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我沒騙你吧(感謝武俠之正風(fēng)的月票
結(jié)黨案審結(jié)后,玄宗接連下了好幾道詔書。于是,還沒走到江夏的韋堅(jiān),半途又接到一道詔令。這次不是貶官,而是流放。 而已經(jīng)處于半退休狀態(tài)的李適之,被貶為宜春刺史。薛王李琄則被貶為夷陵別駕,安置夜郎,無詔不得離開。 其余與韋堅(jiān)、李適之有些交情,但主要是李林甫看不順眼的一干人,也分別受到處罰。其中,早已被貶為睢陽刺史的裴寬,也被再次貶官去安陸任別駕。 李泌得知裴寬要離開睢陽,心說裴寬這人對范陽、平盧、幽州等地很熟悉,便給他去了一封信。信中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裴寬閱信后,哈哈大笑,然后就高高興興的去了安陸。 風(fēng)暴再次平息,書院里一片祥和。轉(zhuǎn)眼三個月過去了,這一天李泌正和李瑁、李珽在院子里聊天,張忠亮突然走了過來,附耳對李泌說道:“出事了。” 李泌心里一沉,心說這事情怎么還沒完沒了了?李泌看了李瑁和李珽一眼,這兩人就起身離開了。 “來人說,有人匿名上奏,舉報杜有鄰?fù)龇Q圖讖,交構(gòu)東宮,指斥乘輿……” 不等張忠亮聽完,李泌覺得腦袋就大了。李泌知道張忠亮說的是高力士讓人送出來的消息。 張忠亮繼續(xù)說道:“案子已經(jīng)發(fā)給李林甫查辦,來人說,陛下震怒。” “交構(gòu)東宮。這是又搞到太子頭上了?!?/br> 李泌有些心煩了,說完這話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張忠亮為官多年,早已見慣了東宮那邊的是是非非??涩F(xiàn)在那邊基本上是一波剛平,再起一波,頻率如此之高,他也是有些醉了。 于是,他也是長舒一口氣后說道:“是啊,小先生,杜有鄰是贊善大夫,本身就是東宮屬官。那人舉報他,明顯是對著太子去的?!?/br> 李泌擔(dān)心的也是這一點(diǎn)。想到剛才張忠亮說“亡稱圖讖”,還有“指斥乘輿”,李泌心說這人還真是狠毒,妄言圖讖,謾罵皇帝,這兩個可都是死罪。 “杜有鄰雖是東宮屬官,可基本上是只領(lǐng)俸祿不干活,東宮那里一年也去不了幾次。有人舉報他,說不定是想攪渾水,趁機(jī)對太子不利?!?/br> 張忠亮點(diǎn)頭道:“小先生說的有道理。只是,這杜有鄰是太子良娣的父親,只怕追究下來,太子那邊……” 李泌撓撓頭,道:“太子妃韋氏已經(jīng)離開東宮了,太子良娣說不定又被人盯上了,想從她那邊的人里打開攻擊太子的路徑?!?/br> 太子妃,太子良娣,太子寶林,都是太子的姬妾。其中太子良娣的地位僅僅低于太子妃,而李享對這位良娣的喜歡,要多于太子妃韋氏。 “有可能。會不會是那人指使人干的?不然,這匿名奏報是如何到了陛下手中的。”說著,張忠亮指了指李林甫府邸的方向。 “嗯,事出有妖,小心為妙。張老將軍,你和杜有鄰有交情,現(xiàn)在你就去他府上走一趟,不要問他干沒干這種事,只問他最近得罪過什么人沒有?!?/br> 張忠亮走后,李泌想著既然玄宗把查辦此事的任務(wù)交給了李林甫,是不是有必要見一見那位吉溫。 想到這里,李泌便讓人把李珽叫來了。 還是在宣教坊的那處勾欄里,李珽和吉溫坐在一處角落里,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后李珽就回了書院。 見到李泌后,李珽告訴他,此事不是李林甫指使人干的。李泌有些愣了,心說這種事不是李林甫干的,還有誰能干出來? “吉溫說,李林甫拿了那道奏表對他說,限他三日內(nèi)找出上密奏的人來。否則,別怪他翻臉不認(rèn)人?!?/br> 李泌信了,相信這件事與李林甫無關(guān)。 “既然不是李林甫,那會是誰呢?”李泌喃喃自語著。 李珽也說道:“是??!那會是誰呢?” 也不怪這兩人這么說,自打李享做太子,基本上是猥瑣發(fā)育,絲毫不顯,風(fēng)言風(fēng)語很少。對他下手的除了李林甫這位帝國大佬,還真沒發(fā)現(xiàn)有別人這么干過。 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出了這么一道密奏,把東宮又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想想就有點(diǎn)奇怪。 “哦,小先生,我忘了說了,我聽吉溫說李林甫事先不知此事,就對他說,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誰?!?/br> 李泌一瞪眼說道:“你這就是廢話,吉溫是什么人?李林甫給了他三天工夫,只要沒人打擾他,他最多兩天就會把那人找出來。” 李珽道:“那倒也是。這人厲害起來簡直不是人?!?/br> 李泌又說道:“再說,這人能上密奏,想來也不難查。倒是咱們這邊要早做準(zhǔn)備,不要讓事情牽連到太子?!?/br> 李珽一聽這話愣了下,隨后問道:“小先生,你不是又要……” 李泌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次,自斬一根大腿吧!” 壯士斷腿,當(dāng)然斷的不是李泌的腿。 等張忠亮回來后,告訴李泌這杜有鄰也忒不是東西了,他自持女兒是太子良娣,平常說話做事都很驕橫,還常常擺出太子岳丈的架子訓(xùn)斥他人。就是對自家另一位女婿,也常常是言語相譏,動不動就大打出手。 張忠亮有些泄氣,說道:“小先生,這人得罪人太多,實(shí)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位能舉報他。” 李泌看著一臉倦容的張忠亮,有些心疼的說道:“張老將軍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br> 張忠亮走后,李泌對李珽說道:“現(xiàn)在難辦了,若是吉溫比咱們先找出那人來,咱們就被動了?!?/br> 李珽很機(jī)靈,知道李泌說這話的意思,就苦笑著搖搖頭,對李泌說道:“這惡人就讓我來做吧!” 李泌趕緊行禮道:“那謝謝釀王了,泌感激不盡!” 李珽撇撇嘴,道:“我就知道,自打進(jìn)了你這書院,除了釀酒釀酒,還要替你做這些事情?!?/br> 李泌只是嘿嘿笑著不語。 李珽又說道:“不過也是怪了,先前隨著大郎他們整日喝的醉醺醺的,酒醒后這心里就覺得空蕩蕩的很是難受?,F(xiàn)在,每日跟著你忙東忙西的,身子累,心里卻充實(shí)的很,也覺得活著有些意思了?!?/br> 李泌一樂,道:“是吧?我沒騙你吧,跟著我活的踏實(shí)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