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投喂病弱男配》 作者:可樂姜湯 文案 陸云初一朝穿書,成了一個癡戀男主的惡毒女配,欲下藥強上男主,卻陰差陽錯地設計到了男主名義上的病弱弟弟頭上,最后不得不嫁給他。 書中這個n線男配就是個工具人設定,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讓惡毒女配嫁給他后能更好地阻止男女主發(fā)展。 書中關于他的敘述只有寥寥幾筆:口不能言,食難下咽,滿身傷病。 女配嫁給男配后,把怨氣全撒在了他頭上,恨不得將其凌虐致死。 想到這里,陸云初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 聞湛剛剛吐過,因害怕被陸云初嫌惡而刻意插上門閂,見她踹門而入,臉色發(fā)白,狼狽地往黑暗中爬去。 陸云初慢慢靠近他,在他顫抖到快要抽搐時,溫聲道: “吐干凈了嗎,我熬了蔬菜粥,你要不要喝一碗?” 【閱讀警告】救贖文,男主很慘很慘,女主也不是啥很厲害的 內(nèi)容標簽: 宮廷侯爵 穿越時空 美食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云初 ┃ 配角:預收文《穿進錯別字很多的修仙文》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治愈病弱小可憐男配 立意:散播愛和正能量。 第1章 穿書 陸云初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感受著自己身上似乎還未消退的余痛,真想大罵一句臟話。 這是她第三次穿越了,穿進一個睡前催眠必備的古早虐心虐身男強女強文里,成了里面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女。 炮灰女是個大型水文必備惡毒女配,癡戀男主多年,欲用藥強上他,被男主躲過,陰差陽錯設計到了男主的弟弟身上。惡毒女配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名節(jié),自此得了失心瘋,干脆嫁了進來,借著與男主共處一府的有利條件不斷作死,一邊勾引男主,一邊折磨男主弟弟撒氣。 后來凌虐男主弟弟一事被揭穿,男主想要殺她,被她僥幸逃脫,逃亡途中摔斷腿,受盡折磨,終于逃到了原身父親那里。 原身父親乃河東節(jié)度使,王朝崩析后,雖未自立為王,但基本上等同于此處的土皇帝了,一看女兒被男主害成這樣,怒火中燒,不斷謀害男主拉仇恨,最后被勢力逐漸壯大的男主反殺,而原身則被一箭射死在洛陽城的城門之下。 第一次穿越,陸云初嚇到行李都沒收拾就跑,想著趕快脫離男主視線說不定還有救,聯(lián)系上父親的親信,一路好生護送,卻被流民襲擊,從馬車墜落摔斷了腿。 不管她如何解釋,原身父親都堅信這是男主害的。接下來一切變得越來越糟糕,很多時候她會控制不住自己說出書中臺詞,跟著書里的劇情行事,推動事態(tài)朝劇情安排那般發(fā)展,等能夠控制身體時再怎么掙扎都無法挽救,最終被一箭射死于洛陽城城門之下,和書中結局無異。 第二次穿越后,陸云初干脆不找原身父親,為躲避劇情尋了個僻靜地方藏起來。結果安生日子沒過上幾天就被倒塌的土墻壓斷了腿,下一刻就被殺手找到。 有了上一次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教訓,極力躲避劇情線的她一直沒敢和父親聯(lián)系。后來天下大亂,一打聽才知原來父親以為她被男主害死,直接和男主撕破了臉,所有的事依舊和劇情線對上了。她輾轉各地不知多久,被流民沖擊,和侍衛(wèi)們走散,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洛陽,依舊被一箭射死于城門之下。 第三次穿越,陸云初表示,累了,毀滅吧。 這么多次疲于奔命也沒逃過劇情線,她決定躺平不逃了,吃好喝好睡好,茍一天是一天。 三次穿越的初始地點都在城外山下。男女主相遇后結伴回城,路過城外的寺廟決定停留幾天,女配早就聽聞風聲,嫉妒難忍,策馬狂奔到山下準備上山會會女主。前兩次陸云初選擇調轉馬頭逃離男女主身邊,這次她不跑了,慢慢悠悠地騎馬回府。 聞府極大,男主聞玨買了兩座相鄰的府邸,將中間打通合為一府,和他弟弟一人住一邊,所以與其說二人各住一院,倒不如說是二人各辟一府。 陸云初憑著身體本能的意識走到屬于自己的那個院子,門口站了一排丫鬟,一見到她,立馬低頭跪下,齊聲道:“小姐?!?/br> 陸云初被她們這陣仗嚇了一跳,但她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面上一派鎮(zhèn)定地踏入院中。 甫一進去,院里就憑空刮起一陣風,枯葉打著旋落下,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 院子寬闊至極,卻沒多少人氣,這份寬闊便徒增了幾分陰森孤寂。 她回過頭見丫鬟們還跪著,開口道:“起來吧,跟我進去?!?/br> 丫鬟雖然驚愕,但不敢作聲,低著頭提燈照路,從頭到尾沒敢抬頭看她一眼。 越往里走陸云初越瘆得慌,這院里何止是沒有生氣,簡直就像一座披著沉沉暮氣的監(jiān)牢。風一吹,樹影隱隱綽綽,院中池塘面上的枯葉輕微浮動,更顯敗落陰森了。 她不敢多看黑漆漆的院中景色,丫鬟卻對此景象習以為常,推開廂房門,麻利點上油燈。 橘光霎時充滿了整個屋子,陸云初心下稍安,往桌前坐下,吩咐道:“打點熱水,我要沐浴更衣?!?/br> 丫鬟垂頭應聲后退下。 丫鬟走后陸云初放松下來,正準備好好打量一下屋內(nèi)布置,忽然看到角落里一搖搖晃晃的暗影。 她身子陡然繃緊,抬頭看向前方。 燈火搖晃,屋內(nèi)光影忽明忽然,前方空蕩蕩的似一處戲臺,中央懸著一人。這人垂著頭,分不清死活,雙手被麻繩高高懸起掛在梁上,腳尖堪堪著地,能觸地卻不能借力,是個十分折磨人的姿勢。 他的衣裳被血染成了烏黑色,身形單薄,烏發(fā)垂在面前,從頎長的身量上可以看出是個男子。 “?。 标懺瞥鯂樍艘惶?,碰到了桌上的茶盞,茶盞落地,發(fā)生清脆的響聲。 這動靜喚醒了那男子,但也只是喚醒。陸云初見他似乎是動了一下,姿勢依舊沒變。 是個活人。 陸云初意識到這點以后,馬上起身跑過去,試圖將他放下。 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這人比她高出許多,她根本夠不著他的手腕,于是又匆匆折回,取來板凳和匕首。 他身上的血腥氣濃郁,鉆入陸云初口鼻,讓她忍不住想干嘔。她站上板凳,看著他手腕處被麻繩磨的血rou模糊深可見骨的傷口,實難下手。 她低頭對他說:“你忍著點兒,我把這麻繩割斷?!?/br> 要割斷麻繩,勢必會讓繩索不斷和手腕的傷口摩擦,光是想象就知道有多痛。 出乎意料的是,割繩子時這人一聲沒吭,只是手指微微顫動著。 陸云初費勁力氣三下五除二割斷了兩指寬的麻繩,麻繩一斷,她立刻伸手去接面前的男子,即使他看著單薄,還是把陸云初帶著一同摔倒在地,疼得她直哼哼。 而從始至終,這人一聲也不吭。 不會是斷氣了吧? 陸云初心驚膽戰(zhàn)地摟著他的脖子,撩開他面前垂著烏發(fā),準備探探他的鼻息。 一撩開他面前的發(fā)她就愣住了。 他的長相堪稱完美,完美到不似真人。面色慘白,五官精致,雙眉緊蹙,有一種讓人不敢碰觸的易碎感。 她探向這人的鼻前。 就在此時,這人忽然睜開了眼。 他的雙眸明凈、皎潔,不染塵埃,澄澈到近乎空洞。 陸云初被晃了一下,遲疑道:“你還好嗎?” “小姐!”驚呼響起。 原來是丫鬟踏進來了,一看到這畫面,重重跪下,顫聲道:“小姐,他掙脫了麻繩——”話說一半,見到了地上的匕首,心下了然,換了語氣,“小姐是先沐浴還是先折磨他?”丫鬟用恭敬溫和的語氣說著毛骨悚然的話語:“怎么將他放下來了,懸著抽鞭子不更方便嗎?或是小姐想出了新的法子?” 陸云初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下算是明白了懷里這俊美男子的身份——“她”的丈夫,書中那個工具人男配,聞湛。 兩世的疲于奔命讓她渾渾噩噩,到了后來已然忘卻書里一切沖突的起因,早就記不得這個書里幾筆帶過的男主弟弟了。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開口道:“叫大夫?!?/br> “小姐?”丫鬟懷疑自己聽錯了。 “叫大夫,沒看見他都傷成這樣了嗎?”陸云初扶起聞湛,他已經(jīng)再次昏了過去。 丫鬟頓了幾秒才回話:“小姐,奴婢不明白?!?/br> 陸云初性子急,提高音量道:“我說叫大夫!” 丫鬟連忙磕頭,瑟瑟發(fā)抖,但依舊沒有起身,語氣迷惑不解:“小姐,為什么要叫大夫?他死不了的啊?!?/br> 說完后她的話音頓住,第一次抬頭直視陸云初。 陸云初這才看清楚她的臉,那是一種十分迷茫的神情,大眼睛眨個不停,好像她剛才說的是一種全新的、完全無法理解的話語。 陸云初太熟悉這個表情了。 她這是觸碰到了劇情線。 只要一沾上該死的劇情線,角色們都會變成沒有意識的提線木偶。書中原主失心瘋般地折磨男配,是不會讓郎中給她醫(yī)治的,她再怎么說也無法改變這個劇情線。 對躲避劇情線她也有點心得了,換了個法子道:“我受傷了,我要看大夫。” 丫鬟連忙磕頭:“奴婢罪該萬死。”磕完頭后站起身卻沒有出門,而是翻出了藥箱,“奴婢這就為小姐處理傷勢。” 陸云初強調:“我要大夫?!?/br> 丫鬟愣住,難以置信道:“小姐不是不讓外人進院中嗎,違者輕則杖斃,重則……” 陸云初一個頭兩個大:“我現(xiàn)在頭疼,傷藥治不了我,只能請大夫,這是我的吩咐,我允許他進院。” 丫鬟卻似沒聽懂一般,放下傷藥:“小姐沒受傷就好,奴婢們先退下了?!闭f完也不等陸云初反應,躬身垂頭,機械地退下。 看來離男主越近,人物越?jīng)]有自主意識,連基本的交流也很難做到,只能順著劇情線走。 陸云初這下真頭疼了,將地上的聞湛廢力抬到軟榻上,看著他清俊的面容,不合時宜地想,那懷里這個人也躲不過被病痛和折磨奪去生機的故事線嗎? 不一會兒,丫鬟們魚貫而入,為陸云初備好熱水。 就在這個時候,聞湛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失焦,看著搖晃的燭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這么一個小動作似給他注入了無限生機,看著他嘴角的血漬,陸云初感覺自己心臟被輕輕扎了一下,一時有些恍惚。 她雖然倒霉,但至少能夠盡力掙扎為自己求得生機,過一段自由快活的日子,而聞湛卻被長長久久地困在這里做劇情的工具人。 書中他出場的戲份加起來也不過幾句,寥寥幾筆帶過,這一生的苦難便再也無法擺脫。 前兩世因為原身折磨男配的因果已生,不可挽回,她非常想活命,從未回府,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這個被人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配。 陸云初心中有些愧疚,取來剪子剪開聞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