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第80章 第八十章 席上的內(nèi)外命婦紛紛都竊竊私語起來,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實(shí)在太過戲劇性,特別是在現(xiàn)在南玉本就身處輿論漩渦,被人彈劾心狠毒辣,勾結(jié)權(quán)臣,戕弒生父的情況下,若再多一個殘害皇嗣,對她來說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事。 戚融看著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嘴角悄悄翹起了一個弧度。這件事她更適合置身其外,所以她并沒有說話。趙婕妤悄悄的轉(zhuǎn)頭看了戚融一眼,雖然十分想要踩南玉一腳,想到自己因?yàn)樯洗蔚氖聞偙皇ド辖党涉兼?,便也不敢說話。 李二夫人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南玉,怕皇帝對她有所誤會,想要上前去替她說幾句話,結(jié)果卻被李大夫人拉住她的手?jǐn)r了下來。 李大夫人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南玉的表情。她們自然是不相信南玉蠢到會眾目睽睽之下毒害一個對她沒有任何威脅的皇子,更何況是在這種她還有其他的罪名沒洗干凈的情況下。先不說南玉善不善良,單說明明是將大皇子高高的供起來,以表示自己的仁德比害死他要有利得多。淑妃是李家選定的結(jié)盟對象,李家不會選一個腦殘來做盟友。 而現(xiàn)在的情況,面對王昭容的指控,淑妃面上并沒有半點(diǎn)波瀾,目光深深的看著王昭容,仿佛對剛剛發(fā)生的事并不意外。只有成竹在胸的人,才能會在這種情形之下有她這種泰山崩而不形于色的泰然,李大夫人相信,淑妃或許早有應(yīng)對之策,所以她們并不需要現(xiàn)在急著出頭,先靜觀其變再說。 她剛這樣想著,便聽到南玉聲音平靜的問王昭容道:“昭容的意思,是本宮對翊兒下手?” 王昭容哭道:“不是娘娘還有誰,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娘娘還想辯解嗎?是娘娘提出要給翊兒辦生辰宴,翊兒是吃了娘娘讓人端上來的長壽面才會中毒的,娘娘還想說自己是被陷害的不成?” 南玉恥笑的看了她一眼,道:“連御醫(yī)都還沒說翊兒是怎么回事,昭容就能知道大皇子中毒了,昭容可真是未卜先知。” 王昭容道:“若不是中毒,何至于會暈倒?!?/br> 和弦冷笑了一聲道:“昭容娘娘可真是少見識,暈倒的原因多了去了,身有疾病暈倒的,嚇暈的,被人打暈的,中毒只是會導(dǎo)致暈倒的其中一種原因罷了。昭容娘娘口口聲聲說是我們家娘娘害了大殿下,可也要憑證據(jù),可不能空口污蔑。單憑長壽面是我們娘娘讓人端上來的?可昭容別忘了,大殿下生辰宴的所有東西包括吃食都是奴婢跟昭容一起準(zhǔn)備的,要這樣說,昭容的嫌疑可更大一些?!?/br> 王昭容詫異的看了和弦一眼,不可置信的道:“你是什么意思。”說著轉(zhuǎn)頭看向皇帝,又看向南玉,繼續(xù)道:“娘娘是覺得臣妾會去害自己唯一的孩子?翊兒是我的命根子,我寧愿傷害自己都不愿意傷害他,你們可以污蔑我任何事情,但不能用這樣的理由去污蔑一個母親!” 說完繼續(xù)抱緊了大皇子,楚楚可憐的望向皇帝道:“圣上,臣妾知道您不喜歡翊兒,可翊兒畢竟是您的孩子,圣上……”接著一副說不下去的模樣,眼淚橫流,臉貼著大皇子的臉,繼續(xù)哀聲道:“翊兒,是母妃對不起你,是母妃沒有保護(hù)好你……” 一直沒有開口的何才人這時(shí)候開口道:“大皇子究竟是什么情形都不知道,現(xiàn)在就定淑妃娘娘的罪是不是為時(shí)過早?!闭f著垂著頭對皇帝道:“圣上,現(xiàn)在還是先將大皇子抱回宮里去,讓御醫(yī)診斷查看后再說。” 大家仿佛這時(shí)候才想起來,如今確實(shí)是先讓御醫(yī)救治大皇子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走過來,從王昭容手里抱起大皇子,張公公在大皇子一出事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讓人去抬御攆了,此時(shí)御攆正好剛抬過來。 皇帝深深的看了王昭容一眼,又瞥了南玉一眼,接著抱著大皇子大步邁了出去。 王昭容跟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她除了對大皇子的擔(dān)心,心里更有一種忐忑。南玉的云淡風(fēng)輕,皇帝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她一直忽略了,今天的事情,或許并沒有按她的方向上走。 只是走到現(xiàn)在,她根本也已經(jīng)沒有了回頭的路。她早就沒有回頭路了,一步錯步步錯,最后只能變成別人手中的牽線木偶,哪怕前面只是一條死路,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走下去。 南玉走了過來,看著王昭容,臉上有深深的失望,她道:“從前本宮覺得你雖有些自私和卑鄙,但至少是一個好母親,如今看來,還是本宮高看了你了。翊兒有你這個母親,是他的不幸。” 王昭容心里一痛,張口想要反駁。她是一個好母親,她從來就是,她為了翊兒可以不顧一切,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誰都不能質(zhì)疑她對翊兒的心。她算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苦她的處境,她有什么資格指責(zé)她。 只是她的話還沒出口,她的臉色突然一白,手捂著胸口,像是有什么堵在哪里,讓她呼吸不上來。那種窒息的感覺,從來沒有讓她覺得自己離死亡那么近,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翊兒了。再接著,她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來。 她失去昏迷之前,唯一的意識便是身邊宮人的驚叫聲:“娘娘,您怎么了?!?/br> 還有戚融故作吃驚的聲音:“喲,王昭容這是怎么了,該不會像是大皇子一樣也中毒了吧??靵砣?,扶昭容回長信宮去。淑妃,后宮一交到你的手上,這后宮就發(fā)生宮妃和皇嗣一起中毒之事,這后宮真是該好好徹底清查了,看看是那些小人在作祟?!?/br> 南玉接著還回了她一句什么,但她已經(jīng)聽不清了。 大皇子和王昭容一起被送回了長信宮,御醫(yī)很快的就來了,一部分去給大皇子診脈,一部分圍著王昭容看診。 御醫(yī)給王昭容施了針,她比大皇子更早的醒過來。醒過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聽到御醫(yī)在跟皇帝稟報(bào)道:“……昭容這是中了半夏之毒,且應(yīng)該是有一段時(shí)間里,連續(xù)服用少量半夏,毒素不斷積累所致?!?/br> 王昭容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拉著御醫(yī)的手迫切的問道:“那翊兒呢,翊兒是不是也中了半夏的毒,他的毒中得重不重?!?/br> 御醫(yī)抽回自己的手,恭敬道:“臣并未負(fù)責(zé)大殿下,臣并不清楚?!?/br> 王昭容轉(zhuǎn)而又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南玉道:“原來娘娘想要害的,并不止翊兒一個,是想要連臣妾也一起害了嗎?臣妾和翊兒究竟哪里得罪了娘娘,娘娘就算有氣,也只管對著臣妾一個來,翊兒這么小,稚子何辜,為什么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淑妃娘娘,你真是好狠的心,枉臣妾還以為你是一個好人,從來不曾防備娘娘……” 戚融這時(shí)候笑了起來,道:“剛才淑妃還懷疑王昭容是自己要害自己的兒子呢,現(xiàn)在連王昭容自己也中毒了,這淑妃你的陰謀論可說不通了,總不能是王昭容自己看不開了,要抱著兒子雙雙自殺吧。所以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反而是淑妃你的嫌疑最大了。” 南玉笑了笑,道:“這可說不定,在賢妃的眼里,難道本宮會蠢到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來害人。所以這件事有的說呢,說不定其實(shí)是賢妃你害了王昭容和大皇子,然后將事情嫁禍在了本宮的身上,你說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更合情合理?!?/br> 戚融將臉上的表情一斂,怒目而道:“淑妃怎么會蠢,淑妃可聰明著呢,故意反其道而行,用一個看起來疑點(diǎn)重重的方式來害了大皇子和王昭容,然后讓人反而不去懷疑你,畢竟如淑妃自己說的,誰會覺得淑妃會傻得眾目睽睽之下害人呢。不過淑妃連自己的生父都敢殺,毒害王昭容和大皇子又什么不敢的。” 南玉不欲再跟她們多說,對著戚融冷笑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直用莫名的目光看著她的皇帝一眼,然后有些不自在的道:“清者自清,臣妾相信御醫(yī)會還臣妾清白?!?/br> 她話音剛落,給大皇子診脈的御醫(yī)已經(jīng)放開大皇子,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對南玉和皇帝等人行過了禮,然后道:“圣上,淑妃娘娘,賢妃娘娘,昭容娘娘,大殿下并非中毒之像?!?/br> 皇帝“哦”了一聲,問道:“那翊兒是為什么會暈倒?” 御醫(yī)道:“大殿下是因?yàn)榉昧艘环N叫做曼陀羅花粉的物質(zhì),這種物質(zhì)少量服用,會導(dǎo)致人昏迷不醒,大量服用,甚至可能造成假死之狀。醫(yī)學(xué)上,常用以制作鎮(zhèn)痛的麻沸散。大殿下服用的并不多,所以并不會對身體造成妨礙,大概過兩個時(shí)辰,大殿下就能醒來?!?/br> 戚融聽得臉上一沉,知道這次怕是又失策了。而王昭容的臉上突然變得慘白。 南玉看著她,道:“王昭容,翊兒沒有中毒,你不是該高興嗎,怎么反倒覺得失望似的?!闭f完轉(zhuǎn)頭對皇帝道:“圣上,大殿下服用的曼陀羅花粉是臣妾下的,就下在大皇子碗里的長壽面里,不過臣妾是將長壽面里面的半夏換成了曼陀羅花粉而已……”說完眼睛掃過戚融,最終在王昭容臉上落定,道:“為的是揪出某些人的尾巴而已,那些真正蛇蝎心腸人的尾巴?!?/br> 王昭容看著她,眼睛像是死灰一般,整個人軟了下來。她已經(jīng)能清楚的預(yù)料道,接下來等著她的會是什么。 然后一切都再簡單不過,王昭容的行事不會沒有任何痕跡。有從長信宮里搜出來的大包半夏,以及研究有毒藥材的醫(yī)書,長信宮的宮人的證言,何才人的證詞,最后還有的,是小李御醫(yī)的證言:“……大殿下身上確實(shí)中過半夏之毒,大概五六天前,淑妃娘娘曾讓臣給大殿下診過脈,發(fā)現(xiàn)大殿下身上有中毒之像,不過大殿下身上所中的毒并不重。臣遵照淑妃娘娘的命令,用藥替大殿下解了毒,這些都有醫(yī)案記錄在冊?!?/br> 皇帝聽著,看向王昭容,將那包從長信宮里搜出來的半夏扔到王昭容的臉上。他甚至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直接吩咐道:“將王昭容押下去關(guān)起來,容后朕再處置?!?/br>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戚融剛剛走進(jìn)儀瀛宮的大門,便惱羞成怒的罵道:“沒用的東西,這點(diǎn)事情都辦不成!” 玉檀自然知道她罵的是誰,使了使眼色讓屋里的人都出去,然后斟了一碗茶遞給她,道:“娘娘別氣,氣壞了身子可不是正中別人的下懷?!?/br> 戚融深吸了幾口氣,將自己的怒氣壓下去,這才結(jié)果茶水,喝了一口。 玉檀看著她,又接著道:“娘娘,奴婢有些擔(dān)心,王昭容會不會將娘娘供出來?” 戚融轉(zhuǎn)了個身坐到榻上,放下手中的茶碗,冷哼了一聲道:“怕什么,這件事從頭到尾本宮都沒有插手,她就算供出本宮來也要有證據(jù),可不是她說一句聽從本宮的吩咐去陷害淑妃就可以的。更何況,她還要顧及大皇子和她的娘家呢,不會輕易將本宮供出來的。” 玉檀笑了一下道:“是,那奴婢就放心了,還是娘娘英明?!?/br> 戚融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面上還是享受她的夸贊的。 玉檀又接著道:“不過這次沒有扳倒淑妃,卻是有些可惜了?!?/br> 戚融道:“雖然結(jié)果比我們設(shè)想的大打了一個折扣,但也不算全然白忙一場。這件事宮里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外頭的人卻不知道里頭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陌生人聽到,你說是王昭容自己給自己和大皇子下毒陷害淑妃不成反被揭露的說話更可信一點(diǎn),還是淑妃想要毒害王昭容和大皇子不成,圣上聽從淑妃的惑言反而冤枉了王昭容的說法更可信一點(diǎn)?人都是喜歡道聽途說的,越隱秘的事情越喜歡嚼舌根子,讓父親和大伯父將宮里發(fā)生的事似是而非的傳出去,再輿論引導(dǎo)一下,外面?zhèn)鞯娜硕嗔耍退闶羌俚囊惨兂烧娴牧?。哪怕不能要了淑妃的命,也要壞了她的名聲!一個聲譽(yù)不佳的宮妃,至少能阻斷她成為皇后之路?!?/br> 她算是看明白了,當(dāng)初圣上許諾太后會立她為后,根本是敷衍太后的呢,他甚至連一個皇貴妃他都不愿意讓她多做兩天。后位他大約是給淑妃留著呢,淑妃已被證實(shí)確實(shí)有孕,她如生下皇子,圣上大約就會迫不及待的立她為后了吧??伤且o她后位,她就偏不讓他們?nèi)缫狻?/br> 玉檀有些擔(dān)心道:“娘娘想的是個好法子,只是奴婢有些擔(dān)心,若這樣子做的話,難免會牽扯上圣上,會不會……”說圣上受淑妃的蠱惑冤枉王昭容,可不就是從另外一個方面說圣上昏庸糊涂嗎。 戚融道:“怕什么,如今圣上和戚家除了沒撕破臉還剩什么,既然圣上無情,我們又何必有義?!?/br> 玉檀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恭敬道了一聲:“是,一切聽從娘娘安排?!?/br> 而此時(shí),在另一邊的昭陽宮里。 南玉坐在床沿上,拿著帕子輕輕的替床上的大皇子擦著汗。而皇帝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摩挲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個杯子,一邊安靜的看著她們,一邊眼神里還像是另有所思。 王昭容被關(guān),大皇子則自然被抱到了昭陽宮里來。而至今兩個時(shí)辰過去了,大皇子并沒有像御醫(yī)說的那樣醒來。 南玉將帕子交給雪芽,然后站起來,走過來對皇帝道:“圣上別擔(dān)心,御醫(yī)說了,翊兒早醒一會晚醒一會都是正常的,而且曼陀羅花粉我下得很輕,不會對翊兒造成什么影響的?!?/br>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表情里仍有些黯然。 南玉坐到他旁邊,仔細(xì)的打量了他的臉色一會,然后小心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些怪我?” 皇帝道:“沒有的事,你別多心?!闭f著想到了什么,又對她道:“你自己也懷著身孕,自己多照顧自己一點(diǎn)?!?/br> 就在剛才御醫(yī)離開之前,南玉已經(jīng)被確診為有孕。 皇帝說完后,看著床上的大皇子小小嘆息了一聲,接著站起來,道:“朕還有事,先走了,今晚就不回來歇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和翊兒?!闭f完轉(zhuǎn)身要走,走了一步,又轉(zhuǎn)身對她道:“朕真的沒有怪你,不要多想。”說完這才落落寡歡的離去。 南玉站起來,一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知道他已經(jīng)出了昭陽宮,再也看不見了之后,和弦才走過來,有些憂心的問南玉道:“你說,圣上還是有些怪你的吧?” 南玉聳了聳肩肩,然后道:“他大約怪自己更多一些吧,或者還有一些落敗敢?!被实巯騺碛行┳载?fù),大部分時(shí)候也的確能算無遺漏,但王昭容這次做的這件事,的確在皇帝的意料之外。 到底是給他生下長子的人呢,別看皇帝平日好像十分不喜歡王昭容的樣子,其實(shí)只怕后宮里除了她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抵得上王昭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呢。 這種地位不是說皇帝喜歡王昭容,只是因?yàn)樗撬⒆拥哪赣H,所以他心里對她總有幾分情分在罷了?;实酃室饫渎渫跽讶莺痛蠡首樱尾皇翘嫱跽讶莺痛蠡首哟蛩?。王昭容在皇帝心里還達(dá)不到讓皇帝愿意分出力量來保護(hù)她的地步,這種時(shí)侯疏遠(yuǎn)和冷落她,讓她們避開后宮的明槍暗箭,反而是另外一種保護(hù)。 這幾年,皇帝的后宮死了多少人,那些皇帝曾經(jīng)寵愛過的,常婕妤、溫才人、郭美人……哪一個不是都成了后宮的炮灰,反觀王昭容,雖然時(shí)常會受到后宮的踩壓和委屈,但卻平安的活到了現(xiàn)在,而這,未必與皇帝的行事沒有關(guān)。 因?yàn)榇蠡首拥年P(guān)系,皇帝心里大約是不愿意將王昭容想成太壞的人的。就算上次在儀瀛宮,王昭容表現(xiàn)出的并不是那么善良的一面,皇帝也只以為那是王昭容最壞的程度了。加上王昭容平時(shí)一直表現(xiàn)得隱忍而老實(shí),所以當(dāng)時(shí)南玉告訴皇帝,王昭容可能會利用大皇子來陷害她的時(shí)候,皇帝表現(xiàn)出來的是不大信的。 然后她將計(jì)就計(jì),導(dǎo)演了今天這場戲,讓皇帝不得不信。那么驕傲自負(fù)的人,被今天的事狠狠的打臉,除了對王昭容失望和憤怒之外,誰說心里不會有一種失敗感和失落感呢。 身后突然傳來雪芽的聲音:“大殿下,您醒了?!?/br> 南玉聽到后,連忙回身走到床邊,然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大皇子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他大約是昏睡得有些久,一時(shí)適應(yīng)不了光線,睫毛不斷的顫動,眼睛眨了幾下才完全睜開來。 南玉讓雪芽讓開,自己坐到床邊,然后扶著大皇子,笑著問他道:“翊兒,你醒了?”說著用手跟他比劃了一下,道:“要不要喝水?” 大皇子仍還有些呆萌呆萌的弄不清楚狀況,南玉于是干脆替他做主,讓雪芽倒了一杯溫水來,然后端著喂他喝了下去。 他大約也是渴了,水喂到他的嘴里,咕嚕咕嚕幾下就喝干凈了。 等他喝完了水,終于想起了什么,然后用手跟她比劃道:“我為什么會睡在這里,我母妃呢?”比劃玩便拉著南玉的手,眼睛閃閃的看著她,期望著她的回答。 南玉和和弦相視對視了一眼,小小嘆息了一聲,然后南玉對大皇子比劃道:“你母妃有事,這段時(shí)間讓你跟我住在一起。翊兒頭疼不疼,要不要再睡一會?” 大皇子搖了搖頭,用手比劃著跟她道:“我想找我母妃,可以帶我去找母妃嗎?” 南玉笑著跟他道:“你母妃有事,等她忙完了,她會來接你的。我讓乖乖和小白來跟你玩好不好?” 大皇子又搖了搖頭,只是抓著南玉的手,期望的看著她,眼睛里有執(zhí)拗和堅(jiān)持。 南玉無奈的摸了摸他的腦袋,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大皇子心思敏感,大約也是能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格外的堅(jiān)持要去找王昭容,本是十分乖巧的人,這一次卻顯得執(zhí)拗,甚至耍起了小性子。昭陽宮的人,包括南玉哄了他許久,才讓他暫時(shí)的放下了這個念頭,并將他哄睡。 等好不容易將大皇子哄睡,南玉自己也累了個半死,加上她懷孕本就特別嗜睡,一沾到床,沒多久也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帶著大皇子吃早膳,翠芽突然匆匆的進(jìn)來,對她屈了屈膝然后道:“娘娘……” 南玉夾了一個小籠包放到大皇子的碗里,然后抬起頭問她道:“有什么事?” 翠芽看了餐桌上坐著的大皇子一眼,沒有說話。 南玉頓了頓,對她道:“有什么等本宮和大皇子用完膳再說?!?/br> 翠芽道是,然后便在一邊站著了。 等用完了早膳,南玉哄了大皇子道:“你去跟乖乖和小白玩一會吧?!闭f完讓雪芽帶了他下去,這才叫了翠芽上前來,問她道:“是不是王昭容那邊有什么事?” 翠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王昭容讓看押她的人傳了話來,說想要見您一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