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卻不想那手掌才舉到一半就被人給一把抓住。這人力氣頗大,那五根手指頭簡直就像是鐵鉗子,連湘被他抓住了手腕,只感覺腕骨都要被他折斷了似的。 “連小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算你不要臉面也請考慮一下連家的臉面?!?/br> 連湘從小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只要別人敢忤逆她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她一見來人是秦思銘,她才不管秦家有多厲害,只要沒有她家厲害她都不會當成一回事。 所以她無所顧忌的怒目瞪著他毫不客氣的命令:“秦思銘,你給我放手!” 秦思銘也懶得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狠狠將她的手一扔,轉(zhuǎn)身關(guān)切的沖程佳瑤詢問道:“沒事吧?” 她的皮膚本來就長得白皙,所以皮膚上稍微一紅腫看上去就有點慘不忍睹,再加上連湘留了長指甲,那一巴掌下去,長指甲毫無例外的在她的臉上劃出了幾條紅痕,這里光線太暗他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沒有破皮。 “你先出去等著,我留下幫你處理一下?!边B湘可不是好惹的,他可不想她這妹子再受到傷害。 程佳瑤自然也清楚目前的局勢,她留在這里只會讓矛盾更加激化,點點頭便向門口走去,連湘一看她要走,頓時就炸毛了,“程佳瑤你給我站??!事情沒有給我說清楚你哪里也不許去!” 秦思銘立刻擋在跟前,他個子生得高,長期訓(xùn)練的肌rou僵硬得像鐵一樣,連湘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推不動他,而程佳瑤這才得以離開。 站在遠處望著這一幕的黎瑾瑜,那一雙幽深的眸子簡直不能用寒光凜凜來形容了,張峰見著這一幕,對黎瑾瑜有著深刻了解的他便明白,這是他們家黎少要發(fā)毛的前奏。 “看樣子,連家人最近太閑了,手底下有幾個連家的案子,你給我放出去,讓他們好好忙活一陣?!?/br> 冷冷交代完這句,他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張峰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做事的效率也快,當即便下去安排了。 程佳瑤從宴會上出來,外面的冷風(fēng)吹在臉上,瞬間讓她腦袋清明了不少,這一清明她更是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秦思銘怕她出事,特意給了她兩個人保護在她身邊,里面的情況不知道怎么樣了,但是她知道秦思銘的能力,定能處理妥當?shù)摹?/br> 吹了一會兒冷風(fēng)之后卻見路那邊徐徐開來一輛車,車窗搖下,露出黎瑾瑜那張面色不善的臉。 “上車!”他冷冷的命令。 想到剛剛那一巴掌就是因為他才挨的,再想到連湘剛剛對她的警告,程佳瑤心頭就是一陣陣的不舒服,這個時候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不是要裝作不認識么,好好裝作不認識不好么? “程佳瑤,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如果你想讓秦思銘全身而退的話,就乖乖聽話?!?/br> 連湘是連家的獨女,上頭還有好幾個哥哥,而且連家人最是護短,雖然秦家在湘天市能排近前五,但是跟排名第二的連家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如果黎瑾瑜不出手的話,秦思銘恐怕還要折騰一陣子。 思來想去,程佳瑤最終還是將那兩個保護他的人趕回去保護秦思銘,然后上了黎瑾瑜的車。 “黎先生,我覺得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還是不要來往得太頻繁了才好?!?/br> 上車之后程佳瑤坐在跟他稍微遠一些的位置,她目光冰冷,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 一回到國內(nèi)她就給他擺出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可跟在柳城的乖順判若兩人。 黎瑾瑜突然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黎太太,你別忘了你欠著我的人情還沒有還完呢。” 程佳瑤一聽他叫她黎太太瞬間便想到在柳城發(fā)生的事情,她有些窘迫的轉(zhuǎn)開頭,“黎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快說吧,還有黎太太這個稱呼在國內(nèi)就不用叫了?!边@就是不想再跟他多話的意思了。 黎瑾瑜慢慢轉(zhuǎn)頭看過來,他嘴角上勾著一抹好看的弧度,然而他的雙眼中卻跳躍著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黎太太你是打算要跟我斷絕往來了?” “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少見面為妙,還有,不要再叫我黎太太。” 她說得斬釘截鐵的,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對于她這么果斷的就能處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態(tài)度,黎瑾瑜感到異常光火,再想到在柳城,面對她離開之時,那種讓他窒息的痛苦,她究竟知不知道他為了她隱忍了多少。 然而目光無意間撇到她臉上那紅腫的傷口,想到他讓她上車的目的,心頭那陣火氣便慢慢化為虛無,他嘆了口氣,放軟了聲音向她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大掌伸過來正準備將她的臉掰過來看看清楚,可是程佳瑤卻極其抗拒他的靠近,在他的指尖還未挨上來之前她便將他的手猛地打開了。 “別給我鬧了程佳瑤,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語氣中明顯帶著強硬的命令。 “不勞黎少費心,如果黎少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闭f完果然拉開車門就要出去。 黎瑾瑜那原本已經(jīng)熄滅的怒火再一次蹭蹭蹭的燃起來,眼見她已經(jīng)拉開車門了,他想也不想,長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給拉了回來。 雖然帶著怒意,但是對于她他還是盡量壓抑著,輕聲細語的向她道:“讓我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過來,本來程佳瑤對于他的強迫就非常的不滿,雖然重生一次,但是她骨子里那種不服輸?shù)男宰訁s依然還在,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給她來硬的。 所以聽著黎瑾瑜這帶著威脅的話,再見他又將手伸過來,她自然是想也不想就將他的手給打開去。 她的這一動作卻是徹底激怒了黎瑾瑜,他的周身好似有烈火蹭蹭蹭的燃燒起來,然而他的聲音卻還是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是不是覺得我平時對你太客氣了,所以你才敢這么不聽話,程佳瑤,我再說一次,讓我看看你的傷,如果你再不聽話,我就對你動粗了知道么?” 他這樣蠻橫的語氣跟連湘有什么區(qū)別? “我受不受傷是我自己的事,跟黎先生沒有關(guān)系!” “所以,你是鐵了心不給我看了?”雖然語氣依然平淡,可是那深沉的目光中卻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憤怒。 ☆、第44章 瘋魔子軒 程佳瑤淡漠的轉(zhuǎn)過頭去,“我不會……” 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卻突然一道黑影壓下來,程佳瑤驚慌的瞪過去,在錯愕之間嘴巴本來就是張開的,黎瑾瑜更是趁機長驅(qū)直入。 他就像是沖殺在千軍萬馬間的將士,帶著nongnong的怒意和毀天滅地的懲罰,激烈又狂暴,完全不給程佳瑤喘息的機會,他一路沖殺過來,那一股子強大的力氣像是要將她拆骨入腹。 程佳瑤雙眼驚恐得瞪大,直到好半晌過后她才回過神來。 黎瑾瑜吻了她。 這個事實就像一枚炸彈一般炸響在她的腦海。 “黎瑾瑜……你……唔……干什么……放開我……” 怎么可能放開,剛開始的確是要懲罰她,懲罰她不聽他的話,懲罰她帶給他的傷痛,懲罰他讓她日日夜夜的睡不著,然而當雙唇再次品嘗了她雙唇的美好,當舌尖探到她藏在深處的甜蜜,在吻上她的那一刻,他的腦子就已經(jīng)炸了。 男人的本能在這一刻顯露無疑,她的柔軟和他的強勢形成異常鮮明的對于,可越是如此越能激起他想將她狠狠蹂躪,狠狠碾碎在他身體之下的*。 好像怎么吻都吻不夠,那芳香的甜蜜不斷的吸引著他向最深處探索,雙唇帶給他的致命的柔軟和彈力,簡直就像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哪怕一直吃下去也沒有饜足的時候。 他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在剛開始狂亂的懲罰之后,他的吻慢慢變得細風(fēng)細雨起來,他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頭,讓她最美好的芬芳更能貼近他。 身下的女人也放棄了掙扎,變得非常溫順,這倒是更方便了他對她的探索,他慢條斯理的索取,細致的品嘗著她的每一寸,大腦已經(jīng)迷亂起來,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感受著她的香甜,而理智早就在挨上她的那一刻就蕩然無存了。 直到他的指尖觸到溫?zé)岬臐皴?,他這才猛然清醒過來,抬眼去看,卻見她正大瞪著她那雙清潤明亮的眼睛,氳滿了恨意和委屈的目光就這么向他看過來。 而在那晶潤的目光中,那閃爍眼淚花看上去就更加明顯了。 怎么又哭了啊。 可是看著她不斷流下來的眼淚,黎瑾瑜的心卻是瞬間就軟了下來,他重又回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大手一伸將她撈到懷中,而剛剛還像炸毛的小獅子般的女人卻是乖乖的一點都沒有亂動,黎瑾瑜的心更是軟得不像話。 “你要聽我的話知道么,叫你不要動是為了你好?!彼贿呎f著一邊將長臂伸到后備箱中拿出一個小方匣子。 小匣子里面是一些處理傷口的藥,他溫柔的將她臉側(cè)的頭發(fā)別到她的耳朵上,又溫聲對她說:“我看你的傷重不重是要幫你上藥,一個女孩子家,留下了疤就不好了?!?/br> 程佳瑤沒說話,依然乖順的坐在他的懷中,由著他將清涼的東西抹在她的臉上。 很快就抹好了藥,黎瑾瑜將匣子放好,卻是一點也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他粗糲的大掌將她臉上殘存的淚水擦掉,帶著點責(zé)備的語氣向她道:“你讓我怎么說你才好,動不動就哭鼻子。” 男人身量那般高大,巍峨如高山般,就是這般冷酷無情又手段狠辣的男人卻說著不同于他平日里冷峻面容般溫柔的話語。 就像是灼熱的烈焰突然化為了溫潤的清泉。 或許是這樣的反差太過強烈了,程佳瑤心尖某個地方被微微觸動了一下,然而這感覺卻是一閃即逝,她也并沒有太留意。 “黎先生,你該放我下來了吧?” “我抱著你不好么?” “男女授受不親?!?/br> “比這過分的都做過了,還計較這些做什么?!” “……” 程佳瑤有些窘迫。 就在這時,程佳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卻是肖子軒打來了。 “黎先生,我接個電話?!?/br> 程佳瑤想趁機從黎瑾瑜懷中出來,卻不想她剛一挪動他竟又加重了力度,車燈昏暗,她卻看到黎瑾瑜那濃黑似墨的目光閃著一抹笑意,“這樣接也可以啊,我又沒有礙著你。” 黎瑾瑜這個人太強勢了,更何況她如今還需要他為她表哥周旋,而且她剛剛反抗他已經(jīng)得到教訓(xùn)了,她可不想再被他強吻一次,是以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nèi)的不適,這才接起電話。 原來是她表哥擔(dān)心她的安危,遂跟陸嵐打了電話,讓她來找她,而陸嵐自然叫上了肖子軒,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舉辦宴會的酒店門口,程佳瑤往外張望了一眼,果然看到熟悉了車子就停在街道對面。 掛斷電話,程佳瑤向黎瑾瑜看了一眼,目光帶著幾抹征詢,“黎先生,我朋友了來接我了,我……” 小女人那瑩白的小臉上還殘留著幾許淚痕,剛剛才哭過的眼睛晶亮得不像話,濕漉漉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帶著小心翼翼的征詢望著他,黎瑾瑜在心底嘆息一聲,看樣子他真的是沒救了。 她有點擔(dān)心,強勢如黎瑾瑜若是不放她走她該怎么辦,卻沒想到這一次黎瑾瑜倒是非常好說話的松開禁錮她的手,“去吧,你表哥不會有事的?!?/br> 程佳瑤這才松了一口氣。 自從來到酒店外面,肖子軒便站在車外等她,所以程佳瑤從黎瑾瑜的車上下來的第一刻他便看到了。 程佳瑤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肖子軒那帶著深意和銳利的目光正打量著黎瑾瑜的車子,程佳瑤害怕再生什么事端,急忙沖肖子軒道:“快上車吧。” 在回去的一路上程佳瑤簡要的跟二人說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陸嵐聽得氣憤不已,揚言要去找連湘算賬,被程佳瑤給攔了下來。 不知道怎么的,本來話最多的肖子軒今天卻突然安靜得詭異,他一直沉默的開著車,神情緊繃,目光含著幾分厲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車子開到程家家門口,跟二人道別之后程佳瑤便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然而剛走到門口卻突然聽得肖子軒叫她。 程佳瑤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去,卻見肖子軒正快步向她走過來,路燈光線雖然沒有太亮,可是她依然能看清肖子軒面上那不同于往常嬉皮笑臉的凝重。 他很快走到她跟前,那凝重的面上卻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就像暗夜中的柔光,慢慢劃開。 “程佳瑤,你告訴我,你跟黎瑾瑜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他的聲音微微變調(diào),語氣卻異常鄭重。 程佳瑤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她還從未見過肖子軒這幅表情,不知道為什么,被他這銳利的目光看著,好似她所有的心思都無從遁形,她一時間竟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你在胡說什么,我跟他能有什么關(guān)系……” “我都看到了程佳瑤,在他的車上,你坐在他的懷中?!?/br> 笑意更甚,然而目光中卻揉了幾分痛楚,就好似黑夜中,被洶涌的浪潮怕打在岸上痛得支離破碎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