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愷撒和純白的路線完全不同,純白縱躍跑的是直線,而愷撒則蹬墻跑,兩道小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內(nèi)。 陳飛跑到最近的窗口,探身朝外望去,一眼看到騰空朝地落去的羊駝。而純白先愷撒一步跳出窗口,穩(wěn)穩(wěn)落在羊駝的亂毛腦袋上,蹬上一腿,接著用尖牙啃在了盜竊犯的鼻梁rou上。 至于另外一只……陳飛的視線搜尋了一圈,最后回到羊駝跳出的陽臺——只見愷撒縮成個毛團子,一只前爪爪縮在肚皮里,另外一只扶住了旁邊的窗沿,站在窗口朝下望,那黑溜溜試探高度的眼珠子出賣了它的內(nèi)心——【好高……】 陳飛扶額:“………………” 就在這個時候,跳下樓的羊駝驚叫一聲,前蹄雖然穩(wěn)穩(wěn)落地,可整個身體不知什么原因傾斜倒下,咚的一聲,摔在地面上。 “小白!”陳飛喊了一聲,就見小純白一邊跳起一邊拿后腿蹬羊駝的臉上最脆弱的地方,那羊駝本來也不大,最多兩個月,摔在地上后沒來得及爬起來,一邊叫一邊閉上眼睛,深怕眼珠子被戳瞎。 追上來的幾位考生站在陳飛旁邊一看,嚇了一跳,嘴巴都合不攏。 照片特么都是騙人的吧?!說什么軟萌可愛、什么天真爛漫、人畜無害?尼瑪龍貓兇殘得連羊駝都敢打好么? 好么??。?/br> 紫花苜??忌B忙抓著陳飛的胳膊:“我今天帶來的干草就這么多!我只要一小把參加下午的面試就行!” 陳飛吹了一聲口哨,示意小白回來,卻突然看到愷撒不知什么時候跑到了一樓,那小東西跳樓不敢跳,目標(biāo)倒是很明確,趁著小白踩臉的時刻,分分鐘叼回一口紫花苜蓿。 大概被香甜的氣息沖得腦袋犯暈,一口叼完,沒有跑回去,竟然坐了下來,牙齒磨磨,幾口吞下。 紫花苜??忌?,無語的轉(zhuǎn)頭看陳飛:“…………說好了還給我呢?” 陳飛雖然覺得丟人,但他也知道沒辦法,誰讓龍貓嘴饞就是喜歡苜蓿草呢!不過幸好,家里兩只崽子,至少還有那么一只夠聽話。 小純白連踩羊駝十幾腳,最后那一腳直接落在了愷撒腦袋上,噔一腳將那敗家玩意兒踹趴下。 陳飛看看二樓的高度,本來也想直接跳下去,想了想,還是繞過走樓梯,剛跑出大樓,便看到愷撒和純白叼著紫花苜蓿朝他跑回來。 一切只發(fā)現(xiàn)在半分鐘以內(nèi),其實機器人護衛(wèi)警察早已到場,只是掃描下來發(fā)現(xiàn)chilla不能動,羊駝也不能動,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命令。 研究所警衛(wèi)到場時,羊駝已自己站了起來,雖然沒有傷,眼睛也完好無損,只是十分暴躁惱怒,蹄子踢來踢去,鼻息厚重。 “c3區(qū)有動物跑出,c3區(qū)有動物跑出,羊駝,羊駝。” 警衛(wèi)與研究所實驗室那邊聯(lián)系,很快有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過來認領(lǐng)。 陳飛從現(xiàn)場的對話中知道,原來這只羊駝本來和研究所的駝群一起在圈養(yǎng)場地防風(fēng),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偷偷跑了出來。它是怎樣神奇的繞過重重門禁的沒人知道,又是怎么跑到食堂搶走苜蓿草的也沒人知道,最后就這樣當(dāng)場被抓住,成了被逮捕的‘盜竊犯’。 一場虛驚,眾考生都嚇了一跳。 但最受驚嚇的還是那位紫花苜蓿男生,但他驚的不是草被搶走,而是……qaq尼瑪現(xiàn)在培育出的動物好兇殘啊,長得毛茸茸的看上去人畜無害,實際上卻那么兇猛。 幸好他從來只研究植物的培育。 考試組委會派了幾位博士下來安撫考生,陳飛也把紫花苜蓿還給那男生。 男生似乎有些怕他懷里的兩個小毛團,一個勁兒的后退,瞪眼看著它們,又看看陳飛,才伸手接過:“謝……謝?!?/br> 毛團子一邊一只站在陳飛懷里,都眼巴巴盯著男生手里的紫花苜蓿,愷撒嘴里還“哼嗯”了一聲,似乎沒有再多吃一口,很委屈。 男生愣了愣,看著陳飛:“他們怎么了?” 陳飛笑道:“你不知道么?很多食草動物都喜歡紫花苜蓿,你的苜蓿干草太香了,那只羊駝喜歡,愷撒和小白也想吃?!碑?dāng)然→ →我也想。 男生這才想起確實是這樣,松了口氣的同時,再看兩只小龍貓,慢慢又恢復(fù)了對它們原本可愛的印象,不管怎么樣,食草動物終歸還是普通的小動物,剛剛也多虧了它們。 男生這么想著,就對陳飛道:“你好,我叫莫提,以后如果需要紫花苜蓿,盡管和我說?!闭f完抬起手,一邊一只摸摸愷撒和純白。 結(jié)果……左手為數(shù)不多的幾根苜蓿被愷撒一口咬住。 陳飛:“…………” 莫提:“…………”qaq @ 莫提的紫花苜蓿是這次考生提交的面試項目中,相當(dāng)有競爭力的一個,畢竟對畜牧業(yè)和很多食草動物來說很有意義。 結(jié)果鬧出這么大的烏龍,只能哭著找組委會申請通訊回家,再讓家里送。 這也幸好是植物,也幸好不止一把,這要是一只珍貴的動物被叼走,軍部考試大樓可能都會被封鎖,下午的面試都無法進行。 不過陳飛事后想想,總覺得怪怪的,既然現(xiàn)在動物植物這么重要,為什么要讓考生自己帶在身邊,本來就是陌生壞境,又這么多人,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這么隨意???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咕咕’ 陳飛聽到聲音,立刻轉(zhuǎn)頭,麟易抱胸皺眉看著他,懷里抱著便攜箱,“你有?。颗苁裁??!” 陳飛還未開口,麟易已湊近他,大圓眼不耐煩瞪著他,低聲對他道:“你懂什么?你以為軍部是什么地方,隨便能跑出來一只羊駝?” “你是說……假的?”陳飛愣了愣。 麟易不耐地解釋道:“這本來也是面試的其中一部分,只是今年弄得更像真得而已。考察考生在面對突發(fā)情況時,對自己攜帶的成果的珍視程度。軍部這種變態(tài)的地方可不講人權(quán),他們只看你夠不夠關(guān)心成果,能不能為科研獻身。所以,”他再次皺眉看著陳飛:“你有???你看有幾個人追的?就你能!” 陳飛:“…………” 竟然是軍部的試探?如果真想麟易說的,那不是完蛋了!他不但沒有挺身保護成果,還讓成果沖在危險的最前線?! what the fuck! _(:3」∠)_ ☆、 第25章 no.25 午飯期間的小插曲并不影響下午的進程。 但陳飛卻覺得,他下午的面試簡直可以說是一團糟。 面試總共分為六個區(qū),參加面試的考生們就在這六個區(qū)內(nèi)面試審核,陳飛被分在第三區(qū),等候的期間大廳內(nèi)氣氛一直很凝重,因為但凡是先面試出來的考生,沒有一個面帶喜色,全部一臉愁容。 更加坐實了面試很難的傳聞。 輪到陳飛的時候,剛好紫花苜蓿的主人提莫耷拉著腦袋,哭喪著臉走出來。 抬眼看到陳飛,拿袖扣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陳飛問他:“怎么了?” 提莫搖搖頭,哭喪道:“教授們難為人!”接著對他道:“不過沒事,大家都這樣,畢竟我們和教授差距很大,隨時都會被碾壓?!?/br> 陳飛拍拍他的肩膀,提著便攜箱,朝三區(qū)走去:“別哭了,男人哭什么鼻子。” 提莫露出一臉茫然:“???我哭了么?!?/br> 刷兩道門禁入三區(qū),走入面試廳,迎面便看到面試的教授們,陳飛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最多只有幾位面試官,結(jié)果門禁一開,赫然看到三排疊層而坐的一堆人。 這陣仗也太可怕了,二十幾個人面一個?難怪提莫差點哭著出來,一人問一個小問題虐一虐,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盯著教授們凝望的目光,陳飛走到自己該站的位子上,將便攜箱往桌子上一放,輕了輕嗓子,道:“各位教授們,下午好?!?/br> 陳飛已提前做好心理建設(shè),他知道面試不是筆試,也沒有許教授給他畫范圍,要是一問三不知,最后什么也不知道,大不了關(guān)門放龍貓,震懾一下教授們,收回點面子。 嗯,就這么辦! 陳飛面露凝色,與眾位面試官對視,等待著教授們的虐殺,可等了等,當(dāng)他將目光從第一排轉(zhuǎn)到最后一排最后一個人的時候,竟然一直沒人說話。 怎么回事? 陳飛心里納悶兒,正要在這尷尬的時刻主動開個頭,竟然聽到有人低聲笑了一下。然后,最前排一位胖一些的教授轉(zhuǎn)著手里的鋼筆,開口道:“別緊張,真的,都是自己人?!?/br> 自己人?這么說難道是因為教授們要狠狠虐他一場? 陳飛心里一開始建設(shè)好的從容淡定就這么在教授們無言的目光下慢慢瓦解,為什么沒人說話?面試問題呢?大家都看著他干什么! 接下來的發(fā)生的事情,在陳飛看來,玄幻得簡直和做夢一樣! 那么多面試官,沒有一個人問他專業(yè)問題,全部都在胡扯亂扯。 “叫什么名字?” “陳飛。” “陳氏集團似乎和你關(guān)系不錯,陳驚濤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爸?!?/br> “唔,竟然是這樣,難怪?!?/br> “有沒有什么,心儀的科研學(xué)者?” 陳飛心想那當(dāng)然是許博士,不過那位面試官是不是用錯了詞,怎么是‘心儀’?‘喜歡’‘敬仰’‘欽佩’才對吧。 陳飛正要隨便扯一個自己在書上看到的科學(xué)家的名字,結(jié)果那面試官竟然兀自點點頭,深沉了然的目光看了陳飛一眼,道:“我懂,嗯,我懂?!?/br> 陳飛被看得愣住,他還什么都沒說啊,怎么就懂了?懂什么了??。娇冢?/br> 他終于覺察出不對,為什么此刻教授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不是面試官考察學(xué)生的目光,怎么有一種奇怪的默默窺視的意思?! 果然,這其中看似最年長的一位教授突然朝他笑了笑,抬手示意道:“別緊張,放輕松,我們也就隨便問問,你隨便答一答就好?!?/br> 陳飛終于忍不住道:“今天沒有專業(yè)方面的問題?” “啊!”那位最年長的教授笑呵呵地看著陳飛,轉(zhuǎn)頭和周圍的同事們對視,評價道:“很認真??!”頓了頓,接著對周圍人道:“我們也別光顧著問,做做樣子,打打分好了?!?/br> “哦,對對,差點忘了。” 陳飛:“………………”做做樣子?打打分?他是不是聽錯了什么? @ 軍部sa級會議室。 監(jiān)控光屏里,正是陳飛愕然狹促站立的身影,光屏的主控探視頭正對準(zhǔn)他身側(cè)放置的龍貓便攜箱,一排排數(shù)據(jù)綠字出現(xiàn)在屏幕最左側(cè)。 圓桌后坐著兩個男人,一位是許士奇,另外一位,正是審核組的組長。 一聲短促的輕笑后,組長忍不住對許士奇道:“別在意,你的這些同事們對這個孩子沒有惡意?!?/br> 許士奇點點頭,漠然道:“一個專業(yè)的問題都沒有問,真難為他們。” 組長忍不住笑道:“大家只是很好奇,你的男……前男友是個什么樣的人?!?/br> “他們?nèi)绻D(zhuǎn)行,可以去做八卦記者?!痹S士奇沒有客氣,如此點評他的同僚們。接著轉(zhuǎn)頭,看向組長道:“適可而止,鬧劇也該收場了?!?/br> 組長擺擺手,竟然拒絕了許士奇的要求:“你自己也是做科研的,應(yīng)該了解他們的心態(tài),不挖點他們想知道的東西,這場面試不會結(jié)束。再說,這孩子已經(jīng)有順利參加晚上面試的資格,那兩只chilla就是他的通行證,你不必太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