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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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云修也是頭回見岳蘅這樣的憂慮,小心翼翼喚了聲,“你沒事吧?” “沒事?!痹擂繑D出話來。 岳蘅也無心聽殷家父子在屋里阿諛豪情,尋了處角落倚坐著。 ——“崔叔帶小姐去個更好的地方。小姐說過江南秀美,自小到大還從未領(lǐng)略過那里的美景,我倆就往江南去,那里四季如春,總不會有風(fēng)沙之苦了...” 身后不遠(yuǎn)處,殷崇訣駐足長廊遙遙望著岳蘅靜怡不動的背影,抱著肩也是一動不動。 “明明是心中所愛,非要拱手送給旁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殷崇訣做得到?!蹦氯剜列Φ牡溃耙蠖?,是不是?” 殷崇訣不愿與穆蓉爭吵,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穆蓉又道:“她就近在咫尺,卻又像是遠(yuǎn)在天邊,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痛,很痛?” “大嫂...”殷崇訣低聲道,“別說了?!?/br> “大嫂?!”穆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崇訣,自我穆蓉嫁進(jìn)殷家,你喊過我?guī)茁暣笊??爹器重你果真沒錯,你大哥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和你一樣識時務(wù)懂輕重?!?/br> “大嫂?!币蟪缭E鎮(zhèn)定的正要再說下去。 穆蓉背過身走開道:“這一聲大嫂,我也該給你面子是不是。就這樣吧,你好自為之?!?/br> 見穆蓉離開,殷崇訣又望向岳蘅,但那身影已經(jīng)不知去處,殷崇訣仿佛又記起了初見岳蘅那次,他趴在崔文的背上,不時的瞧瞧偷看這個陌生少女清麗的俏臉,他從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姑娘,就算是悲傷不語的沉默,也是那么好看。 ——他生怕自己一個恍惚就丟了她,但他們終究還是失去了她。 里屋 穆蓉見下人替自己丈夫拾掇著物件,悶悶不樂的撇過臉去,大眼里似乎還泛起了不舍的紅色。 殷崇旭見她感傷,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出去,走近妻子輕輕扶住她的肩,溫柔道:“怎么?舍不得我?” 穆蓉大顆的眼淚滑落下來,帶著哭腔道:“我都已經(jīng)有了身孕,爹怎么還會讓你跟著柴家軍?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我怕...我怕...”穆蓉不敢再說下去,緊緊摟住丈夫的身子不住的顫動著。 “我們和柴家萬事俱備,此次攻梁勝券在握,絕不會有事?!币蟪缧駥捨恐鴳牙锏钠拮?,“還是你不信我?” “我當(dāng)然信你!”穆蓉嗚咽道,“我穆蓉所愛,是世間最好的男人。你弟弟急于建功立業(yè),有他去不就足矣,何須你也跟著,不如,我去求爹...” 殷崇旭按緊妻子的背,搖著頭道:“你也說了崇訣心急,爹和我這個做大哥的,又怎么放心讓他獨自跟著柴家軍。你放心,我們兄弟倆都會平安回來?!?/br> 穆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擦了擦眼角看著丈夫道:“崇旭,崇訣雖然是你弟弟,可他自小就世故圓滑,平日看他怎么哄爹歡心就知道了...”穆蓉見丈夫面露不悅,聲音越來越低有些不敢說下去。 殷崇旭臉上的溫柔有些凝固,緩緩松開摟住穆蓉的手。 穆蓉深吸了口氣又道:“既然是兄弟,就該長幼有序,你是大哥,殷家的長子,他是弟弟,無論做什么,他都該以你為尊。你宅心仁厚,自小又極護(hù)著這個弟弟,我只是不想...不想你被崇訣...” “別說了?!币蟪缧裰棺∷脑挘皶r候不早,明日就要啟程,早些歇息吧?!?/br> “崇旭...”穆蓉又撐著喊了聲,只得無力的吞咽下滿腹難盡的話語。 漫漫長夜,卻又如同流星輕掠,轉(zhuǎn)瞬而過。 次日清晨。 綏城外的密林,已經(jīng)許多不見如此多的人馬,大片鳥雀被驚得撲翅高飛,半邊天際都被鳥羽遮蓋,鳴聲清脆回想,軍士們都仰頭高看,嘖嘖之聲不絕于耳。 岳蘅疾速的抽出金鎏弓,另一只手摸起三支金羽箭,不過眨眼功夫,三支金羽箭已經(jīng)劃破天際,三箭各是貫穿雛鷹雙目,雛鷹嘶鳴幾聲,撲通墜落在地。 云修跳下馬背撿起岳蘅射下的三只雛鷹,高高舉過頭頂?shù)溃骸疤煊游掖笾?,天護(hù)我柴家,又有少夫人舉世無雙的箭術(shù),我柴家何愁不勝!” 柴家軍將士多未親眼見過岳蘅名震天下的箭術(shù),而下親眼所見都是振奮不已,高舉手中兵器齊聲喝道:“必勝!必勝??!”聲音振聾發(fā)聵群情激奮,殷坤與穆浦也是暗暗驚嘆這樣罕見的出征之勢。 穆浦意味深長道:“殷兄,之前對你擇柴家為主,我還有些躊躇不安,此次親眼所見柴家軍之陣勢,真是不得不服。還是殷兄你的眼光深遠(yuǎn),替我穆家也尋出一條光明大道來?!?/br> 殷坤撫著長須道:“慧眼識主不算是本事...”這般說著,殷坤深眸瞥了眼拂拭著手里金鎏弓的岳蘅。 穆浦頓悟道:“殷兄留下靖國公府的岳蘅,才是讓人驚服的能耐吶!” 殷家兄弟回頭望了望送行的父親,父子對視著微微頷首,并無多余的言語。 大軍日益逼近梁國邊境,一路李重元都甚是寡言,不時還偶有出神,像是心事重重一般。 “郡馬爺?!贝筌姾蠓接腥思奔眮韴?。 “何事?”吳佑替李重元開口問道。 來人看了眼前頭不遠(yuǎn)處的柴昭,俯首低聲道:“啟稟郡馬爺,吳將軍,有一名女子,一直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咱們的大軍?!?/br> “女子?”吳佑詫異道,“這...轟了走便是,跟著咱們做什么?” 來人面露難色道:“已經(jīng)轟了多時,嚇也嚇過,趕也趕過,可這女子就是不肯繞道,兄弟們也不能真把她打了去...” “重元大哥...”吳佑看向李重元。 李重元眉頭微蹙,“大戰(zhàn)在即,可別混進(jìn)什么細(xì)作來,先別驚擾到少主,吳佑,你跟我去看看便是?!?/br> 說著,李重元與吳佑調(diào)轉(zhuǎn)馬身朝浩浩蕩蕩的大軍末尾而去。 “就是那人。”軍士指著后頭一個紅衫女子道,“出了綏城就跟著咱們,這腳力倒也有些,看著是困乏的很,可也還瞧得見她?!?/br> 李重元夾緊馬肚朝那紅衣女子而去,女子聽見漸近的馬蹄聲,抬眼看去露出期盼之色。 “你是何人,為什么跟著我柴家軍?”李重元勒緊馬韁大聲問道。 吳佑迎著日頭瞇眼看去,那是張?zhí)一◣I的柔美面龐,柳眉俏麗飛揚,梢眼朦朧欲滴,窈窕身姿更是如柳枝一般搖曳。 吳佑一時有些看傻眼,愣了愣才道:“還不快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忽的朝著李重元跪地戚戚道:“我本是梁國滄州人,知道柴家軍要攻梁,滄州是必經(jīng)之路,家人三年前都亡于滄州一戰(zhàn),只剩我一人流落異鄉(xiāng),孤苦數(shù)載。求...求柴家軍引我一道去滄州,我只會遠(yuǎn)遠(yuǎn)跟著,絕不會擾到柴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