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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世界上真的有掌管生日愿望的小仙子, 恐怕真的會折服于他的魅力之下, 為俞躍灑下祝福。 俞躍的十八歲生日過得混亂又荒誕, 就算拍成電視劇, 也是那種又臭又長的爛劇。劇中人都帶上了假面具,虛假的哭與笑,虛偽的吵和鬧。拜那個糟糕的生日所賜,他整個十八歲都過得渾渾噩噩。 所以,他才如此重視陸厭青的十八歲生日, 想盡力送給他一段美好的回憶, 不想讓他步自己后塵。 ……只是沒想到, 最后,反而是自己收獲了一段真摯的回憶。 陸厭青沒有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少年輕輕吹了一口氣,吹滅了搖晃的生日蠟燭。 當蠟燭熄滅的瞬間, 俞躍也掙扎著從噩夢中蘇醒。 俞躍盯著那只剩下短短一節(jié)的蠟燭,心里開心, 嘴上卻小聲說:“哪有把生日愿望送人的啊……” “不行嗎?”陸厭青一臉無辜的反問。 “……好像也不是不行?!痹谀菢訄?zhí)拗純真的目光下, 俞躍繳械投降了。 陸厭青雀躍地問:“咱們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俞躍:“正常來講是要吃蛋糕了,不過這蛋糕已經臟了, 上面那一層雖然可以吃, 但是……” 他話還沒說完,陸厭青已經伸手, 蘸了頂端的一抹奶油,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在俞躍眼中, omega嘴唇微張,把指尖的奶油卷入了口中。紅色的舌尖一閃而過,他輕舔奶油的模樣,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誘人魅力。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空氣里,綠茶味信息素的味道逐漸濃厚了起來…… 俞躍喉嚨發(fā)干,他趕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他咳嗽一聲,欲蓋彌彰的說:“既然都掉地上了,就別……” 出乎意料的,陸厭青忽然伸過了胳臂,指尖迎著俞躍而來。 俞躍反應不及,下一秒鼻尖一涼,有什么黏黏、甜甜的東西,沾到了他的鼻尖。 ――是奶油。 有著一頭松松卷發(fā)的男孩傻乎乎蹲在那里,大大的眼睛里帶著一絲驚訝與不解。鼻尖上點綴著一抹純粹的白。 “噗……”陸厭青笑起來,“哥,你現(xiàn)在這樣真可愛。” “什、什么可愛?。 庇彳S拒絕這個形容詞,“我可是你哥,你怎么能用這個詞形容我?。 ?/br> 他慌亂地用手背去擦鼻子,結果卻擦的到處都是。 最后,還是陸厭青掏出隨身的手帕,湊近他,一手托著俞躍的下巴,一邊替他擦干凈臉。 他們今天的距離數(shù)次拉近又分開,不知多少次突破安全距離的界限。 雖然其他人都說俞躍是蠱王,但其實俞躍非常注意和alpha、omega的距離問題。他知道信息素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他貿然闖入信息素的范圍,就像是闖入野獸的領地。 但是面對陸厭青時,他都算不出來自己是第幾次與他這么靠近了…… 算了,他們可是一同經歷過綁架的關系,怎么也算是過命的好兄弟了。所以距離近一點,也沒有關系吧? …… 這個夜晚,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經歷。 他們吹著風,坐在石頭棧橋上,腳下是被夜風吹皺的池水,頭頂是璀璨的星光。 他們用小叉子挖著蛋糕上所剩無幾的干凈部分,一邊吃一邊抹,很快就把蛋糕挖的坑坑洼洼。 真是太寒酸了。 俞躍是窮過的(雖然只是短暫的窮了一年),他沒想到,陸厭青這個錦衣玉食的小少爺居然也不挑剔。 相反,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直到這一天最后一秒跳過,陸厭青正式踏入了十八歲。 他們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一番,扔進垃圾桶,然后俞躍堅持把陸厭青送回了宿舍。 陸厭青抗爭過:“哥,你不用送我?!?/br> “那怎么行?”俞躍認真道,“不要以為在學校里就百分之百的安全,像你這么好看的omega,獨自一人走夜路,真是太危險了?。?!任何一個有責任心的beta,都會送你回宿舍!” “……”陸厭青無法解釋,只能同意。 俞躍把陸厭青一直送到了宿舍門口。萬籟俱靜,宿舍樓絕大部分燈都滅了,路邊的花壇里傳來某種蟲低低鳴叫的聲音,像是月光下的搖籃曲。 陸厭青邁步走向了宿舍樓,在即將進門的一刻,他停下腳步,回頭望了過來。 俞躍把自己包在寬松的衛(wèi)衣和昏黃的路燈里,恰似這片溫柔的黑夜。 “哥,晚安?!?/br> “嗯,青兒晚安,祝你好夢?!?/br> 俞躍沖他擺了擺手。 陸厭青想,今天晚上,他一定會擁有一段纏綿的好夢。 …… 除了兩位當事人以外,沒人知道那個晚上是陸厭青的十八歲生日。這樣可替陸厭青省了不少事,畢竟他是校園名人,若是讓別人知道那天是他生日的話,他肯定要被生日禮物淹沒了。 整整一個星期,學校里最熱門的八卦都圍繞在那晚的迎新晚會上。 現(xiàn)在是互聯(lián)網時代,人人都有手機,人人都是自媒體。新生們把那晚拍到的視頻傳到了短視頻網站上,瞬間沖上了當周熱榜。 首都大學是國內第一流的學府,和隔壁華清大學并稱雙璧,誰也不服誰。 每年的新生晚會,兩所大學都使盡渾身解數(shù),爭取把隔壁的光芒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