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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西南王府的探子們都躲在京城的老巢里,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西南進貢的孔雀出了問題! 是孔雀本身有問題? 還是有人蓄意陷害西南?! 莫非是皇上想要攏權了,所以,借助丞相,來挑撥朝廷與西南的關系?!從而方便找到借口對西南一網(wǎng)打盡? 真的是處處可疑!事事皆陰謀??! 權貴的五指山,無處不在! 西南王府的探子領頭人這幾天憔悴不堪,長嘆一聲,“果然!京城的水實在太深,立刻修書一份給王爺,讓他莫要再往京城送任何東西。接下來,咱們只能暫時靜觀其變。” 屬下們深表同意,“還是頭兒英明!” * 相府,丞相端坐在禪房“思過”。 這是帝王下旨之事,他當然不會違抗。 況且…… 一張老臉都丟盡了,近日來著實不敢輕易出門。 丞相夫人領著兩名年輕的小妾在門外候著,苦口婆心勸慰,“老爺啊,人是鐵飯是鋼,老爺不能不吃飯啊,再大的事也會過去的!” 丞相夫人一個眼神掃過,兩名小妾立刻嚶嚶嚶哭了出來。 “老爺,妾身求求您吃點東西吧?!?/br> 丞相已經(jīng)三日不怎么進食,氣都被氣飽了,眼下還真有些餓。 禪房門被打開,丞相夫人喜極而泣,立刻讓小妾端著托盤入內。 丞相一看桌案上擺著的幾道菜,其中一道是烤雞,他立刻又想到了孔雀,當即大發(fā)雷霆,揮袖拂開了托盤,“滾滾滾!都給老子滾出去! 從今往后,府上不允許再出現(xiàn)家禽!” 丞相不僅對鳥類有了心理陰影,他對那一身繡著孔雀圖紋的一品大員的官袍也有了抵觸! 但,他一日不放權,他就要穿一天的官袍! 這一天晚上,丞相又勃然大怒,整個相府惴惴不安。 * 大魏是從馬背上打下的江山。 這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冬獵之日,從.開.國.皇帝開始,每年的冬獵都會風雨無阻的照常進行,今年也不例外。 長樂宮內,箱籠被翻得一片狼藉,房嬤嬤淡定如初,她看了一眼長案上的沙漏,提醒道:“娘娘,時辰就要到了,若是耽擱了吉時,就怕皇上會不高興。” 往年的冬獵,司馬慎炎都會帶著蘇貴妃參加。 蘇昭昭就喜歡艷壓群芳……雖然沒有其他宮妃去參加冬獵,她也照樣要美艷動人。 “罷了,還是大紅色吧,本宮是貴妃,獨有比牡丹還要華貴的大紅色才能配得上本宮?!?/br> 她挑來挑去,還是選了一件妖艷的石榴紅披風。 房嬤嬤,“……”夫人說得對,美人的衣柜里,永遠都會缺少衣裳,貴妃娘娘就總嫌衣裙不夠。 “娘娘,二公子今日也會參加狩獵,您可以見著二公子了,另外……娘娘萬不可與靖王接觸?!狈繈邒呖嗫谄判?。 京中有些不良書局悄悄向貴女們出售話本。 里面的內容都在鼓勵貴女反抗《女戒》,朝廷雖然查的嚴,不允許諸如此類的話本流出,神通廣大的貴女們還是能找到路子。 這幾年,好些貴女都開始不安分。 還有人妄想著不嫁人,索性養(yǎng)幾個漂亮的.面.首。 在房嬤嬤看來,這些個荒唐行徑實在害人。 而蘇昭昭作為鎮(zhèn)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從不知《女戒》是什么個意思,幼時還童言無忌,說過要兩位夫君,還點名了當初的太子殿下司馬慎炎,還有就是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靖王。 即便蘇昭昭自己不記得了,但房嬤嬤卻是記憶猶新。 生怕蘇昭昭一個頭腦發(fā)熱,就奔著兒時的理想去了。 夢想不能隨便追逐,搞不好會喪命。 蘇昭昭茫然的看向房嬤嬤,“嬤嬤渾說什么?本宮怎會是那樣的女子呢?!嬤嬤這是對本宮品格的污蔑?!?/br> 房嬤嬤,“……”你不是?誰是! * 帝王的車攆停在宮道正中央。 蘇昭昭帶著宮婢一路逶迤而來。她盛裝打扮,頭蓬之下的那張臉明媚生動。 司馬慎炎向伸出手,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上了馬車。 蘇啟早就到了隊伍里,隔著遠遠的距離,就朝著蘇昭昭招手。 蘇昭昭展顏一笑。 她的小手在司馬慎炎掌中,她調皮的扣了扣帝王的手掌心。 她知道,帝王對她沒有愛情。 但沒關系。 演戲,她也還是專業(yè)的。 蘇昭昭含情脈脈,“皇上,一夜不見,臣妾對您相思成疾?!?/br> 馬車開始啟動,司馬慎炎胸膛微微起伏,斜睨了身側的戲精一眼,“好好說話。” 蘇昭昭內心嘲諷一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么? 司馬慎炎明明在假裝寵她,實則從未僭越男女之間的那些事。 嗯…… 除卻.吻.技高超之外,也沒讓她體會過寵妃應該有的福利。 說實話…… 雖然蘇昭昭接受命運的安排,但內心是極度埋怨的。 司馬慎炎的柳下惠行徑,簡直就是對她美貌的侮辱。 她可以允許別人侮辱她的腦子,但不能侮辱她的容貌。 蘇昭昭難免露出沮喪之色,久久不肯說話了,低垂著腦袋,小臉藏在斗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