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在臣妾小產(chǎn)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臣妾都以為臣妾的孩子是死于賢妃娘娘之手。直到后來有一天,臣妾有些厥心痛,請了醫(yī)女來診脈,開的藥方里面就有一味附子,臣妾那時候不懂醫(yī)理,只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便隨意問了那醫(yī)女,后來那醫(yī)女才告訴臣妾這是附子,醫(yī)女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跟臣妾道,你可要記熟了這味藥的味道,這藥有微毒,特別是對孕婦,吃多了或聞多了要小產(chǎn)的。之后臣妾突然想起,臣妾懷孕那段時間,王昭容來探望臣妾時,幾乎每一次身上都帶了這種味道。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臣妾無憑無據(jù),單臣妾說的一句話,根本不會有人信臣妾,更何況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那時候臣妾沒有能力給孩子報仇,可不等于臣妾忘記了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沒了的?!?/br> 南玉嘆了口氣,所以她怕后來一直都關(guān)注住王昭容吧,一直在尋著機會想報仇。若不是她一直關(guān)注王昭容,王昭容早已狼狽為jian的事,單憑她一個偶然根本沒有可能這么輕易發(fā)現(xiàn)的。 何才人道:“王昭容這次是逃脫不了懲罰了,賢妃是戚家出來的人,圣上不會放過她,只要她們兩個死了,臣妾也算給自己的孩子報了仇?!彼f完頓了頓,抬起頭來看著南玉道:“娘娘,臣妾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臣妾幫臣妾,不是想要娘娘什么好處,更不是為了要害臣妾。臣妾清楚自己的位置,臣妾如今也沒有其他的奢望,只求能平平靜靜的過完這輩子。” 她說到后面,已經(jīng)多了幾分討?zhàn)埖奈兜?,大約還是怕她以為她別有目的,以后會為難她吧。 南玉沉默了一會,然后看著她道:“既然如此,那本宮讓你自動向圣上請纓,去寺廟給皇家祈福一輩子,你愿不愿意?” 何才人想了想,對如今的她來說,在宮里和去寺廟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去寺廟或許反而能清靜些,于是她走下來,跪在南玉跟前磕了一個頭道:“臣妾愿意?!?/br> 南玉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臉,而何才人直接對上她的眼,臉上恭敬而淡然,看不到一絲作偽的痕跡。 南玉松了一口氣,對她道:“你起來吧,本宮相信你?!彼f讓她去祈福的話,其實也就是個試探而已,她倒還沒狠到逼她去寺廟古佛青燈一輩子的地步。 何才人道:“謝娘娘。”說完從地上起來。 南玉又道:“你先回去吧?!闭f完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道:“你不用去跟圣上請纓去寺廟,本宮在宮里也挺孤單的,正缺少個伴,你平日沒事可以多往昭陽宮里來坐坐?!?/br> 何才人聽著愣了一下,她自然能明白淑妃這句話的意義,淑妃深受圣上寵愛,現(xiàn)在又掌管六宮,只要能跟她扯上一點點關(guān)系,她在后宮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她就是再蠢笨,也明白淑妃這是有意要護著,這是她從來不敢想的好事。 何才人怔了好一會,之后深深的對南玉福了一個禮,這才出去。 何才人走后,南玉去花園看大皇子。他還是那樣一個人抱著乖乖,整個人懨懨的,也不像以前那樣愛跟乖乖玩鬧。 翠芽在旁邊勸他:“大殿下,外頭太陽大,奴婢帶您回屋里去好不好?!?/br> 大皇子卻轉(zhuǎn)了個身,對她沒有任何回應。 南玉走過去,在他前面蹲下。他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可是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亮光又暗淡了下來。 南玉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溫聲問他道:“翊兒渴不渴,我?guī)氵M去喝水好不好?” 他一直看著她的口型,過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南玉對他笑了一下,然后牽了他的手進來。 大皇子大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什么,再沒有跟南玉問起過王昭容。 可是那一天晚上,大皇子突然被夢靨著了,整個人驚叫著從床上起來。南玉匆匆感到大皇子的房間的時候,他正在床上縮成一團,一看到南玉,便迫不及待的往她身上撲過來,整個人都在簌簌發(fā)抖。 南玉也不敢去問他夢到了什么,安撫他了好一會,他才鎮(zhèn)定下來。然后又用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將他重新哄睡。 結(jié)果就在她將他哄睡不久,和弦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悄聲跟南玉道:“長信宮那邊有消息,王昭容自戕了。” 南玉低頭看了一眼睡在她臂彎里的大皇子,他的眉頭還是緊緊皺著的,睡得并不太寧靜。南玉輕聲對和弦噓了一聲,又繼續(xù)陪了大皇子一會,直到確定他不會醒來了之后,才將他放回床上,放下帳子,然后悄聲出來。 南玉問道:“怎么回事,長信宮能傷人的東西不都已經(jīng)挪走了嗎?王昭容是用什么自戕?” 和弦回答她道:“用她偷藏起來的一塊金子,趁著看管她的人不注意偷偷吞了,然后便躺在了床上。大晚上的,看管她的人沒仔細看,還以為她是睡著了,等半夜時候發(fā)現(xiàn)的時候,王昭容的身體都已經(jīng)冷了。” 南玉唏噓一聲,所以說想死的人是怎么防都防不住的,除非你用繩子綁著她,然后讓人二十四小時不眨眼的看著她。 南玉道:“圣上過去了嗎?” 和弦回答道:“去了。” 南玉道:“既然圣上在,那我就不去了?!?/br> 和弦給南玉倒了一杯茶,然后問她道:“你真的準備將大殿下養(yǎng)在昭陽宮?”她頓了頓,接著道:“別說我沒有同情心,但昭容的死跟我們怎么說都有一點點的關(guān)系,更說王昭容這樣陷害你,現(xiàn)在還要幫她養(yǎng)孩子,你不膈應?這種情況下,我是不建議你養(yǎng)著大殿下的。更何況,你自己現(xiàn)在也懷孕了,以后也要養(yǎng)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你怎么平衡自己的孩子跟大殿下之間的關(guān)系?養(yǎng)母最不好做了,特別是有親生孩子的養(yǎng)母?!?/br> 南玉沒有說話,坐到榻上,過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覺得何才人這個人怎么樣?” 和弦道:“挺好的,看起來像是真老實。”說著想到了什么,眼睛發(fā)亮的問道:“你是不是打算讓何才人養(yǎng)大殿下?”她說著拍了一下巴掌,道:“這個主意好,何才人沒有孩子,看圣上對她的態(tài)度,怕以后都不會有孩子的了,現(xiàn)在白送他一個孩子,只要她聰明,不敢對大殿下不好,等到以后大殿下封王就藩,就讓何才人跟著大殿下一起去,對何才人來說簡直再好不過的前程,何才人要知道只怕能高興得跳起來。至于大殿下,多了個母親照顧,對他來說當然也是好的?!?/br> 當然,也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王昭容的死跟何才人也算有點點的關(guān)系,大殿下以后知道了怕會與何才人有隔閡。不過這種話她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南玉打消這個念頭。 南玉道:“還是要多看看何才人的品行,這才能把大皇子給她?!?/br> 和弦道:“這還需要怎么看,我看何才人很不錯,后宮里頭除了你之外,就她品行最良,將大殿下交給她,你就放一百個心?!?/br> 南玉沒再說話,心里在思考讓何才人來養(yǎng)大皇子的可行性。倘若真的要讓何才人來養(yǎng)大皇子,那就要升一升何才人的份位了,至少也要升到九嬪里面來。 皇帝是在天亮的時候才來了昭陽宮的,南玉也是一晚上沒睡,看著皇帝進來,明顯的觀察到皇帝的心情不是太好。 南玉追過去,但也不敢開口說話,就怕不小心做了他的出氣筒。 倒是皇帝,生了一會悶氣,才拉過南玉,然后郁卒的道:“王昭容死了。” 南玉道:“我知道了?!?/br> 皇帝氣道:“這樣也好,死了就死了,她自己想死,難道還想別人求著她活不成?!彼蠹s心里氣得不輕,又怒氣騰騰的道:“也不看她自己干的那些事,要不是看在她生了翊兒的份上,朕早就將她碎尸萬段了!” 昭陽宮的宮人嚇得不敢出聲,連張公公都知道避遠了一點,只有南玉一個被皇帝抓著,要走又走不成。 南玉故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做出怕怕的表情來,委屈的道:“圣上,你能不能別這么大聲,臣妾和孩子害怕呢,要是孩子在肚子里就被你嚇膽小了怎么辦。” 皇帝這才想起南玉還懷著身孕,忍下了胸口的怒氣,然后安慰一般的摸了摸南玉的肚子,道:“乖乖,父皇不是說你,不要害怕?!?/br> 結(jié)果乖乖一聽道自己的名字,“咯咯”了兩聲,從地上跑到了皇帝膝蓋上來。 南玉見了,不由噗嗤的笑出了聲。 乖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皇帝面前徹底失寵了,被皇帝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道:“去,去,不是叫你?!闭f著又道:“以后給你換個名,就叫大白好了。” 乖乖討好不成,反被揍了一頓,一臉郁悶的跳下來,然后走了。 皇帝發(fā)xiele一場,心情舒暢了不少,但接著又皺起眉發(fā)起愁來,閉著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xue,過了好一會,才重新睜開眼睛對南玉道:“王昭容,朕準備就按昭容的喪儀給她下葬?!闭f著有些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頭看著南玉。 南玉心里明白,皇帝大約是怕她不高興,畢竟王昭容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懲罰她反而讓她依舊頂著昭容的份位進入皇陵,多少有些對不起她。南玉不愿意去跟一個死人計較,更何況她也知道皇帝只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于是捏著皇帝的手道:“這些事,圣上決定就好。” 皇帝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更加覺得對南玉歉疚,抱著她道:“這次是朕不對,沒有第一時間相信你的話,以后,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相信你?!?/br> 他說的南玉當初跟他說王昭容包藏禍心的事。 南玉一雙手握著皇帝的一只手道:“其實這件事吧,也怪不了圣上,要是換成臣妾來,大約也不會第一時間就信了的?!?/br> 皇帝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后笑了笑,接著又問起道:“翊兒這兩天在你這里還好嗎?” 南玉道:“挺好的,就是變得有些安靜,大約還要過段時間心情才能平復下來?!?/br> 皇帝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你昨天找了何才人?” 南玉道:“嗯?!?/br> 皇帝道:“以后讓何才人多跟翊兒接觸接觸吧,若是何才人品行不錯,以后翊兒就交給她養(yǎng)。” 南玉突然笑了一下,轉(zhuǎn)頭對皇帝道:“我還以為,圣上會讓我來養(yǎng)呢?” 皇帝瞪了她一眼,道:“你將朕看成什么了,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公平,翊兒也是朕的兒子,但以后朕更疼的,必定是我們的孩子?!闭f著還用手輕輕摸了摸南玉的肚子,接著道:“這個才是我們的寶貝。” 雖然翊兒也是他的孩子,他不會不疼,但就算都是兒子,也分一個親疏,他會更喜歡和南玉的孩子,這幾乎是不必問的事情。南玉心腸軟,翊兒身體有缺,若是翊兒養(yǎng)在她身邊,以后難免會讓她放更多的心思在照顧翊兒身上而忽略了他們的孩子,委屈了他們的孩子。更何況,王昭容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他再讓她養(yǎng)著王昭容的孩子,這得多委屈她。 他說完又抱了抱南玉,道:“南玉,以后我們不止這一個孩子,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朕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br> 南玉故作生氣道:“知道了,圣上不就是想讓臣妾當母豬,然后給你生一窩兒的孩子嗎?!?/br> 皇帝不滿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在胡說什么,說自己是母豬,那你將朕當什么了?” 南玉笑嘻嘻的道:“公豬!” 皇帝扯著她的嘴巴,道:“有這么說自己的嗎??。 ?/br> 南玉一邊躲著他,一邊嘻嘻的笑了起來,引得皇帝又氣又笑的又來打她的屁股。 旁邊的張公公看了松了一口氣,笑了就好啊,都不知道剛才的皇帝多駭人。還是淑妃有辦法,一來昭陽宮就能引得圣上開懷起來。 王昭容的喪儀簡簡單單的辦了,南玉怕大皇子難受,并沒有讓他參加王昭容的喪禮。 只是還沒等王昭容的喪事辦完,關(guān)于王昭容的死,外面又流傳出了另外一種聲音。 都說王昭容陷害淑妃,是淑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皇帝為了替淑妃遮掩,迫不及待的逼令淑妃自殺。 在弒殺生父、結(jié)黨營私,勾結(jié)權(quán)臣,假造身份,妖狐君王之外,現(xiàn)在南玉又多了一個陷害宮妃的罪名。 外面關(guān)于南玉的流言傳得越來越不堪。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更嚴重的是,朝中彈劾南玉和李家的折子是越來越多了,其中有一個御史,在諫言皇帝處置南玉和李家不成之后,在朝上觸柱差點而亡,注意,是差點,后面還是被就活了。雖然沒有死諫成功,但不妨礙那位御史留下直言善諫的美名。 和弦聽到后頗為不平,大罵道:“那些老骨頭,讀書讀啥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都分不清,難為他們是怎么辦理國家大事的,沒將大湯管得天下大亂可是慶幸。還有王昭容也是,死就死了,結(jié)果死了還貽害萬年。” 南玉心道,那些人怎么可能會傻,人家聰明著呢。而好人和壞人,也不是他們行事的標準。 不過所謂否極則泰來,運氣背到一定的時候,也就是好運要來的時候了。 就在某一天,被看管起來的渣爹一家,差點被人毒死不成之后,惶惶不安,接著第二天就向大理寺和百官表示,他之前狀告淑妃派人來殺自己是假的,是戚家的人找到他們給了大筆的銀子讓他們這樣說的,但現(xiàn)在戚家要殺人滅口,求圣上,求大人們要保護好他呀,他還上有老下有小要照顧,不想死啊。 戚家人一聽,馬上出來說,一派胡言,這家人說的都是假的。 皇帝說,對啊,這家子一派胡言,一會說是淑妃要殺他,一會又說舅舅您要殺他,他說的話根本不可信好嗎,那他說淑妃要殺他當然也是假的了,他說他是淑妃的生父當然也不可信。這么簡單的一戳就穿的謊言,當初你們這些滿腹經(jīng)綸的愛卿,怎么就信了呢!你們這樣一聽風就是雨的糊涂性子,實在讓朕十分懷疑你們在政事上的能力! 當初淑妃和李二夫人,朕是親眼看著滴血認親,也是親眼看著她和淑妃的血融在一起的,淑妃若不是李家的女兒,那你們是說李二夫人在外面偷人嗎?還有,那誰誰誰說自己是淑妃的父親,連個證據(jù)都沒有,你們就信了,那是不是外面隨便一只阿貓阿狗跑來說朕是他的親生兒子,你們也要懷疑一下朕也不是先帝的兒子了。你們這些無風不起浪的人,簡直是不知所謂! 然后有大臣提出,那誰誰說的話雖然不能全信,但有部分還是可信的,你看,淑妃跟那誰睡長得多像啊! 然后渣爹也表示,他真是淑妃的生父啊,要不然可以滴血認親。 但李弼也說,他也愿意再一次滴血認親,以證明淑妃真是自己的女兒。 接著我們的淑妃娘娘也說,為了證明清白,她也愿意接受滴血認親。 既然大家都同意接受滴血認親,那就滴血認親吧,當著百官的面,滴血認親。皇帝說,當著百官的面還不夠,外面百姓里也有對淑妃不實的流言,給淑妃的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對淑妃的身心造成了極大的破壞。為了恢復淑妃的名譽,還要從百姓里面請幾十個德高望重的人來,旁觀這次滴血認親大會。 等到一切就緒,南玉被人扶著出現(xiàn)在朝堂里,當著百官和那幾十個百姓的面,往裝著李弼和渣爹的血里各自滴了一滴血,結(jié)果是,她的血跟李弼的血融了,跟渣爹的沒融。 其實渣爹之所以堅定的認為南玉是他賣掉的女兒,主要還是戚家告訴他的,但如今這情況一出現(xiàn),他也有些沒底了,于是馬上跪下來磕頭求饒道:“他真不是故意欺君的啊,是戚家的人告訴他,他就是淑妃的生父,所以他也以為自己就是了啊,他也是被騙了啊?!?/br> 只要渣爹一件事上被證明是說謊,那后面他說的所有事情的真實性都是會讓人懷疑的。若南玉真是李家的女兒,那她和李家欺君、相互勾結(jié)的罪名就不成了。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現(xiàn)在可說南玉和李家的冤屈已經(jīng)被洗清了,反而戚家要說不清了。 搭臺唱戲唱到現(xiàn)在,但遠還沒到大結(jié)局的時候,現(xiàn)在該是南玉表演的時候了。 浸了生姜水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抹,雙眼立刻通紅,淚光閃閃,然后南玉便是望著朝堂上的百官,憤慨又是傷心的道:“本宮少時便被迫與家人分開,孤身一人無親可依,顛簸輾轉(zhuǎn)好不容易進了宮,后遇上圣上,得圣上憐愛得以侍奉帝側(cè)。因為圣上之故,又得以與父母親人相認,終于苦盡甘來,本宮感念如今之福??蓻]想到,只因旁人一句毫無根據(jù)之語,你們這些自稱飽讀詩書之士,便輕易質(zhì)疑本宮的身世,謗辱本宮和李家的品格氣節(jié),并讓本宮今日不得不做出證明我爹是我爹,我娘是我娘的事情來……你們這些人,簡直令人可笑至極!” 而后,李家的兄弟二人,也出列跪到了地上,抬頭看著皇帝,凝噎哽咽著道:“圣上,我李氏一族自立祠以來,至今三百余年,向以氣節(jié)而存于世。前朝煬帝役民苛政,致民不聊生,先祖心憂社稷,以命諫煬帝而亡。至前朝湮滅,先祖父攜李氏一族歸隱,直至四年前,圣上三顧茅廬請李氏一族為民出仕,臣和兄長感動圣上濟世安民、開創(chuàng)盛世之志,愿輔佐于圣上。,身為李氏子弟,從不敢忘先祖遺志,時時將先祖之語銘記于心,以不辱沒李氏一族之氣節(jié)。臣兄弟二人為官四載,不說有功,但絕無過。但如今被彈劾結(jié)黨營私、勾結(jié)淑妃,欺君罔上,臣心甚屈。 淑妃娘娘為臣之女,但于其小時遺失,臣本以為此生再無見到此女的機會,但得天庇佑,得以父女相認,臣高興之余亦十分愧疚于淑妃娘娘,是臣之過令淑妃娘娘年少漂泊,好在圣上垂憐,讓淑妃娘娘侍奉圣上左右。臣感激圣上之余立下鴻誓,必要以十二分的忠心以報答圣上。但臣沒想到,這本是一件高興之事,卻被人暗中誣害。臣心中難過之余亦是十分悲憤?!?/br> 皇帝一臉愧疚的看著李弼兄弟道:“兩位李愛卿,是朕對不起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