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就……只要粉色那件吧?!碧K明月猶豫。 “好的,這件是春節(jié)新款,打完折后兩萬六,請問是掃碼還是刷卡?”店員微笑。 這價格,蘇明月有點(diǎn)接受不了。 她看向顧先生,顧先生欣賞店員,完全不接她的目光。 “那個……稍等一會兒!”蘇明月說。 店員識趣地退去旁邊整理衣服,留他們兩位在原地。 “顧先生,我這趟,算是出差對吧?”她很認(rèn)真的問。 “嗯。”顧先生心不在焉地點(diǎn)頭。 “那這衣服,是不是得您給報(bào)銷了?”蘇明月鼓起勇氣說。 “衣服誰穿?”顧先生反問。 “我?!碧K明月回答。 “那憑什么我出錢?” “……因?yàn)槲腋F。” “之前不是給你預(yù)支了兩個月薪水嗎?呆在我這兒也沒什么花銷,買件衣服應(yīng)該夠了吧。別磨嘰,付款!” 蘇明月掏出手機(jī),心里頭又把姓顧的詛咒了100遍。 “那件黃色的不錯?!鳖櫹壬蝗坏?。 “可是明明粉色更好看?!彼跞蹀q解。 “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審美?”顧先生神色不悅。 詛咒再加一百遍!蘇明月想。 姓魏的要倒霉,姓顧的也跑不掉! 這兩個混賬玩意兒,將來誰都甭想拯救他們! 走出店門時,蘇明月心里頭在滴血。 看著她欲哭無淚的樣子,顧先生莫名就覺得舒服了。 結(jié)賬前,他覺得對方是在演戲。 結(jié)賬后,他覺得自己錯了。 這女人,是真傻。 蘇明月倆月辛苦全陪,到頭來換了件衣裳。 回酒店的路上,她格外頹廢。 不過回去后,把真絲長裙穿上身,照照鏡子,明月又很快振作起來了。 這衣服雖說貴的離譜,但是還……挺好看…… 攬鏡自照足足五分鐘,蘇明月心理逐漸平衡。 當(dāng)然,這只能說明裙子貴的值,并不意味著她原諒了顧先生的吝嗇。 自己這是出公差,姓顧的怎么著也該表示下。 結(jié)果呢?呸!一毛不拔! 這條裙子,蘇明月后來只穿了三個小時。 婚宴結(jié)束時,隔壁小朋友不小心將盤子打翻。 裙擺處油污一大片,又趕上真絲嬌氣,裙子直接宣告報(bào)廢。 回到酒店,蘇明月心痛難言。 隔壁房間的顧先生,這會兒正在醞釀著爆發(fā)。 江城那邊打來電話,張易說找到跟蘇明月同月同日出生的人了。 “寡婦,帶著兩個孩子,雖說年紀(jì)大了蘇小姐一輪,但也是個至陰至柔的命格。我跟先生確認(rèn)過了,人家說效果應(yīng)該差不多!”他信誓旦旦道。 第16章 忍無可忍 寡婦、帶兩個孩子、年紀(jì)大蘇明月一輪、效果差不多…… 顧先生聽到這些關(guān)鍵詞后,覺得要么是張易瘋了,要么是自己瘋了。 “她連老公都罩不住,還能幫我擋災(zāi)?”他每個字?jǐn)D出來,都迸著火星。 電話那邊的人正炫功著呢,聽他這么說,頓時閉上了嘴巴。 “對不起顧先生,我再幫您找找,放心,咱們肯定能找到年輕貌美又合適的……” “你該慶幸這會兒不在我身邊!” 顧先生說完之后,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不歧視喪偶婦女,就是覺得這種狀況太離譜了。 其實(shí)當(dāng)時找蘇明月那會兒,也一樣荒誕滑稽。 要不是那盞水晶吊燈砸得巧,再加上魏永南在旁邊吹耳邊風(fēng),他也不會找個陌生女人放身邊。 顧先生雖說采納了黎大師的建議,但還是覺得這件事挺羞恥。 所以為了堵別的人嘴,愣是把蘇明月包裝成了秘書。 張易找的這個人選更好,還帶倆個小孩,這要帶出去跟左跟右的,指不定別人講呢! 要這么看,那個蘇明月也不是全無優(yōu)點(diǎn)。 至少,她還年輕、漂亮,就算偶爾犯點(diǎn)錯誤,也能用沒有閱歷來圓。 人就是對比出來的,今晚參加宴會的時候,蘇明月沒少招男人眼饞。 對顧先生而言,這就是面子。 想到這里,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忍忍…… 在酒店稍作休息后,他們當(dāng)晚就乘坐飛機(jī)返回江城。 顧先生前段休息了一周,積壓了不少事務(wù)。 婚禮這事兒,又是臨時加入的,所以來回時間都很趕。 回到陽明山別墅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上樓休息。 蘇明月也跟著去了隔壁,但是她躺到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餓,太餓了,這一整天就沒吃什么東西。 婚宴的時候,為了讓那條裙子發(fā)揮最大的價值,蘇明月愣是忍著沒動筷子。 想到那些精致的飯菜,她就越發(fā)痛苦。 糾結(jié)了半晌,她覺得應(yīng)該給自己找點(diǎn)吃的。 在這種爹疼娘不愛的時候生病,指不定要被姓顧的怎么折磨呢! 蘇明月給自己打了半天氣,才鼓足勇氣出門。 雖說她在別墅里住了不少時日,但是活動空間畢竟有限。 再加上別墅可能不大干凈,在顧先生眼皮底下,她總是格外拘束警惕。 像這種大半夜獨(dú)自行動,還是頭一回。 蘇明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樓下,朝著冰箱走去。 “蘇小姐半夜不睡覺,跑到這里做什么?”李嬸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啊——”蘇明月嚇了一跳。 “噓!別吵到顧先生!”她冷著臉提醒。 “我有點(diǎn)餓,有沒有什么吃的?”蘇明月說。 “沒有。”李嬸說。 “那天您給我們下的小餛飩……” “那是給顧先生單獨(dú)準(zhǔn)備的。” 蘇明月懂了,原來不是沒吃的,而是她不配吃,那天只是沾了某人的光而已。 李嬸不喜歡她,蘇明月知道。 這個別墅里的幾個員工里,她地位最低。 名義上是個客人,但是在大家伙眼里,就是個做皮rou生意的過客,很快就會從這里滾蛋。 所以大家跟她交流起來,也不怎么用心,有時還抱著某種敵意。 蘇明月內(nèi)心委屈,卻無從解釋。 她現(xiàn)在只盼時間過得快一點(diǎn),好讓自己從苦難中解脫。 餓的心慌,心里又不舒服,她不甘心就此上樓。 僵持片刻后,李嬸最終退縮了。 “顧先生不開口,沒人敢吃他的東西。你要實(shí)在餓,我?guī)湍阒笸朊姘?!?/br> 再怎么討人嫌,也是跟顧先生朝夕相處的對象,她得罪不起。 “不用麻煩您啦,我自己來就好,李嬸您去休息吧!”她立刻展露笑容。 李嬸也沒堅(jiān)持,瞥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走了。 蘇明月打開冰箱后,心肝兒都在微微顫抖。 里面除了常見海參、蟲草之類的食材外,居然還有白鯨魚子醬和鵝頸藤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