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我的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耳朵里也嗡嗡的響個不停就好像有幾百只蒼蠅在那里集會一般。 “沈哥,你沒事兒吧?”看到照片的時候,我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身子一軟,就靠在了墻壁上,林逸急忙把我扶住,同時也朝著我的手機(jī)看了一眼。 “我,沒事?!蔽覜_她擺了擺手,示意我沒什么事兒,那一瞬間我確實有點沒辦法接受看到的一切,可是很快我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這張照片中的白冰未必是真的。 那個給我發(fā)照片的人本身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敵是友,雖然之前他發(fā)給過我一張劉洋和郭萍的照片,但是那用意卻未必是要幫我,也可能是想嘲笑我們無能,或者讓我們浪費警力去高速公路上堵截他們。 而現(xiàn)在在花筱悠身邊的那個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應(yīng)該奇怪,別說是白冰,就算是我,那都很正常,因為花筱悠身邊可是有著郭萍在啊。我們所知道的,郭萍最后一次復(fù)制的可是張道一。我不知道郭萍的復(fù)制能維持多長時間,但是不管是用自身能力還是復(fù)制來的能力,她想變成另外一個人都輕而易舉。 林逸一直在觀察我表情的變化,也許是終于看到我的神色安定了下來,她突然捧住我的臉,踮起腳尖,在我的嘴上輕輕吻了一下,“相信白姐吧,她絕對不會做出出賣你的事情來的?!?/br> “恩,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譜的。”回吻了林逸一下,這個小女人,總是讓人覺得心里暖暖的。 開車把我送到了市公安局,林逸就去公司上班了,我去地下的特殊監(jiān)牢探望了一下任芳娜和阿紅,誰知道這兩個人一個說自己知道的已經(jīng)全都告訴我了,另一個則是一言不發(fā),只知道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任我怎么問都不肯開口。 于是,一上午的時間就這么浪費掉了。 吃過午飯,我找了輛車回到了三號胡同的老宅,剛進(jìn)門,就看到歸蝶在院子里面打掃衛(wèi)生。這幾天都是在假扮別人不能帶她一起出去,還真是挺不方便。 和歸蝶聊了一下這幾天的事情,睡了個大大的午覺,晚飯后我把自己的那套東西都整理好了,腰包掛上,找了件比較薄卻寬松到夸張的外套穿在身上,以掩蓋我插在腰側(cè)槍套中的英格拉姆m10,雙刃矛和鉤戟則放在了一個長方形的大木盒子里讓歸蝶替我背著。 安頓好這一切,我起了個壇,把劉洋給我的標(biāo)著“花筱悠”的那幾根頭發(fā)折進(jìn)了紙鶴里,催動咒語,讓紙鶴開始尋找花筱悠。這一招簡單而有效,紙鶴搖晃了一下,就從桌子上飛了起來。 此時已經(jīng)入夜了,我不知道花筱悠平時是什么時候比較活躍,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比較偏愛夜晚,說起來搞笑,哥好歹也算個正面人物吧,可是在夜里,我的優(yōu)勢卻比那些應(yīng)該劃歸到黑暗、邪惡陣營里的家伙來的更加明顯。 一路上,我們并沒有借助什么交通工具。雖然我的身體已經(jīng)奇跡般的在三天內(nèi)康復(fù)了,可是多少還會有點別扭,走走路,就當(dāng)是康復(fù)訓(xùn)練了。 一開始我以為我那身肥大的外套會引來很多人的圍觀,卻沒想到所有回頭看我們的人都是在看背著大木盒子的歸蝶,甚至有兩幾個身材健碩的男人過來主動搭訕,鄙視我之余,提出要替歸蝶背那個木盒子。 對這些人,歸蝶完全沒有廢話,直接把大木盒子往過一遞。唉,美貌人妻也真的是夠惡趣味的了,那木盒子本身的分量就有二三十斤,再加上里面那兩把武器,分量足足有二三百斤,那哪是一個正常人類能隨便拿得起來的…… 于是乎,那些男人在差點被壓斷了腰之后,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從我們面前逃開了。 不過,在這整個過程中,歸蝶的臉上始終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是在問我“有趣么”。唉,人妻就是不一樣啊,善解人意。知道我最近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弄得神經(jīng)一直很緊繃就故意給我找點樂子么? 紙鶴一路飄飛,竟然朝著江東大學(xué)過去了,這讓我多少有點意外,要說這個花筱悠吧,之前雖然不是什么大明星,卻也是有名有號的宅男女神,她要是出現(xiàn)在江東大學(xué)的校園里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圍觀那是絕對沒跑的??墒沁@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她會做么? 不出所料,紙鶴在飛過江東大學(xué)門口的時候并沒有飄進(jìn)去,而是接著往前飛,七拐八繞的,最后,飛進(jìn)了大學(xué)旁邊的園丁小區(qū)。 這個小區(qū)我以前來過幾次,道路還比較熟悉,可是紙鶴最終落地的那個門口卻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為別的,前幾次我來這個小區(qū)來的就是這家——靜兒的導(dǎo)師陳教授的家! “歸蝶,你去外面窗子那里守著,要是看到花筱悠跑出去,能抓就抓,抓不了就砍了?!蔽业吐暦愿懒藲w蝶一聲,從她手上接過木盒子,把里面的兩把兵器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估摸著歸蝶已經(jīng)出去了,我這才冷笑了一聲按響了陳教授家的門鈴。 “誰呀?這么晚過來?是不是來交論文的???”一個老頭兒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诉^來,顯然就是陳教授。老頭打開門以后,看到門口站著的是我,愣了一下,“沈浩?你怎么過來了?” “哦,沈教授,上次您看,您給我說了那么多事情,不過我還有些東西想跟您請教,這不,之前咱們在棒子國拿到了一把鉤戟,我把雙刃矛也帶來了,想讓您看看這兩件東西,然后跟您請教一下那個啥?!蔽椅拇钪?。 “這樣啊……那沒問題,不過,今天家里有客人,你看能不能咱們明天再談?”陳教授有些為難的說道。 “哦?有客人啊,那還真是有點不巧,不過……陳教授,您看,您也知道,我吃的是國家的飯,手頭沒事兒啥都好說,但凡有點事兒,就挺麻煩,現(xiàn)在這事兒也是挺著急的,跟著兩個東西有關(guān),上面限時讓我破案,您看能不能讓您的客人……行個方便?!?/br> 我裝出一副很著急很為難的表情來,并且把公事兩個字說在了前面。陳教授立刻砸吧著嘴,似乎開始琢磨什么。過了足足有一分鐘,陳教授才點了下頭,“好吧,不過你得跟我去客房說,現(xiàn)在我的客人在書房,他真的不太方便見外人。你知道我們做考古的,難免會接觸一些不怎么見光的朋友?!?/br> 陳教授說著話,給我做了個“里邊請”的手勢。我非常懂事兒的說著我不會給陳教授找麻煩的之類的話,卻在路過陳教授書房的時候,猛地轉(zhuǎn)身對著書房的門就是一腳。書房的門被踹開了,一個身材不錯的年輕女孩兒正坐在書房的一張椅子上,聽到我踹門,她一邊尖叫一邊用手上的書擋住了下半邊臉。 “靜兒……”當(dāng)我看清楚那上半邊臉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只有眼睛往上的那部分,我還是能看出來坐在那里的是我的小表妹的。 “表,表哥……”不知道是吃驚還是害怕,靜兒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沈浩!你這個小伙子,你是怎么回事兒?不是跟你說了我的客人不希望被別人看到么?你怎么還上腳了?硬把門踹開,你這是想干嘛???”我還沒從看到靜兒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陳教授的脾氣卻已經(jīng)上來了,回身指著我火冒三丈的數(shù)落了起來。 “額,這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這要是一腳踢出個花筱悠來,那什么都好說,可這一腳踢出個靜兒來算是怎么回事兒?這一下子就從理直氣壯的事情變成了完全沒理的事情了啊。 “是什么是!你這年輕人也太沒禮貌了,靜兒丫頭偷偷溜回來看看我這老東西,不想讓你知道,怎么,你還要打上們來不成?”老頭兒已經(jīng)從剛剛的暴怒中平靜了下來,語調(diào)低沉平緩,卻也很明顯的充滿了責(zé)怪的味道。 “不是,陳教授。我剛才就是感覺這里有個很熟悉的人,正好最近在抓捕一個犯人,我哪兒想到是靜兒啊。”我的情緒也平穩(wěn)了下來,事出無常必有妖,我是來抓花筱悠的,現(xiàn)在花筱悠沒有見到反而是見到了靜兒。這還真是有趣?!办o兒,你還拿那本書擋著臉干什么?沒臉見你表哥我啊。” “額,被你猜中了……”靜兒很無奈的聳了聳肩,“我的臉……起了好多難看的大疙瘩,哥,你要是有事兒就先跟陳教授說,我這兒沒什么事兒的,真的?!?/br> 除了聲音怪以外,靜兒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滴汗珠。我不由得樂了。靜兒天生陰陽眼,體質(zhì)偏寒,在這種季節(jié),還不是真的很熱的時候,正常情況下,她是根本就不會出汗的。而且,臉上起了什么東西,需要用書本擋住這么大的一部分呢…… “乖meimei,讓哥好好看看你的臉!”說著,我向前一竄,伸手抓向靜兒手中的那本書…… 第七百九十四章 半臉符文 看到我伸手要抓她手里那本書,靜兒立刻就把身子在椅子上一轉(zhuǎn),向后躲去,我那一把竟然沒能抓到。不過她閃躲的姿勢有些怪異,似乎走路不是很方便。 原來如此。我的嘴角翹了起來,書桌上還放著一些化妝工具,以及一些味道古怪的顏料。這套東西和張道一經(jīng)常帶在身邊的那些東西還真的是很像。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我沒有再傻追,而是一抬左手,一個火球往靜兒可能逃跑的方向丟了出去,然后緊跟兩步,在她無法閃躲的情況下一把奪下了那本書。 “哼,果然是個冒牌貨!”我冷冷的盯著幾乎被我逼到墻角的那個“靜兒”。她的臉就好像是兩個不同的部分拼接起來的一樣,上半部分比較蒼白,靜兒天生陰陽眼體質(zhì)偏陰,又是學(xué)考古的,除了去探墓外很少做一些戶外活動,所以皮膚白比較白。然而,眼睛以下的部分,則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很健康的,有點淡淡小麥色的膚色,這種膚色根本就不可能出現(xiàn)在靜兒的身上。反倒是……上一次見到花筱悠的時候,她的膚色似乎就是這種淡淡的小麥色?!罢f吧,你到底是誰,別跟我打馬虎眼,還有,陳教授,你最好乖乖的站在那里,不然,對你我都沒有什么好處?!?/br> 書房里的空間比較狹窄,不適合揮舞背上的那兩把長柄武器,不過沒關(guān)系,哥還有英格拉姆m10啊,之前決定把它帶出來,就是為了在一些比較狹窄的空間里方便攻擊的?!斑青辍币宦?,子彈上膛。 “那個,別誤會,沈浩,千萬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蔽以谡f話的時候就退到了房間的一角,方便我同時看到那兩個人,而我手上的英格拉姆m10也并沒有指向那個假扮靜兒的女人,而是指向了門口的陳教授,這顯然讓他很緊張。 “哦?陳教授,那您倒是說說,事情是什么樣子的,我想的又是什么樣子的,如果你能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也許我會暫時放下槍?!蔽依淅涞目粗惤淌冢@間書房不知道是因為陳教授的工作還是什么關(guān)系,并沒有對外的窗戶,出入口只有一扇和客廳隔著的磨砂玻璃窗以及陳教授所在的門口,所以我根本不擔(dān)心那個“靜兒”突然跑掉。 “這個……實際上……”陳教授沉吟了一下,伸手到衣兜里似乎想要掏什么東西出來。我立刻把槍口對向了他的腦袋,誰知道就在這時候,那個“靜兒”突然張開雙手向我撲了過來。 “砰”的一聲,背后背著的雙刃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了起來,對著“靜兒”就掃了過去?!办o兒”顯然沒有想到我還有這么一手,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被雙刃矛的桿子抽在了小肚子上,倒飛了出去??删褪沁@么一分神的功夫,陳教授已經(jīng)從門口退了出去。 我連忙沖到了書房門口,卻見陳教授跑進(jìn)了臥室,“咣當(dāng)”一聲把門關(guān)了起來。這樣,我反倒是安心了。我是那地方,你就是想逃跑,要往哪里逃?恐怕只有跳窗了吧,而跳窗的話,歸蝶在下面可不是看熱鬧的。 回頭看看哪個被雙刃矛抽飛的女人,我不由得笑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我和這兩把武器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身后就能出現(xiàn)一雙無形的大手,就仿佛是專門為了cao控這兩把武器而生的一般,這也是冉天王留給我的遺產(chǎn)吧。 女人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整個身子就好像一個大蝦仁一樣蜷曲在地上,不停的低聲呻吟著,其實剛剛的那一下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會造成這種傷害,可是這個企圖偽裝成我表妹的家伙,卻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啊,為什么會傷得這么重呢? “喂,別在地上裝死了,難道你以為你裝死我就會當(dāng)做沒有看到你么?還是說,你希望我現(xiàn)在去找陳教授的麻煩而白白的放你跑掉?”緩步走到“靜兒”身邊,用英格拉姆m10指著她的腦袋。 “你,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找到這里的?你不是受了重傷,在醫(yī)院里養(yǎng)傷么?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快你就出來了……”女人在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吸著冷氣,這幾句話,她沒有進(jìn)行什么掩飾,我終于聽出來了,呵呵,這個女人,還真是熟人呢,我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半張臉和我表妹一模一樣的家伙,居然真的是花筱悠。 “為什么沒有在醫(yī)院里養(yǎng)傷?這也能算個問題么?花筱悠,你不是第一天跟哥接觸了,我的體質(zhì)什么樣,你不知道么?”我把花筱悠提了起來,按在了一邊的沙發(fā)上,從窗簾上撕下了兩條布條,把她的雙手捆在了一起。 不過在我把她的雙手扭到背后然后把她的身子直直的壓在沙發(fā)上的時候,花筱悠的口中發(fā)出了一陣更加痛苦的呻吟聲,這還真是讓人不太理解啊,那一下對她來說真的有這么疼么? “體質(zhì),好吧,蟑螂一樣的惡心體質(zhì),算你贏了……”花筱悠的腦門上冷汗不停地冒著,順帶著,那一片的皮膚好像有一些模糊的感覺。這是怎么回事兒?顏料化開了?我湊過去仔細(xì)一看,卻愕然的發(fā)現(xiàn)花筱悠上半邊臉上的根本就不是張道一的那種普通化妝,而是一個個極其細(xì)小的符文!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的眼睛立刻就紅了。這種符文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了。最初見到它的時候,就是在艾瑪?shù)木袷澜缰?,那個和教授談事情的靜兒臉上的。第二次見,則是不久前在那個車禍鬼陸葩身上看到的,渾身上下都纏繞著這種符文的陸葩力量比一般的車禍鬼強(qiáng)了何止一點半點…… “你臉上的東西,是誰給你畫上去的!”我對著花筱悠吼了一嗓子。 “那,還用……問嗎?這間書房里,連一面鏡子都沒有,你說……會是誰干的?”花筱悠疼的連整話都說不出來了,臉上卻依舊勉力擠出來一個嘲笑的表情。 “你是說,給你畫這些的是陳教授???”我不由的把目光轉(zhuǎn)到了對面的那扇臥室門上?!吧洗喂腿巳ヌ焱跄箽娜教焱跏堑?,是不是就是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是吧,不然……還會有誰呢……額……”花筱悠額頭上的汗水越冒越多,符文一片片的被汗水泡壞,讓她的上半邊臉有了一種支離破碎的異樣感覺。 “等會再跟你算賬!”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端起沖鋒槍沖向了陳教授的臥室,可是剛剛踏出書房的門我就傻了,剛剛明明看著書房外面就是客廳,可是當(dāng)我踏出來的時候,眼前的景物卻變成了一間書房,而書房的沙發(fā)上還有個痛苦扭動的女人,正是花筱悠。 我的心里立刻就“咯噔”一聲,難道我這是已經(jīng)踏進(jìn)了陳教授的什么圈套里么?回頭又一次沖出了書房,可是眼前出現(xiàn)的卻依舊只是書房。 “呵呵呵,你剛才,就不該放走他……現(xiàn)在,你還想抓他……你以為,你是誰?”花筱悠“噗通”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個團(tuán),然后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好像這樣會讓她舒服一點似的。 “告訴我,怎么離開這里!”我三兩步?jīng)_到花筱悠的身邊,一把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花筱悠呻吟了一聲,身子微微的扭曲著,面部的神色更是痛苦。 “我……我怎么可能告訴你,難道,就為了讓你把我?guī)У?,帶到警局關(guān)起來么?別,別開玩笑了……”花筱悠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滿是痛苦的笑意。 “你找死!”我揮起拳頭就朝花筱悠的肚子打了過去,可是在拳頭挨著她衣服的時候,我又停了下來。這么一個滿是鬼心眼的女人,要是在戰(zhàn)斗中,把她打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內(nèi)疚的,可是現(xiàn)在她很明顯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讓我打這樣一個女人,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花筱悠愣了一下,旋即她就笑了起來,“怎么?不打女人是么?呵呵,你還真是……那些成事兒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像我這樣的敵人,你應(yīng)該就那么一矛,朝我的心口捅下來,或者,如果你喜歡的話,從下面捅穿到上面,架在燒烤架上示眾……哈哈哈……” 花筱悠這娘們兒,不打她她還來勁了,我用手快速在她小肚子上拍了一下,果然,花筱悠的面頰立刻就扭曲了。哼,這女人,平時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喜歡撩撥人的樣子,今天故意惹怒我,恐怕目的就是想讓我把她打昏,我能得個安靜,她也不用再忍受那種痛苦了??上О。缈蓻]有那么容易就讓你算計。 不過,花筱悠這種受傷的姿態(tài)實在是耐人尋味。我蹲到她的身邊,用手在她的胸口上戳了兩下,花筱悠完全沒有反應(yīng),就只是蜷縮在那里痛苦呻吟,“我說,別給我耍鬼心思,剛才打你那下有這么重嗎?要不你就起來跟我打一場,讓我好好揍揍你?!闭{(diào)侃花筱悠的同時,安靜下來的我似乎聞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然而我卻沒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出血了,莫非……這貨被抽了一矛桿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的原因是……痛經(jīng)!?要真是這樣,她還真算的上是敗在我手下的人中,失敗原因最羞恥的一個啊…… 第七百九十五章 恐怖的客廳 “喂,我說,告訴我該怎么出去,不然有你好看的?!蔽矣衷嚵撕脦状稳绾翁与x這間書房,可是每一次從門口出去后,我都會回到這間房間,最后我氣壞了,干脆把通往客廳的那塊磨砂玻璃給砸了,從窗口跳了出去,可是落地的時候,依舊是在落到了書房里面。 “呵呵,別白費力氣了,陳教授的本事,可比你想象中的大,我說,沈警官,要不這一次,我們打個商量,你放了我,我讓陳教授放你出去,我們兩面算扯平。”花筱悠說話的時候,用衣袖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幾下,她那張嫵媚而痛苦的臉終于顯現(xiàn)了出來,“如果,你覺得虧了,我可以陪你一晚上,就當(dāng),差價了……” “別給我廢話,再廢話,小心我弄出一盤子冰塊來讓你吞下去!”沒好氣的白了花筱悠一眼,手上捏了一個法訣,嘴里念道:“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然而破魔凈地咒施展完以后,這里并沒有任何變化。 我不死心,從桌上拿過他們之前用的顏料,用手指蘸著在地上畫了一個太極圖,站起身來蹦蹦跳跳的跳起了禹步,“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禹步的最后一步,落在了那個太極圖的中央,與此同時我完成了破魔凈地咒的念誦。 緊接著,一股不知道該說是沖擊波還是無形氣浪的東西頓時從腳下踩到的太極圖中向四周沖擊而去,剎那間,房門和窗戶的部位都出現(xiàn)了一種水波一樣的漣漪,然后,就好像有什么透明的東西碎掉了一樣。 然而在破掉了那層出不去的屏障之后,眼前看到的東西卻又讓我傻了眼。原本陳教授家的客廳是挺正常的,茶幾啊,盆栽啊,沙發(fā)啊什么的,可是現(xiàn)在,門口架子上擺著的那盆吊蘭已經(jīng)變成了漫天亂舞的漆黑長發(fā),沙發(fā)則變成了像馬桶蓋那樣不停張合的巨口,墻上的液晶電視變成了一直布滿了紅色血絲的巨大獨眼。 而變化最小的茶幾則是從下面鉆出來幾條手臂,有的拿著刀子,有的拿著叉子,配合著沙發(fā)大嘴里不??窠械摹拔茵I,我要吃東西啊”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駭人。 “搞出這種亂七八糟的幻覺來,那老東西還真的是夠惡趣味的?!蔽伊R了一句,抬腳就朝臥室的方向走去,誰知道我剛剛走出門口,門旁那個木架上花盆里飄揚的黑色長發(fā)就朝我卷了過來,細(xì)長而柔韌的發(fā)絲緊緊的勒在我的脖子上,那種尖銳的刺痛感和讓人胸口發(fā)悶的窒息感無不在向我訴說著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炎天!”左手抓住那把頭發(fā),猛地噴吐出烈焰,黑色的發(fā)絲在烈火灼燒下瞬間化作了灰燼,我急忙把那些還纏在脖子上的發(fā)絲扯下來送到眼前看了一下,那竟然不是施了幻術(shù)的植物,而是一些真真切切的散發(fā)著陰氣的頭發(fā)。 這也太扯了吧,怎么會這樣!還沒等我驚訝完,就聽到那個花盆里傳來了一陣泥土翻動的聲音,轉(zhuǎn)頭去看的時候,就見半顆腦袋已經(jīng)從土里面拱了出來,布滿血絲的眼睛就和墻上掛著的液晶電視變成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什么鬼……”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顆埋在花盆里的人頭居然奮力一掙,把大半顆面部皮rou輕微腐爛的頭顱從泥土下面拱了上來,然后一張嘴,噴出來一口泥土,其中一小部分不偏不倚的噴進(jìn)了我的嘴里……那個惡心啊,我一邊“呸呸”的往出吐著那些土沫子,一邊竭力壓制著干嘔的欲望。 “什么鬼,什么鬼,你連死人頭都不認(rèn)識么?”那顆人頭竟然說話了,而且還是在對我進(jìn)行著赤裸裸的鄙視!這還真是叔可忍嬸兒都不能忍了! “我覺得惡靈騎士的形象比較適合你。”手掌在死人頭的頭頂快速拍了一下,口中念了一句“炎天”,死人頭上頓時燃燒起了熊熊烈焰,這玩意兒剛才似乎是用嘴和下巴的力量從土下面拱出來的,此時被我點了火根本就沒什么抵抗的手段,只能在那里一邊慘叫一邊充當(dāng)個燈柱一樣的玩意兒。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對那個陳教授開始忌憚了,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隱藏起這些東西,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過就算頭大,我也得去把他揪出來,這種程度的敵人,越少越好! “站?。】腿?,想過去,要先喝茶!”就在我打算繼續(xù)前行的時候,那張茶幾居然猛地一轉(zhuǎn),打橫擋在我的面前,茶幾下面伸出來的一只手,抓著一個茶葉桶“咚”的一聲放在了茶幾上。 “喝茶?”我不敢太過激進(jìn)了,打量著這張茶幾,猜測著這貨想要干嘛,卻見一只手從下面拿上一個一次性的杯子來,放在茶幾上,另一只手?jǐn)Q開了茶葉桶,從里面抓出了一把看著好像茶葉實際上卻是一些干甲蟲的東西扔進(jìn)了茶杯。 然后又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了一顆人頭,抓住頭發(fā)一拽,就把頭蓋骨那塊兒給拽了下來,顱腔里原本是腦子的地方,現(xiàn)在放的卻全是滾開的熱水……傳說中的腦子里進(jìn)水了就是這么回事兒么…… “嘿嘿嘿嘿……”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恐怖笑聲,在把開水倒進(jìn)杯子里之后,一只手直接抓起了杯子,另一只手則用剛剛拽下來的頭蓋骨蓋在杯子上快速的搖晃了起來,似乎這樣就可以讓那些“茶葉”快點泡好似的。 “好了,你的惡心把戲我看夠了,給老子讓開!”這玩意兒,真心沒有什么再看下去的必要了,再下去也無非就是給我一場足夠惡心的茶道表演罷了。 “你說什么!”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其中蘊含著些許憤怒的味道。“沙發(fā),先把咱們這位客人的腿給我吃了,省的他不老老實實的喝茶!” “吼!”似乎是為了回應(yīng)茶幾的叫喊,那邊馬桶一樣不停張合的沙發(fā)發(fā)出了一聲怒吼,下面著地的四只人腳不知道怎么用的力,整個沙發(fā)張大了嘴就朝我撲了過來。 你們……就不能弄點正經(jīng)的攻擊手段出來么?這要是回頭說出去我被一個沙發(fā)攻擊了……就算是我干掉了沙發(fā)這事兒也不露臉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