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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岑驍趁他閉著眼的時候,直接抬手,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口罩戴上。 然后才不緊不慢地湊過去,隔著口罩,輕碰了下他的唇。 宛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原本傅準耳尖還透著紅,期待得很。 然而卻感覺到觸感明顯不太對。 傅準眉心皺了皺,輕抿了下唇,半睜開眼偷看—— 結果就看見岑驍整張臉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而且這雙眼睛還笑彎了,顯然是剛才干了什么壞事的模樣。 “你這耍賴啊?!备禍史磻^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后,震驚地看著他,抬手就把他口罩摘了:“哪兒有人親的時候還戴口罩的?” “我不是人嗎?”岑驍絲毫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問題,“別人連親我口罩的機會都沒有?!?/br> 言下之意,意思意思得了,差不多就行了,別整天想著得寸進尺了。 傅準:“……” 他看著自己手里的口罩,默了默,抬眼看向岑驍,惡狠狠道:“你非得耍賴是吧?” “行?!备禍识伎鞖庑α?,他不冷不熱地點點頭,把口罩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揚言道:“你今天不付這個訂金,我就不還你口罩?!?/br> “等會兒上車,司機師傅立馬就知道岑驍要跟我談戀愛。” “那你留著吧?!贬斠荒樀ǎ瑥目诖镉殖槌鰜砹藗€口罩,氣定神閑地往自己耳朵上一掛:“我還有一個?!?/br> 傅準:“……” 這件事給傅準留下了極大的打擊。 受傷程度堪比網(wǎng)戀被騙,心理陰影面積十分廣闊。 明明岑驍都答應會和他在一起了,但他依舊覺得自己受到了非常大的傷害。 而起因就是那個破口罩。 現(xiàn)在他在學校,只要一看見岑驍?shù)淖雷永?,或者口袋里,有口罩的蹤影,他就會開始戒備。 仿佛口罩就是他最大的情敵,恨不得把那些口罩通通沒收。 岑驍正在埋頭寫卷子,余光掃過的時候,突然瞟到傅準正低頭盯著他的校服口袋。 他筆尖一頓,側過頭看了傅準一眼,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去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結果一摸就摸出一副口罩。 還沒等岑驍開口,傅準就大為震驚道:“你又要干什么?” 岑驍:“……” “沒?!贬斠娝粝滦睦黻幱八频?,強壓下笑意解釋道:“我就隨便一摸?!?/br> 然而傅準卻沒放過他,把他的口罩一把拿過來,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岑驍無奈地嘆了口氣:“跟一個破口罩叫什么勁?你能不能好好寫作業(yè)?說好的考名校呢?” “你又沒付訂金。”傅準輕哼一聲,拿起桌邊的筆轉了轉,隨手在卷子上勾下幾個答案。 “這名校又不是給我考的?!贬斖蝗挥质且桓贝雀改?,真跟訓兒子一樣,和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沉默片刻,傅準掀了掀眼皮,忽然揚眉看了岑驍一眼,話鋒一轉:“你考哪兒?” “不出意外就是華影?!贬斚乱庾R開口道。 他也從沒想過要考別的。 “華都啊?!备禍庶c點頭。 然而他總感覺以岑驍平時的表現(xiàn),并不像是個很想當演員的人,于是順勢問道:“你喜歡拍戲?” “不喜歡?!贬斚肓讼?,“但我也沒有其他能做的事?!?/br> 聞言,傅準揉了揉頭發(fā),低低地“哦”了一聲,立刻開始出餿主意:“那你以后簽我們家的公司?!?/br> “?” “我雪藏你,你就不用拍戲了?!?/br> “……” 岑驍不知道他腦回路到底是怎么長的,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只能收回視線繼續(xù)寫題, 見岑驍已經(jīng)懶得理他了,傅準終于安靜了一會兒。 過了幾分鐘,傅準突然推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幾行字。 岑驍以為他又閑得沒事找他聊天,看也沒看就拿過來寫了三個字—— 【朕已閱】 傅準:“……” “你不看就亂寫?”傅準眉心緊蹙,“嘖”了一聲,又把那張紙推了回去:“什么就已閱?簽上你的大名啊哥哥?!?/br> 岑驍:“?” 岑驍這才愿意分點眼神給他:“什么東西?” 他從傅準手里把紙條拿過,半瞇著眼定睛一看。 發(fā)現(xiàn)是一張欠條。 “我欠你什么了?”岑驍一臉莫名。 “你繼續(xù)往下看?!备禍食窏l揚了揚下巴。 岑驍一頭霧水地繼續(xù)看下去,越看到后面,眉頭皺得越緊:“你這意思是……” “我欠你一個男朋友?” “對啊?!备禍室荒樥?jīng)地點頭,湊過去指著上面那行小字道:“看見了嗎?高考結束后自動生效?!?/br> 岑驍:“……” 面對這種極其幼稚的行為,岑驍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心底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跟傅準這種腦回路的人講道理沒用,岑驍索性給他簽了,省去跟他爭辯的時間。 順道還能哄他開心。 傅準拿到欠條后,忍不住翹起唇角,美滋滋地把東西收起來。 等確定平整地藏在筆記本里之后,他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終于沒再糾結于這件事,而是問道:“你最近要不要去上表演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