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我和靜兒依言分別向兩邊照了過去,果然,距離這里左右十幾米的地方,分別有一個墓道的入口,一個上面寫著“生”,一個上面寫著“杜”。 “老古,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傷,意思是咱們過來會很受傷么?”我對陰宅風(fēng)水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完全不知所云。 “這是工匠們在修這座墓的時候,布下的八門金鎖陣。這個溶洞應(yīng)該有八個入口,也就是八門,而八門從正北方開始順時針旋轉(zhuǎn),分別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其中生門、景門、開門是吉門,杜門、死門是幾乎必死的大兇之門,傷門、驚門、休門則是處在吉兇之間,進(jìn)來多半要受傷的門?!?/br> 我感覺頭上掛上了三條黑線,“老古,你的意思是,咱們來的時候進(jìn)錯門了?”我們身后的就是傷門,而生門就在十幾米外啊。 “唉,無所謂錯不錯的,從傷門進(jìn)來就不錯了,要是從杜門進(jìn)來,那才叫慘。”老古臉上露出了一副自我安慰的表情。 “我說老古,你快算了吧,這也就是我不是一般人,要把我換成陳教授,估計那個被人面章改造過的杜門,和死門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過說起來了,如果這里有八個條通路的話,冉天王的墓室應(yīng)該在哪條里?會不會在生門那條?”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心里其實知道另一個更可能的答案,那就是冉天王的骸骨其實就埋在溶洞中間的那些棺材中間。只是一想到可能有幾百人面章,我就不自覺的想要回避。 “不會,八門都是出入之門,主墓室絕對不會是在任何一個門里,照我說,冉天王的墓室,很可能還在其他的地方。” “其他地方?難道不是在那些棺材里面么?”靜兒指了指溶洞中間的棺材群,經(jīng)過這半天的手電光掃來掃去,我們也基本看清楚了,那些棺材似乎也是按著八卦方位來擺設(shè)的,好像在拱衛(wèi)著什么。 “當(dāng)年的工匠既然修了這么大一個地宮,還按照八門方位建造了八個通道,怎么可能就把冉天王的骨骸隨隨便便的放在這個大廳一樣的溶洞里,要我說,那個棺材陣的正中間,應(yīng)該還有一條向下的通道,外面這些棺材只是殉葬守靈的士兵,下面才是真正的墓室?!崩瞎抛叩轿疑磉?,從我的背包上取下工兵鏟,他那把旋風(fēng)鏟上的金屬杖,基本上已經(jīng)廢了?!靶菹⒁幌?,大家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然后走吧,即便那里有人面章,我們也不得不進(jìn)去,其實小沈你發(fā)現(xiàn)了么,成型的人面章,其實比海量的幼體好對付多了,打爛腦袋就行了。” 對于老古打爛腦袋的說法,我深表懷疑,畢竟,那個無皮人可是被我砍掉腦袋之后,身子先發(fā)生了變異。不過有一點他說的沒錯,我們不得不進(jìn)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棺材陣中的廟堂 三個人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走向了那些棺材,我的右手上,依舊是提著鉤戟,左手則是托著一個火球。沒辦法,畢竟我們都沒有那位無皮老兄的本事,能從肚子里面再長出一對手臂來,能夠有一個比較廣域的光源,也能空出手來多拿點東西?,F(xiàn)在靜兒是右手英格拉姆m10,左手糯米,老古右手工兵鏟,左手糯米。要說靜兒的槍法真的不錯,打爛了一顆腦袋和兩個小章魚,居然只用了半個彈夾,于是我很放心的又給了她兩個彈夾。 三個人提心吊膽的走到了棺材陣的最外邊,這些棺材似乎也是按照八卦方位擺放的,我們找了一個生門對著的入口,這才走了進(jìn)去。 打頭陣的依舊是我,可是當(dāng)我第一步踏進(jìn)棺材陣的時候,左右兩邊的兩口棺材突然“咣當(dāng)”兩聲響,棺材板被從里面掀開了,然后,兩具形容枯槁的尸體從棺材里人立而起。直愣愣的看著我。 我的手死死的攥著鉤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這倆貨就只是站起來,并沒有對我進(jìn)行攻擊,就只是那么站著,好像兩座雕像一樣。這是怎么回事? 兩具尸體,從衣著上來看,應(yīng)該都是士兵,腰間的劍鞘里還插著劍,手中卻是空著的,看到這兩具尸體身上的東西,我發(fā)現(xiàn)老古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又黯淡了下去,估計是以前做盜墓賊時候的職業(yè)病犯了,看到好東西就想動動手,不過想到先前自己還說過這座墓的主人不容褻瀆,打消了那個念頭。 靜兒把槍口遙遙的指向了一個一具尸體的腦門,我卻沖她揮揮手,示意她先不要輕舉妄動。畢竟這些尸體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攻擊意圖來,如果貿(mào)然攻擊惹怒了它們,那就得不償失了。 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三分鐘,兩具尸體依舊是一動不動,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往前邁了一步,“轟隆”兩聲,又是兩具棺材的蓋子被掀開,兩具尸體站了起來。 “我怎么感覺著,好像儀仗隊似的?”一邊吐著槽,一邊向前邁出了第三步,又是兩具尸體站起。 “儀仗隊?我明白了!”老古突然在后面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我明白它們這是在干什么了!” “古教授,它們是在……”靜兒用征詢的眼光看著老古。 “小沈說的沒錯,就是儀仗隊,你看看小沈右手里拿的東西?!甭犃死瞎诺脑?,我低頭看向右手的鉤戟,只見鉤戟像平常發(fā)威的時候一樣,散發(fā)著淡淡的白光?!爸拔艺f過了,你這東西很可能就是冉天王貼身的家伙,這些士兵生前都是追隨冉天王的,現(xiàn)在見到了冉天王的兵器,所以一個個起來,算是夾道歡迎,或者致敬之類的吧。” “那就是說,這段路不會有什么危險了?”靜兒放下了槍,向前邁了一步,可是她那一步剛邁出去,就看兩個士兵抬起手來,按在了劍柄上。 “回來!”老古一把拽住靜兒的胳膊,把她拽了回來。隨著靜兒的退出,兩具尸體的手垂了下去,恢復(fù)了先前的姿勢。 “表哥,這分明是區(qū)別對待啊,你過去就沒事,我們過去就劍拔弩張的,話說哪個將軍不帶幾個隨從啊,這些家伙就這么不懂變通么?”被拽回來的靜兒嘟著小嘴,氣鼓鼓的看著那兩具士兵的尸體。 “可能是距離的問題吧,也許它們把你們當(dāng)做我的敵人了?!蔽易呋氐届o兒和老古的身邊,“你們倆拽著我的衣角,咱們再試試。”兩個人按照我說的,拽著我的衣角,走了過去,果然,士兵們再沒有從腰間拔劍,只是默默的保持立正的姿勢。 溶洞中央的棺材被布置成了八卦陣的樣子,走起來就好像迷宮一樣,一開始我們完全找不到方向,走過幾個分岔口后,因為好奇心強(qiáng)而不停的四處觀望的靜兒,卻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每當(dāng)我們走到一個分岔口,就會有一具尸體擺出一個舉起一只手的姿勢,靜兒讓我試著按照尸體手指著的方向走,我試了試,果然,轉(zhuǎn)過七八個彎兒之后,我們進(jìn)入了整個棺材陣的內(nèi)部。 棺材陣內(nèi)部,有一個大約二百平米左右的空間,在這片空間的正中,是一座修得氣勢恢宏的殿堂,就是寺廟里供奉神像的那種,不過奇怪的是如此有氣勢的一座大殿,之前我們在外面的時候,甚至將要走出棺材陣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從外面往里面看,就只是一片空地而已。 “這太神奇了,表哥,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膘o兒看著這座大殿不由自主的感嘆了起來。 “應(yīng)該是古代陣法造成的某種障眼法吧,在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進(jìn)來以后才能看到。不過靜丫頭,我覺得你更應(yīng)該注重一下這座建筑的格局和門窗上的裝飾,而不是它憑空冒出來這點,畢竟,你是考古的,不是旅游的?!崩瞎虐迤鹉榿恚€真的拿出一副教授的樣子訓(xùn)了靜兒兩句。 靜兒聽了以后吐了吐舌頭,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悔過的樣子,只是抱著我的胳膊晃了兩下,“表哥,你說里面供奉的是不是只有你們說的那個冉天王啊,會不會也有玉皇大帝什么的?還有還有,冉天王旁邊會不會也供上幾個美女,比如皇后什么的?。俊?/br> “少發(fā)花癡了你,最近宮廷戲看多了吧,哪有供奉……”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腳底下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立刻扭頭看向一邊的大殿,耳朵中卻聽到一聲“轟隆”的響聲從外面?zhèn)鱽?。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br> 響聲傳來的方向,就是剛剛我們出來的“傷”字門的方向,我們?nèi)齻€人雖然出來了,可是還有一個瞎子現(xiàn)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這聲巨響,該不會是瞎子…… “表哥,張秦哥他……” “沒事,瞎子不會有事兒的?!蔽遗牧伺撵o兒的肩膀,示意她安心,其實我自己心里都在打鼓,“也許是走到了咱們之前走的那個打地鼠一樣的地方,有咱們沒觸發(fā)的石塊落了下來,那樣的大家伙,發(fā)出聲音很正常,瞎子現(xiàn)在可以役使鬼魂,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br> “好了,咱們還是趕緊辦正經(jīng)事吧?!崩瞎趴闯隽宋覀兊膿?dān)心,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帶頭走向那座大殿的門口,“走,咱們?nèi)タ纯创蟮罾锏墓┓??!?/br> 我和靜兒點點頭,跟了上去。大殿里面。非常的簡潔,最中間的,是一個粗獷男子的塑像,那男人坐在赤龍駒上,左手舉著雙刃矛,右手握著鉤戟的同時拽著韁繩,赤龍駒雙蹄揚(yáng)起,做出一個以上示下的威武姿勢,將身上粗狂漢子的殺伐之氣襯托的淋漓盡致。不用問,這個人就是武悼天王冉閔。 在冉天王面前,文東武西,分列兩旁,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文武大臣有的是泥塑,有的卻是形容枯槁的干尸。這些干尸,應(yīng)該是陵墓建好后殉葬的,或者國破之后自殺殉國,尸體被保存起來的。 在塑像后面的墻壁上,畫滿了壁畫,壁畫的內(nèi)容先是外族殘殺我炎黃子孫,然后是冉閔大帝奪取后趙基業(yè)稱帝,帶領(lǐng)漢人報仇雪恨,最后是冉閔大帝兵敗被殺,千里大旱蝗災(zāi)遍地,以及被追謚武悼天王天降瑞雪的場景。大陰倌妙筆閣 不過,這里看上去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廟堂,我和靜兒找了一下,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可以下去的門之類的存在。 “老古,你看,是不是你之前猜錯了,這里就是冉天王的墓室?!北閷o果之后,我把目光落到了那些大臣干尸的身上。“你看這些干尸,會不會冉天王的骨骸,就在那個騎馬的塑像里面?” “這……也不是沒可能。不過……我總覺得,下葬的話,應(yīng)該有個正式的棺槨,雖然對一個將軍來講,馬革裹尸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古人終究講究入土為安。算了,你先找找這里有沒有你要找的天王律令吧。反正你們要找的,也只有那個而已,找到了的話,咱們也就不用再繼續(xù)了?!闭f完,老古也不管我們,自顧自的走到了橫矛立馬的冉天王塑像前。 在塑像前面,有一個蒲團(tuán),原本應(yīng)該是鵝黃色的吧,可是經(jīng)過大約一千七百年的時間洗禮,上面已經(jīng)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對于灰塵,老古完全不在意,先是對著塑像雙手合十微微垂了一下頭,然后跪在蒲團(tuán)上,深深的拜了下去。 “嘎吱”一聲清響,從塑像那里傳來,我剛回過頭去,就看到原本人力而起的赤龍駒就好像站不住了一樣向下砸去。“老古!”按照赤龍駒的墜落軌跡,兩個馬蹄剛好會砸在老古的后背上!沒想到啊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都會設(shè)置機(jī)關(guān)! 可是身處馬下的老古完全沒有理會身子上面發(fā)生的一切,只是自顧自的伏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要像那些大臣們一樣為冉天王殉葬! 老古!古哥!古爺!咱不帶這樣崇拜偶像的好不! 第四百六十七章 逗比的大個子 馬蹄下,閃出兩抹寒光,竟然是兩根鋼錐從蹄子下面冒了出來。不過,鋼錐的尖端在距離老古后背還有三拳左右的距離就停了下來,然后整個塑像又緩緩上揚(yáng),重新恢復(fù)了人立而起的狀態(tài)。 我和靜兒都看傻了,這什么個情況,難道是老古的虔誠感動了天地? “等你們進(jìn)的墓多了,就懂了。”老古直起了身子,雙手合十,目不斜視?!俺藰O少數(shù)變態(tài),像這種英雄之類的墓xue,在神位或者塑像前設(shè)置了蒲團(tuán)的,那就是允許人去參拜的。不管在參拜過程中出現(xiàn)了什么,只要你夠虔誠,不要慌亂,這些東西都不會傷害你。墓主人沒必要讓人設(shè)置一個專門殺害跪拜他的人的機(jī)關(guān)。偶會,會有一些試探性的東西,如果你心不誠,慌亂起來,那么通常都是取死之道。” 老古說完,再次拜了下去。不過塑像卻沒有再動。當(dāng)老古第三次拜下去的時候,大殿里突然傳出來一陣“格拉拉”的機(jī)括轉(zhuǎn)動聲,騎著赤龍駒的冉天王塑像竟然一邊落下,一邊后退就好像是一個威武的騎士主動給你讓開一條通路一樣,而隨著塑像的退后,一條向下的樓梯出現(xiàn)在了塑像原本的位置。 “額,這也行?”怪不得我和靜兒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原來地道的入口是需要這樣開啟的。要是換個普通人來,估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到這個地道入口吧。 “表哥,我覺得有點悶,你有沒有感覺?”靜兒突然低聲對我說。 “也許是在這下面呆的太久了吧,畢竟這里是古墓,空氣不會像上面那么好。要是覺得難受,你就拿氧氣罐出來吸幾口,不用怎么省著,反正咱們帶了好幾個。順手拍拍小丫頭的腦袋,我拽住想要第一個下去的老古,走到了那個樓梯口。 “手電能省就省省,還不知道下面有多長的路,老古你剛才說了,這里才算真正進(jìn)入古墓,外面那個不過是來路。照外面那些尸體的反應(yīng)來看,我先下去,會比較安全?!弊笫滞兄鹎?,右手拎著鉤戟,走下了臺階,下面是一間干凈的石室,在石室內(nèi),擺著兩排兵器架,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兵器,不過由于時間太過久遠(yuǎn),一些兵器的木柄都已經(jīng)腐朽了,小部分的金屬兵器也發(fā)生了銹蝕,不過找找的話,還是有不少能用的。 “古教授,你說這里是什么地方?兵器庫么?這些都是墓主人生前用過的?”靜兒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雙手劍,“古教授,你看,這里居然有劍,不過這種樣式也太簡單了,應(yīng)該不是給將領(lǐng)用的,還真是稀罕呢?!膘o兒說著把那把劍遞給了老古,老古看了也是連連點頭,口稱稀罕。 “我說你們兩個不至于吧,就一把快生銹的鐵劍,有那么稀罕么?”果然是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在看這些武器的時候琢磨的是哪個適合拿來用,他們琢磨的卻是哪個比較稀有。 “表哥,你外行吧,在晉朝,鐵被大量的使用,使用略顯不便的雙手劍逐漸被從戰(zhàn)場上淘汰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更便于使用的刀,所以這玩意兒的價值要遠(yuǎn)高于其他的武器。”靜兒不滿的對我吐了吐舌頭。 “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并不是那個,你剛才說了,那個應(yīng)該是士兵用的武器,我想造墓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丟一堆武器在這里吧,難道你們沒有覺得這里更像是一個讓我們挑選裝備的地方?”走樓梯正對的方向,有一扇石門,而石門里……似乎有一股很強(qiáng)大的陰氣盤踞在那里。 “表哥,都什么時代了,還挑選裝備,又不是打游戲,再說了,就算有什么東西,嘿嘿,砰砰砰,看你meimei我的?!膘o兒端起沖鋒槍,雙臂微顫,做出一個連續(xù)射擊的動嘴,嘴里居然還配著音,天吶,你真的是學(xué)考古的么?說好的學(xué)者氣質(zhì)呢!? “丫頭,別鬧了,在墓里,熱武器不一定好用。這個給你,拿著防身。”老古丟給靜兒一把帶著皮套的匕首,自己從兵器架上挑了一把單刀。其實我覺得吧,那時候的鑄造工藝,這把單刀未必有他背上背的工兵鏟好用。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閑著,一開始我想找一把合用的短兵器,后來我放棄了,沒有靈性的兵器我現(xiàn)在都看不上,最后我找到了一面大盾。那是一面直徑一米的圓形鐵盾,盾面上包裹著牛皮,這玩意兒雖然沒有靈性,但是有它在手,墓xue里那些弩箭之類的東西就不用害怕了。 用精神和火靈氣溝通,讓原本托在手上的火球漂浮在我頭頂靠前一點的位置,然后推了推墻壁上的那扇石門。 石門很輕易的就被我推開了,但是隨著石門被推開,我聽到一陣“咔嚓咔嚓”,什么金屬制品被打開的聲音。讓火球飄進(jìn)前面的墓室里,赫然可以額看到這個一百五十平米左右的墓室只在最中間站立著一個身高兩米,魁梧雄壯卻只在胯間圍了一塊獸皮的人。這個人的身上堆滿了灰塵,而在他腳邊,則掉落著一條條的鐵鏈。顯然,那些鐵鏈原本是拴在他身上的,因為我開門的動作觸動了機(jī)關(guān),而讓鐵鏈自行脫落了。 “這感覺,好像古羅馬的斗獸場一樣?!碑?dāng)我們?nèi)齻€走進(jìn)那間石室后,身后的石門自動關(guān)上了,眼前這家伙給我的感覺很糟,真的很糟糕。 手指,開始動了起來,緊接著,是手掌、手腕??諝庵谐錆M了“咔吧咔吧”的骨節(jié)爆響聲,就好像一臺停用許久的戰(zhàn)爭機(jī)器重新啟動前的預(yù)熱一般。 “噠噠噠噠”不知道是壓力太大還初生牛犢不怕虎,沒等我說話呢,靜兒就扣動了扳機(jī),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的槍法是挺不錯的,子彈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全都打在了那個大個子身上,沒錯,是叮叮當(dāng)當(dāng),完全沒有子彈入rou的感覺,就好像打在鐵板上一樣。好在開花彈在撞擊到目標(biāo)以后就會爆開,釋放出赤硝粉末,那個大個子此時已經(jīng)被赤硝粉末的紅霧給籠罩了起來。 “靜兒,不要打了,沒用的?!膘o兒換了個新彈夾,還要開火,被我制止了。那個大個子身上陰氣充盈,皮膚應(yīng)該和高級僵尸一樣堅逾精鋼。沖鋒器這種小口徑的速射武器基本上沒有破開防御的可能,要是換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可能還有點用。 抬手又拋出一個人頭大的火球,讓它飄在石室頂部中央。戰(zhàn)斗不可避免的話,就先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摸黑野戰(zhàn)不是我們?nèi)祟惖膹?qiáng)項。 “吼!”紅霧中,傳出了一聲怒吼,緊接著,那個大個子從煙霧里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你們閃開!”我也低吼了一聲,左手持盾頂在身前,向著那個大家伙沖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大家伙的拳頭和我的盾牌撞在了一起,他的沖勢頓時止住了,我卻連續(xù)倒退了五六步才穩(wěn)住身子。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眼前這家伙很明顯不是漢人。高鼻深目,滿臉絡(luò)腮胡子,有些白種人的特征,看起來,倒是有點像之前在一心姐的寢室外面襲擊我的那個殺手。 “怎么還有外國人???”火光照耀下,靜兒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這不是外國人,這是已經(jīng)滅絕了的羯人!小沈,小心點,他可能會玩火!”老古在墻角高深叫了出來。 滅絕了的羯人?玩火?我想起了一心姐跟我說的,她在路上遭遇襲擊的事情,說的就是被幾個會玩火的家伙給攻擊了。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的先放倒他再說!重新頂著盾,沖了上去,右手鉤戟斜拖在地,在大個子一拳向我砸過來的時候,身子一個旋轉(zhuǎn),大個子的拳頭貼著的我的盾面滑了過去,而我的鉤戟則借著旋轉(zhuǎn)的力道在他的胸腹間出來一條長長的傷口。不過這條傷口并沒有冒出鮮血,只是有很少量的黑血滲了出來。 “嗬……”當(dāng)我回身打算繼續(xù)攻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個大個子羯人竟然已經(jīng)退出去了七八米的距離,一臉驚懼的看著我。 這是咋回事兒呢?從埋葬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千七百年了,要說他還是人,那是扯淡,多半是個尸怪。從外觀和堅硬程度上來看,這貨的實力應(yīng)該接近于當(dāng)初我們在五火仙衣出土?xí)r遇到的那個火眼旱魃,不過肢體動作上更像我之后見過的九黎尸將蚩丑,并不僵硬,雖然前兩下動作都是依靠蠻力戰(zhàn)斗,但是靈活性絕對不是普通僵尸可比的。通常這種家伙不是應(yīng)該很瘋狂的進(jìn)行戰(zhàn)斗,喝倒人血為止么?為什么還會露出這種人性化的表情? 不管了,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他怕了,我就得發(fā)揮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趕緊放倒丫的好繼續(xù)上路不是??墒钱?dāng)我舉起兵器要沖上去繼續(xù)開整的時候,那個沒節(jié)cao的家伙居然雙手抱頭往地上一蹲,不動了。這,這怎么個情況???那么威武的大個子就是個銀樣镴槍頭么???要不要這么逗比啊喂! 第四百六十八章 怪河 “我說老古,你說這個人是滅亡的什么族人來著?他們族的人是因為什么滅亡的?不會是膽小吧?!笨粗莻€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大個子,這會兒讓我下手砍死他,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額,是因為……殘暴?!崩瞎拍四^上的汗,也是一副滿臉黑線的樣子。 “殘暴?他的體型和力氣是夠殘暴的,不過現(xiàn)在這個動作是沒有半點殘暴的感覺啊,你確定你知道的歷史沒錯?”面對這個大家伙,除了吐槽,我真的不知道該干什么了、“沒錯,因為殘暴而被屠殺殆盡了,即使有少部分人活下來,也已經(jīng)和其他民族融合了,他們那個民族算是徹底消失在中華大地上了?!崩瞎帕嘀蹲叩搅宋疑磉叄斑@個家伙你打算要怎么處理?殺了還是怎么?” “殺?我下不去手?!睙o奈的聳了聳肩,“算了,就讓它繼續(xù)呆在這里,守墓吧,也許能嚇退幾個膽小的盜墓賊,你都說了他們滅族是因為殘暴,咱們不能跟他們學(xué)?!?/br> “你現(xiàn)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原因恐怕也只有一個,它和外面那些殉葬的士兵一樣,認(rèn)識你手上的鉤戟,知道你是屬于不可戰(zhàn)勝的那種人,說起來冉天王雖然殺了不少外族人,但是正因為如此,才讓人看到了漢族血腥報復(fù)的恐怖。后來的外族統(tǒng)治者才開始和漢族尋求合作,開始了民族融合的局面,不然各族依舊對立下去的話,少不了會有更多的流血事件。既然你說不殺,那就放過它吧,我們趕緊離開這里,胸悶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了,氧氣在減少?!崩瞎耪f著,自顧自的走到了對面的石門前,而在他經(jīng)過大個子身邊的時候,大個子也沒有半點異動,就那么乖乖的蹲著。 “表哥,這個大個子既然害怕你,要不我們走的時候,也把它帶出去吧,不殺它,讓它到你的公司去做個保安什么的,這大塊頭別說打人了,就是往那里一站,就夠把一般人嚇個半死的了。”靜兒湊到我身邊,給我出著主意,而那個大個子就好像聽懂了靜兒的話一樣,變蹲為跪,上身伏在地上,干澀的喉嚨里竟然擠出了五個字:“求……不殺……愿……服?!?/br> 黑線,滿腦門子都是黑線啊這,要是個萌妹子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也就算了,這么一個跪下都快有靜兒高的大漢,還真是……“好了好了,哥們兒,我不殺你,你也不用跪著,要是真的能離開,你肯干活兒換飯吃,我給你找個工作,“奴……隸。”大漢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干澀的聲音中有些沮喪的味道。 “不是什么奴隸,干活吃飯的自由人,唉,算了,跟你一個快兩千年的古董說這些你也聽不懂,你在這里等著就好了,現(xiàn)在的朝廷,只要你干活,就有你的rou吃?!痹捳f我突然有點卡殼,干活就有飯吃,好像跟傳說中的奴隸沒啥區(qū)別來著,好吧,我們都是錢的奴隸。 大個子似懂非懂的在那里發(fā)愣,不過說到吃,他的肚子立刻傳出一陣“咕嚕嚕”的腸鳴聲。感情這位還需要像活人一樣吃東西?不行了,我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了,如果他還是個需要吃東西的活人,不是應(yīng)該早就餓死了么?至少也要像蘆柴棒一樣吧。而且這家伙怎么看也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 也許是我之前說的那些話,讓他對我的畏懼不那么重了。當(dāng)肚子叫起來之后,大個子從地上撿起一個炸開花的金屬彈頭,放在眼前瞧了瞧,然后往嘴里送了進(jìn)去。 “喂,那個不能吃!”靜兒急忙制止了大個子,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來一小包用真空袋裝好的風(fēng)干牛rou,撕開口子遞到大個子的面前,“肚子餓的話,吃這個吧?!?/br> 大個子看著靜兒手中的牛rou,抽了抽鼻子,然后對著靜兒“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把那一小包風(fēng)干牛rou接了過去,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起了闊別一千多年的食物的味道。 “小沈,這門沒有機(jī)關(guān),也推不動,這里有個孔,好像是鑰匙孔?!崩瞎旁谀巧乳T邊研究了半天,得出了一個“此門已鎖”的結(jié)論。而聽到這個后,大個子伸手在自己的絡(luò)腮胡子里拽了一下,然后把什么東西丟到了老古的腳邊。額,那是把鑰匙。話說這東西應(yīng)該是掛在大個子的脖子上的吧,只是他的胡子太濃密了,完全給擋住了。我想這里的設(shè)計者應(yīng)該是希望我們挑選武器,斬殺這個外族大漢以表現(xiàn)自己的武勇,然后在大個子的尸體上尋找線索,可是誰都沒想到,大個子會被鉤戟嚇趴直接豎白旗吧。 古舊的鑰匙,插進(jìn)門上的鎖孔,一擰,石門頓時發(fā)出“嘎吱”的機(jī)括轉(zhuǎn)動聲,自行打開了。可是……要不要這么惡搞??!說好的墓道呢???為什么石門外會是一條靜靜流動的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