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隋歌身上一涼,連忙護住胸口,“景千,你做什么!” “做?你想我做什么?”景千嘿嘿的浪開笑容,望著那具布滿紅色吻痕的嬌.軀喉嚨上下不停的滾動,他有點餓了,不然唾液不會分泌的如此之快。 “不許做!”隋歌咬牙,她發(fā)現景千的眼神都綠了,那種看獵物似的精光令她心中發(fā)憷,“我不舒服,真的!” 景千暗自感嘆,他又不是精蟲,只是面對喜歡的女人時有點容易失控,這會兒也知道她昨晚太快樂了導致今天體力跟不上,強迫自己移開眼,支腿跪在床邊,抖了抖衣服。 “過來,穿衣服。” 隋歌特想說,景千你出去吧,我可以自己穿的,我沒那么金貴用不著你親手伺候……可,景千那副做出極大讓步的表情,好吧,比起做的痛,穿衣服被調戲什么的還是可以忍受。 景千也沒為難她,花了大半個小時幫她穿好襯衣,她去洗漱,他去廚房做了兩個愛心煎蛋,因為做過幾次,這會兒經驗十足,盡管端到桌面上的…… 隋歌用筷子挑了挑蛋黃和蛋清混在一起的作品,模樣歪瓜裂棗跟像是個三角形,雞蛋也都給糊了,皮兒要是焦黃還能忍,這盤里的皮兒都焦黑了。 細眉抽得極快,她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但景千那少有的殷切目光由不得她不吃了,隋歌不斷地暗示自己:這是景千給她做得呢,瞧他多貼心多居家啊,指不定這三角形就和景千人一樣,瞧著風sao粗暴其實溫柔體貼又美味…… 如此想著,心里也有了不少感動,她便夾了個到碗里仔細看著,“荷包蛋?” 好好的愛心煎蛋到她口里就變成了荷包蛋,難道不覺得三個字的名兒忒俗?景千在她對面坐下后扯開唇角暗示起來,“你沒發(fā)現,這個是有形狀的?” 隋歌知道的,景千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肯去廚房做荷包蛋,準備早餐是很難得的,而且通過她和景千的親密接觸,她發(fā)現這個男人有時候還真是幼稚的可以! 遂,她擺出一副熱淚盈眶的模樣:“真是難為你了,我都沒把荷包蛋煎成三角形的本事!你真厲害,真厲害?!?/br> 她故意豎起大拇指重復了幾遍‘真厲害’,畢竟深知景千在床上超級喜歡聽她說這三個字,變著花樣求她說,只是那么羞人的話她真的開不了口,這會兒正好補償他…… 可景千聽完這話,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這日子是沒法過了!愛心煎蛋=三角形?他要吃口愛心煎蛋冷靜冷靜。 隋歌見他毫無被表揚后的喜色,難道他不愛這句話了?低頭咬了口,那一嘴油膩的甜兮兮差點沒把她溺死,她是第一次吃荷包蛋不放鹽放糖的,差點當著景千的面吐出來。 兩人都各懷心思的吃完飯,依舊是景千刷碗。隋歌就在一旁看著那具高大的身影在洗碗池邊忙活著,袖子卷到肘上,低著頭認真的模樣,似乎能感受到他后背的溫度,很暖很暖。 突然邁步走上前,隋歌靠著他后背貼上去,自然而然地抱住他的腰身,真的很暖,和意料之中一樣的觸感,挺拔的像面墻。 景千手里拿著一只碗,動作一僵,竟然生出一種和她過了很多年的恍惚感,心臟在頃刻間被充滿,他歡樂地刷著碗。“碗要碎了你賠。” “行啊,記賬上?!彼甯钁剌p快,下個月她能拿不少錢呢,再加上出版那邊只要把稿子修好過審也是一大筆收入。 他寵溺地笑了聲,隋歌趴他后背上聽著低緩又稍顯沙啞的聲音不自覺也跟著笑了?!耙郧霸趺淳蜎]發(fā)現,你其實是做家務的料?” 景千:…… 默默地將手里的碗過了遍水,他格外正經地給出了回答,“沒覺得我做你男人更有料?” 本以為隋歌會和以往一樣羞赧地回避這話,卻發(fā)現腰上的力道大了許多,她重重地嗯了聲,順帶點了點頭,下巴磕在他背上。 景千心情大好,回身彎腰在她唇上啄了七八下,收拾碗筷盤碟跟打了雞血似的帶勁。 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景千手是濕的不方便,只好讓隋歌摸他口袋了。小手探進去摸了幾把才將手機取出,她好奇地看了眼屏幕,沒能來得及掩飾臉上消失的笑,沉悶地將手機遞過去。 景千將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得可仔細了,那眉頭一緊彎起的眼角和唇角都被拉扯成直線,臉色有些木訥。 隋歌見他沒接,以為他等著自己幫他滑動接聽,心里悶悶的越發(fā)不開心,就和上次她在以前居住的小屋的臥室門口聽見他打電話一樣,又是那個雨煙,讓她鬧心的女人。 手機依舊鈴聲大作,她木著臉替他滑動接聽,踮起腳將手機使勁地拍景千耳朵上去:接吧接吧接吧,看我對你好吧,伺候到這份上了!心中一邊咆哮吶喊,一邊澀澀的難受,隋歌扭頭不去看他近在咫尺的側臉,飄忽的視線落到一把寒光锃亮的菜刀上! 景千那句‘我和她不熟不用管,你繼續(xù)抱著我’沒說出口,那手機就‘pia’的下按他耳朵上了,她還杠上了似的緊按著不放,生怕他聽不見似的。 雖然她表情只是木著,但他明顯覺察到隋歌情緒的波動,不開心了?空氣里怎么彌漫著一縷酸酸的怪味兒呢,而他嗅著怎么如此舒坦呢? 自那天在咖啡館尷尬地結束一杯咖啡后,樓雨煙這是第一次給景千打電話,剛問他有沒有時間—— “我忙著給媳婦兒洗碗呢,樓小姐要有事就找君彥?!?/br> 依舊和以往一樣過濾媳婦兒這個詞,樓雨煙聽蘇君彥說過景千最近看上了個學養(yǎng)生的丫頭,盯著可緊了。她呼吸窒了三秒,而后如常。“洗碗?好巧,去年我上過一段時間的烹飪課,要不什么時候我來給你露一手?” 景千和她確實是有話聊,所以才會耐著性子聽完這一句,但并不是烹飪洗碗這種親密的話題。 “媳婦兒,幫我把電話掛了?!?/br> “哦?!?/br> ☆、第036章 036 隋歌覺得吧,景千最性感的畫面就是在床上喊她名字的時候,那眉目那眼神那聲音那動作……無一不透著一股子性感誘人勁兒。 她抱著一疊文件進來,輕輕地放桌上等著他發(fā)話。 第一次看他轉著指間的筆工作的模樣,面上沒有表情活脫脫的冷艷,襯衣領子開了兩顆扣,隱約可以看見凸顯的鎖骨輪廓,可能有些氣質就是與生俱來,藏不住也學不來。 景千抬眸掃了她一眼,與看手里文件的表情完全不一樣,盡管還勾著筆圈點著?!拔覀冎形缛コ允裁??” 隋歌低頭看向小巧精致的腕表,這是前幾天逛街買的,“景先生,現在才上午十點。” “嗯哼?”他挑眉。 她琢磨著他這聲低沉而韻味十足的嗯哼是什么意思,是筆下圈點的文件出了問題,還是回應她? 他用筆帽叩了下桌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又重復了遍?!爸形绯允裁矗俊?/br> 隋歌很想問一句,你做得早餐難道自己沒吃飽?這才上班一個小時就想著吃吃吃!當然,這種很私人的話她都攢著回家說,她是第一次有這么個正當工作,畢竟讀書年代她就是三好學生紀律標兵,也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什么時候不該做什么。 就比如現在,景千是她上司,她是他秘書中的一個,在公司得景先生前景先生后的叫著,時時得瞻前顧后地伺候著。 “咳,”隋歌意識到自己走神了,連忙打開手里的小本子,“今天中午你要和飛揚集團的劉總一起用餐了,地點在天香樓?!?/br> 他又嗯哼了聲。 隋歌本著良好的職業(yè)cao守,盡職盡責地提醒,“就是那個做蝦特別好吃的地方,記得嗎?” 景千再沒高冷的嗯哼,直接笑了,“你在暗示我,中午給你剝蝦?” 又一次發(fā)現,他和自己永遠不在一個頻,隋歌說著正事呢他非要扯她身上……好吧,不著調的景千她也喜歡的緊。彎了彎嘴角,他每次出去吃飯都會叫上她,吃飯的時候就兩件事:和人談事;給她找好吃的。 沒在辦公室呆多久,景千怕她閑著無聊就給了份資料讓她拿去打印,然后給誰誰誰送去。她送完回來就遇上景千的另一個秘書,叫蕭玉來著。 隋歌來這兒工作好些天了,也知道背地里不少人用這句話來說蕭玉——大胸大屁股錐子臉,細腰細腿還愛顯。 前面是夸她長得漂亮,后面就是她做人愛顯擺了。隋歌被她叫名了只好站住,“玉兒jiejie,有什么事?” 不是隋歌套近乎套的惡心,是蕭玉就喜歡別人喊自己玉兒這樣弱柳扶風嬌滴滴的名字。隋歌一新來的肯定是不能喊玉兒的,可玉兒jiejie真喊不出口。第一次喊蕭姐就把蕭玉給氣哭了,差點沒在辦公室里鬧起來,她連忙道歉又當跑腿的去樓下買了咖啡上來,才算是擺平了這事兒。 “小隋,前天景先生要做得那個文案,你做好沒?” 隋歌搖頭,她還沒思緒哪能這么快。 蕭玉瞧了眼她后繼續(xù)噼里啪啦地打著字,語氣熱絡起來,“沒事,景先生喜歡的文案風格就那幾樣,回頭我找個給你,保你一天就能做完!” “不用麻煩的,玉兒jiejie工作忙,我回去再思索思索說不定就做出了?!彼甯璨幌矚g欠人人情,挺怕麻煩的。 蕭玉挑著眼角,勾人的媚笑,“不麻煩,新人都這樣,你找的可不一定是景先生喜歡的,我當秘書三年了,回頭把以前的給你得了?!?/br> 隋歌還要拒絕—— 蕭玉聲音一揚,有些嬌嗔的意味,“別這么客氣,都一公司的這么見外干什么!” 隋歌上培訓班的時候有一節(jié)課就說過要學會察言觀色,眼下蕭玉這么大聲弄的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他們的談話,要再推辭下去就有些心高氣傲的嫌疑了。 蕭玉見她說著謝謝什么的,便用手去端旁邊的咖啡,一見杯子早空了,幽幽地嘆了口氣。 隋歌正巧看見這一幕,琢磨著蕭玉給她文案,她請蕭玉喝杯咖啡,畢竟這大熱天誰愿意下樓,也算是把這個非她所愿的人情還了。 問了蕭玉想喝什么后她就轉身往外走,卻被蕭玉旁邊的女人喊住,“幫我?guī)б槐固乾斊娑?,謝謝?!?/br> 都開口了,她只好應下,順便看著另外幾個躍躍欲試的同事,想著給一個人買和給一群人買沒多大差別,倒是給一個人買像是拿人便宜后當跑腿的,便自告奮勇地給辦公室的同事都順帶了。 “你那破文案被景先生批得一無是處,你還好意思拿給小隋?”蕭玉鄰桌的女人在隋歌離開后笑問。 “景先生去哪不都帶著她么?指不定她交上去就被采用了呢?”蕭玉陰陽怪氣地哼笑,兩人聊天的聲音很小,“再說,沒我這破文案,你去哪喝冰焦糖瑪奇朵?” 鄰桌的女人用筆支著小下巴,哦了聲便笑而不言了。 隋歌上來的時候將咖啡分給每個人后,拎著另外兩份去敲了景千的辦公室門。 就跟有時候景千從外面回來會給她帶糖果一樣,她說過自己已經過了吃糖的年紀??删扒б琅f會丟一兩塊甜甜的糖果給她后說:你不是過了吃糖的年紀,是沒人給你糖。 進去后將咖啡放桌上推了過去,“你慢慢品嘗,我出去工作?!?/br> 景千擱下手里的鋼筆,將蓋子和吸管放一邊后端起來喝了口,“又給人當跑腿的了?” “我不是你的跑腿么?”隋歌沒正面回答。 景千抬頭瞟了她一眼,額頭上汗津津的,垂下來的一縷頭發(fā)濕黏地擰在耳旁。眉頭蹙了些,挑著下巴指著近處的沙發(fā),“看在這腿跑得不錯的份上,給你休十分鐘?!?/br> 隋歌這會兒也沒事做,除了前些天他給的任務外,既然這會兒他都開口說休息了,有些累的她也沒客氣就坐下,插著吸管喝起來。 布置簡明的辦公室沒有花里胡哨的礙眼裝飾,曠大卻不會顯得空洞,和景千人一樣干凈利落。隋歌捧著杯子自個兒吸著醇厚香濃的咖啡,略帶些苦澀里透著的香格外綿長,余味無窮。 景千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她旁邊的位置坐著了,特大爺地敲著二郎腿,支著下巴隨著她低頭含吸管的動作舉起手里的杯子,她沒有喉結吞咽的動作他依舊能看的清楚。 這普通的畫面看得他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除去杯中的香味,旁邊女人身上的香一陣清一陣濃地飄到他鼻尖,突然莫名燥熱。 隋歌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里發(fā)虛,被一個陌生人這樣盯著看難免緊張,更何況還是她喜歡的對象,羞赧地垂著眼簾抿唇咬了咬吸管,想緩釋緊張—— “你知不知道,咬吸管的女人性.欲強?” 手一抖,再沒能淡定的喝完咖啡,飛一樣的沖了出去,景千沉朗的笑聲頗顯陰魂不散…… 直到中午帶她去吃飯,隋歌都不拿正眼看他。景千覺得,他得說些什么讓她高興然后轉移注意力,“咬吸管那話是真是假姑且不論,反正和你在一起,我總是精力旺盛的一個?!?/br> 他從沒和人說過這般恬不知恥的話,今天真的是頭一遭,為了寬慰隋歌,可她那副蹙眉瞇眼往下扯嘴角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去的時候飛揚的劉總已經先到了,他帶著隋歌進去簡單地介紹完入座。景千早就說過,他是帶她出來吃飯的,談事她不用管,飯局上只管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哪是帶秘書,明顯是帶著自己的女人來秀恩愛的節(jié)奏。老劉摸爬滾打爬山總經理的職位,這點眼睛力還是有的,見景千一邊嚴謹圓潤的談事一邊手指靈活的剝蝦,他不動聲色地又點了盤椒鹽瀨尿蝦。 景千抬眸看向老劉。老劉正興致頗好地望著那對秀恩愛秀到飯局上的小倆口,一個不打緊對上男人沒什么情緒的眼神,笑著解釋,“我太太也喜歡吃這個,年輕時候我也給她剝?!?/br> 隋歌夾起蝦rou細細地咀嚼,一聽老劉的話,她好奇地看向他身邊,隨行的是一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年齡可能還沒自己大。 老劉知道隋歌未加掩飾的好奇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像只涉世未深剛入職的菜鳥,“她走了好多年了,不然我也能景先生一樣待她?!?/br> 景千連忙截斷他這話,輕而易舉地轉移了話題,繼續(xù)談回公事上。老劉這人他見過好幾次,每次聊到他已故的妻子就格外沒完沒了起來,活著的時候找二奶三奶四奶,等他妻子吞金三天尸體都涼透了才后悔。 隋歌依舊安然地繼續(xù)吃著,景千殷切地給她備了碗高麗參雞湯,“上次過來那廚子回國了,這次嘗嘗看喜歡不?” 她正口渴,便勺了口看似清淡而不失鮮美的雞湯,不膩不淡,出奇的好喝。 景千將剝好的蝦rou放她碗里時,身體正好靠近她,就著她耳畔曖昧低語,“總不能我一個人精力旺盛,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