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就是這樣的夏竟哲,走進了他叛逆的青春期,成了他的魔障,苦求而不得,最終落了個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 臨死前那一幕不斷回放,周衡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懼,曾經(jīng)的喜歡和愛早化為了污水,只剩下一點復(fù)雜的情感。 雷賀察覺到他的異樣,大概能猜到這個夏竟哲和周衡的上輩子緊密相關(guān),他叼住周衡的褲腳扯了一下,成功拉回了周衡的神智。 周衡伸手撓了他一把,然后云淡風輕地回答:“看你說的,哪一次不是那些女人主動貼上來的?跟我可沒關(guān)系?!?/br> 包廂里燈光昏暗,夏竟哲沒有發(fā)現(xiàn)周衡剛才難看的臉色,他搭著周衡的肩膀把人帶到譚靈面前,“這就是我女朋友,將來也會是我老婆,叫譚靈,你可以叫嫂子?!?/br> 譚靈朝周衡問了聲好,微微綻放的笑容猶如一朵青蓮,干凈的不染塵埃。 周衡隨便點了個頭,并沒有說話,也就夏竟哲這樣沒經(jīng)歷過前世的人才會覺得他們依然是兄弟。 和夏竟哲一起來的都是他的大學同學,都不認識周衡這個北市小霸王,有幾個關(guān)系近的倒是聽說過他屢屢和夏竟哲搶女朋友,因此態(tài)度極其敷衍。 周衡認出了幾張臉,都是將來混的不錯的成功人士,可惜身上貼著夏家的標簽,他可沒興趣挖夏竟哲的墻角,不管是兄弟還是女人。 不過……雖然對夏竟哲沒興趣了,但看著那對狗男女恩愛甜蜜的模樣,他還是覺得刺眼的很。 周衡心底的小惡魔蹭蹭地往外冒,忍不住想做點棒打鴛鴦的事情,這輩子不挖墻腳,拆墻總行了吧? 嘴角微微勾起一道陰測測的弧度,讓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雷賀低頭暗笑了一聲。 “人也見過了,酒也喝了,那邊還有哥們在等著,我先走了啊?!敝芎獬木拐軘[擺手,不帶一點留戀地撤了。 夏竟哲愣了一下,周衡前段時間特別喜歡黏他,要是出來玩碰上了肯定要賴到最后,今天這是怎么了? 而且態(tài)度也比以前冷清了不少,該不會又在想什么陰謀吧? 實在是前車之鑒太多,夏竟哲不得不防,于是再三叮囑譚靈,以后見到周衡一定要繞道走。 周衡回到包廂,把最貴的兩瓶酒拎上,拍拍林萬峰的肩膀說:“這就當是你送給我家寶貝兒的見面禮了,我替他謝謝了?!贝蟛涣艘院蟛环爬且?! 林萬峰左看看茅臺又看看拉菲,rou痛的點點頭,丫的,就權(quán)當投資了! 周衡心滿意足地抱著酒瓶帶著寵物離開了,經(jīng)歷過周家的落魄,他現(xiàn)在可不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這兩瓶酒怎么也得大幾千塊呢,這種吃大戶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029 變個身給本少爺瞧瞧 一上車,雷賀就立即將那瓶茅臺扒拉到自己腿間,用牙齒咬開瓶蓋,在周衡戲謔的目光下喝了一口。 白酒不比啤酒,這一口下去,雷賀只覺得火辣辣的感覺一路從舌頭燒到胃里,濃郁的酒香縈繞在車廂里,真是爽??! 周衡一條腿高高翹起,整個人歪倒在座椅上,眼睛片刻不離那只雪白的狼。 從他認定這是只狼開始,就查了不少資料,像這種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的必然是雪狼無疑。 可是要如何解釋這種珍貴到罕見的生物是怎么出現(xiàn)在北市街頭的呢?如果他沒記錯,那天這只狼是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他們車窗上的吧。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呢?”周衡趴到雷賀耳邊,小說地嘀咕道。 雷賀耳朵迅速抖動了幾下,一爪子將歪倒的酒瓶扶正,然后抬頭對上周衡的眼睛。 一人一狼對視著,眼中電光閃爍,誰也不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 “周少,前面的路堵了……”王二從后視鏡中瞥了一眼,就看到周衡和他的寵物深情對視的畫面。 周衡收回目光,將手掌放在雷賀的脖子上,似乎只要輕輕一握,這只狼的脖子就能被他掰斷。 而雷賀的一只爪子正搭在他腿上,那從rou墊中伸出來的指甲離周衡的肚皮只有一寸距離。 “繞路!”周衡頭也不回的吩咐。 王二雖然覺得后怕的氣氛有些怪異,但也沒多想,前方似乎是出了交通事故,也不知道要堵多久,于是他打轉(zhuǎn)方向盤,繞道而行。 雷賀打了個哈欠將爪子收起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這么大的陣勢實在太過了。 周衡握住他后撤的爪子,用力捏了捏,低聲說:“不管你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本少爺?shù)膶櫸锪?,懂不??/br> 雷賀懶得理他,將腦袋擱在雙腿間,恣意地回味著剛才那美妙的滋味。 等回到四合院,周衡見老爺子房間的燈還亮著,先去露了個臉,然后帶著雷賀回房間。 雷賀將那瓶茅臺喝了一半,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決定將剩余半瓶留著以后喝。 他將那半瓶酒藏進了周衡房間的柜子里,還特意選了個帶鎖的柜子,用他的指甲伸進鎖眼里扣了一下,鎖就解開了。 還好周衡在浴室里洗澡,否則見到這一幕絕對不會再相信這是一只正常的狼。 聞著自己身上濃郁的酒香,雷賀有些舍不得去洗澡,不過想也知道周衡是不可能讓一只全身酒味的寵物躺在身邊的,于是直接推開浴室的門鉆了進去。 周衡正站在噴頭下淋浴,溫熱的水汽將浴室籠罩在白霧中,清瘦的身體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雷賀不敢多看,直接跳進浴缸打開開關(guān),很快就讓水流包裹著全身。 周衡甩掉頭發(fā)上的水珠,轉(zhuǎn)頭瞪著在水里游的正歡的雪狼,將一瓶洗發(fā)水砸了過去,“喂,變個身給本少爺瞧瞧!” “幼稚!”雷賀在心里應(yīng)了一句,他沒有打算現(xiàn)在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周衡猜疑歸猜疑,只要自己不回應(yīng),他也只能是猜疑。 一爪子將洗發(fā)水按在浴缸壁上,擠出老大一坨洗發(fā)水,然后隨意的涂抹在身上。 他朝周衡潑了一把水,示意他過來給自己擦背,以他狼型的形態(tài),要想自己洗澡還真是不方便。 周衡關(guān)掉噴頭,扯了浴巾裹在腰間,然后走過來坐在浴缸邊緣,露出兩條白皙的長腿。 雷賀將腦袋沉入水中,偶爾偷偷瞄幾眼,飽飽眼福。 “你也不怕憋死!”周衡扯住他的耳朵將他提出水面,然后抹開他身上的洗發(fā)水,輕輕地揉搓著。 怕洗發(fā)水進入眼睛,周衡還特意將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腿上,美的雷賀都找不著北了。 他用毛臉蹭了蹭那滑膩的肌膚,心里想著:要是自己變成人形也有這待遇就好了。 “真是浪費,這一身毛得用多少洗發(fā)水?。俊敝芎庠谒砩夏ǔ鲆粚影咨菽?,讓原本威風凜凜的雪狼看起來有些滑稽。 雷賀瞇著眼睛,鼻子里有洗發(fā)水的清香,想起末世初期那一段缺少生活用品的日子,連洗發(fā)水都是奢侈品,最坑的是沒有衛(wèi)生紙,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030 偷吻 周衡上輩子從來沒有這么伺候過一個人,更別說是寵物了,他覺得自己的耐性完全是被這只雪狼培養(yǎng)出來的。 “跟著本少爺你也不吃虧對吧?好吃好喝不說,還洗澡陪睡,你上哪兒找個我這么好的飼主?” 雷賀抖了抖被吹的蓬松的毛發(fā),混身清爽,他就是看中了這些所以才不舍得走,這種好日子先讓他享受幾天再說。 一人一狼收拾干凈也已經(jīng)快一點了,周衡調(diào)好鬧鐘關(guān)燈上床,一只手摟著雷賀很快就進入了沉睡。 聽著耳邊平緩的呼吸聲,雷賀換回人形,與周衡只隔了一根手指的距離。 他的眼睛即使在黑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盯著那張青澀的臉看了半響,雷賀悄悄靠過去,在那雙他惦記已久的紅唇上偷偷親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像一股電流滑過心頭,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滋味果然如想象中的美妙。 幾十歲的老男人就跟剛懷春的少年似的,竟然會因為如此清淡的一個吻心跳如鼓。 雷賀也對自己的反應(yīng)很不解,按理說他絕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愛上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會親他只是單純的色迷心竅而已。 體內(nèi)血液循環(huán)加快,雷賀輕輕移開周衡搭在他腰間的胳膊,從床上起來,然后換做狼型從窗臺跳了下去。 黑暗中,一道白影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雷賀沿著之前車子開過的路線奔跑,他沒有特別的目的地,只是享受在夜風中奔跑的感覺。 這個世界太自由,自由的讓人容易墮落。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對周衡動情了,如果只是身體上的情動不算什么,那是男人的本能反應(yīng),可如果是精神上的就麻煩了。 他這樣的身體,連人都算不上,怎么能奢望人類的感情呢? 前世幾十年他都不敢和人類深入相處,怕的就是有一天會對誰動真感情。 好不容易撿了個兒子養(yǎng),還養(yǎng)了個叛徒出來,試問要他怎么去相信一個正常的人類會真心實意地接受他這樣的非人非獸? 在路上被車追了幾條街,雷賀干脆挑了小巷子走,昏暗的路燈下看不清他的外形,即使碰上人也會以為是一只流浪狗。 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那靈敏的聽力聽到有人說:“快,我看到它跑進去了!” “你看清了?真是周衡的那只寵物?” “李少放心吧,這種獨特的白毛狗我見一次絕對忘不了,何況它剛才跑的比咱們的車還快,肯定不是一般品種?!?/br> “這大半夜的,周衡該不會還在外頭溜達吧?”李堂宇謹慎地四下看看。 “咱們剛才追了它幾條街沒見著周少啊。” “那還不快去把那狗東西給本少爺抓來,哼,到時候剝了皮給周衡送去,他表情一定很精彩!嘿嘿……” 雷賀聽出這人的聲音,是晚上那個和周衡有仇的青年,貌似姓李來著。 當時他看周衡的目光就很不善,沒想到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他往巷子深處跑了幾步,直到完全沒有光亮的地段才停下腳步,蹲守在地上。 他倒要看看,這個無知的青年要怎么抓住他,又怎么剝了他的皮! 巷子里沒有岔路,所以李堂宇等人很快就追了上來,手電筒的光束打在雷賀身上,油光發(fā)亮的毛發(fā)閃著銀光。 “在那……!” “草,這還用你說,有眼睛的都看到了!”李堂宇舔了舔嘴唇,再次看到這只獨特的狗,他依然有占為己有的沖動。 這真是……太漂亮了! “上,抓活的,等本少爺馴服了,再帶去周衡面前遛遛!” 雷賀見他們才三個人,不屑地撇撇嘴,他懶洋洋地站起身,還伸了個懶腰,然后伸出一只爪子朝對方招了招手。 “它……這是什么意思?”一個膽子稍小的青年顫著聲問。 “你管它什么意思?咱們一左一右包抄,李少守著不讓他跑了就行?!?/br> 李堂宇直接從后腰處拔出一把勃朗寧,放在掌心拍了拍,“它要是敢跑,老子就讓他嘗嘗槍子的味道。” 雷賀在看到那把槍時眼神才稍微正了一點,不過不是怕的,而是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