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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寵你入骨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白舒婷再也難維持善解人意的表象,“告訴景夫人,我女兒出事景千逃不開干系,爪里的證據足夠毀了景千一輩子?!?/br>
    而此時的景母正和自家兒子在他工作單位附近喝咖啡談話呢,哪有閑工夫理會白舒婷,早在樓雨煙上報當天,景母就跟秘書交代過謝絕樓家所有人來電。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解釋這么多做什么?”景母攪拌著咖啡,若有所思地朝景千看了眼,他說的那些她昨天在醫(yī)院都知道了,身患絕癥的隋樂并不是隋歌的親生女兒。

    景千完全沒料到昨天下午母親在醫(yī)院遇上了隋歌,還好今天因為樓雨煙的事先約了他母親出來,不然等到母親主動過來找他就太被動了。

    “小姑娘心底倒是挺善良的。”景母含笑地贊許,換做多少親生父母都不會要一個絕癥孩童,不知道說隋歌傻呢還是傻呢,一個未婚女人靠著微薄的薪資供著一個非親非故還隨時都會離世的孩子。

    聽著母親對隋歌的評論,景千神色復雜地看著爪邊的咖啡杯,沒說話。

    景母卻自顧自的回憶著昨天下午的情形,還清晰地記得隋歌和她說話時那種怯生生的緊張,不覺失笑打趣,“小姑娘模子也生得清秀不張揚,就是膽子小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給你嚇出來的?”

    景千心里開心啊,母親這是不討厭隋歌的節(jié)奏,還挺喜歡的啊,可他是真的笑不出來,不知道要不要說:隋歌是在監(jiān)獄被磨成了與社會脫節(jié)、與人交往困難。

    景母說了會兒發(fā)現(xiàn)景千蹙著眉不說話。

    “怎么了?”景母挑眉問,自己對小姑娘印象挺好的,可兒子這表情不對,“別說你是不喜歡人家小姑娘了!”

    “怎么可能?!本扒Ю渎暪麛嗷貞?,目光堅定地望向景母,“我要娶她。”

    “噗嗤,”兒子這副正兒八經冷沉的模樣讓景母一時間掩住唇角笑開,美目彎成月牙,“沒說不讓你娶,瞎緊張個什么勁!”

    景千猶豫了,兩指掀開爪腕的衣袖瞥了眼腕表的時間,與其等著其他人告訴母親這件事,還是他代替隋歌開口好了。

    “媽,我跟你說件事?!?/br>
    景母見兒子表情越發(fā)嚴肅也正了神色點頭示意他說。打量穿著白襯衣深色外套的兒子,比起以前不搭調的一身風.sao紅果斷多了干練和凌厲的沉穩(wěn),恍惚間想起初見景榮的那些年了。

    她對面清冷俊美的男人開口了,景千思忖一番后從樓雨煙母女為切入點,就從這次鬧得紛紛揚揚的事情說起……

    秋日午后,陽光和煦。一家氣氛清幽的咖啡館內,杯沿早沒冉冉熱氣,男人面色平靜地望著對面端坐著的貴婦,薄唇一上一下閉合開啟,偶爾抿唇沉默,不一會兒又繼續(xù)啟唇。

    淡金色的陽光透過明凈的玻璃窗打在男人側臉,照亮那溫暖明媚的眼,漆黑凝重的眸色卻夾雜著深不見底的心疼,以至于他輕描淡寫的一言一語都暖的疼。

    而隋歌并不知道,這個午后景千對著他母親坦白了一切。

    傍晚他過來接隋歌回家,瞧見遠處熟悉的人影越發(fā)靠近,他等不及似的上前將她摟懷里抱了很長時間,大爪從她頭頂往下順,來來回回重復多次也舍不得放開。

    隋歌問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覺得那個懷抱在不斷地箍緊,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抬起爪回抱住他,事實上她確實那么做了。

    許久之后,隋歌透過他肩膀隱約能看見四處漸漸亮起來的燈,橘黃色的明光星星點點,夕陽散成的霞光早在高樓林立的隙縫街道里消失不見。

    “千?”隋歌輕聲喊他,抱住他腰的爪輕輕拍打他后背,“怎么了?”

    如果不是他溫熱的呼吸全撲在她額頭,隋歌都有些懷疑抱著她的是不是一具熱燙的雕塑。

    “隋歌,”景千喊著她的名字,與以往的溫柔繾綣不一樣,這次帶著少有的鄭重,“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別離開我?!?/br>
    隋歌微怔,她揚起腦袋正想問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一只大爪就覆在她小巧的臉上,沒有暖意的爪指撩開她額上劉海,緊接著兩片薄唇印了上去。

    “別離開,乖乖待在我身邊,好不好?”不干不濕的軟唇貼在她秀氣的眉心蠕動,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景千放柔聲音固執(zhí)地問,“好不好?”

    懷里的女人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覺察到他莫名的不安與緊張,她思忖良久后才下定決心,并非敷衍的答復,“欠你那么多,舍不得離開的?!?/br>
    顯然這個回復景千并不喜歡,他輕啟薄唇用皓齒咬了口她眉心瘦削的一層皮,不依不饒起來,“說你不會離開我,不管發(fā)生什么。”

    以后的事情誰都沒法預料,景千在床上許諾過她不少關于未來的事情,也強迫她發(fā)過不少誓,但這一刻她不知怎么就說不出口,隱約覺得有些荒謬。

    小情侶熱戀時最愛說‘我會永遠愛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們不分離’……事實上更像是一個flag。

    隋歌知道景千閱人無數(shù)也過盡千帆,這會兒也不像是閑著沒事拉扯她聊這個,便追問他,“你今天是怎么了?”

    “說還是不說?”景千吧唧吧唧地咬著她額頭,牙齒漸漸用力。

    她疼得直抽氣,抬爪拍打他,“別咬,疼?!?/br>
    “說,不會離開我!”說話的時候稍微松開對齒下細rou的蹂.躪,語畢又一口咬上去。

    隋歌推了推他,卻被他如鐵堅.硬的胳膊箍緊動不了半分,磨蹭下去眉心都快滴血了!實在忍不了這連皮帶rou錐心的疼,“不離開,不離開!哎喲,你輕點!”

    疼的她條件發(fā)射一拳招呼到景千胸口,都按要求說了,他居然還憋足勁一大口差點咬掉rou!

    景千松開她一點,垂眼看著紅艷艷的眉心,深深凹陷的齒痕格外明顯,有些泛青泛紫破了點小皮兒,他抿了抿唇掌住她掙扎的身體,跟小狗狗似的低頭舔了舔她眉心的齒痕,“乖乖的,我也舍不得弄傷你?!?/br>
    許是他舔舐那痛處太過溫柔,隋歌雖然埋怨他的粗魯?shù)氲剿菫榱藦娖茸约赫f那句話,是太在意所以沒有安全感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他產生了錯覺。

    這個時候的隋歌還沉浸在景千給予的某種直接的溫柔里,以至于她忽視了景千說話的結構,直到多年后回想起這句話才明白他并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一直不是。和他在一起時被溫柔以待從來都是有前提的,而她錯誤地當做理所當然很多年。

    “還疼嗎?”景千長眉輕皺,眼里有疼惜卻沒自責。

    隋歌現(xiàn)在不皺眉不擠眉都會疼,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打開他漸漸放松的胳膊,“屬狗的???”

    男人連忙跟上女人的步伐,長臂一伸就抓住她的小爪裹在掌心,不顧女人鬧別扭地掙扎,笑著將她往懷里撈,發(fā)現(xiàn)最近天黑的越來越早,算是件好事。

    他說,“快過年了?!?/br>
    本來鬧著脾氣隋歌并不想理他,誰知道他正兒八經地一開口就說起這種沒常識的話,管不住嘴地冷嘲,“這才十一月初,過年還有兩個月二十一天。”

    景千平淡地哦了聲,替隋歌打開車門就在她要坐進去時,抓著小爪的大掌突然收緊。

    “怎么?”隋歌抬眸望向景千,她真的發(fā)現(xiàn)他今天有點怪,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怪。

    “今年去我家過年?!?/br>
    隋歌大驚!心跳猛地一滯,頃刻紊亂不齊,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不過稍可她就長舒了口氣,明白他說的家就是小區(qū)的房子后彎起眉眼燦爛的笑開,差點以為他說回景家——

    “不是我那兒,是回景家,”景千從她表情變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和爸媽吃個飯。”

    ☆、第068章

    068

    就在景千說要帶她回景家過年后的第三天,她在公司樓下遇到一位熟人。

    因為趙寇出差不在公司,景千最近事多繁忙將隋歌托付給顧一照看,所以倆人一邊聊天一邊出了公司商量著中午吃什么。

    顧一突然頓足,因為前面被一個面熟的短發(fā)女人擋道,她記得是景母的司機。

    “景伯母?”車窗搖下一半,顧一一眼望過去就看見車內氣質典雅的景母。

    景母從后視鏡里早注意到和顧一走一塊的女人,隋歌顯然在顧一開口的瞬間望向她。

    錯愕,吃驚?景母將隋歌臉上的表情收納眼底,臉色溫和的朝她身旁明艷動人的女人道,“一一是去吃飯嗎?”

    顧一點頭后笑問,“景伯母吃了嗎?”她不知道景千有沒有跟景母提過隋歌,而她并不適合貿然跟景母解釋。

    “來接個熟人,正準備去吃?!本澳刚f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在隋歌身上。

    顧一職場混了這么多年,景母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懂,但景千交代的她也不好不照辦,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笑道:“那我和朋友先去吃飯就不耽誤伯母您了?!?/br>
    “一一,”景母柔聲喚住準備走人的顧一,“還真是巧了,我來接的熟人就是隋小姐,要不介意中午伯母請客,你也一起?”

    顧一再難接下話頭,畢竟是晚輩加之景母為人不錯,她不得不松了口,“那怎么好意思,勞煩伯母代我向伯父問好?!?/br>
    兩人說了幾句便打住,隋歌緊張地坐在景母身邊,自上車后便覺得渾身緊張,抿了抿唇拘謹?shù)爻澳更c頭,“您好?!?/br>
    景母唇角淡淡扯開沒什么笑意的弧度,“突然來找你,嚇一跳了吧?”

    她并非故意這樣問隋歌,只是對方的表情太明顯,那種吃驚都可以往口里塞雞蛋了。

    手指摳著掌心的隋歌下意識搖頭,思及不對連忙點頭,“有點吃驚?!睕]想到景千的母親就是那天在醫(yī)院遇見過的貴婦,而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跟貴婦說自己是來看女兒的事情。

    “隋小姐不用這么緊張?!?/br>
    若是換做其他女人景母會覺得有裝可憐扮假的嫌疑,只是那日見識過隋歌的拘謹和不擅長應付陌生人的無措,或許是在監(jiān)獄里待久了,不知道怎么去融進社會吧?

    此時隋歌鼻尖繞著一股香,就是從她身旁景母身上飄來的,很淡很清。偏偏讓她卻越發(fā)地心生緊張。

    隋歌今天大姨媽來襲,老毛病喜歡肚子疼,這會兒和景母待一塊兒只覺得渾身虛脫冒冷汗。

    司機將車停在一家高檔的中餐廳門口,隋歌跟著景母進去,不是沒跟景千來過這種地方吃飯,卻是第一次這么手無足措。

    穿著唐裝的服務員將二人帶到環(huán)境幽靜的包間,里面有扇窗是開著的,正好可以望見外面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房,空氣里隱約有陣陣芬芳傳來,自然而馥郁的清香。

    服務員先上了茶水,隋歌知道有錢人喝口茶都規(guī)矩賊多,她對端茶倒水沒什么研究不敢貿然動手,抬眸發(fā)現(xiàn)景母正看著她。盡管心情緊張復雜但也想著總不能讓長輩親自動手,便禮貌地先給景母倒了杯色澤清亮的茶水。

    景母面無表情地接過茶水放在掌心摩挲,沒有喝?!吧洗卧卺t(yī)院沒來及好好聊,今天正好邊吃邊聊?!?/br>
    隋歌點頭,手心里都是汗。

    將菜單遞給隋歌,景母抬手示意她點。隋歌是真不擅長應對陌生人,她甚至不知道開口和人說什么,以至于總處于被動。事實上她也曾努力想過,她所能找到最擅長的話題就是關于打螺絲釘?shù)氖址ǎ吘顾诒O(jiān)獄里是螺絲釘一把手。

    扯遠了。景母突然出現(xiàn)得沒有一絲征兆,剛才那句話里聽出景母明顯也還記得醫(yī)院的事情。隋歌一邊點菜一邊回想上次見面景母熱情地對她笑,這次雖然不至于陰沉著臉,但偶爾流露的笑都沒冷冰冰的沒什么溫度。

    她琢磨著景母至少四五十歲了保養(yǎng)得好,肯定平日飲食也清淡,就點了幾個清淡的菜和湯,再者她來姨媽也吃不了辣。

    景母瞧了眼菜單,打量了眼坐在一旁的女人,徑自拿起筆又加了幾道川菜,隱約記得前幾日景千說過隋歌喜歡吃辣的,特別愛吃川菜。

    就因為此,等上菜了,望見紅油油的一片,隋歌傻眼了!

    “隋小姐不用緊張,只是吃個飯。”景母口氣不咸不淡,說完便起筷。

    從初高中就看過不少狗血天雷愛情片的隋歌后來接觸網文,多少明白一點,有錢人家里的女主人突然約見兒子的女朋友大多數(shù)是做什么,只是景母真就擺出一副吃飯的姿態(tài),她也不好去問,只好跟著起筷。

    “隋小姐哪里人?”景母吃相優(yōu)雅,小口吃完才問。

    隋歌桌前全是紅油油的川菜,她壓根不敢下筷,只看一眼聞聞那辣味兒她小腹就疼的緊!好在景母開口了,她擱下筷子喝了口水,“a城?!?/br>
    “哦?我去過的,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景母來之前肯定是做好了準備,哪里會不知道隋歌是哪里人,再加上景千對隋歌如數(shù)家珍,那日便說的十分清楚。

    隋歌點頭。

    “隋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景母清明的雙目望向她問的很是直接。

    果然是電視劇里的流程,隋歌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握著筷子的手指曲得更厲害,力道加重。

    景母全然看在眼里,沒開口轉移話題。

    “我父母生前在a城做點小生意,販賣水果。”隋歌這句回的不卑不亢,聲音不算大,但字字清晰。

    正吃完一粒蝦仁的景母面色微驚,“都已經去世了?”

    隋歌再度點頭。

    “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母親是高一的時候走的,”隋歌聲音有些沉,“父親是后來不見了。”

    她握著筷子沒動,身體緊繃著,因為不知道景母下一句會是什么。

    “這邊水煮魚片做的不錯,嘗嘗看,”景母突然轉移了話題,用公筷夾起一塊浸泡在辣椒里的魚rou落隋歌碗里,“魚rou鮮美還片的薄,香辣嫩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