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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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揚帆閉了閉眼,回過頭來,果然看見祁弒非負手而立,站在巨石的一端。 “祁大哥,原來你也在深淵當中。如此巧遇,真是榮幸?!?/br> 祁弒非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揚帆:“白老弟覺得這真是巧遇?” 深淵這么大,巧遇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但是在先有獄天宗的人偷襲他,后邊又遇見對方的宗主,這就不是巧遇那么簡單了。 白揚帆當下打個哈哈,岔開話題說:“祁大哥,小弟在這里要向你先陪個不是。你這屬下,之前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誤會,硬是要殺害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反擊?!?/br> 祁弒非唇角勾起一個不帶溫度的弧度:“誤會?那么之前我獄天宗的門人追殺老弟也是誤會?” 白揚帆就沒有指望祁弒非不知道這事,他硬著頭皮說:“也是誤會?!?/br> 祁弒非這下是真的冷笑起來:“白老弟殺我宗門之人也是誤會?” 白揚帆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那倒是小弟的不是,是小弟我一時沖動,做下這等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祁弒非倒是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白揚帆變得這般能說會道,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的說:“白老弟,我一直都說,你很聰明??墒沁@聰明,卻不能變成自作聰明?!?/br> 白揚帆似乎摸不著頭腦,他問:“祁大哥為何這么說?” 祁弒非說:“你殺我門徒不過是因為氣憤石子墨所說的那番話罷了。”白揚帆臉上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間,祁弒非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你以為你借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就會讓我后悔,會讓我心生愧疚之意?” 這種自我中心為極點的想法,出現(xiàn)在一個數(shù)百歲的修士身上,只能說白揚帆還太不成熟。 白揚帆這下是真不知道是該羞惱還是要尷尬了。 “小弟絕無此意?!卑讚P帆只能這樣說。 祁弒非不置可否,他用惋惜的口吻淡淡的說:“我很失望,為你的自以為是?!辈唤o白揚帆開口的機會,祁弒非接著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不關(guān)心你想些什么。也許你應(yīng)該從那之后我的選擇當中就可以看出我的態(tài)度,還來這樣試探,只能說你太蠢!” 白揚帆被這祁弒非這相當于是羞辱一樣的話弄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祁弒非視而不見的說:“石子墨以為他把你支走了,但是其實你只是假意順從對方對方的意思離開。你等石子墨走開之后又潛了回來,就在法陣的邊緣看著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看著石子墨埋伏我,看著石子墨偷襲我,看著我跟烈熠差點同歸于盡死在石子墨的手中,卻始終袖手旁觀!”祁弒非的聲音從低到高,最后厲喝了起來。 白揚帆臉上一白,他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祁弒非全都知道! 白揚帆為自己辯解道:“祁大哥,不是小弟袖手旁觀,而是當時小弟真元空虛實在無能為力??!” 祁弒非爆發(fā)完畢,又恢復(fù)了淡然的語氣:“趨吉避害是人的本能,你的選擇沒人能責怪?!卑讚P帆松口氣,祁弒非突然輕笑一聲:“所以,才顯得當時同樣在場的另外一個人的舉動更加的珍貴難得?!?/br> 白揚帆一滯。 他這才慢慢的想清楚,為什么他在小秘境附近徘徊了很久,始終沒有等到祁弒非來找他解釋清楚。就是因為始終沒有等到祁弒非來尋他解釋,白揚帆這才負氣離開之后殺獄天宗的人泄憤。 如果祁弒非明明知道他當時就在場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再對比另外一個人豁出去的拼命,也怪不得祁弒非會覺得那人更重要一些。 白揚帆梗著脖子,事到如今他倒要問個明白:“那么石子墨所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祁大哥真的只是那我無聊打發(fā)時間?覺得作弄一個道修的傻瓜很有趣?” 祁弒非琥珀色的眼睛在虛空深淵的幽深背景映襯下更顯得情緒莫測,他反諷的問道:“你覺得我只是無聊才戲弄你?帶你回獄天宗,指點你參加宗門大比,打開我的寶庫任由你挑走我的一件藏品,這些都是為了戲弄你?” 白揚帆怔了一怔,如果祁弒非真的只是打算要戲弄他,無聊打發(fā)時間也不必讓兩人的交情天下皆知,也不必指點他跟他談經(jīng)論道,更沒有必要讓他打開他的寶庫從中挑走一件極品的法器。 白揚帆困惑了,他不解的望著祁弒非。 祁弒非走了過來,沖他微笑。他本來就容貌生得妍麗華美,那微笑綻開,晃的白揚帆心神都不穩(wěn)了。 就聽祁弒非輕輕的說:“我這樣花費心里交好你,栽培你,搭救你,自然是不希望你早早的死在哪里。只是一心愿你早日修煉有成,愿你早日晉升為化神期……” 白揚帆聽了這話心中感動又愧疚,他張了張嘴,抱歉的說:“是我錯了,祁大哥?!?/br> 哪知道走進了之后,祁弒非望著他說:“沒錯,你是錯了。錯在太天真,錯在聽了石子墨的話還能這么好騙?!?/br> 白揚帆悚然一驚,再想從祁弒非面前逃開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不知不覺當中被祁弒非用無形的力量控制住,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白揚帆呲目欲裂,他奮力的掙扎,脖子都掙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祁弒非!你騙我!” 祁弒非唇角掛著和風細雨的微笑,他看著白揚帆說:“是的,本尊自然是在騙你。不過我當然不是無聊為了打發(fā)時間,才戲弄你,作弄你。雖然看你墮入魔修很有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早早的晉升到化神期。這樣……本尊就能有一個純靈體的鼎爐了——” “什么?!”白揚帆瞠目結(jié)舌,他掙扎半天掙扎不動,只能喘著粗氣,他難以理解的看著祁弒非:“為什么你要做這么花費功夫的事情?” 明明魔修們要一個鼎爐直接下手抓就是行了。 祁弒非像看蠢蛋一樣看白揚帆:“你的師尊是御靈宗的宗主,如果我直接抓你,他肯定不肯善罷甘休。當然如果你自甘墮落,他自然不會再管你的死活?!?/br> “你好狠毒!”白揚帆用怨恨的目光看著祁弒非。 祁弒非笑的更溫柔可親了:“謝謝,我還能做的更加的狠毒——”說罷,他的一只手就猛然的捅進了對方的腹部丹田當中。 白揚帆真元被禁制,半點防護都沒有,這時被劇痛弄得慘叫一聲。 祁弒非的眼睛一冷,他伸手在對方身上點了一下,白揚帆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祁弒非歪了歪頭:“我家小掠影正在休息,你這樣叫的難聽把他吵醒,豈不是罪過?” 白揚帆終于由衷的感受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眼前的人根本就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理解,果然師尊說的都是對的,魔修們個個都是瘋狗、變態(tài)、魔鬼! 丹田當中一股劇烈的疼痛,白揚帆疼的瑟瑟發(fā)抖,祁弒非沒有感情的眼睛望著他說:“盡情的體會這疼痛吧,這將是你在這時間最后最深刻的感受?!?/br> 他為什么這么說?白揚帆恐懼又不解。 白揚帆體內(nèi)的真元源源不斷的被祁弒非抽走,等到最后一點真元也被抽走之后,祁弒非的手收了回來。 祁弒非甩出一股真元,覆蓋在白揚帆腹部的傷口上愈合他的身體。 那股冰冷又純粹的真元深入到白揚帆的體內(nèi),讓他不由自主的深深打了一個寒顫。 那股真元很純粹,非常的純粹,除了冰冷之外,竟然跟他自己本身的真元一模一樣! 白揚帆大驚,他嘴巴無聲的沖著祁弒非張合著。 祁弒非沖著白揚帆詭異的微笑:“你說的不錯,我也是純、靈、體!” ☆、第44、45章 祁弒非是純靈體。 這就是他為什么會一次又一次遭遇厄運的原因,也是他為什么一次又一次被出賣換取利益的根源。 最初祁弒非還小,根本就不知道純靈體有多么的罕見,于是被他第一任師尊輕易的哄騙走賣給了第二任師尊。 第二任師尊雖然盡心盡力的教導(dǎo)他修煉,卻始終閉嘴不談他的天賦體質(zhì)。等到祁弒非條件達到了獄天宗的最低標準,就轉(zhuǎn)手把他賣進了獄天宗。 而第三任師尊最后卻揭露了這個機密,告訴他純靈體有多么的珍貴罕見,是用來做鼎爐最好的體質(zhì)。 連師尊都會因為這個體質(zhì)而迫害他,就更別說其他得知他是純靈體的修真者的貪婪了。 把最后一個知情人殺死之后,祁弒非轉(zhuǎn)換了修煉功法,刻意改練自己創(chuàng)建的寒靈心訣。這套功法獨特的具有冰寒性質(zhì),可以掩飾純靈體真元的純粹。 祁弒非逃離了東渡洲,在深淵當中建立了洞府,修煉到了瓶頸之后需要歷練也不敢回東渡洲,反而是去了西泗洲。 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夠強,有足夠的后盾,才不會再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于是等到他成了化神境之后,就回到東渡洲對獄天宗的宗主發(fā)起挑戰(zhàn)。 純靈體的天賦體質(zhì)非常的好,領(lǐng)悟力強,匯聚靈力快,轉(zhuǎn)化真元快。尤其是在戰(zhàn)斗當中,轉(zhuǎn)化真元快再配合寒靈心訣這種可以站著移動著修煉的功法,就成了祁弒非制勝的法寶。 祁弒非就是憑借著這些擊敗并且驅(qū)逐了上一任的宗主,取而代之。 而在小秘境當中,他也同樣如此匯聚起了足夠殺死石子墨的真元。 因為純靈體這個罕見的體質(zhì),祁弒非遭受了很多的苦難。 所以當他看見西泗洲的純靈體過的那么順遂恣意,受到師尊乃至宗門上下,甚至整個道修的熱捧的時候,祁弒非就不由的心生戾氣。 妒忌、憤恨、不甘,讓祁弒非難以心情平靜下來。 那些負面情緒讓他想要把對方臉上的自信明朗破壞,想要把對方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的位置上拉下來,讓他想要看到對方墮入絕望,同樣被那些負面不堪的情緒污染。 不過祁弒非終究還是一個大乘境的修真者,很快這些情緒就被他壓了下去。 但是,讓他就這樣看著對方什么都不做可不是他的性格,最后他就萌生了把對方充作自己鼎爐的想法。 祁弒非從還是凡人的時候開始修煉一直到大乘境為止,從來都沒有用過鼎爐這東西。 還是因為他的體質(zhì)原因,讓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與自己匹配的。別說匹配,連高度相似都不可能有。 而就在他大乘境,修煉速度開始慢了下來的現(xiàn)在,白揚帆就這么自己送上門來,讓祁弒非都覺得這是上天的意志。 白揚帆是個凝魂境,這個境界的做鼎爐還不夠祁弒非塞牙縫。 所以,祁弒非就改弦易轍,先交好對方,等對方修煉到起碼化神境了之后再下手。 他原本計劃的很好,也很順利。 白揚帆表面看起來很聰慧,人其實也挺機靈聰明,不過見識還是太少,輕易地就落入了甕中。 期間祁弒非也覺得無趣,不過對方的成長還是讓他有所期待。 可是后來,青年的出現(xiàn)改變了這一切。 葵卯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祁弒非的注意力。一開始他只是覺得對方有趣,可以放在身邊近距離的觀察解悶。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事情一件一件的發(fā)生,青年取代了白揚帆,讓祁弒非更加的看重。 但是這種看重卻是截然不同的。 白揚帆只能讓祁弒非生出戾氣,可是葵卯卻讓祁弒非的心情鮮活了起來。 最終,青年把祁弒非心中的戾氣全部化解,讓他覺得白揚帆就猶如塵埃一般不再值得一提。 白揚帆看著祁弒非雖然帶著笑,卻渾身滿是寒意,他就絕望的知道自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如果對方是個普通的魔修,他還能趁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逃脫??墒羌冹`體怎么會不知道純靈體的優(yōu)勢呢,祁弒非絕對不會放過他。 白揚帆雙眼瞳孔緊縮,恐懼的看著祁弒非的手緩緩的伸向他…… 祁弒非收回掌心,佇立在原地的白揚帆神情木然,雙眼毫無神采,沒有一點點的人氣,整個人如同一個傀儡人偶。 祁弒非沒有殺死白揚帆,他相信御靈宗這么看重白揚帆,肯定會留有他的命牌。他揮了揮手,就把這個沒有神智的傀儡收了起來。 祁弒非的手上捏著一股精純的真元力量,他轉(zhuǎn)身走到葵卯的身邊彎下腰,單膝跪地的把青年抱在懷里。 他看著葵卯閉著的臉龐,對方此時臉色有點蒼白,嘴唇也可憐的干燥的裂開。祁弒非眼神復(fù)雜,他用手指按了按青年的唇瓣,責備的說:“你除了和人同歸于盡、自爆之外能不能想點別的像樣的辦法?” 要說葵卯全無后顧之憂也算是一個壞事,但凡他想著點自己,想著點他的尊上,就不會毫不猶豫的拉著別人一起去死。 動不動就拿自己的小命去玩,這個毛病,得改! 祁弒非暗自下定了決心,手腕一翻,就按壓上了葵卯的丹田。從白揚帆那里抽取的真元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了葵卯的魔種當中。 這,其實才是祁弒非讓葵卯跟他一起來找白揚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