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問道：“圣上為什么要這樣做，蜀王世子跟您無冤無仇的，你害得人家這樣，這樣……實在是慘了些?！?/br>
    皇帝道：“你別被朱暄這個人的表面給騙了，他沒你看到的這么無害?！闭f著有些惡狠狠的“其實他就是個壞胚子，整個大湯找不出比他更壞的人來了。當年吳王出生后，先帝對朕有些不待見，對朕還不如對朱暄這個侄兒。朱暄當年在京里當質(zhì)子，先帝對這個親侄兒有愧，對他十分縱容，他仗著在先帝跟前得寵，不知道搶了朕多少好東西去，還愛跟先帝打朕的小報告，朕因為他被先帝不知道罰了多少板子?！毕胂肽嵌吻璧臍v史，簡直令皇帝記憶深刻。

    南玉看著皇帝，像個好孩子一樣很認真的跟他道：“圣上，臣妾覺得您這樣做是不對的。當年的事，再怎么說也不過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口角和爭執(zhí)，您為了這個就讓人毀了蜀王世子的手腳，更別說這個人還是你堂兄，蜀王父子在藩地又一向安分守己。”南玉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皇帝，然后先坐遠了才道：“圣上，臣妾覺得您有點暴君的潛質(zhì)?！?/br>
    皇帝道：“偶爾做一下暴君，也沒什么不好的?！闭f著他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榻上，繼續(xù)道：“這暴君的滋味朕還覺得挺爽的?！?/br>
    南玉：“……”

    皇帝又道：“你也別以為朕的這位皇叔真的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輩，權(quán)勢誘人，任何人只要有一絲機會得到朕坐下的這個位置，就沒有人能抵得住皇位帶來的誘惑。也只有太后這個人，都已經(jīng)是徐娘半老的人了，還將自己的魅力看得比皇位的誘惑力還大，相信自己能哄得住蜀王全心全意的幫她?！?/br>
    南玉：“……”

    好吧，這些人的世界她真心不懂。

    等御駕回到了皇城，蜀王世子自然被送到了蜀王的在京的別鄴中進行救治，皇帝雖然是干壞事的人，但是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繼續(xù)感動的向百官洗腦蜀王世子就是為了救駕才受的重傷，并將太醫(yī)署的全部御醫(yī)都派出去救治蜀王世子，同時各種藥材也是源源不斷的被送到了蜀王別鄴中，還言明：“誰若是能治好了蜀王世子，朕給他加官加爵。”

    但就算這樣，蜀王世子那里還是傳來了不大好的消息——蜀王世子的一只手一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皇帝很是傷心，親自去蜀王別鄴探望蜀王世子，回來后就及悲痛又憤怒的表示：“徹查，一定要徹查刺客?！?/br>
    當時的刺客雖然大部分都逃了，但羽林郎還是抓到了那么幾個的，現(xiàn)在正在刑部嚴刑拷打之中，追問幕后主謀。不過就是，當刺客的一般比較嘴硬。

    眾人對蜀王世子的斷手斷腿的遭遇紛紛感慨之余，又交頭稱贊蜀王世子的忠義，紛紛表示朝廷應該給他發(fā)一個表彰。

    皇帝說，當然要表彰，不僅要表彰，朕還要賜給救駕有功的蜀王世子一個爵位，準備封他為……中王，諧意為忠心之王。

    封王是好事啊，百官紛紛表示恭喜蜀王和蜀王世子啊，父子兩王爵，大湯開國以來頭一份的榮寵啊，恭喜啊恭喜啊。不過，這中王不是中山王，大湯也沒個叫“中”的地方，這中王的藩地在哪里??？

    哦，皇帝沒說。百官中也沒人替蜀王世子問，于是大家都選擇性的忽略了這個問題。

    蜀王倒是想替兒子問一問，只是沒等他開口，刑部傳來消息了，被抓住的刺客中有幾個終于頂不住嚴刑拷打開口了，供出了幕后指使。這個被供出來的幕后主使，十分的令人想象不到，竟然是……蜀王。

    這個時候蜀王忙著進宮向皇帝自證清白呢，也暫時沒空替兒子問問藩地的問題。

    皇帝對著進宮對他表清白的蜀王道：“皇叔您不用這樣啊，朕當然是相信你的。”然后又向百官表示：“蜀王是朕的親皇叔，對朝廷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會找人來刺殺朕，何況這次事件中，蜀王世子為保護朕傷了一只手臂和一條腿，就算蜀王會對朕動手，也沒可能會對自己的兒子動手。刑部和大理寺繼續(xù)徹查?！?/br>
    有臣子表示出了這樣一種可能，刺殺圣上的事是蜀王私自決定的，蜀王世子不知情，但蜀王沒想到蜀王世子會替圣上擋刀，結(jié)果誤傷了蜀王世子。

    皇帝說：“你們都不要說了，朕相信蜀王叔，幕后主使一定另有其人，繼續(xù)徹查?！?/br>
    蜀王也感激涕零的表示，圣上明察秋毫，臣實在不敢行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啊。

    然后大理寺和刑部繼續(xù)拷打刺客，過了那么一段時間，很快又反口，說不是蜀王主使的，其實是楚王，楚王吩咐他們?nèi)绻戮蛯⑹虑橥频绞裢躅^上。

    皇帝還是說，朕不信啊不信啊，楚王也是朕的皇叔，雖然這一次楚王留滯藩王不肯奉召回京，但朕是絕對相信楚王的。那些刺客一會說是蜀王，一會又說是蜀王，根本是胡亂攀誣。說著又悲傷的表示，如果真是楚王所為，還怎么讓人相信天家骨rou之情了。

    皇帝嘴上說著相信楚王，但卻沒有讓人再繼續(xù)徹查，反而讓刺客之事就此打住。朝臣紛紛在心里表示，圣上心里其實還是懷疑楚王啊，若真是相信楚王，就該像是對待蜀王那樣要求徹查才是，如今這般，分明就是對楚王有所懷疑，怕最后真審出是楚王，對楚王這個皇叔不好進行處置啊。

    于是，萬壽山上的刺客事件，在完成了刺傷蜀王世子一只手臂一條腿，警示了蜀王，又將疑似幕后主使指向楚王三個任務(wù)之后，終于一不了了之的結(jié)果落下了帷幕。

    南玉看著整一個鬧劇一般的刺客事件，很驚呆的想問，這朝臣的眼睛都是瞎了嗎，她都能看出點門道來，她就不相信朝臣沒有一個人能發(fā)現(xiàn)里面的詭異。

    皇帝舉著自己的酒杯跟南玉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喝完了酒杯上的酒，然后才給她解釋疑惑道：“朝臣是這個世界上最會明哲保身的人，朕希望他們的眼睛是瞎的時候，他們就會將眼睛閉得緊緊的，朕想讓他們看清楚的時候，他們不用朕吩咐都會睜大了眼睛看清楚，然后用看到的東西討好朕?！?/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的朝廷了，三年前他從父皇手里接下的是一個外戚專政，危機四伏的朝廷，他在皇位上坐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句話吩咐下去，卻還沒戚弘的話管用，他既惱怒又無可奈何，甚至不得不倚仗著戚家。

    朝臣從來只會匍匐在最強的人，權(quán)勢最大的人的腳下，而不是皇帝的腳下。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直到今天，他才終于有朝廷攥在他手上的感覺。當然，那些擁兵自重的藩王也是要割除的。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洛京，蜀王別鄴。

    蜀王剛剛踏進兒子的房間，便看到兒子正對著伺候她的侍女發(fā)脾氣。

    他的臉色依舊憔悴蒼白，坐在床上用那只手未受傷的手將侍女遞過來的藥揮到地上，然后罵道：“你是怎么伺候的，這么燙的藥也端給本世子喝，來人，給本世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笔膛畤樀眠B忙跪在地上哭著求饒。

    自從知道自己的一只手和一條腿廢了之后，蜀王世子的脾氣便有些暴躁。

    蜀王揮了揮手讓侍女下去，然后走到兒子的床邊坐下，才開口道：“你這又是何必，跟這些伺候你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蜀王世子坐在床上不說話，臉上有nongnong的不甘和憤恨。

    蜀王嘆了口氣，然后才又接著道：“圣上封了你為中王，自古沒有既做了親王卻還做著親王世子的道理，回到藩地之后，我就會上表另外請封你的弟弟為世子，阿爹提前告訴你，是希望你心里有個準備?！?/br>
    蜀王世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圣上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封了他一個沒有藩地的親王，他便不得不失去蜀王世子的位置，從世子變親王，看起來是升了，實則明升暗降。

    他沒有封地，以后便還得居住在蜀王藩地，等到阿爹百年之后，他的弟弟們繼承蜀王爵位，他難道還要看他那些兄弟的臉色過日子嗎？圣上真是好算計。

    真是沒想到，當年昏庸無能得連他都看不起的人，如今將帝王算術(shù)樣樣都學了個精透。一出刺客事件，將楚王算計進去了，將阿爹算計進去了，連他也一塊兒算計進去了，而他們甚至無處伸冤。

    不，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是精于算計的人，當年怕是他故意藏拙，不僅將太后騙過去了然后在沒有任何勢力的情況下在宮中活了下來，然后連他都一塊兒算進去了，他當年不該如此大意，在吳王出生后他能一直坐穩(wěn)太子之位而沒有被廢，又怎么可能是什么無能之輩。

    蜀王世子又問道：“阿爹準備什么時候啟程回藩地去？”

    蜀王道：“等你身體好些我就向圣上請辭，越快越好。宮里的御醫(yī)未必會盡心救治你的手和腿，等回到蜀地，阿爹再另外給你找好的大夫來，或許你的腿和手還有希望。”

    蜀王世子的眼睛燃起了點點的希望來，但很快又熄了下去?；实奂热灰獨Я怂氖趾屯?，又怎么可能會給他留下這個希望，他的手和腿都傷到了骨頭和筋脈，就算醫(yī)治得再好，以后也少不得要拄著拐杖了。

    想到這里，他滿胸的怒火便無處發(fā)泄。

    蜀王也覺得嘆息，這個兒子是他的嫡長子，也一直是他最出色的兒子，今后變得殘疾，他不可能不遺憾不嘆息。好在，他并不是只有一個嫡子，也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蜀王站起來道：“你好好休息吧，洛京還有很多官員和事情需要打點，阿爹出去辦事?！闭f完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轉(zhuǎn)身準備出去。

    可是沒等他走兩步，蜀王世子卻又開口問道：“阿爹，吳王真是你和太后的兒子嗎？”

    蜀王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他，卻沒有回答。

    蜀王世子卻淡笑了一下，繼續(xù)道：“我如今，倒真希望吳王是您的兒子了。”

    太后和阿爹有私情，他從前擔心吳王是阿爹的兒子，會威脅了自己的地位。可是如今，不管阿爹以后能不能大業(yè)有成，他一個殘疾了的兒子，都不可能再繼承阿爹的大業(yè)。他最知道阿爹的性子，只怕如今他已經(jīng)是被他放棄了的兒子。

    可就算他得不到，皇帝毀了他的手和腳，也別想他能咽下這口氣。不管誰當皇帝都好，他都看不得皇帝能依舊坐在皇位上。不過是個宮女生的下賤胚子，憑什么讓他們俯首稱臣。

    蜀王道：“不管他是不是阿爹的兒子，你們才是阿爹最看重的兒子，你不要多想，好好養(yǎng)傷。”

    說完又準備欲走，眼睛不經(jīng)意又撇到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握著一個玉佩，皺了皺眉，又跟他道：“你趁早還是將手上的東西毀了吧，留著被人知道就是個把柄，萬一讓圣上看見，你想想會有什么下場?！闭f著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她都死了三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這世上什么女人得不到，想著個死人做什么?！彪[約有些嫌他沒志氣的意思。

    蜀王世子將拿著玉佩的手藏回袖子里，然后輕輕摩挲著，臉上有些許的落寞。過了一會，他才道：“她畢竟是為了我們才死的?！?/br>
    蜀王道：“我知道，阿爹并沒有否認她的功勞。等以后若是大業(yè)能成，阿爹自然會給她追封尊榮。”

    蜀王世子在心里哼笑道，人都死了，追封尊榮有什么用。

    蜀王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你說她當年沒有將我們供出來吧？這次圣上對付我們的事，一直都透著詭異，我們蜀王府一直以來都表現(xiàn)得安分守己，忠心朝廷，有哪一個地方讓圣上看出破綻來。”

    蜀王世子馬上道：“不會，我知道她的性子，她愛我，便是死也不會做出不利我的事?！?/br>
    蜀王想了想，也覺得是。倘若她當年真的供出了他們，最后也未必會死了?；实哿糁龇疵嫣阶迂M不是更好。

    蜀王世子想到什么，又突然笑了起來，道：“阿爹不如在宮里找個人多接觸薛賢妃，當年她與我說，她們姐妹自小相依為命感情很好。她當年死于非命，薛賢妃進宮未必沒有留了報仇的心思，你讓人多透露點消息給她，讓她知道自己的jiejie當年死得多么慘烈，推她一把早點下決心報仇?！?/br>
    蜀王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只道：“你好好養(yǎng)傷，外面的事情自有阿爹?！闭f完轉(zhuǎn)身走了。

    而此時在宮里，南玉這里則是另一番的情景。

    南玉很無聊，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哼著歌，手上舉著一本話本。

    皇帝怕她無聊，從宮外替她搜羅進來的民間傳奇話本，大約有點像是現(xiàn)代的故事匯，全都是一些短小的故事，像什么《俠女聶真娘》啊，《盜俠一枝桃》啊之類的。故事都沒什么新意，且全都是文言文，又沒有標點符號，看起來頗為費勁，但用來打發(fā)時間最好了。

    和弦走進來，對她翹起來的腿拍了拍，道：“儀容，注意點儀容。”

    南玉將腿放下來，但嘴上還是不滿的道：“在自己宮里還怕什么，自己的地方，還這么緊張的要端著儀態(tài)，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br>
    和弦轉(zhuǎn)頭瞪著她，警告道：“平時不養(yǎng)成好習慣，萬一在圣上面前不小心做出不雅的動作來怎么辦，殿前失儀可是大罪?！?/br>
    南玉舉著手道：“好好好，你有理，我投降?！?/br>
    和弦又道：“發(fā)髻也歪了，我替你整一整。”

    說完伸手將她頭上的發(fā)髻扶了扶，發(fā)現(xiàn)有些散了，干脆將頭發(fā)全部打散，也不用梳子，三下兩除二的將頭發(fā)重新結(jié)上，再戴上金簪步搖，還從旁邊的花瓶里折了一朵木芙蓉出來，綰在她的頭發(fā)上，然后拍了拍手，道：“好了?！闭f完又去移了鏡子過來給她照。

    南玉照了照鏡子，然后夸了一句：“和弦，你梳發(fā)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和弦道：“那當然，可惜以前在長信宮王昭容不愛打扮，我的手藝一直沒有發(fā)揮的余地?！?/br>
    正說著，雪芽從外面走了進來，對南玉道：“美人，昭容娘娘在門外稱要見您?！?/br>
    南玉和和弦對視了一眼，問道：“她來做什么？”

    王昭容雖然常讓大皇子往南玉這邊來，但自己卻不愛跟后宮的人交往，并沒有來過南玉這里。

    南玉不大耐煩招待她，正要拒絕，雪芽卻又加了一句，道：“昭容娘娘沒有明說是怎么回事，只說什么求美人救救大殿下什么的。”

    南玉道：“大皇子怎么了？”

    雪芽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南玉對她道：“讓王昭容進來?！?/br>
    王昭容進來的時候，卻是整個人都處在驚慌之中，眼睛腫腫的，好像還哭過，進門的時候忘記看腳下，踢到門檻還踉蹌了一下。一看到南玉，都沒顧得上南玉給她行禮，整個人就撲倒了南玉身上，抓著南玉的手臂道：“meimei，你救救翌兒，meimei，求求你救救翌兒，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南玉被她搖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急忙推開她道：“你先跟我說清楚，大皇子發(fā)生什么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救。”

    王昭容卻咬著自己的手背哭了起來，南玉看著她，簡直要無語了，現(xiàn)在哭有什么用，趕緊告訴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啊。

    王昭容哭了一會，才一邊繼續(xù)哭一邊繼續(xù)道：“翌兒被貴妃帶走了，我去儀瀛宮問貴妃要，貴妃卻不肯讓翌兒跟我回來。求求meimei，求你幫我將翌兒帶回來，我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br>
    南玉問道：“貴妃莫名其妙的，為什么要將大皇子帶走？”

    王昭容拼命的搖著頭道：“翌兒什么都沒做，他什么都沒做，我知道貴妃一直都看翌兒不順眼，她看所有圣上其他女人生的孩子都不順眼。這幾年后宮沒了這么多孩子，哪一個沒有貴妃的手腳在里面……”

    南玉連忙揮手打住她：“你停，你停，你打住?！彼刹幌肼犨@些什么后宮的陰私，而且這么多宮女在旁邊呢，注意點措辭。

    南玉反正知道從王昭容嘴里問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干脆穿了大衣，帶著雪芽并王昭容身邊的幻香往儀瀛宮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幻香才將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她。

    原來是幻香今日帶著大皇子來南玉這里的時候，在路上剛好遇上戚貴妃。戚貴妃那天在萬歲山上的時候，沒有被刺客所傷，結(jié)果因為撲上去想要替皇帝擋劍的時候，被皇帝這么一推倒在地上，結(jié)果臉上磕到石頭，然后磕出了個口子。

    其實本來就是一個很小的口子，養(yǎng)幾天也就好了，但主要是它的位置在臉上。

    女人看自己的一張臉，有時候看得比命還重要。戚貴妃有毀容的危險，最近脾氣都不怎么好，現(xiàn)在連在自己宮里臉上都蒙著塊紗，將傷口遮掩起來。

    大皇子在路上遇到戚貴妃的時候，大約是對她臉上蒙著的紗好奇，然后仰著頭多看了兩眼，但戚貴妃自己心里作用，非覺得大皇子是在嘲笑她的臉。然后以大皇子沒有給她行禮不懂規(guī)矩為由，將人將大皇子帶到儀瀛宮，說要親自教導大皇子規(guī)矩。

    幻想憤憤不平的跟南玉道：“其實大殿下多大點孩子，平時又不會聽不會說話的，只怕連“嘲笑”這個詞是什么意思都沒搞明白，哪里就能嘲笑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根本就是看大殿下不順眼，也不知道她在儀瀛宮里會怎么折磨大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