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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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道子峰跟王家走的近,尤其跟王大郎的媳婦兒更近,直到現(xiàn)在,杜丞相也沒弄清楚兩人到底什么關系,說子峰幫了王家吧,可要是沒有武陵源,恐怕子峰也不會從一 個間河縣的七品縣令升到深州知府,這可不止升了三級,滿朝文武看過來,除了王大郎這個用軍功換來的年輕將軍,就數(shù)子峰的年紀小,官位高。 不滿三十就做到一方知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子峰在深州開渠引水,鑿挖水井,重建普惠寺,這些事情,每一樣兒背后都有王家的影子。 若說之前王家支持子峰是,為了謀個靠山,如今王大郎官封大將軍,又有武陵先生跟九皇子,哪還用得著依靠子峰。 杜丞相是真想不明白子峰跟王家的關系,卻也知道兒子毫不猶豫的用娶妻作為條件,只為了讓自己帶他去東宮求見太子殿下,王家肯定出大事了,可王大郎如今正在南境,不會是他,難道是王大郎的媳婦兒沈氏不成? 如果真是沈氏,杜丞相就更不明白兒子了,瓜田李下避嫌還來不及呢,怎還上趕著往前湊,更何況,即便沈氏再好,也已經(jīng)嫁做人婦,他這么上心圖什么,倒不如下心思結交一下京城各世族。 從大齊立國那天起,手握兵權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功高震主,皇上賞無可賞,封無可封就只能下殺手了,赫連家就是前車之鑒,王家何能例外。 所以,杜丞相不支持兒子跟王家走的太近,可今天既然答應了,就得幫這個忙,而且杜丞相也不明白即便沈氏出了什么事兒,求見太子殿下做什么,難道堂堂太子殿下還會在意一個婦人嗎。 杜相的帖子順利的遞進了東宮,不大會兒功夫,蘇全就迎了出來,可見太子殿下很看重杜相,杜丞相也覺臉上有光。 蘇全一出來看見王二郎跟小五,先是楞了一下,暗道,怎么王二郎跟阮小五跑東宮來了,王二郎這會兒應該在武陵源才是,阮小五雖是王記京城的大掌柜,可也不會巴巴跑到東宮來啊,而且,還有杜子峰,且三人均一臉急色,莫非出事兒了? 蘇全先躬身給杜相見了禮:“老奴給杜相請安?!?/br> 杜丞相不敢托大,客氣的道:“蘇總管多禮了。” 見了禮,蘇全看向二郎:“二爺不是該在武陵源嗎,怎么來京城了?” 王二郎忙道:“在下有要緊事求見太子殿下?!?/br> 蘇全立馬就明白了,東宮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即便王大郎這個將軍想進東宮都得遞帖子進來,看看太子殿下有沒有空兒,唯一能通行無阻的就是沈姑娘了,不對,沈姑娘手里攥著東宮的腰牌呢,何必拐這么大彎子求杜相,莫非是沈姑娘出事了? 想著,忙拽著二郎到一邊兒低聲問:“老奴記得沈姑娘不是有東宮的腰牌嗎。” 二郎苦笑一聲:“蘇總管,我嫂子如今不知在哪兒呢?去了趟冀州府柳泉居,人就沒音兒了,這會兒還沒找著人呢。” 蘇全臉色都變了:“哎呦這可了不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見了呢,快著進去一五一十的仔細回了殿下?!弊е删鸵镒?可一眼瞧見杜相站在那兒,琢磨這事兒知道的人多了不妥,只不過就這么讓杜相回去,也不合適。 好在杜丞相識趣,瞧蘇全的眼色就知道,太子殿下跟王家的關系不一般,之所以這回求到自己頭上,完全是趕巧了,擱在平常,武陵先生東籬先生隨便那位不能進東宮啊。 杜丞相咳嗽一聲:“微臣忽想起,府里還有件要緊事未曾處理,還請?zhí)K總管在殿下面前幫微臣求個情微臣先告退了,改日再來求見殿下?!?/br> 蘇全松了口氣:“相爺府里的事兒要緊,您請便?!倍咆┫啾鞠肜鴥鹤幼?可杜子峰根本不動勁兒,也只能自己回去了。 杜子峰這會兒根本顧不上他爹,一想到碧青沒了,心里就不免驚怕,如今可正是朝廷對南蠻用兵的時候,這當口人沒了,還能是誰?若是南蠻人潛進中原綁架碧青,用來要挾大郎退兵,可是必死無疑啊。 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碧青所救的人命何止千萬啊,冀州因她而富庶,深州因她而生機勃勃,還有北胡……如此聰慧善良的女子,該著長命百歲才是,怎會短命,絕無可能,杜子峰根本無法想象,如果碧青就此消失,會如何? 杜 子峰小五二郎隨著蘇全進了東宮,書房里太子一見這仨人不禁愣了一下,三人心里雖急,卻也不能忘了君臣之禮,磕了頭,二郎才把事兒說了:“昨兒是冀州府柳泉 居老夫人的劉氏大壽,特意下帖子來請嫂子,嫂子念著老夫人大壽,就帶著丫頭去冀州府拜壽了,卻至今也不見回家,最后瞧見嫂子的是個挑擔子走街的貨郎,說瞧 見嫂子跟閆大人的夫人進了茶樓,閆大人是冀州知府,下官不能進府衙去找人,這才來求見殿下,望殿下念在我大哥出征在外,嫂子與我大齊有功的份上,救救俺嫂 子……”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小五也跟著掉眼淚。 倆七尺高的漢子,哭的這么凄慘,蘇全都忍不住心里發(fā)酸,慕容湛手里的筆咔嚓斷成了兩截,臉上的神色有些猙獰。 蘇全心,說閆子明你這是他娘活膩歪了啊,你動誰不行,非的動那位姑奶奶,那位姑奶奶要是掉了一根兒頭發(fā),你閆府的祖宗八代都別想消停。 可這事兒還真麻煩,即便閆子明真把沈姑娘給綁了,這沒證據(jù)也不能把閆子明怎么著,閆子明好歹是朝廷命官,也不能隨便就抓來審問吧,更何況,即便閆子明犯了事,也該是大理寺出頭,哪有太子殿下親自出面的理兒,。 慕容湛也是想到這些,眉頭皺的越發(fā)緊,臉色也越發(fā)可怖,杜子峰忽的開口道:“下官聽說閆子明的小舅子跟南蠻人曾有來往。” 杜子峰這一句話慕容湛就明白了,如今大軍正在南境打仗,跟南蠻人有來往就是通敵叛國,按上一個jian細的罪名,足夠閆家誅九族的,而且,事關重大,自己完全可以稟告父皇,親自審理閆子明一案,如此便順理成章了。 想到此,站了起來:“更衣,本宮這就進宮覲見父皇?!?/br> 閆子明這人其實是個膽兒小的官兒,不然,這么多年也不至于還在冀州窩著,他前頭的夫人是個出身書香世家,賢良溫婉,時常勸誡他,為官當正,可惜命不長,前幾年病沒了。 后頭續(xù)娶進的袁氏,是個商戶人家出身,當初之所以娶袁氏進門,一個是看上了袁氏嬌媚的容顏,妖嬈的身段,還有一個就是袁家豐厚的嫁妝。老丈人為了攀上個當官的,給閨女置辦了豐厚的嫁妝倒貼,袁氏這才嫁給閆子明,成了續(xù)妻。 袁氏出身商戶,是個愛財?shù)男宰?,過了門見閆家還沒自己家好過呢,就不怎么歡喜,有事兒沒事兒就催促閆子明撈好處,還把自己的親弟弟弄到冀州來開了飯館子。 可這么折騰也沒折騰過王家,自己丈夫明明是冀州知府,可冀州的大買賣卻都讓王家給攏了去,武陵源那么賺錢的買賣,插不上一點兒,開個鋪子還得關了,眼瞅著王家金山銀山的往家賺,瞅瞅自己手里那點兒銀子,心里越發(fā)不平衡。 王 家不是靠上九皇子嗎,咱也靠,吹著枕邊風讓閆子明靠上了二皇子,靠上慕容鴻之后,閆子明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公然受賄撈好處,可膽子大歸大,閆子明心里也清 楚,什么事兒不能干,尤其知道王家是不能碰的,尤其不能碰沈碧青,別看沈碧青就是個婦人,背后可好幾個人撐著呢,隨便哪一個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可他老婆偏偏就碰了碧青,閆子明還不知怎么回事兒呢,就給按上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抄了家,大冬天的,木籠囚車全家老小壓進京城,直接下了天牢。 一進天牢,閆子明的心都涼了,這可是死囚犯關的地兒,前頭崔家赫連家都在這兒關過,進了這兒就甭想出去了。 閆子明心里害怕,覺得冤枉,抓著牢門聲嘶力竭的喊冤:“我是冀州知府,是朝廷命官,便有罪審我的也該是大理寺,怎會直接下到天牢,冤枉,我冤枉啊……” 牢頭不堪其擾,走了過來,閆子明看見有人過來忙道:“下官是冀州知府,怎會通敵叛國,勞煩差官幫在下遞個話兒出去。” 牢頭上下打量他一遭:“遞個話兒?大人還做夢呢,知道這是哪兒不,這是天牢,進了這個門,您就別指望出去了,出去那天兒說不準就是您的祭日了?!?/br> 閆子明忙道:“若差官幫忙,待昭雪之日必重金酬謝?!?/br> 牢 頭撇著嘴笑了兩聲:“我說閆大人您就別許了,您都落這份兒上了,還許什么重金啊,說句口冷的話兒,您這罪可是誅誅九族的大罪,一家子連豬狗都別想著活命, 趕明兒砍了頭,要是您官聲好,備不許有老百姓幫您收斂了尸首,找個地兒埋了,若您官聲不好,那就等著被野狗叼了去吧,您還是消停會兒吧,想想這輩子都干過 什么好事,等到了閻王爺哪兒,好好說說,下輩子給您投一好胎,比什么不強。” “你一個小差人胡說什么?我們老爺根本就是冤枉的,等我們老爺昭雪,看我怎么收拾你?!痹习响钁T了,那受得了這個,恨恨說了幾句。 牢頭當即就惱了,啐了一口唾沫:“我呸,收拾老子,你他娘膽兒肥了,老子這會兒就先收拾收拾你,來人,把這女的給我拖出來,照死里打?!?/br> 后頭立馬上來兩個提著牛皮鞭子的差人,打開牢門就把袁氏拖了出來,兩只手綁著吊起來,皮鞭子沾了水抽了下來,啪啪的聲音伴著袁氏的慘叫,都叫差兒音兒了。 閆子明生怕自己被拖出去抽鞭子,連求情都不敢,袁氏養(yǎng)尊處優(yōu),哪禁得住這么打,幾鞭子下去就暈死了過去,那倆差人對看了一眼。 平常還真不敢這么對犯人用刑,能關進這里來的,雖說都是死囚犯,可也都是當官兒的,尤其前頭崔家跟赫連一族,雖說是死刑犯,可外頭有的是親朋故舊,隨便拉出來一個,不是他們惹得起的,所以說在天牢里當差,最他娘是個沒油水撈的差事. 可這回不一樣,這姓閆的還沒進來呢,這些牢頭衙差有一個算一個,私下都拿著了好處,衙差一人十兩,老頭五十兩,不是銀子,是金子,人家還不求你干啥事,就是出氣,姓閆的一進來怎么出氣怎么來,尤其姓閆的婆娘. 而且,這回主審的是太子殿下,上頭東宮蘇大總管也透了話兒出來,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成,這姓閆的也不知得罪了哪位佛爺,這想死估摸都不容易,正找不著茬兒呢,袁氏還非得上找,不抽她抽誰,暈過去了,不怕,弄桶外頭凍出冰碴子的井水來,一潑保證精神. 這一番折騰,袁氏再也沒力氣叫喚了,丟進牢里的時候,命都沒了半條,閆子明還說他老婆得沒命了,卻,不會兒功夫來了倆婦人,把袁氏身上的濕衣裳換了,接著還來了太醫(yī)號脈看傷,灌了兩大碗藥下去,袁氏終于回魂兒了. 閆子明卻仿佛明白了什么,心里更加驚怕,一把抓住袁氏:“你跟我說實話,到是得罪了什么人?” 袁氏哪還有力氣說話兒,倒是袁六哆哆嗦嗦的道:“姐,姐夫,咱,咱不怕,都,都是二皇子讓我們干的,王,王大郎的媳婦兒,也是二皇子帶走的,冤有頭債有主,出了事兒也該找二皇子,跟,跟,咱們沒干系……” ☆、第107章 閆子明險些沒暈過去,丟開袁氏,一把抓住袁六:“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袁六給姐夫猙獰的臉色嚇住,磕磕巴巴的道:“是,是二皇子叫姐絆住王大郎的媳婦兒,下了迷藥把人帶走了?!?/br> 閆子明略定了定神:“可知去了何處?” 袁 六搖搖頭:“不,不知道,我這兒估摸著二皇子是瞧上王大郎那媳婦兒了,那丫頭長得是順溜兒,我瞅著都眼饞……”饞沒說出口,就讓閆子明狠狠一巴掌打了回 去:“你跟你姐想死就去死,做什么連累我,做什么連累我……”嘴里說著,手也揮了下去,一巴掌比一巴掌恨,打的袁六順著嘴角往下流血,人都蒙了。 閆子明打的手都沒了知覺,才把他丟在地上,轉過身咣咣的用腦袋磕牢門,整個人跟瘋了似的,剛那倆差人遠遠瞅見,跟牢頭道:“頭兒這姓閆的別是想碰死吧?!?/br> 牢頭手里的小酒壺往嘴里一塞,吸溜一口,瞇著眼不禁感嘆,這王記的三十年陳釀就是好啊,聽說是冀州府柳泉居的存項,這一壺就值一兩銀子呢,平常自己可舍不得打來喝,如今托進了這姓閆府福,能好好解解饞了?!?/br> 聽見說要碰死,忙放下酒葫蘆:“快去姓閆的挪到單間里頭去,舉凡有角的地兒,都給老子包上,想死可不成,怎么也得多活些日子,他活的日子越長,咱們這小日子越熨帖,知道不?!辈钊嗽缒昧撕锰?豈會不知,剛太醫(yī)都來瞧過了,可見上頭太子殿下也是默許的。 把閆子明挪到單間,還怕他想不開,手腳捆住,嘴里還塞了塊布,回來問牢頭:“頭兒,您說這姓閆的,倒是得罪了哪位佛爺啊,這不是往死里折騰,這是想死都不容易啊?!?/br> 老頭嘿嘿笑了兩聲:“不知道了吧,我這兒估摸著,姓閆的是得罪武陵源那位菩薩了,你們知道不?” 那倆人忙點頭:“知道知道,如今誰不知道武陵源呢,上回還來過咱們這兒呢,頭兒說那位是活菩薩,小的倒是覺得那位是財神爺,她就來了那么一會,咱們這牢里可都得了好處,崔家那位小爺吃了她做的吃食,當晚就病了……”話剛說完就挨了一嘴巴:“胡沁什么?” 差人回過味兒來,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是,我這兒沒吃酒就醉糊涂了,沒見誰來過,就九爺來了一趟?!?/br> 牢頭陰測測的道:“剛那話最好給我爛肚子里頭,趕明兒真要是從誰兒哪漏出去什么,你一家子的命都別想要。” 差人忙點頭,牢頭暗暗嘆了口氣,崔家小爺那檔子事兒,過后自己想了很久,都覺著蹊蹺,好端端的怎么就得天花了呢,要是九爺沒來,崔家那位小爺沒吃那碗涼皮,自己也不會多想,世上哪兒有這么巧的事兒呢。 自己在天牢這地方待了二十幾年了,什么沒見過,不過,這事兒自己也想不明白,從頭到尾都沒破綻,可自己就是覺得不對頭,尤其,過后上頭還特意交代下來,那天沒瞧見別人來,就九爺,這意思還有啥不明白的,那位女菩薩通著天呢。 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所以,過去了就過去最好,誰也別提,都忘的死死的,那位命貴,有的是人替她擋著,自己這些人可沒這樣的好命,所以,得自己小心著,別回頭小命沒了,還不知怎么沒的。不過,今兒姓閆的跟他小舅子說的話得趕緊報上去,上頭還等著信兒呢。 東宮書房,慕容湛正來回踱步,不時就會往外頭望一眼,二郎叫小五回去了,過了十五,鋪子里開了張,雁門的貨都是經(jīng)京城的鋪子,再往冀州深州發(fā)的,所以,京城的鋪子格外忙碌,小五這個大掌柜離不得。 嫂子沒了的事兒絕不能讓外人知道,雖說嫂子不怎么管各處的買賣,可無論是掌柜,管事,還是伙計,只要是跟王家貼邊兒的,都知道嫂子是個什么樣兒的存在 。 人家家里男人是房梁,他們王家的房梁就是他嫂子,他嫂子要是出了事兒,二郎都不敢往下想,不說別人,自己都覺得天要塌了,嫂子一個人牽著多少戶人家,多少人的生計呢,所以,當前得穩(wěn)住王家各處的買賣,不能讓外人有機可乘。 這些年那些買賣家,誰瞅著王家不眼紅,之所以不敢使壞,與其說忌諱大哥這個將軍,不如說不敢跟嫂子爭,不是懼怕王家的勢力,而是嫂子圍下的人心。 嫂子總說這做買賣光靠防是防不住的,得讓人自己管著自己,伙計有伙計的本份,賬房有賬房的規(guī)矩。 二郎記得,冀州府鋪子里的賬房,當初就拿過柜上的錢,不多,就拿了一兩銀子,過后嫂子知道了,沒把賬房送到衙門,更沒聲張,而是把賬房私下叫到跟前,問他拿沒拿,賬房老實的說他媳婦兒病了,為了給媳婦兒看病,才拿了一兩銀子救急。 嫂子點點頭,不禁沒追究他拿的那一兩銀子,還另外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給媳婦兒好好瞧病,賬房感激涕零,如今就是家里的總賬房柳先生,兢兢業(yè)業(yè)從不會一絲差錯。 嫂子總說善為生之源,有時候這人不是壞,就是窮,人窮了就會生出別的心思來,若是家家戶戶的日子都過得好,誰還會冒險去偷搶呢,所以,武陵源上夜不閉戶,誰丟了什么東西,不用著急,回去找,一準兒能找的著,誰要是撿著不交還給失主,都能讓人戳一家子的脊梁骨。 師傅每次來武陵源都說,桃源不在桃花而是人心,嫂子的善才使得武陵源成了真正的桃源,王家才越來越興旺,人心都向著王家,別人想爭王家的買賣絕無可能,所以嫂子出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還有一個,雖然不知嫂子如今的處境如何,但二郎相信,以他嫂子的智慧,肯定能想出法子應對,甚至脫逃。若是不知道嫂子身份的人綁了嫂子,越瞞著嫂子的身份,越對嫂子有利。 有二郎跟杜子峰在東宮,小五放了一半心,閆子明一家子馬上就會壓進天牢,自己得想法子出出這口氣,上頭有太子殿下幫忙,自己就從下頭入手,姓閆的進了天牢就算進了閻羅殿,看自己收拾不死他們。 不說小五這兒暗地安排,且說蘇全,進了書房把牢里的傳來的信兒回了,慕容湛倒是松了口氣:“若是二弟,沈姑娘倒無性命之憂了。” 二郎道:“不說二皇子跟南蠻有牽連嗎,既費了這么多手段綁我嫂子,難道不是為了交給南蠻孟氏嗎?” 杜子峰道:“二皇子溫和親善,即便赫連一族為了某種目的勾結南蠻孟氏,二皇子也不會同流合污?!?/br> 二郎:“何以見得?” 杜子峰:“赫連一族只是二皇子的外家,只要二皇子也是大齊的皇子,就斷不會跟敵國有什么牽連,這是大是大非。” 慕容湛點點頭:“到底杜大人是個明白人,比老九都強,二弟雖受赫連一族牽連,可他秉性良善,斷不會做出通敵叛國之事,而且,二弟癡迷算學,對沈姑娘的算學造詣,心慕良久,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請教切磋罷了?!?/br> 二郎愕然:“殿下的意思是二皇子綁了我嫂子是為了切磋算學?” 慕容湛望向窗外,有些事兒是不能跟王二郎說的,父皇早知道赫連家手里攥著前朝的藏寶圖,卻任由它落到二弟手里不收回來,一是因那份藏寶圖不全,一共四十二張圖,赫連家手里只有三十六張。 其實,就算赫連一族手里的藏寶圖,當年也早被太宗掉了包,真圖始終藏在宮里,赫連家手里那份是太宗命人照著原圖拓印的副本。 現(xiàn)在想想,父皇任由赫連一族在南邊拖了五年,或許正是想讓赫連起找前朝的寶藏,如果赫連起能找著,也就不用費勁解開那些圖了,不對,另外的六張圖可是在南蠻孟氏手里呢,難道這一切都是父皇暗中布的局,包括二弟綁了碧青…… 想到此,慕容湛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開口道:“沈姑娘的事萬萬不可傳出去,二郎,你回武陵源穩(wěn)住家里,老人年紀大了,別叫他們擔心才是,杜大人回深州,只當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你們放心,本宮一定會讓沈姑娘平安?!?/br> 等二郎跟杜子峰走了,慕容湛開口:“叫趙遠來一趟?!?/br> 碧青不敢想家里怎么樣了,她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對付孟十一,孟十一是個多疑陰險之人,即便把他的六張圖給了慕容鴻,卻并不信慕容鴻的話。 碧青現(xiàn)在就能猜到他的計劃,他再等,等慕容鴻解出全部的算題,把整張藏寶圖拼湊完整,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跟慕容鴻。 而慕容鴻身邊兒那些侍衛(wèi),根本不會保護他們,那些人要的也是財寶,晚上自己必須跟慕容鴻住在一起,才不會引起孟十一的懷疑。 好在慕容鴻這個人癡迷算學,晚上的時間都在跟她研究那些題,危機四伏之際,碧青不想動腦子都不行,她把慕容鴻解出的正確結果記下來,再改成別的,她就不信孟十一能看得懂這些。 慕容鴻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自己給他寫了那些公式定理之后,只用了半個月就解出了所有四十二張圖。 這天晚上碧青把四十二張圖拼在一起,慕容鴻忽然道:“這是越城嶺的觀音界。” 慕容鴻的腦子好的碧青都忍不住嫉妒,碧青讓他把拼出的地圖記下來,然后把圖燒掉,重新繪制了一副模糊的圖,只看得出越城嶺,具體哪座山卻不知道,叫慕容鴻轉天交給孟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