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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許茶茶不常住,但衛(wèi)生還是做得很好,房間還留著一股空氣清新劑的氣味,她掩住鼻子,對這氣味有點不適應。 “你先進去,我再開窗,不然給你吹感冒了?!痹S茶茶在后面推她,“說說沒我嬌氣,你體質(zhì)還不如我呢?!?/br> 溫沐白樂得聽她小大人一般的念叨,順著她的力道走進衛(wèi)生間。 衛(wèi)生間是干濕分離的,淋浴間不算大,但也足夠用了,架子上擺著許茶茶習慣用的沐浴用品,洗漱臺的柜子打開里面有幾條干凈的毛巾。 她脫下衣服將那被雨水浸濕的一團布料丟進臟衣婁,赤腳踩進去,打開噴頭。 用手夠著等了幾秒才轉(zhuǎn)換成熱水,她又轉(zhuǎn)著把溫度調(diào)高了一些,才閉著眼把自己送到水流下。 長發(fā)很快被打濕,貼在修長的雪頸上,她微微低頭把它們撩開,轉(zhuǎn)身仰起頭把整張臉湊進去。 前面坐了十個多小時的飛機,之后又轉(zhuǎn)車坐了出租,她其實早就疲憊得不行,但現(xiàn)在好像輕松舒服多了。 許茶茶這臺充電寶,無論什么時候都很管用。 溫沐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彎著唇輕笑起來。 …… 許茶茶盯著溫沐白進去了才把窗戶打開,透氣到那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散去,又很快關(guān)上。 她把溫沐白的外套掛好在衣架,起身去收拾床鋪。 其實床鋪得很整齊,她就是……許茶茶把枕頭扯過來聞了一下味道。 嗯,還行。 許茶茶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左右看兩眼,再把那枕頭擺回原味。 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許茶茶也不想回宿舍了,她從柜子里拖出一個氣墊床,拿出充氣機三兩下把它組裝好。 這玩意還是朱竹買了放她這的,沒想到她先用上了。 她把一樓的小桌子移開,給氣墊床騰出位置,然后躺上去感受了一下。 還不錯,比睡沙發(fā)好。 “茶茶。”衛(wèi)生間里的溫沐白出聲喊她。 許茶茶小跑過去,邊跑邊應,“嗯,我在,怎么了。” “行李箱左邊幫我拿一下?lián)Q洗衣服。”溫沐白的聲音也往門這邊靠,聽起來清楚了一些,“內(nèi)/衣內(nèi)/褲在銀色的拉鏈包里,一起拿過來吧?!?/br> 內(nèi)、內(nèi)/衣內(nèi)/褲? 許茶茶臉紅紅的,快速拿手背貼貼臉頰給自己降溫,穩(wěn)住聲音,“哦,你等下?!?/br> 她又跑回去在溫沐白的行李那蹲下,睡裙就帶了一套,她用不著選直接拿上就好,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個銀色的拉鏈包,用一種虔誠地態(tài)度慢慢地拉開拉鏈。 她眼睛也不敢睜開,扭過頭伸手在里面胡亂抓,感覺兩樣都拿上了就拽出來裹進睡衣里。 做完這一切,許茶茶才長舒一口氣,像是剛完成了什么艱難的使命。 “我拿來了?!彼们脦T。 門是磨砂的,看不見里面,不過聲音還是聽得見的,許茶茶很快聽見里面的水流聲停下,溫沐白的腳步聲很輕,應該又是沒穿鞋。 “你怎么不說一聲,我把我浴室拖鞋給你,寒從腳起,你老是光腳踩,很容易著涼的……” 還沒念完,門就被打開,溫沐白瘦長的手臂從里面伸出來,許茶茶一下噤了聲。 這人本來就生得和雪一樣的冷白色,現(xiàn)在被熱水沖刷過,肌膚泛著淡淡的粉,有水珠順著她光滑的皮膚從胳膊肘滴落在地面,幾乎沒什么水花,看者的心湖卻蕩漾開了。 “吶,拿去?!?/br> “嗯。”溫沐白拿上衣服卻沒馬上關(guān)門,反而又把縫開打了一些,將臉探出來,“你等會兒洗嗎?!?/br> “我晚上洗過了,而且剛才也沒淋雨,不洗了?!彼美朐琰c睡。 “那好?!睖劂灏状鬼弥约旱囊路M去,但卻沒心眼似的只將門磕在那,沒摁上鎖。 不知哪來的妖風吹開了門,許茶茶呼吸一緊,用生平最快的反應速度伸出手把門關(guān)上。 這個女人的隱私,我來守護! 門板發(fā)出響亮的碰撞聲,溫沐白的腳步頓住,回頭淡淡看一眼,很快轉(zhuǎn)回來,沒什么表情。 家里只有許茶茶在,她用不著提防什么。 許茶茶快速把自己塞進被子里,175的個在氣墊床上縮成一團多少顯得有點可憐。 她拿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刷著,好讓耳朵沒那么關(guān)注衛(wèi)生間的動靜。 “咔嚓——” 門開了,溫沐白聽話地穿上了白色的一次性拖鞋才出來,洗過的長發(fā)被包進毛巾里,露出好看的肩頸線。 “怎么睡地上?”她走近許茶茶,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偏頭拆開毛巾,一點點地擦頭發(fā)。 她這頭長發(fā)保養(yǎng)得真的很好,光滑黑亮,堪比洗發(fā)水廣告里做了特效的那種。 “這是氣墊床!”許茶茶把腦袋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眼巴巴看著她,“你發(fā)質(zhì)真好,我每次洗完就是一坨,超級打結(jié)?!?/br> 溫沐白俯身下來,抬手扯開她蓋在腦袋上的被子,“什么時候染的頭發(fā)?!?/br> 許茶茶染的顏色不淺,視頻的時候都沒看出來。 “上周,陪朱竹一塊去的。”許茶茶就是耳根子軟,朱竹一直在邊上念,她染這個肯定好看絕對合適,她又想著反正坐著也是等,還不如一塊做了,結(jié)果就沖動染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