一個個帶著熱切的目光看著楊天賜,“爹,你放心吧,五弟這是要有大出息了,我們做家人的怎么能不配合,”楊天山這個做老大的首先發(fā)話,頗有氣勢地笑著說道:“五弟,有什么事情說一聲就行,只要大哥能做到的就決不推辭?!?/br> 接下來眾人的話就圍著楊天賜,那一個個慷慨激昂,熱烈討論的仿佛楊天賜已經(jīng)是大儒的弟子一般。 “咳咳,”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司月還是干咳兩聲,打斷了他們的熱切會談和親密交流,“爹,娘,我有話要說?!?/br> 楊雙吉很想當(dāng)做他沒聽見,畢竟現(xiàn)在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他想要多享受一回,可司月的聲音不小,他也只得應(yīng)承,心想這老四媳婦可真沒眼力界,“說吧。”聲音很是敷衍。 “首先呢,”司月這話一出口她自個兒嘴角就抽了一下,還真當(dāng)這是開大會,匯報工作呢,“我要感謝五弟給我們帶來這么好的消息,其次,我決定,三天后讓我們家小寶也去縣衙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今天的更新來了哦 有些晚 ?。ǎ蓿撸撸蓿 〔贿^偶有很努力再寫 喜歡的親們要多多支持哦 ☆、第41章 楊家眾人的臉上此時還掛著興高采烈的笑容,說話的聲音卻很是默契地停了下來,聽了司月的話,那一瞬間,一個個就像是集體被點xue一般,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剛才還熱鬧的堂屋在這一刻是鴉雀無聲。 很快,xue道被解開,可楊家眾人仿佛還沒有回神過來,紛紛帶著一臉的震驚,機(jī)械而緩慢地扭動脖子,朝著司月這個發(fā)聲源看去,等到視線終于到達(dá),一雙雙瞪大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寫著“瘋子”兩字。 “哈哈,”小周氏噴嘴而出的大笑聲響徹堂屋各個角落,隨著這聲音的落下,其他的人仿佛找回了他們的身體,各個部分都開始靈活起來,“哎呦,四弟妹,我沒聽錯吧?你剛剛是說想讓你們家小寶也去縣衙試試?” “是啊,”司月目光溫和地看著小周氏,對于她的嘲諷絲毫不放在心上,點頭,隨后問道:“怎么?大嫂覺得有問題?”難道她又犯了什么常識性的錯誤? “哈哈,你笑死我了!”小周氏捂著肚子,整個人笑得前仰后合,屋內(nèi)其他人雖然沒有像小周氏這般的夸張,大部分人都嗤笑出聲,當(dāng)然,像楊雙吉,楊天海還有楊天賜父子三人是抿嘴極力忍耐,不過,他們眼神里傳達(dá)出來的意思跟小周氏并沒有多大的差別。 “娘,這可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毙≈苁系男⊙劬σ驗榇笮Χ@得更小,張揚(yáng)的聲音,毫無顧忌的大笑,再加上不斷抖動的身體,要不是她口齒清晰,肯定會被認(rèn)為瘋婦一個。 對于司月的話,楊天河心里也是很震驚的,他沒想到司月竟然會有這么大膽的想法,可看著家里人都這么毫不收斂地嘲笑司月,而司月就這么安靜地坐著,看到這一幕,他的心就好像被放到火上烤一般,疼得很。 “好了,大嫂,你笑夠了沒有!”楊天河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們家小寶去試試又怎么了?這很好笑嗎?”一張臉因為怒火而陰沉得像是馬上就要下雨的天空。 司月詫異地看了一眼楊天河,呃,這男人此時的樣子還真是可怕,不過,還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地說道:“注意身體,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你生什么氣?。 ?/br> 聽了司月的話,他這是為了誰呀,楊天河氣悶的同時,用力地深呼吸,緩解洶涌的怒氣,只是,他愿意消停,不代表別人愿意。 “老四,你怎么跟你大嫂說話的,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楊天山沉著臉不悅地質(zhì)問楊天河,雖然自個兒媳婦是囂張了些,可說得也是事實,他這個大哥還在,做弟弟的就這么訓(xùn)斥大嫂,想什么話,再一聽四弟的話,整個人都接受不了,這人還是他的四弟嗎?被迷得神魂顛倒了吧?“四弟妹自己發(fā)瘋,你有沒有腦子,還陪著她瘋!” “大哥,你倒是說說,我怎么就發(fā)瘋了?”司月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是說話的聲音,語態(tài)都讓人挑不出錯。 “哼,”楊天山的冷哼聲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來的,斜眼鄙視地看著司月,對于司月的不滿經(jīng)過長時間的積累,如今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定高度,既然她今天撞上來了,他自然是不會客氣。 “讓小寶卻縣衙試試?試什么?他會拿毛筆,會寫自己的名字嗎?你當(dāng)大儒是菜市場的大白菜,是個人都可以見的嗎?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你一個婦道人家,整天正事不做,沒事瞎折騰,我若是老四,早就休了你了!” 楊天山是越說嘴越順,似乎想把之前的悶氣全都釋放出來。 “大哥!”楊天河蹭得一下就站了起來,怒目圓睜,雙拳緊握,怒氣沖沖地看著楊天山,那架勢,仿佛隨時都會撲上去跟楊天上干一架一般。 若是之前她對司月是有好感的喜歡,跟前根后的照顧也有內(nèi)疚的原因在里面,可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或者司月現(xiàn)在還不是個太合格的妻子,可作為一個娘,她對小寶的好楊天河是看在眼里的,即使是剛才司月的想法有些大膽,那也是為了小寶著想,可大哥這么說實在是太過分了。 “楊天河!”楊天山同樣站起身來,“怎么?你要為這個女人跟我這個大哥動手嗎?”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火花呲呲作響。 “好了!老子還沒死了!你們都給我坐下!吵什么吵?!睏铍p吉黑著臉怒吼道,手中的煙桿在旁邊的桌上敲得砰砰作響,顯然是氣得不行。 堂屋內(nèi)的眾人對于這突然爆發(fā)的戰(zhàn)火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被彌漫的硝煙所波及。 司月站起身來,既然楊天河是為了她出氣,她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大哥,很高興,我不是你的媳婦,所以,你休不了我,”切,若是楊天河是你這樣的,她擺脫不了的話,一定會在他的飯菜里下砒霜的,“再有,我們家小寶是會拿毛筆,會寫他的名字?!?/br> 為了楊天河的身體不氣出什么好歹,也為了早日結(jié)束她的洗衣生涯,更為了讓這一屋子人今晚夜不能眠,眼睛一眨,掩飾了那一絲邪惡的狡詐,側(cè)頭看著楊天賜,“敢問五弟,那大儒收徒可有年齡限制?” 楊天賜搖頭,“并無?!?/br> “可有說至少得是秀才?” “沒有。” “那三日后的收徒考試可要收取昂貴費(fèi)用?” 楊天賜搖頭,到了此時他也明白司月問這話的意思了,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這位四嫂。 她的想法他總是猜不透,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如今想想,他剛剛也在笑話四嫂的異想天開,可現(xiàn)在卻明白,小寶并不是不能去試試的。 “多謝五弟,”司月笑著說道,“既然如此,為何我們家小寶不能去,收不收徒是大儒自己的事情,再說,就算小寶不可能被大儒收徒,對小寶來說并沒有什么損失,反而會增長不少見識,這對小寶以后的前程是有利無害。” 司月的話讓楊家眾人陷入沉思,怎么越聽越覺得是這個道理呢。 “再說,萬一那大儒覺得我們家小寶長得可愛,得了他的眼緣,那可就天大的喜事,”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可已經(jīng)足夠剛剛還拍胸保證全力配合楊天賜的楊家三兄弟升起了各自的小心思,比起一天學(xué)都沒上過的楊興寶,他們自然覺得自家兒子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爹,娘,這事我和當(dāng)家的已經(jīng)決定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會讓小寶去試試,”司月轉(zhuǎn)身,正對著楊雙吉和周氏說道:“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許多人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我可不想小寶錯過了,長大以后再埋怨我。不過,我想大哥一定不會讓興盛去的,畢竟以大哥的聰明睿智肯定不會做癡心妄想,白日做夢的事情?!?/br> 挑撥,雖然司月的一字一句都完全符合一個娘為孩子的苦心,可在場的男人,除了楊天河,其他人都明白司月的挑撥之心,但就算楊天山等人心里明白,這么大一個餡餅擺在面前,他們能不動心?又是一次親弟弟和親兒子之間的選擇,哎,難??! “爹,娘,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先先去了。”楊天河越聽就越覺得司月說得有道理,雖然他壓根就不認(rèn)為小寶有可能被選中,可去試試總是可以的,所以,他也想私下里跟司月商量一下,他們做父母的要不要準(zhǔn)備些什么? 至于司月對大哥所說的話,他裝作沒聽見的同時,心里竟然隱隱有些開心,特別是在看到大哥臉色僵硬的時候。 “恩,”這個時候,楊雙吉和周氏哪里還有心思管繡品的事情,點頭,讓他們趕緊走,不然有司月這個鬧事精在,指不定還會鬧出什么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