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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兒知道?他們都這么說?!焙竺娴娜似擦似沧?。 倒是站在旁邊的女生給他們解答了:“我聽說岑驍每次和傅準一起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起來就像是被迫似的?!?/br> “真的???”那個不信的男生聽這么多人說,也莫名相信了:“那可能傅準家限制他零花錢了?走投無路就去勒索別人?” 他剛說完,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渾厚的怒斥—— “升旗儀式講閑話,這哪個班啊?!扣五分!” 陳老虎正背著手站在他們身后,黑著一張大胖臉怒視著他們。 嚇得幾個懶散站著的學生連忙立正,不敢再左右亂看。 陳老虎又在后排轉(zhuǎn)了幾圈,見沒有異常后,終于走了。 直奔高二十七班的隊伍。 他們班的隊伍向來顯眼,因為隊伍末尾的幾個人在升旗儀式的時候永遠不會穿校服。 傅準就是個例子。 而岑驍是個例外。 他倆一前一后地站在隊伍末尾。 傅準站在岑驍身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似的,看了一眼前面岑驍?shù)男7?,忽然探過頭,在岑驍耳邊低聲開口:“你怎么還穿校服?” “學校規(guī)定。”岑驍回答完他的問題后,往旁邊躲了躲,“這么熱的天,離我遠點?!?/br> 見他嫌棄,傅準不高興地“哦”了一聲,往后站好,沒再說話。 過了幾分鐘,岑驍忽然察覺到身后的人沒動靜。 想起他那小公主脾氣,還以為他是被說了一頓生氣了。 于是岑驍往后仰了仰,沒話找話似的問了句:“這升旗儀式什么時候結(jié)束?” 誰料回應他的并不是傅準,而是站在旁邊一列后排的女生:“你在找傅準嗎?” 岑驍聽見聲音不對,忽地一頓,微微偏過頭朝后看,才恍然發(fā)覺自己身后已經(jīng)沒人了。 他怔了怔,朝女生點點頭:“嗯,他人去哪兒了?” “剛才被陳老虎叫走了?!蹦莻€女生指了指教學樓的方向,“喏,你看?!?/br> 岑驍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才發(fā)現(xiàn)傅準已經(jīng)跟著陳老虎走到教學樓樓下了。 他沉默片刻,收回視線,對女生道了謝后就沒再往后看,直直地站在隊伍末尾。 倒是旁邊的女生見狀不對,小聲問他:“哥哥……啊不不,岑驍,我想問……你平時真的有被傅準勒索嗎?” 聞聲,岑驍側(cè)過頭,匪夷所思地問道:“什么?勒索?” “就是現(xiàn)在學校里都在傳,說你是被傅準勒索了才被迫和他一起吃飯什么的……” 那女生是他同班的英語課代表,叫文熙。 她知道岑驍和傅準既是同桌又是舍友,一起吃飯也不奇怪。 但被別人那么篤定地洗腦,她也有點動搖。 “被他勒索?”岑驍覺得這么嚴重的詞應該不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他怔了一會兒后,否認道:“沒有,我主動請他吃飯的。” “啊這樣啊,那就好?!蔽奈蹩雌饋硭闪艘豢跉?,“我就說嘛,你們平時看著關(guān)系很好,怎么到別人嘴里就變了味了?!?/br> 不知怎么的,“關(guān)系很好”這個詞鉆入岑曉耳間,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他從小到大好像沒和誰關(guān)系好過。 就連跟自己mama孟蓁的相處,也并不愉快。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覺得自己的社交能力存在很大的問題。 但現(xiàn)在想想,好像也不是。 九月的晴天,清風徐徐劃過,還帶了一絲燥意。 就在文熙已經(jīng)轉(zhuǎn)回頭、以為岑驍不準備再和她說話的時候。 她的余光忽然瞥見岑驍抬起手抹掉額角的汗珠,輕輕點了下頭—— “嗯,我們關(guān)系挺好的?!?/br> …… 傅準是打上課鈴的前一秒才踏進教室的。 他臭著臉在岑驍旁邊坐下,一回來就趴著,一言不發(fā)。 岑驍看了他一眼,問道:“陳主任找你什么事?” 傅準沒說話。 岑驍又耐下心問了一遍:“罵你了?因為什么?” 傅準還是不說話。 岑驍耐心耗盡,皺著眉頭道:“傅準?!?/br> 傅準這才把頭轉(zhuǎn)過來,趴在桌上懨懨地說道:“他罵我。” “罵你什么?”見他給了點反應,岑驍語氣稍稍好轉(zhuǎn)。 “他說我勒索你?!备禍士粗€挺生氣的,“我哪兒勒索你了?你請我吃飯是不是自愿的?” “嗯。”岑驍一頓,點點頭,忽然把手探進桌肚里,似乎在書包里翻翻找找什么東西。 見他這么敷衍,傅準更炸了:“你就一個‘嗯’?沒了?我是為了你被罵的。” 說到最后他還不忘拿出小學生威脅:“你這什么態(tài)度?信不信我去QQ空間黑你?” “你解釋了嗎?”岑驍終于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分了點注意力給傅準:“沒解釋的話我下課去找陳主任解釋?!?/br> 聞聲,傅準突然不說話了。 一看就是懶得解釋。 岑驍嘆了口氣,從書包里拿出一小沓鈔票。 其中一小部分是孟蓁給他的這周生活費。 剩下的大部分是他爸爸岑欽得知他在德嘉高中后,私下偷偷來看他的時候塞給他的。 數(shù)了下,差不多有三千出頭。 岑驍把錢遞給傅準:“拿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