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不知死的鬼,我和鄭少都愕然的看著這小子,不知道他哪根筋走錯了居然冒出來這么一句,暴怒的白冰直接過來一個飛踹把白宗啟整個人從床上踹了下去。 白宗啟趴在地上疼得哎喲直叫,白冰還想上去補(bǔ)幾下,我急忙把他拉住了,這小子今天又是挨砍又是挨嚇的,萬一一個不小心給弄出事來,白冰可沒有鄭大少爺那樣的后臺。 白冰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冷冷的一哼,“蛤蟆,你聽我的,這小子的事情別管了,愛咋樣咋樣,這種人渣死了活該!” “別,浩哥,別,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的浩哥,浩哥你一定要罩著我啊,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說了,浩哥你不能不管我??!”聽到白冰說讓我別管他,白宗啟慌了,剛剛要不是有我在,他的肚子已經(jīng)被女鬼給撕開了?,F(xiàn)在還是午夜,如果我不管他走了,那女鬼隨時都可能再出來要他的小命。 嚇壞了的白二少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剛邁了一步,就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回頭看向腳踝的時候,我也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卻見一只女人的手從地板下面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踝! “浩哥,浩哥!救救我!你要什么都行!只要我有的,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浩哥!求你救救我!”隨著半個腦袋從地板下面鉆出來,白宗啟幾乎崩潰了,瘋狂的哭喊起來。如果我是他,我也會喊的,因為從地板下面冒出來的那個腦袋不是別人,正是蘇曉! 蘇曉的臉上依舊掛著死亡時候那種驚懼、絕望的表情,口鼻下面依舊滿是血跡,一雙充滿怨毒的美麗眼睛里在不停的往外留著血淚。 我動了,不過不是向前,也沒有出刀,而是拉著白冰向后退了一步。蘇曉看了我一眼,旋即就把目光落到了鄭大少爺身上。鄭少雖然見過蘇曉的尸體,可是現(xiàn)在看到蘇曉那慘絕人寰的表情依舊是微微的哆嗦了起來。“外面的人都進(jìn)來?!蔽覜_著病房的門吼了一嗓子,門外的人其實離門口都不遠(yuǎn),聽到我的叫喊,一個個都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當(dāng)他們看到白宗啟的樣子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除了當(dāng)事人白宗啟和鄭少,只有我能看到蘇曉,白冰則是給自己的眼皮涂了牛眼淚,所以也能看到。 白宗啟趴在地上,作出一個想要向前爬的動作,可是蘇曉此時整個身子都已經(jīng)浮出了地板,兩只手死死的抓著白宗啟兩個腳踝,向后一點點拉扯著。我能看出來以她的力氣可以一下子把那倒霉孩子拉到墻邊,可是蘇曉并沒有那么做,她就只是使出比白宗啟掙扎的力氣稍微大一點的力度,慢慢的拖拽。這是想讓他好好感受一下臨死前的恐懼與無助么? “快來幫幫我!”白宗啟對著剛剛沖進(jìn)來的那幾個人大聲叫喊著,那幾個人一邊應(yīng)著,一邊跑過來想要去拉白宗啟起來,可是就在那個給我磕過頭的壯漢剛剛拉住白宗啟一只手的時候,一個八九個月大小的嬰兒突然從地板下冒出,飄到了他的胳膊上,對著他的手腕就是一口。壯漢慘叫了一聲,松開白宗啟的手,一邊用另一只手捂著手腕,一邊后退,而那個嬰靈在咬完壯漢之后并沒有消失,而是繼續(xù)飄在空中,張著小嘴,呲著一口略帶黑綠色的牙對這邊的人進(jìn)行著示威。 可能是為了威嚇,屋子里所有人都能看到嬰靈的存在,一個后進(jìn)來的護(hù)士比較膽小,直接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我一把把壯漢拽到身邊,“給我看看還能治你的傷口!”大漢對我非常的畏懼,沒問原因,松開了捂著傷口的手。只見他的手腕上有著兩道很深的齒痕,黑紅中帶著一些青色的血液正緩緩地從傷口里流淌出來。 “你中了尸毒了,趕緊出去買糯米,把傷口敷上,否則你活不過三天?!贝_定了小鬼的危險性之后,我把大漢往旁邊一推,再不管這些人,要是哪個不怕嬰靈和尸毒盡管上去救人,我是不會阻攔的。 “沈大師,你救救他吧。他家就兩個兒子,現(xiàn)在白宗緯已經(jīng)死了,要是他再死了,他們家就絕后了?!编嵈笊贍斀K究是看不下去了,湊到我身邊替白宗啟求情。 “你不希望他死?”我的聲音冷的出乎我自己的意料。“如果不是他好色,那么這一連串的慘案就不會發(fā)生,蘇曉不會死,你不會被嬰靈糾纏,蘇曉的父母還有她那個沒人性的哥哥也不會死。這小子可以說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鄙钌畹奈艘豢跉?,再呼出去?!班嵣?,我希望你明白,我的雇主只有你一個,按照行規(guī),我必須保證你的周全,可是在道義上……”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舉起右手,沖他比出了一根中指。 “浩哥,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有錢,我手下還有不少漂亮的丫頭,都給你,你救救我吧!”白宗啟還在尖叫,身體卻再也動不了了,他被蘇曉壓得趴在地上,而蘇曉的鬼魂就那么跪坐在他的背上,抓住他的左胳膊用力的向后扳了過去,我甚至能聽到肩膀上的骨頭發(fā)出的咯咯吱吱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音。 鬼魂的復(fù)仇,就要開始了…… “你喜歡爽,對不對?”一個女生,清冷中帶著幽怨,但是我卻覺得沒從這句話中聽出什么恨意來。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放了我吧!你們快,快打電話給文大師啊……”白宗啟已經(jīng)不是嚇哭了,根本就是嚇尿了,一股尿臊味從他的褲襠里向整個病房擴(kuò)散開來。 “不喜歡啊,玩玩就喜歡了,當(dāng)時,你是這么說的吧?!碧K曉一邊說著,一邊抓住白宗啟的左手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小拇指用力的向后扳了過去。 “喀吧”一聲脆響,隨著白宗啟凄厲的慘叫聲,他的一根小拇指已經(jīng)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貼在了手背上。 “不要?。∏笄竽沭埩宋野?!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磕頭了,我給你磕頭了,你饒了我吧!”白宗啟一邊哭叫著,一邊用頭不停的往地上砸。 “文大師,快來市醫(yī)院吧,你再不來,少爺就不行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拿著電話高喊著,語氣中卻是充滿了哀求,看樣子他倒是真心替白宗啟著急,可是那個飄來飄去好像保安一樣巡邏著的恐怖嬰靈卻讓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饒了你?我慘叫的時候,你們?yōu)槭裁床火埩宋??”依舊是那個清冷的女聲,有些刻板,甚至聽不出一絲情緒?!翱Π伞币宦?,白宗啟的第二根手指應(yīng)聲而斷。 “沈大師……你,你要是不打算救他,咱們就出去吧,看這場面,實在是……”鄭大少爺似乎有點受不了了。 “你應(yīng)該留下來好好看看。鄭少,你禍害的女孩子也不少吧,雖然沒有他這么過分,但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跟他一樣,就好像小雪,如果不是她命好,有人救了她,即使當(dāng)時沒撞死,也被你活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假蘇曉 我絲毫沒顧忌鄭大少爺這點小小的隱私,這讓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不過現(xiàn)場的人除了我之外,誰也沒心思搭理他,白宗啟那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你們眼睜睜看著我被虐待都不來幫我,你們?nèi)疾坏煤盟?!”白宗啟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都被掰斷了,那種怪異的扭曲模樣真的讓人心寒。面對他的叫罵,那幾個他的狗腿子都不好意思的扭過了頭去,他的主治醫(yī)生則是把昏倒的護(hù)士拖了出去,滿樓道的大喊保安。索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要是白天,恐怕來圍觀的人能把病房里外堆個水泄不通吧。 白宗啟的家離這里有多遠(yuǎn)我不知道,總之當(dāng)白宗啟雙手的手指都被掰斷了,主治醫(yī)生叫來的保安也被咬上了一個之后,白冰從槍套里拔出了手槍,把槍里的彈夾退出來,換上一個新彈夾,跳上了人群和白宗啟之間的那張病床。抬起槍口,瞄向了女鬼蘇曉?!安畈欢嗔耍阋鉀Q他就解決掉,叫的這么吵,再這么沒完沒了的,本姑娘可真要發(fā)火了?!?/br> 女鬼和屋子里的人全都被白冰的話給弄愣了,繼而,一連串的咒罵聲從白宗啟的嘴里傳了出來。 女鬼的身上,開始有黑氣向外彌散,那樣子就好像當(dāng)日在廢棄魚塘里的土肥原龜三一樣,小宇宙燃燒狀態(tài)啊?!盀槭裁矗槭裁匆璧K我報仇?你,是不是也想死!”這一次,女鬼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威脅的味道。不過在說話的同時,她雙手一擰,咔嚓一聲掰斷了白宗啟的脖子,喝罵聲戛然而止。 “你們……一次又一次的阻礙我復(fù)仇,今天,我就要你們陪他一起死!”女鬼突然嚎叫了一聲撲了上來,我立刻跳到白冰的身前,抽出妙法千五村正一個橫掃,嬰靈被我砍了好幾次,女鬼怎么會不知道這把刀的厲害,身子快速的向后飛退,村正的刀身上泛出的黑氣幾乎是貼著她的胸口削過去的。 “別在那里假惺惺了,你根本就不是蘇曉?!笨粗莻€跟我對峙著的女鬼,我笑了,笑的很冷?!澳悴贿^是一個跟那些人渣一樣,披著一張看似無害的外皮到處去殘害無辜者的鬼渣!” “我不是蘇曉,又是誰?難道他們害死了我,我就白死了,我就不用復(fù)仇么!”女鬼的聲音又恢復(fù)成了沒有感情的樣子。 “我都說了,別在那里裝,你他媽根本就不是蘇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我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看著她。 “我不是蘇曉?那誰是?難道是你么?” “哼,說你不是你還不肯認(rèn)呢,不過也沒辦法,智商這東西,是在根據(jù)經(jīng)歷不斷變化的,如果是幾個月前你告訴我你就是蘇曉我肯定相信,而且還會格外的同情你,可惜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大腦缺根弦的白癡了。”嘴角,微微的翹了一下?!笆紫龋銓δ愕某鹑吮憩F(xiàn)的太過淡漠了,聲音里完全沒有感情的成分,反倒是對白冰,你用上了威脅的口吻?!?/br> “那又怎么樣,對注定要死的人渣,我有必要沖著他們叫喊個不停么!” 對女鬼的申辯,我連反駁的話都懶得說,“第二點,當(dāng)時問司機(jī)能不能帶自己一段的那個孕婦就是你吧,白天你的力量弱,以鬼魂之身沒辦法隨便殺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等到晚上再動手,而是上了蘇曉的尸身殺了蘇福,但是我可以確定那就是你做的!” “蘇福?那個我稱之為哥哥的人渣么?他該死!”女鬼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沒錯,蘇福那個人渣是該死,可是跟現(xiàn)在的這個白宗啟比起來,他是不是死的太過輕松了?你應(yīng)該只是讓他叫不出聲,也動不了。然后像我剛才看到的那個想殺白宗啟的女鬼一樣,用手撕開了他的肚子,對吧?!庇梦沂郑诙亲由媳攘藗€“撕”的手勢。 “是,又怎么樣?他家里有祖先福蔭,一旦他到了家,我就殺不了他,報不了仇了,下手快一點又怎么了!”女鬼的聲調(diào)突然拔高了幾分。 “到現(xiàn)在了,你還想讓我相信你是蘇曉,來博取同情,是么?”我的嘴角露出一個很明顯的笑,怪不得那些電視里的好人壞人都喜歡在把對方逼上絕路的時候給他分析一下之前的事情,這種智商上的優(yōu)勢真的是讓人感覺很爽?!澳銡⒘颂K福,是為了復(fù)仇,那么蘇福的父母呢?你為什么連蘇福的父母都不放過!” “蘇福的父母……”女鬼只說出這五個字,就愣在了那里。言多必失,就是這么回事。一句“蘇福的父母”就已經(jīng)可以把她不是蘇曉這件事扣死了。 “第三件——咳”我故意拉了個長音然后輕輕咳嗽了一聲,就在我咳嗽的同時,“砰”的一聲槍響,原本在空中飄蕩巡邏的那個嬰靈倒飛了出去,撞在墻上又彈了回來,而它原本所在的地方抱起了一團(tuán)紅色的煙霧。我也從床上跳了下去,整個身體一旋,村正從下向上一撩,撩向了女鬼的胸腹。 “卑鄙!”女鬼吼叫了一聲,身子快速后撤到嬰靈身邊,俯下身子想把那個渾身冒著青煙不住哀嚎著的嬰靈抱起來,可是嬰靈身上布滿了紅色的粉末,她的手剛碰到嬰靈的身上,就是一陣青煙直冒,疼的她慘號一聲,松開了手。 “你最大的破綻就是這個孩子,蘇曉剛剛懷孕,哪有這么大的嬰靈陪她一起殺人越貨?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蘇曉,你們只是那對因為意外事故死在手術(shù)臺上的子母兇魂罷了!”我剛剛說到這里,卻聽到門口的方向有人在喊,“文大師,你怎么才來??!少爺快不行了,你趕緊去幫忙?。 ?/br> 緊接著,一個老年男人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慌什么,有老夫在,就算白少斷了氣,老夫也能讓他活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眉毛就是一立,什么文大師,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他經(jīng)常去我家吃飯,跟我媽聊點家長里短,我怎么可能聽錯,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文叔! 文叔不是死了么?等等,之前李兆龍他們那些家伙都藏匿起來了,為什么文叔卻要上吊?會使用人軀詭心之術(shù)的應(yīng)該就是文叔,這樣的家伙會那么容易自殺?詐死!一定是詐死!當(dāng)初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 “白冰,你看好了那兩個鬼,我去砍了那個老王八蛋!”說話的同時,我把村正插回刀鞘,對著門口沖了過去。至于白冰,我并不太擔(dān)心,白冰的槍里裝的是毛大師他們剛剛開發(fā)出來的赤硝開花彈,能夠在接觸到濃烈陰氣團(tuán)的瞬間爆開,現(xiàn)在嬰靈受了傷,只要白冰別太激進(jìn),拖到我回來,哪怕放她們走都可以。沒錯,放他們走都可以,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抓住文叔這個老東西更重要的事情了。 當(dāng)我沖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一身道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出現(xiàn)在了門外,我的身子為之一頓,可是緊接著我就知道我的判斷并沒有錯,因為他的臉上掛著的就是他開婚介所時候那種招牌式的假笑! “文叔!今天你就留在這里吧!” 我的出現(xiàn),絕對是眼前這位“文大師”所沒有想到的,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只來得及抽搐了一下嘴角,我的拳頭就已經(jīng)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的一聲,老東西直接被我一拳捶到了走廊對面的墻上。 “喂,你干什么!不救人就算了,還不準(zhǔn)別人救么!”門口迎著“文大師”的十幾個人上來把我抱住,不讓我再打那老東西。 “你,你為何要打老夫?。俊蔽拇髱熋约旱哪?,很是氣憤的沖我嚷著,白胡子都被他吹起來了。 “打你?我還要抓你呢!你們那幫混球,害死那么多人,你以為你詐死就算完了么!”我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擺脫身邊人的鉗制,可是現(xiàn)在畢竟不是被妖刀侵襲時候那種瘋狂的狀態(tài),任我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 “混球?害人?詐死?此話怎講?。俊蔽拇髱熚嬷?,滿是疑惑的看著我,旋即,他的面色一寒,“你說的莫非是老夫的弟弟文西亞?老夫那個弟弟確實是做了一些壞事,可是他在不久前已經(jīng)上吊自殺了,老夫希望小友跟他的恩怨就此揭過,不要禍及無辜?!?/br> “呸!你以為你說自己不是文叔就行了么!別拿別人當(dāng)傻子,你不過就是貼了點假胡子,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們放開我,那個老東西是個逃犯!”一聽我說文大師是逃犯,那幾個抓著我的都不由得手上一松,我借機(jī)用力掙脫開,繼續(xù)向老東西沖過去。 “年輕人!你別著急!老夫真的不是文西亞,老夫叫文德瑪!老夫可以給你證明!”老東西用手抓住我的手腕,沖我喊著。而我……我只覺得十萬頭草泥馬在我面前狂奔而過。這叫什么名字啊……文德瑪、文西亞,那他們爸爸喊他們吃飯豈不是要喊:德瑪西亞!你媽叫你回家吃飯!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文大師 “你,你,你能編個正經(jīng)點的名字出來么?”我的嘴角不停的抽搐著,這貨撒謊也撒的太不靠譜了吧。 “你別沖動!老夫可以跟你證明!”說著,這個自稱文德瑪?shù)募一飶亩道锾统鲆徊渴謾C(jī),翻開通訊錄,找了一下,最后指著一個名叫“茅坑”的聯(lián)系人給我看,額,茅坑,又見茅坑,好像在被毛大師救了以后我很久都沒喊他茅坑了,這會看到這個名字居然有點親切的感覺。“這老家伙你認(rèn)識吧,他能證明老夫真的是文德瑪,不是你要找的文西亞!老夫的弟弟真的已經(jīng)死了?!?/br> 說著話,文德瑪按下了通話鍵,一串熟悉的古箏曲調(diào)過后,聽筒里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但是那邊說的那句話怎么聽都是那么不著調(diào)啊,他說的是……“人在塔在!” “毛,毛大師,是,是你么?”那句華麗麗的人在塔在讓我有點無法面對電話對面那位大神。 “額,你是?沈浩?你怎么拿上這個老東西的手機(jī)了?”毛大師那邊頓時也尷尬了起來,“那啥,你……你剛才什么都沒有聽到對吧?!?/br> “好吧,我沒聽到。”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這老頭還有這么不靠譜的一面?!懊髱?,這個手機(jī)的主人真的不是上次李兆龍那案子里的文叔?” “嗯,他不是?!泵髱熣f的很肯定,“他確實是叫文德瑪,和那個上吊死了的文西亞是兄弟,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這事情的,不過你要注意那老東西,嘴尖舌利的,在那個游戲出來之前,我吵架就從來沒有贏過他?!?/br> “那,毛大師,我可以相信他么?” “嗯,老文和他的弟弟不一樣,是個正直的修行者,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可以相信他?!泵髱熣f的依舊很肯定,顯然他對這個叫文德瑪?shù)姆浅P湃巍?/br> “好了,我知道了。”我還想再說點什么,就聽到病房里傳來了一聲槍響,我的手就是一哆嗦,光顧著抓文叔了,后來又被他們的無厘頭弄得我有點凌亂,都忘了在里面還有一個孕婦鬼正和白冰對峙著呢。 沒時間廢話,把手機(jī)拋回給文德瑪,三步并作兩步竄回了病房里,可是我剛一冒頭,就看到一塊血糊糊的東西朝我的面門砸了過來,我急忙往旁邊一躲,拿東西“啪”的一聲貼在了我身邊的墻壁上,回頭一看,竟然是一片兀自冒著青煙的腐爛皮rou,血淋淋的,貼在墻上顯得格外的惡心。再扭頭看看屋子里,女鬼的左肩膀上已經(jīng)是一片青煙繚繞,不過左手依舊死死的抓著那個嬰靈,嬰靈身上被女鬼抓住的地方一片血rou模糊,看樣子,是那女鬼強(qiáng)行把嬰靈身上那塊沾染了赤硝的血rou給撕了下來。還真是夠狠的,不過他們現(xiàn)在的血rou其實并不是真正的血rou,只是用陰氣凝結(jié)出來的,只要陰氣充足,想恢復(fù)還是很快的。 女鬼的表情非常的謹(jǐn)慎,白冰的嘴角卻掛著一抹笑容,剛剛誰吃了虧已經(jīng)是一目了然了。不得不說,這娘們兒還真是厲害啊,用一把槍,加上一些特殊子彈就能跟鬼死磕,別的不說,就是這神經(jīng)堅韌程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你們……你們讓我把仇都報完了,我保證不會再在你們的面前出現(xiàn),不然的話,三天之后,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死!”雖然身處劣勢,女鬼依舊在開口威脅著我們,好像人就一定要害怕鬼一樣。 “死了又怎么樣,大不了就是變成個鬼,跟你一樣咯,有什么好怕的?”再次抽出妙法千五村正,一步步走向那女鬼,剛才我沖出去的時候沒用這把刀,是怕見到了文叔,再次起殺意被妖刀控制,對付這個女鬼卻不用害怕這些,我對她,只有一些道義上的譴責(zé)以及工作上的負(fù)責(zé)罷了。“你們不要欺鬼太甚!” 就在這時候,白宗啟的尸體上冒出了一道道朦朧的白光,逐漸在尸體上空凝聚成一個朦朧的人形,想來這就是新死者魂魄離體的樣子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一般來講,剛死的人的鬼魂會有一段時間的朦朧期,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白宗啟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這種狀態(tài),可能是同樣是鬼魂讓他感覺比較親近,那小子居然沖著孕婦女鬼挪了過去。 “白少爺!回來!”文德瑪這時候也跟了進(jìn)來,作為一個修行者,他也是能看到鬼魂的,此時看到白宗啟鬼魂的樣子,立刻張開嘴大吼了一聲,這一聲吼,在震住白宗啟鬼魂的同時,就連我都覺得心神一顫,白冰更是目光一滯。女鬼還真是夠狡猾,趁著這么一個當(dāng)口,拽著那個嬰靈就潛入了地板下面沒了影子。 幾乎是同時,我和白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文德瑪,文德瑪那被我打出一個紅印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額,這個,這個,老夫,老夫不是故意的。要是老夫不用獅子吼震醒白少爺?shù)墓砘?,他很可能就被那女鬼抓去吃了,?dāng)了補(bǔ)品了。到時候,就算那個女鬼不跑,以我們?nèi)酥?,想要對付她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了。?/br> 文大師不解釋還好,他這么一解釋,我的火立刻就冒了上來,“我說草叢倫,你以為你家白少爺?shù)墓砘晔撬偃芸Х冗€是士力架?吃進(jìn)去立刻能變成屎的就只有屎而已!就算女鬼把他吃了,也需要有一段時間來消化吧,現(xiàn)在放跑了她,你讓我們?nèi)ツ膬涸侔阉页鰜?!?/br> “額,這個……首先聲明一點,老夫不叫草叢倫?!崩项^子的腦門上似乎掛上了幾條黑線,這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他爸媽給他們兄弟取得好名字?!袄戏蛞膊贿^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F(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死了,老夫那還能在看著他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呢?”文德瑪說著,從道袍寬大的衣袖里取出一個小白瓷瓶子,拔下瓶塞,把瓶口對著白宗啟的鬼魂,嘴里低低的念叨了幾句,用手向魂體一點,再向瓶子里一引,白宗啟的鬼魂就這么飛進(jìn)了那個小瓶子里。這手法倒是跟當(dāng)初毛大師收小詩的時候差不多。 “文大師,快讓少爺活過來吧,您法力高強(qiáng),想必這也不是什么難事,少爺要是就這么死了,我們跟白局也沒法交代啊。”身后,一個之前給白宗啟陪床的人擠了過來,陪著笑臉跟文大師說著,剛剛打電話給文大師的人也是他。 “活過來?這個……”文德瑪這次明顯是犯難了,其實之前他說的也不算是什么大話,被厲鬼索命的人多半都是嚇?biāo)赖?,只要及時出手收住死者的魂魄,在尸體還沒死去前讓魂魄歸體,然后再加以道法靈藥的作用還是能讓死人復(fù)活的,可是白宗啟不同,他是被女鬼扭斷了脖子,這可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師,你不會做不到吧!白局就剩這最后一個兒子了,要是他也死了,你讓我們怎么跟白局交代?”那人一看文大師這樣子,也急眼了。 “這,這都怪他,不按時回到家里,讓老夫沒法好好保護(hù),現(xiàn)在他都后腦勺沖前了,老夫也是回天乏術(shù),大不了老夫的報酬不要了,再給他好好做場法事也就是了?!蔽牡卢?shù)倪@番解釋,如果是對我說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當(dāng)然,白家的人也不會。 “打!打這個老騙子!” “哎呀,小友,救命啊!” …… “哎喲,啊,你們,你們把這個瓶子拿回去,供在神臺上,嘶,早晚上香供奉,可以早日消去他身上的罪孽,投入輪回。哎喲……”看來我下手真的是很輕的了,剛剛白家的人一哄而上,把文德瑪這一頓好揍啊,直接把老頭打了個鼻青臉腫,道袍都撕爛了好幾個口子,直接從大師變成了游方道士。最后還是白冰看不下去了,制止了那群人的舉動,不然的話,這老頭估計也得在醫(yī)院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那群人里還就之前被我收拾那個大漢最兇。唉,要說這世道就是欺負(fù)老實人,你看我剛才擺明了就是見死不救,他們也沒人敢來找我的晦氣,一群欺軟怕硬的玩意兒。 打歸打,罵歸罵,鬧完了以后,還得干正經(jīng)事,一群人湊在一起先把白宗啟的尸體送到了醫(yī)院的停尸房,這倒是便利,我和白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準(zhǔn)備回家睡覺了,沒想到那個文德瑪卻拉住了我不讓走,嘴里口口聲聲的念叨著這次被下了面子一定要找回場子才行。 “那,你想怎么找場子?”其實,因為文叔的關(guān)系,我不想跟他多說話的,但是這個老家伙就是拽著我的衣袖不讓我走,非要我?guī)退黄鸢褕鲎诱一貋聿判小?/br> “那還不簡單,只要小友和老夫一起把那個害人的女鬼收服了,小友也少了心腹大患,老夫也找回了面子,豈不是兩全其美?”文德瑪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捋自己哪點胡子可是才捋了兩下就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了,剛才他挨打的時候,可沒少被人拽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