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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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李重元面色頓顯窘怒,呼吸聲也愈發(fā)沉重,吳佑聽了更是火冒三丈,未脫鞘的劍刃直指云修道:“你不過一個(gè)來路不明的浪人,拿什么赤膽忠心去為柴家豁命!受他人指使對少主不利也不奇怪,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訓(xùn)你,看你還怎么囂張!” 云修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長劍,勾了勾指尖道:“你來,不來就是孫子!” 見吳佑已有拔劍之態(tài),岳蘅也不想在這檔口惹出是非,拉住云修道:“李重元怒不擇言,你我不用和他計(jì)較,算算日子柴昭也該回來了,到時(shí)候看他們還有什么話說?!闭f著含笑看向李重元道,“我是柴夫人,云修是柴昭最親厚的兄弟,殷家又是奪下雍城的功臣,郡馬爺總不會把我們幾個(gè)五花大綁關(guān)押起來,是不是?” 李重元抽搐著臉頰一時(shí)無言以對,低喘著道:“到底如何,我很快便會知道,要真是你們密謀不軌...我一個(gè)都不會放過。眾人聽令——少主未回來一日,他們幾個(gè)都不可以踏出軍營半步!違令者,斬!” 云修終是意難平,還想罵咧幾句,衣角已經(jīng)被岳蘅緊緊拉住,岳蘅惱火的低聲道:“走——了!” 云修又狠狠瞪了幾眼吳佑,這才傲嬌的不情不愿轉(zhuǎn)身走開。 “少夫人?!痹菩藁仡^看了看見無人跟著,“為何不讓我教訓(xùn)吳佑那廝!” “教訓(xùn)你個(gè)頭?!痹擂坎戎_下的泥濘時(shí)不時(shí)也轉(zhuǎn)身看看,“大哥扮作柴少主這么多日子,軍中上下震怒忿忿也是自然,咱們站不住什么大理。李重元暴怒之下,把你我捆了也并非做不出來,你打得過吳佑,打得過軍中那么多將士?省省氣力吧?!?/br> “您手中不是還有虎符在嗎?”云修撓著頭道,“還用怕李重元?” “虎符是用來御兵抗敵的,不是軍中分崩私斗之用?!痹擂亢掼F不成鋼道,“我每每拿出一次,虎符威懾將士的份量就會減輕一分,你我憋屈幾日,死不了的?!?/br> 見云修還欲爭辯幾句,殷崇旭咳了聲道:“阿蘅字字在理,是你想的太容易了?!?/br> “好好好,你們個(gè)個(gè)是對的,是我云修粗人一個(gè)沒腦子,行了吧?”云修咧嘴笑道,“還好你弟弟沒死,要不然...我雖不大喜歡他,可雍城一戰(zhàn)他行事果決大膽,也舍得為柴家軍豁命...算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嘖嘖嘖,也算是個(gè)血性漢子。” “蒼天庇護(hù)。”殷崇旭望著暗夜嘆了聲,“若真是一箭穿心...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去見爹...總算有驚無險(xiǎn),保的我弟弟安好?!?/br> 帳營里 岳蘅駐足良久,幾番伸手想去掀那帳簾,又是遲疑的垂下臂膀。守衛(wèi)見她幾次如此,忍不住疑道:“少夫人,您這是...” “是阿蘅在外頭?”帳里的殷崇訣聞見動靜喚出了聲,“是阿蘅嗎?” “嗯...”岳蘅只得應(yīng)了聲,頭皮一麻只得掀開了帳簾。 殷崇訣失血過多的蒼白面色溢出大片的歡喜,支撐起身子靠在了床沿上,大口的喘著氣對身旁的大夫醫(yī)童道:“你們退下,我已經(jīng)好多了?!?/br> “留著他們再給你好好瞧瞧?!痹擂繋撞阶呓蟪缭E,見他傷口包扎的紗布還印著殷紅的血色,禁不住揪了揪眉頭,“還在流血...” “這點(diǎn)血不算什么?!币蟪缭E振作道,“也早已經(jīng)不疼了?!?/br> 大夫收起醫(yī)箱悄悄的退了出去,掩下厚實(shí)的簾帳,殷崇訣見帳中只剩自己和岳蘅,低低的呼出一口氣。 殷崇訣光潔的上身纏滿厚厚的紗布,大夫走的匆忙,肩膀腋下還殘留著不少凝結(jié)的血漬,看著也是觸目心驚。 岳蘅拾起床邊耷拉的帕子,就著盆里的熱水揉搓了幾下擰干,遞到了殷崇訣手邊。 殷崇訣低頭看著岳蘅鎮(zhèn)定的手腕,卻歪過頭沒有伸手去接。 “二哥又是何苦這樣拼命?!痹擂繜o奈的端坐在床邊,垂下眼睫輕輕擦向殷崇訣身上的血漬,低喏道,“你要真是死在這里,殷伯伯該有多傷心...他最疼愛最器重的,也是你...” “阿蘅...” 岳蘅像是沒有聽見他的低呼,手中的動作繼續(xù)著道:“建功立業(yè)又如何?能活著...才最最重要...” “阿蘅...”殷崇訣按住在肩上撫拭的帕子打住岳蘅的動作,“你是心疼我的,是不是?” 岳蘅驟的松開手,看著殷崇訣濕潤的眼眶道:“二哥是為柴家豁出的性命,要是為柴家死了,我和柴昭這輩子心里也是難安...” “我不信你真只是這么想!”殷崇訣冷笑著對視著岳蘅澄定的星眸,“那一刻我雖然只字不能語,可你的哭聲我聽在耳里,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聽得清清楚楚。阿蘅!我不信你真的只把我當(dāng)做哥哥...” “二哥想多了?!痹擂孔匀舻恼酒鹕恚皳Q做是大哥,我也是這樣心痛?!?/br> “你別走!”殷崇訣急的伸手去拉她,胸口的箭傷忽的一陣鉆心的刺痛,禁不住喊出了聲。 岳蘅眉眼微動,想去扶他,又怕他做出有失分寸的難看之舉,一時(shí)進(jìn)退兩難,只得頓住步子。 “你靠近些...”殷崇訣哀聲懇求道,“阿蘅...你離我近些。我...不會再碰著你?!?/br> 第76章 情字何解 “你別走!”殷崇訣急的伸手去拉她,胸口的箭傷忽的一陣鉆心的刺痛,禁不住喊出了聲。 岳蘅眉眼微動,想去扶他,又怕他做出有失分寸的難看之舉,一時(shí)進(jìn)退兩難,只得頓住步子。 “你靠近些...”殷崇訣哀聲懇求道,“阿蘅...你離我近些。我...不會再碰著你。” 岳蘅低著頭轉(zhuǎn)過身,撿起落在地上的血帕,埋頭揉洗著不再發(fā)聲,殷崇訣靜靜注視著她美好的側(cè)臉,黯淡的面容愈發(fā)失神。 “阿蘅?!币蟪缭E開口道,“你知不知道,二哥為什么從未告訴你,二哥的心長在右邊?!?/br> “這樣的事,還是少些人知道才好?!痹擂繑Q干帕子晾起,眸子掠過殷崇訣失望的面容淡淡道,“若是暗算你的那人知道,二哥就躲不過這一劫了?!?/br> “我只是盼著有一日?!币蟪缭E堅(jiān)持著道,“有一日我可以把你攬入懷中,你就會聽見我的心跳,那也無須我再告訴你什么。” “現(xiàn)在阿蘅已經(jīng)都知道。”岳蘅又看了眼殷崇訣的傷口,伸了個(gè)懶腰道,“天都快亮了吧,真是困死...二哥好好歇著,我再回去瞇一會兒?!?/br> “岳蘅!”殷崇訣撐著氣力喊道,“我最后問你一句——若是柴昭沒有踏進(jìn)過殷家堡,你是不是真的會嫁給我!” 背過身子的岳蘅止住步子,漆黑閃亮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在想著往昔幕幕。不過片刻的沉默,岳蘅微微側(cè)身,紅唇輕張露出皓齒,垂眉釋然道:“時(shí)光終是無法倒轉(zhuǎn),二哥,是不是?” 殷崇訣還欲說些什么,岳蘅已經(jīng)幾步走出營帳,帳簾落下,一如她不再對自己展開的心門。 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李重元劍眉也是深鎖了整夜沒有解開——“婧兒,婧兒你是不是也瞞著我什么...柴家,是從來都沒有真正拿我當(dāng)自己人么?連云修和殷家兄弟都知道的事,卻唯有我不知道...我是柴家的女婿,柴家的郡馬爺!” 吳佐吳佑見李重元倚著樹干站了半宿未動,面色陰郁難看,兄弟倆也是陣陣心慌。 輕盈小心的步子緩緩走近,吳佐吳佑抬眼看去,只見沈泣月迎著初升的旭日綻開笑顏,“聽說昨夜拿下了雍城,怎么你們都像是不大痛快的樣子?發(fā)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