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嗨!”云修繃直身子道,“沒大沒小的丫頭片子,難不成?你會?” 碧兒得意道:“淮村哪個不會吹這玩意兒,你小姑奶奶給你露一手。” 說著,封碧兒撿起地上散落的樹葉,指肚子蹭了蹭上頭的泥沫子,貼近紅唇飄揚起悠悠的撩人之音。 里屋的岳蘅正饒有興趣的聽著外頭的斗嘴,聽竹音一起,唇角蕩起快慰的笑意。 “差點忘了。”柴昭一手端著瓷碗一手將岳蘅攬進懷里,“阿蘅也喜歡聽竹音?!?/br> “噓…”岳蘅豎起食指道,“很久沒聽到了,碧兒吹的不錯?!?/br> 封碧兒吹完一曲,彈開樹葉對著樹上的云修傲嬌道:“如何?快叫聲姑奶奶聽聽?!?/br> 云修揉了揉耳朵,蹦下槐樹道:“就是這個了!你和那人吹得也差不離,教我,碧兒姑娘教我可好?” 碧兒見他如此,跳開幾步窘道:“你一個舞刀弄劍的大男人,學吹竹葉做什么?” “我要…”云修臉上一熱,揮了揮手示意碧兒到院子一角,低聲羞道,“不再做一個莽夫…” 第107章 策馬雙踏 碧兒吹完一曲,彈開樹葉對著樹上的云修傲嬌道:“如何?快叫聲姑奶奶聽聽?!?/br> 云修揉了揉耳朵,蹦下槐樹道:“就是這個了!你和那人吹得也差不離,教我,碧兒姑娘教我可好?” 碧兒見他如此,跳開幾步窘道:“你一個舞刀弄劍的大男人,學吹竹葉做什么?” “我要…”云修臉上一熱,揮了揮手示意碧兒到院子一角,低聲羞道,“不再做一個莽夫…” 碧兒噗嗤笑彎了腰,指著面紅耳赤的云修道:“莽夫是天生的,不是學會了吹竹葉就改的了的,真是…笑死人了!” 云修扯下一片樹葉急道:“小丫頭一個,哪兒來那么多話,快點教我?!?/br> 碧兒窺看著云修揪眉苦練的模樣,咬緊嘴唇才沒有笑出來,糾正著他的手勢道:“這樣才對…” 柴昭輕輕推開窗戶看了看,又合上窗道:“云修是怎么了?阿蘅明明知道,也么也瞞著我?” 岳蘅裹著被褥朝床頭一翻,蒙住臉道:“我哪里知道什么?” 柴昭低眉淺笑,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自言自語道:“就當是沒什么吧,待我們重返京師,滿城貴女如云,我替云修挑個最好的便是?!?/br> 岳蘅知道柴昭故意說給自己聽,咯咯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忘了?!?/br> “鬼機靈!”柴昭輕捏了把岳蘅的臂膀,環(huán)抱住她柔軟的腰身合眼睡去。 院子里的說笑漸漸止息,絲絲難入耳的竹音也漸漸像模像樣起來,約莫半個時辰,云修竟能連串吹起調(diào)子,聽著也覺得流暢動人。岳蘅愜意的聽著,含笑沉沉入眠。 “有勞碧兒姑娘了。”云修滿意的將樹葉收進懷里,“能教會我這個棒槌?!?/br> 碧兒打了個哈欠,正要轉(zhuǎn)身回屋,想起了什么似的頓住步子,抬頭看了看院子里的老槐樹,“我家是窮是小了些,可柴房茅房總還是能躺人的,你不去避避寒風?凍不死你!” 云修啃咬著手背滿不在乎道:“你小瞧我了。”說著微微提氣,躍上半丈之高的槐樹,倚坐在粗壯的枝干上沖碧兒得意一笑,“云爺爺我哪里沒有睡過,龍?zhí)痘ue,冰窟寒潭…凍不死的?!?/br> 碧兒還想勸上幾句,云修已經(jīng)抱肩閉上了眼,看著甚是快活自在的模樣,碧兒哼了聲也不再理他,拾了塊石子朝云修扔去,一路小跑回了偏屋。 聽著封碧兒漸遠的步子,云修睜開眼撣去黑衣上的塵土,從懷里掏出包裹著蔓陀花籽的汗巾,見剛剛收起的樹葉也放了進去,小心翼翼的扎好汗巾,咧嘴一笑又塞回懷里。 ——“最美的蔓陀花,最好聽的竹音…”云修癡笑著喃喃自語道,“這回還不對我刮目相看!” 子夜寂靜無聲,也只有此刻的淮村,僥幸得了這難求的安寧。 綏城外 “崇訣,你真的不跟大哥回去?”殷崇旭拉住殷崇訣就要追趕柴家軍的馬韁,“大哥再勸你一次,殷家堡就在前頭,跟大哥回去見爹!” “不回去了?!币蟪缭E扯過自己的馬韁淡淡道,“沒有比爹更懂崇訣的人,爹會明白我的心意。大哥早些回去,你兒子出生也早已經(jīng)滿月了,還不趕緊回去瞧瞧。大哥記得和我好侄兒說,等二叔功成名就,一定回來補上他這頓百日大酒!” “崇訣!”殷崇旭才喊出聲,殷崇訣已經(jīng)策馬奔騰開去,身后不過跟著百余名甘愿追隨而去的殷家壯士,背影堅決果斷,再沒有回頭見這個大哥一眼。 ——“崇訣!保重!” 殷崇訣握拳高高舉過頭頂——“各自保重!” 殷家堡 ——“大少爺回來了!” ——“崇旭!崇旭!”穆蓉推開屋門奔了出來,“真的是崇旭回來了?。俊?/br> 殷崇旭見馬韁遞給御馬的家仆,才一抬眼,已經(jīng)看見分別近一年的妻子急促的奔向自己,久別重逢終是動情不舍,殷崇旭一把抱住狂喜的穆蓉,撫著她抽搐的背溫聲道:“我回來是好事,怎么哭上了?快別哭了,讓我好好看看你?!?/br> 不過片刻的工夫,殷崇旭的肩頭已經(jīng)濕了一片,穆蓉抬起臉,擦了擦眼角哭道:“一走那么久,回來也不事先遞封信,我和爹也能去城外接你啊?!?/br> “回來的本就倉促…”殷崇旭按了按穆蓉濕潤的眼角,“爹呢?” “爹就回來…”穆蓉忽的咬唇笑道,“你就想著爹…怎么不急著去瞧瞧你兒子?” 殷崇旭回過神來,難掩喜意道:“離開那么久,回來都已經(jīng)是做爹的人了…這陣子辛苦你了,趕緊帶我去看看兒子!” 搖籃里的男嬰睡的正香,眉眼俊俏長得極像殷崇旭,殷崇旭看著高興,摸了摸兒子的嫩臉道:“爹可有給孫兒起個好名字?信里也不曾說起過。” “爹倒是想起呢。”穆蓉俏皮的擠了擠眼笑道,“我沒讓!我和你的兒子,自然是崇旭你說了算。你說,兒子叫做什么好?” “我起名字?”殷崇旭愣了愣,見穆蓉期待滿滿,殷崇旭略加思索道,“亂世但求一份長久的安樂,我這個做爹的也不求他建功立業(yè)名揚天下,只求他平安長大快活一生…不如,就叫一個安字,可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