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還是再看看吧?！标膛徇m時地出聲，他搖搖頭否決了關(guān)傲的建議，這句話讓程莫少的表情好了許多，顯然還是這個年輕的編劇會做人，關(guān)傲……好吧，人家地位名氣擺在那里，總有些怪癖，理解理解！

    “行吧，顧柏青，到你了?！标P(guān)傲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顯得十分放松，手指朝著顧柏青虛點了點，那一副明顯就不太看好的樣子讓在場的幾人立即就想起了之前微言上的事情，然后……很想笑怎么辦？

    顧柏青默默無視了那些暗自嘲笑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著，便拖著原本用作第三個審問片段的道具椅子，走到了舞臺上，燈光依舊靜靜地打在舞臺中央，顧柏青的行為讓很多人都以為他要表演第三個片段，但是當(dāng)他坐到椅子上說：“我表演第二個。”的時候，所有人都錯愕了。

    你丫，第三個前置背景是在戶外好嗎，你拿著張椅子上去大丈夫？

    關(guān)傲臉色鐵青，這小子是不是知道自己選不上了，故意來膈應(yīng)他的??？而晏裴挑挑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起桌子上的話筒便道：“顧柏青，還記得我說過為什么劇本的名字叫《真兇》嗎？”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后，晏裴便放下了話筒，俊俏的臉上帶著一絲期待的笑容，坐在椅子上默默看著顧柏青，關(guān)傲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更是一沉，他緊皺眉頭，目光刷地一下刺到顧柏青身上，就想讓他停止表演。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顧柏青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狀態(tài)。

    段銘封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原本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地目光，在看到顧柏青的動作時陡然一肅，下一刻，他側(cè)了側(cè)頭，隨即嗤笑一聲，也不過如此，想要超過自己，還早著呢。

    顧柏青雙手虛抬到了半空握住，簡單第一個動作就表明了他是在開車，車載音響大概放著一首舒緩的曲子，駕駛座是上的人臉上帶著一絲閑適，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跟著節(jié)奏，敲擊著方向盤，打著拍子，而后時不時側(cè)過頭，看幾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子，臉上帶著溫柔明朗的笑意，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去搜集證據(jù)，反倒是要去郊游一般。

    關(guān)傲重新?lián)炱痄摴P，在手中轉(zhuǎn)著圈，頗有些興致地看著顧柏青的表演，雖然這表現(xiàn)得并不是特別完美，但是……勉強(qiáng)可以。

    大約是臨近了嫌疑人的家，程蕭動作不急不緩地開始減速，但是下一瞬間，便狠狠地踩下了剎車，整個人都往前撲去。

    試鏡廳里頓時響起了不少短促的驚呼聲，顯然是被顧柏青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撲到地上去呢。

    關(guān)傲拿著鋼筆的手指緊了緊，隨即咳嗽了一聲，這小子，還裝得有模有樣的。

    坐在車上的顧柏青不理會臺下其他人的反應(yīng)，手腳迅速地掛檔停車，動作利落簡潔，盡管是模擬，但是讓人一目了然，下了車甩上車門，顧柏青走到車前面，這才發(fā)現(xiàn)了害得他急剎車的罪魁禍?zhǔn)住?/br>
    他指著地上的貓咪和祁子緒，像是在和祁子緒爭執(zhí)什么，快速地說了幾句之后，便指了指不遠(yuǎn)處，揮揮手示意祁子緒先過去嫌疑人那里，自己等會就過來。

    同樣是快到了說臺詞的時候，但顧柏青接下來的表演，卻給了眾人和之前段銘封表演時截然不同的感受。

    從一開始，顧柏青沒打算靠著模仿原主的表演去爭取角色，誠然，每個人的表演雖然一開始都是靠著模仿起步，但是越到后面，就越是自成體系。

    原主演安朗，也就是現(xiàn)在的段銘封也一樣，所以顧柏青早在得知了原電影劇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著手開始準(zhǔn)備去詮釋一個并不一樣的程蕭。

    段銘封能將程蕭演得入木三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角色與他本身的氣質(zhì)相符，有珠玉在前，顧柏青就更不可能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所以，他將詮釋的角度，朝著和自己氣質(zhì)符合的方向拓展。

    得虧著之前的十分鐘頭腦風(fēng)暴，顧柏青將所有的角色可能性都列了出來，從中選擇了兩個理解方向進(jìn)行強(qiáng)化，再加上晏裴的那一句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提示，他終于是下定決心，準(zhǔn)備按照自己的計劃來。

    程蕭送走了祁子緒，他低頭看著車胎底下，一條腿被碾壓的貓咪，臉上露出了一抹可憐心疼的表情，然而，他卻站在那里好長時間不動，臉上一直保持的心疼表情，因為時間太久，久到眾人讀出了一抹詭異。

    就在大家都猜測顧柏青是不是忘詞了的時候，程蕭慢慢地蹲□子，小心翼翼地將小貓從車輪底下抱了出來，一只手抱著貓咪，另一只手則不斷地?fù)崦参恐?/br>
    他低著頭，哼著舒緩的小調(diào)，纖長秀氣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著貓咪的軟毛，泛著溫柔笑意的嘴角掩在燈光打下的陰影中，長睫微顫，又是許久不見動作。

    莫名其妙的，眾人忽然就從這明明應(yīng)該是溫暖的動作里，察覺到一股寒意，背上像是爬上了一條蛇，森森冷氣讓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看……看他的手。”晏裴的眼睛陡然一亮，下一刻，表情變得狂熱：“就是這樣，關(guān)導(dǎo)演，你看！”

    關(guān)傲的目光順著晏裴的手指看過去，握在手里的鋼筆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面上，而段銘封看過去之后，更是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想湊近一點觀察，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xiàn)了問題。

    只見顧柏青抱著小貓的右手虛握著，卻越收越緊，原本白皙的手背隱隱透出一抹青痕，太過用力，導(dǎo)致骨節(jié)都有些泛白，這是……在掐貓嗎？

    “不要亂動，乖乖地呆在這里不好嗎？”臺詞被改動，程蕭緩緩地念出來，舌尖含著繾綣，就像是在和情人呢喃一般，俊美的面容一半沉浸在黑暗之中，明明是極其好聽的嗓音，卻有種催命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要乖乖地呆在這里等我回來哦?！闭f著，程蕭原本越來越用力的右手陡然一松，微抬頭，俊美的五官重新回到燈光之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中閃著溫柔的笑意，原本詭異的氣氛一掃而空，連帶著原本攥緊了眾人心臟的那只手也放松了許多。

    段銘封長舒一口氣，冷不丁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是被顧柏青帶進(jìn)去了！？

    心間還猶存著不可置信的疑惑，而下一刻，舞臺上的程蕭，卻是讓段銘封明白，這個角色被顧柏青表演的，哪里還是個為人民服務(wù)的正直警察，簡直就是一個蛇精?。。。〈笞儜B(tài)?。?！

    程蕭將手中的貓咪重新送回了車輪底下，狹長的雙目微微瞇起，臉上還是那溫潤如水的笑容，語氣照舊繾綣柔情，他說：“你會很安全的，在這里……”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聲，如同惡魔鐮刀一閃而過的冷芒，一瞬間就擊中了晏裴的心臟，他目光中的狂熱宛如壓抑不住的火山噴發(fā)，指著名單上顧柏青的名字的手指因為激動而顫抖著，他側(cè)過頭對著關(guān)傲，語氣斬釘截鐵。

    “就是他了，這就是我要的程蕭！”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句話吐槽

    程莫少：媽蛋，晏裴你對得起我剛剛給你的評價嗎？！讓我上個場就那么難！作者你粗來，我這么炮灰我容易嗎我！

    ☆、第四十章 ：軒然大波起

    晏裴的聲音很大，大到試鏡廳里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卻渾然不覺，因為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顧柏青的身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炙熱的目光像是要把顧柏青看出一個洞來。

    饒是顧柏青半蹲低著頭，也感覺得到那極具攻擊性的目光，他抬起頭，看到晏裴失態(tài)的表情，不由的一怔，雖然他對這次堪稱冒險的表演有一定的把握，但是真沒想到效果會這么好，這……算是戳中了晏裴的萌點？

    他這樣想著，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沖著臺下幾人鞠了一躬：“我的表演結(jié)束了?！?/br>
    顧柏青一說話，清朗的聲音頓時將他之前所營造出來的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一掃而空，所有人都默默地舒了口氣，看著這么一個小帥哥演變態(tài)也是件艱難的事情啊。

    關(guān)傲也從之前的氣氛中回過神來，因為被帶入情境，他的臉色稍有些尷尬，又想起了剛才晏裴的話，咳嗽一聲道：“晏編劇，這邊還有一個，先全部試鏡完再決定吧?！?/br>
    “隨你，不過顧柏青就是我要的程蕭。”晏裴起身直接走到了顧柏青的身邊，略顯蒼白的臉上還遺留著激動的紅暈，目光堅定地道：“接下去的試鏡我就不參加了，我的選擇只有一個，其他的就關(guān)導(dǎo)決定吧?！?/br>
    這話說得十分有火藥味，關(guān)傲的臉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而一旁的程莫少臉上公式化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不等關(guān)傲說話，他便搶先一步道：“關(guān)導(dǎo)，既然你們兩位都已經(jīng)有中意的人選了，我這邊剛好也有個通告要趕，這個試鏡，我就不參加了?！?/br>
    話畢，程莫少便已經(jīng)撐不住臉上的笑了，狠狠甩袖而去，剩下在試鏡廳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覷，單余和林逸帥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抹苦笑，還以為今天來這里能接下一部不錯的電影，結(jié)果居然這么沒有懸念。

    何止沒懸念，他們倆就是來陪太子讀書的啊！

    不過，好歹比程莫少好一些……至少他們還有機(jī)會上場讀書，程莫少只能跟在后面給兩位太子提書包_(:3」∠)_ 。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慘的時候只要看一下比自己更慘的人，心情立即就會恢復(fù)不少。試鏡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如此明顯，反正也不可能有機(jī)會了，單余和林逸帥也不準(zhǔn)備久留，干脆地告辭。

    登時場中的人散了個七七八八，顧柏青和段銘封都一臉無奈，相顧無言，不知道是去是留，你說走吧，這事情貌似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而起的，但是你說留吧，現(xiàn)在關(guān)傲和晏裴之間的氣氛實在是太讓人煎熬了。

    在這個時候，段銘封頭一次覺得顧柏青這個人還不錯，有難同當(dāng)?shù)母苫钣袥]有！

    “你們兩個先走吧，試鏡的結(jié)果會明天通知你們的?！碑吘故请娪暗氖虑椋F(xiàn)在無論是顧柏青還是段銘封都不算是劇組的人，所以聽到也不好。

    因此，關(guān)傲發(fā)話趕人，顧柏青和段銘封求之不得地滾了。

    云渠在門口等得焦灼，見顧柏青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只不過由于之前程莫少離開的時候那陰沉的臉色，倒是引得現(xiàn)在門口圍觀八卦的人眾多，云渠也不好問什么，只是用眼神稍作詢問。

    “哼?！倍毋懛庖豢匆?，頓時冷哼一聲，之前和顧柏青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友好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顧柏青默默躺槍也不造是什么原因，只好聳聳肩，回了云渠一個安心的眼神。

    由于之前發(fā)送的各種試鏡通知中，根本沒有男主的，所以眾人都是默認(rèn)男主已經(jīng)被內(nèi)定，只差在發(fā)布會上公告是哪位大神。

    而現(xiàn)在見男二號的演員已經(jīng)全部出來，這說明男二的試鏡結(jié)束，也就是說電影《真兇》的試鏡會進(jìn)行到這里，已經(jīng)基本宣告完畢，門口圍觀的其他人見最后出來的顧柏青和段銘封都是一副不肯多說的樣子，自覺挖不出什么八卦，便也漸漸散去。

    顧柏青和云渠到了休息室，段銘封也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兩人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后，云渠皺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后便決定去找周璟。

    云渠是龍鼎的理事，顧柏青是龍鼎的藝人，兩個人當(dāng)然是一路暢通，但是段銘封不是啊，所以十分憂桑地被他的經(jīng)紀(jì)人路剛給拖走了，臨走前看著云渠的眼神極其怨念。

    “渠姐，記得要給我打電話，不是，是我打的電話記得接啊?。。　?/br>
    段銘封臨走前的哀嚎聲不大，但是分外有種可憐兮兮的味道，那感覺真是聽者傷心，聞?wù)呗洹?！顧柏青表示我就是很開森！?。?/br>
    兩人到周璟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而且這個氣氛……也不是一般的“友好”。

    周璟坐在正中央，一副“我真的很困”的疲倦表情，而晏裴和關(guān)傲則是面對面坐在兩邊，表情都是一樣的僵硬，桌子上那兩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表示兩人都是剛來不久。

    這剛來不久，怎么就有種戰(zhàn)況激烈的感覺？

    顧柏青默默無語，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而云渠則是笑了笑，看向周璟：“周總，是不是不太方便？”

    “方便得很，你們倆來得正好，坐下幫我分析一下情況，然后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敝墉Z揉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累覺不愛的樣子：“記住，說人話?！?/br>
    剛剛一直在用非人話吵來吵去的兩個人同時臉色一僵，咳嗽一聲，便齊齊轉(zhuǎn)頭看向云渠。

    “云理事，這事可不是我過分，你聽聽晏編劇的話，事到臨頭，合同簽了之后他說要改劇本，這叫什么事?” 關(guān)傲也是一副累覺不愛的樣子。

    別看晏裴平時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只要事關(guān)電影整個人就會變得分外嚴(yán)肅，聽到關(guān)傲的指責(zé)，他先是道歉，然后才敘述自己的理由：“這劇本是我的心血，我想把它變得更加完美，這沒有錯，而且合同上似乎是允許編劇修改劇本的?！?/br>
    “那是小修，小修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要改的是整個劇本的主旨，立意！我不會答應(yīng)的?！标P(guān)傲大幅搖頭，一說起這個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顯然是氣得不輕。

    “不，我當(dāng)初的立意就是這個，正因為我筆力不夠所以才會讓關(guān)導(dǎo)誤會，現(xiàn)在修正回來還來得及?！?/br>
    “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我看你是為了捧顧柏青不擇手段了！段銘封明明比顧柏青更加適合程蕭?！标P(guān)傲和晏裴說不通，也不知道是觸著哪個雷了，氣得口不擇言，顧柏青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被帶入戰(zhàn)場。

    顧柏青：_(:3」∠)_特么的，關(guān)傲你大爺！

    “不，我只想讓電影更好，不會存在任何私心，選擇顧柏青的原因，也是因為他能摸透我寫程蕭的初衷，他能變成程蕭，別人……不行。”

    晏裴的聲音不緊不慢，間或停頓咳嗽一聲，相比起關(guān)傲的橫眉豎目，更顯得有理有據(jù)，讓人無法辯駁。

    “反正我……”

    “等等，所以你們這是在爭男二到底讓誰當(dāng)？”周璟忽然打斷了關(guān)傲的話，眉毛一挑，原本懶洋洋的表情一掃而空，變得十分果決。

    “既然是這樣，一人一票，根據(jù)之前的優(yōu)選權(quán)，就讓顧柏青演好了，你們爭什么呢，頭疼?！?/br>
    一個“優(yōu)選權(quán)”堵得關(guān)傲頓時啞口無言，他嘴巴張了半響，愣是說不出話，臉上那僵硬的表情看得顧柏青暗爽不已，必須給老大點三十二個贊！

    “小軒，不要胡鬧，你根本……”

    “關(guān)導(dǎo)演，你現(xiàn)在在的地方是龍鼎，我是投資人，工作上的事情，還是互相稱呼職位吧。”周璟依舊是懶洋洋地說著，但是眼神一掃的冷然登時讓關(guān)傲將原本想說的話給默默咽了回去。

    “抱歉，周總，這并不是程蕭這個角色給誰演的問題，而是整部電影的基調(diào)由哪個演員決定的問題?！?/br>
    “從為影片票房的角度考慮，我不贊同更改劇本，而如果不更改劇本，我個人覺得段銘封會更加適合程蕭這個角色。”

    顧柏青站在一旁默默聽著關(guān)傲的解釋，這從電影票房，從錢的角度來反駁的話怎么聽著這么熟悉呢？

    果然，下一刻，周璟就用回答喚醒了他的記憶：“錢的問題，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怕虧。”

    ——我家老大奏是這么霸氣！

    “既然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标P(guān)傲被周璟式的土豪回答噎了一下，沉默了半響才退步：“不過半路大改劇本的影片，我可能也沒有能力執(zhí)導(dǎo)，周總還是另尋他人吧?！?/br>
    關(guān)傲的拒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周璟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晏裴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關(guān)傲，他沒有想到關(guān)傲?xí)Q絕到這個地步，寧肯違約也堅決不改劇本。

    可是，劇本必須改。

    晏裴重新低下頭，握著劇本的手指緊了緊，再抬頭的時候便是一臉堅定：“關(guān)導(dǎo)，我覺得我們能夠合作得很好，劇本這里，抱歉我真的不能退步，其他方面，我一定聽你的。”

    “還請你再考慮考慮?！?/br>
    “小裴啊，我也不是故意這樣子，只是這劇本，說真的，你硬要改，我就真不能接，因為一些個人的原因，我也只能說抱歉?！?/br>
    話一說開，關(guān)傲也不是一個端著的人，自己的行為確實有些錯誤，該道歉的還是得道歉。

    沒想到得到的是這種回答，晏裴怔了怔，倒也不再說什么，嘆了口氣，表情很是可惜。

    顧柏青和云渠面面相覷，根本沒料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原本今天試鏡會之后，隔三天就會舉行開機(jī)發(fā)布會，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怎樣？導(dǎo)演臨時辭職，這個開機(jī)發(fā)布會到底是開還是不開？

    周璟狠狠地皺了皺眉頭，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看著關(guān)傲，表情一瞬間就變得各種可憐：“關(guān)叔，我錯了，咱們還是談感情吧，你不是也很看好這個劇本嗎？到底有什么過不去的？”

    顧柏青：好吧，我的老大奏是這么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