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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該散掉的意外。 顧言面色不變:“嗯,意外,我會處理好的。” 他說的這么自然,陳詞反倒不知道再說什么,一路無言到了他家。 是這幾年工作加上公積金買的房,三室一廳,不大,貸款還有二十年,但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房子。 顧言跑劇組的時候草棚都住過,自然不會嫌棄,只是第一次來的時候對他臥室的床很不滿意,隔兩天就有師傅過來連床帶被套都給他換了新的,一時臥室里一眼看去就只剩張床,顧言反倒覺得不錯。 陳詞洗過澡出來恰好看見顧言坐在他床上玩手機,擦著頭發(fā)走了過去,“怎么今天過來了?”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碼子明顯大了一圈,底下套了條寬松睡褲,整個人都變成了五五分,將線條好處完全收斂了起來,像是在躲著什么一樣。 好在鎖骨還露了出來,熱氣將其熏成粉紅色,正有水滴從發(fā)上落下,順著那兩處骨頭往下流,染進白T下藏著的身軀里,又若有若無地貼著衣服勾勒身形。 瘦削、優(yōu)美。 顧言眸色暗了幾分,將手機摁滅放到一邊,伸手攬他到身邊坐下,接過毛巾將他頭發(fā)擦拭到半干才于耳邊輕聲道:“想你了,陳老師。” ……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球球開文啦,撒花~~~寶貝久等了,抱起來啾咪啾?。?! 暫定每晚九點更新。 評論區(qū)掉落紅包喲,球球愛你們!OvO 第2章 陳詞保持著良好的作息習慣,就算前一晚荒唐到半夜,也能在晨光透過窗簾落到眼皮上的時候醒來。 頭有點重,身子還有些酸軟,腰上搭了一只胳膊,他小心翼翼地將其往下放,掀開被子一角就打算下床,那人卻又抱了過來,眼睛都沒睜,悶著聲音道:“還早,再睡會?!?/br> 陳詞渾身一僵,半邊身子躲在溫暖的被窩里,半邊卻被清晨的涼氣侵染,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掙扎兩秒鐘,“我該去學校了。” 聞言,顧言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放開了箍住他的胳膊,默了一會道:“我今天要去跑活動?!?/br> 意思是回來他就不在了。 陳詞愣了一下,又很自然地勾出一個笑,一點也不挽留:“好啊,祝你好運?!?/br> …… 他和顧言的認識實在是玄幻,玄幻到隔了一個多月他也依舊覺得那不過是水鄉(xiāng)的一場虛夢。 陳詞循規(guī)蹈矩了二十多年,卻突然在帶完一屆高三之后想要放肆一把。 喝了幾杯酒,迷蒙間,威尼斯水城光火一點一點,鋪在水面,映入眼簾。 他想,閉著眼睛從這里往前走一百步,睜開眼如果能看見一個中國面孔,就帶他去開房。 如果沒有,那就自己回房間睡覺。 耳邊是聽不懂的語言,他英語很好,意大利語卻并沒有學過,陌生的很。心里默念到四十九的時候,有一道很輕的問詢自耳畔響起:“你還好嗎?” 國語,陳詞腳步一頓,笑著搖頭,“我沒事?!?/br> 眼睛卻是沒睜,繼續(xù)向前走去。 沒有固定的終點,也就不在乎一步會邁多遠,可是寂靜與嘈雜并存間,他聽見身側一直有一道腳步聲。 聲音不重,像是漫無目的,也像是并行一程;與他的重合,幾乎亂了自己心里的拍子,融進威尼斯的夜幕水色中,將身周聽不懂的聲音都變得虛幻縹緲。 數(shù)到99的時候,他腳步停在空中,終于收了回去。陳詞扭頭睜開眼看向跟著他走了一路的男人,問:“做嗎?” …… 有些事不能多想,一想就覺得自己當初特別傻逼。 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敢在大馬路上隨便拉一個人去開房。 還那么巧拉到個大明星。 陳詞唇邊扯出抹微小的弧度,拿了套卷子和書就往班級走。 沒遲到,但到底一夜縱欲的下場并不怎么好受,腰眼處酸脹得厲害,走路也有些無力,他不太想再站著上課。 結果剛走到一半,一側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下去,來人一眼掃到他手上試卷,嘖了一聲:“馬上放假了你還給他們考試,過不過分吶?” 是八班班主任張齊讓,也是他們班的數(shù)學老師,一起從高三下來的。 陳詞重心不穩(wěn),半邊身子往下跌去,張齊讓一驚,趕緊拉住他,好死不死地睜大了眼睛瞟到他脖頸間的紅痕。 張齊讓:“……你家那位力氣不小啊?!?/br> 那一片片嘬出來的印子,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個有主的嗎? 陳詞一腳向側踏去,堪堪穩(wěn)住身形,下意識將襯衫翻了個領子,“閉嘴吧你?!?/br> 這人無論是同事還是學生看到,都是溫潤有禮的,只有他們這些一起合作了兩年的才能偶爾見到他長刺的一面,但也是少數(shù)。 這時他單手拿住所有試卷和書,右手翻上,干脆利落地提兩道將衣領豎起遮住頸間紅痕,緊接著食指和拇指交疊,將最上面一顆紐扣扣到鎖骨處;半包式金邊眼鏡掛在鼻梁上,一雙沒睡好的桃花眼眼尾下垂著,睫翼掃下一片陰影,徒然生出絲絲糜頹禁欲感。 而他一開口,哪怕是低斥,聲音也是冷清,像是一碗涼水,潑到初秋未消的暑氣里。 張齊讓:“……”絕了。 幸好是個有對象的,不然這一辦公室的男老師還怎么脫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