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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貴妃這職位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她當(dāng)渙洗宮女時要是會種菜,就憑浣衣院后院里那一片尚未開墾的土地,她要是能種出一點東西來,也不至于餓死了。

    她記得自己是這一次撞破頭的半年后,被褫奪了皇貴妃的頭銜,貶為靜貴妃,之后遷出蒹葭宮,搬入關(guān)雎宮的。也就是說,她在蒹葭宮當(dāng)皇貴妃的日子,也就半年了。

    現(xiàn)如今是四月末,柳絮正飄花的時節(jié),趁著春末墾出這個牡丹園來,種上春季最后一茬菜,她還可以趕在搬出蒹葭宮時收獲一次自己種的菜。

    “娘娘,這株青龍臥墨池是孤苗,太難得了,就留著吧?!?/br>
    阿芫都要哭出來了,皇貴妃娘娘這是得多傷心才做出這樣不管不顧什么都不要了的事情來???!想當(dāng)初每得到一株新品牡丹,這位主子都要高興好幾天的,這一陣子,一園子的牡丹,說送就送了。

    阿曛醒悟過來,自己不知不覺竟站在了這株青龍前面,這還是年初才得的孤品,聽鳳泫說,世上這青龍臥墨池只有離國的皇宮御花園才有一株,為了得到這一株牡丹,死了不少人的,為了酬謝鳳泫,她還不得不應(yīng)鳳泫的要求,穿著他給設(shè)計的那些個舞女歌姬才穿的衣服,在他面前扭著露出的腰跳舞,那一次鳳泫在她的蒹葭宮三天未出門。

    阿曛掐了一朵青龍臥墨池的花骨朵在手里慢慢揉碎,任齏粉般的碎屑從指尖流逝,有如她曾經(jīng)對鳳泫的愛情,也如同現(xiàn)在這朵花骨一般,被鳳泫捏成齏粉,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阿曛望著那一點點自指間灑落的碎屑,柔聲道:“連根挖出來,一把火燒掉吧?!?/br>
    “還請娘娘三思!”阿芫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跪在阿曛腳邊,拉著她的裙擺,仰頭求阿曛:“娘娘,您不是不知,這一園子的牡丹,都不及這一株青龍來得珍貴,這可是皇上親自去離國為您……為您挖來的,聽說期間還死了不少人的。”阿芫自然不敢說那個偷字,但鳳泫潛入離國皇宮偷牡丹這件事,早已成了天下的美談,可以說是鳳泫風(fēng)流韻事上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燒了它?!?/br>
    阿曛不再多說,拉起阿芫,“阿芫,我想將這里開辟成一個菜園子,你看這塊地種點紅薯可好?現(xiàn)在種,到立秋后就可以收獲了。”

    這一宮殿的人,陪她走到最后的,竟是這個在牡丹園中種花的阿芫。她當(dāng)時嫌阿芫長得黑了點,肥了點,五官粗糙了一點,卻沒想到長得這么實誠的姑娘,心地也是最實誠的,竟在浣衣院中為了護著她而死在了亂棍之下。

    如今再世為人,她對阿芫,有了一種自然的親近與信任。

    阿芫自然是不敢再堅持的,只得抹著淚去挖牡丹。

    “阿芫,先將這幾株趙粉移植到盆里,你隨本宮去一趟慈寧宮?!卑㈥滞麄€園中的牡丹,只孤零零剩下了幾株粉色的牡丹,心里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趙太后

    阿曛記得,她這一次跟鳳泫鬧掰,到最后她激動得以頭撞柱,起因卻還是因為太后她老人家要立趙國和親公主為后的事。

    趙國是依附于鳳淵國的一個小國,太后也是趙國的和親公主,太后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在鳳泫登基之后,讓趙王將她娘家的侄女樂寧公主送過來和親,要嫁給鳳泫為后,正因為這事,阿曛跟鳳泫大鬧,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如今的局面。

    她知道其實這一次斗爭最終的結(jié)果,她跟太后算是兩敗俱傷,樂寧公主沒能做成皇后,鳳泫只給樂寧封了個昭容,而阿曛也被貶出蒹葭宮,降為靜貴妃,最后登上后位的人選,卻讓宮中所有的人恨不得自插雙目,這是后話。

    慈寧宮偏殿。

    “娘娘,皇貴妃已經(jīng)在殿外跪等了兩個時辰,是否讓奴婢出去回一聲,讓她回去算了?”蘇姑姑見太后手中的經(jīng)書已經(jīng)翻到了最后一頁,便開口問道。

    太后放下手中的經(jīng)書,終于抬起頭來,“又不是寒冬臘月酷暑高溫的,還帕凍壞了曬化了不成?如今春日里驕陽正好,簡氏那樣嬌滴滴的人,曬曬太陽對她有好處。如意,你去替哀家磨墨,哀家要抄幾頁經(jīng)文?!?/br>
    太后抄了一陣經(jīng)書,覺得手臂甚是酸澀,方擱下手中的筆,再轉(zhuǎn)去內(nèi)間凈了手勻了面換了一身衣裳,正好午膳時間到了,又用了午膳,再歪在貴妃榻上小憩了半個時辰,似乎這才想起慈寧宮殿外還跪著的人,方開口問蘇如意:“簡氏有說什么事想見哀家么?”

    蘇姑姑道:“說是來請罪的?!?/br>
    “哦?”太后冷冷一笑,“她無法無天慣了,進宮后就從未將哀家這個太后放在眼里過,這個時候又做什么姿態(tài),請的是哪門子罪?”

    蘇姑姑道:“三日前皇貴妃不是在蒹葭宮跟皇上大吵了一架之后,以頭撞了柱子么?昏迷了三日之后竟在昨夜醒了過來,昨夜宮里嚎啕大哭的聲音就是皇貴妃。聽楊德全說,今日一早這位皇貴妃娘娘不知道又犯了什么軸,竟將蒹葭宮后院一院子的名貴牡丹,統(tǒng)統(tǒng)連根挖了,分送了宮中所有妃嬪。奴婢看跟著皇貴妃來的小宮女手里捧著的是咱們趙國的趙粉,雙蕊的,據(jù)說世上留存的雙蕊趙粉僅咱們趙國皇宮才有,不知道皇貴妃娘娘什么時候在蒹葭宮的后院里也種了這么幾株?!?/br>
    太后道:“雙蕊趙粉估計是泫兒當(dāng)年隨先皇到趙國巡幸的時候跟皇兄討來的也不一定。只是沒想到簡氏原本是視牡丹如性命的人,竟能在一朝之間,將一園子牡丹送得個干凈,她仗著泫兒對她的寵愛,還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猿幣_傷了泫兒就已經(jīng)是死罪了,又鬧出個在泫兒面前自戕的事情來,這一樁樁若不是泫兒寵著護著不要哀家插手管束,哀家豈能容此等潑婦到今天!如今她自毀牡丹園,也等于親手毀了她與泫兒之間的那份情誼,估計這次她是徹底傷了泫兒的心了,以后她再要鬧出個什么動靜來,要泫兒再念及舊情再驕縱她怕是也難。”

    ☆、一團和氣

    蘇姑姑點頭道:“就是這么個說法。娘娘,皇貴妃這么一鬧,皇上定是再也無法說服朝臣立皇貴妃為后了,這樣一來,得益的還是咱們樂寧公主。娘娘是否乘機讓趙國那邊給朝廷實施壓力,讓皇上盡快立樂寧公主為后?”

    太后和親過來之后,一直為妃,直到鳳泫登基,才立了她為太后,太后心里確實有這一個心愿未了,后宮的女人,要么被皇上盛寵一世,有如先皇的魏皇貴妃,要么為后,即使死了,也依舊讓皇帝不再另立她人,為了她后位虛懸,有如先皇的睿明皇后,而她趙秀秀,趙國的和親公主,跟魏紫是魏國的和親公主一樣,趙秀秀和魏紫兩人雙雙同時進入鳳淵后宮,最終趙秀秀只是一個嬪,而魏紫卻是那與皇后之位一步之遙的皇貴妃,若不是她趙秀秀一直是賢良淑德的標桿性人物,怕是最后連撫養(yǎng)鳳泫長大成人的機會也不曾撈得,那她趙秀秀就不會有如今這太后尊榮,怕只能與其他未生育過的先帝妃嬪一樣,年輕點的陪葬,年大的去皇家尼姑庵修行到老。

    有了她之前這步步驚心的經(jīng)歷,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侄女再走自己的老路,而皇貴妃這個職位,她又真是恨之深恨之切,何況如今鳳泫的皇貴妃,與當(dāng)年的魏皇貴妃相比,其獲得的皇帝的盛寵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她覺得刺眼,心中似梗了一根魚刺,非常的不舒服。

    太后道:“帶簡氏進來吧。”

    蘇姑姑即刻著人去通傳,很快阿曛就在宮人的引導(dǎo)下到了太后的面前。

    只見平日穿慣了華麗繁復(fù)的宮裝的阿曛,今日卻格外素雅,鵝黃色的襖裙上繡著幾朵芍藥,頭上正中簪了一朵粉色的芍藥與之呼應(yīng),除此之外,只幾只珠釵點綴一下,再無多余飾品,這裝扮也太素凈了一些,跟之前那個除了滿繡牡丹的衣裙不穿,除了滿鑲珠寶的鳳釵不帶的皇貴妃,可真是天壤之別。

    趙太后不由得擰了擰眉,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濃妝淡抹總相宜,不得不說簡氏這個女人,跟當(dāng)年的魏紫一樣,無論如何打扮,哪怕是穿個麻布袋,那也一定是一群女人最亮最出彩的存在。更何況眼前的這位,可能因為大病一場失血過多的緣故,那臉上蒼白得很,那唇也是毫無血色可言,那眼中也不復(fù)以前的神采熠熠,甚至是那額頭上纏著的白紗布還看得見滲出的血跡,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病歪歪的狀態(tài),那也足以將她侄女樂寧公主甩了好幾條街的。也難怪鳳泫如此寵她。她原以為簡氏這么一鬧騰,鳳泫會從此遠離蒹葭宮,如今看簡氏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怕是鳳泫未必就會舍得下。

    只見阿曛已恭謹跪拜了下去:“臣妾給太后請安,祝太后圣體安康,萬事如意?!?/br>
    趙太后聽得這話,眼底冷意少了一分,要知道,以前簡氏這女人給她請安,那是這樣說的:“兒媳給母后請安?!蹦恰皟合薄备俺兼?,“母后”跟“太后”,雖然只是稱呼不同,可足以說明說話人的立場的呀,只有皇后才能在太后面前自稱兒媳,也只有皇后才能稱呼太后為母后,這宮里其他的妃嬪,那只能是自稱臣妾的。

    以前鳳泫縱著簡氏,她也不想因為這些細節(jié)與鳳泫母子兩個鬧得不愉快,所以一直未出聲糾正,如今簡氏自己糾正了過來,只能說明以簡氏如此心高氣傲的人,如今也不得不為了時務(wù),低下了她那高高昂著的頭。

    太后道:“哀家聽說幾天前你不小心磕到額頭了,流了不少血,哀家這幾日頭風(fēng)又犯了,不然早應(yīng)該去蒹葭宮看看你的,沒承想你倒是孝順,這身子剛剛有點起色,就到哀家這邊來請安了??臁⒖?、如意你趕緊替哀家扶皇貴妃起來,別跪著了。如意,扶皇貴妃到哀家身邊來坐,讓哀家好好看看傷得重不重。”

    “多謝太后?!卑㈥衷俅伟葜x了趙太后,心底卻是狠狠的罵了幾聲老妖婆,不過不得不佩服,這趙太后的表面功夫做得真不錯,就沖她面前這幅慈眉善目溫柔嫻淑的樣子,哪里能夠想到她剛剛可是讓阿曛在殿外整整跪了四個時辰,從早上跪到了下午,阿曛慶幸自己早餐吃得多,又在浣衣院餓慣了,不然還真的得被老妖婆整暈在這慈寧宮了。

    “聽如意說,你是來給哀家請罪的?哀家可不記得你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太后拉著阿曛在自己身邊坐下,笑得一團和氣。

    “太后,臣妾以前太過任性,有太多不周到的地方,要不是太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寵著臣妾,臣妾早就該罰了?!卑㈥忠残Σ[瞇抱著趙太后的胳膊,像只溫順的小貓,蹭了上去。

    太后要扮演一團和氣,婆媳和睦,那她阿曛也不是吃齋的,不對,是在浣衣院吃了那么久的齋吃到怕了,為了不再走回十年前的老路,還有什么不能舍掉?高傲?顏面?自尊?這些是什么東西呢?在人餓極冷極的時候,不及一口餿飯能扛餓不及一張蓑衣能御寒。

    ☆、8太瘦了

    “原來皇貴妃說的是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啊,哀家記性可不好,早就不記得了?!碧笮χ牧伺陌㈥值氖直?,又查驗了阿曛額頭的傷口,見那傷口足足兩寸長,估計傷好了也得留一條蜈蚣一樣的大疤痕在臉上,這算是毀了容了,于皇后一位,容顏有虧損的女人,自然是不能被朝臣所認可的,這算是阿曛自毀長城了。趙太后不由得心里一陣高興,阿曛這個如此愚蠢的女人,怎么還好意思死皮賴臉的跟鳳泫要皇后的位置呢?除了這張臉還行,這智商真是堪憂啊。

    阿曛道:“太后說不記得了,那是因為太后寬宏大量。太后還記得您養(yǎng)在趙國皇宮的牡丹名品雙蕊趙粉嗎?”

    太后笑道:“記得,怎么不記得?那還是哀家未出嫁之前,從諸多單蕊趙粉中親自培育出來的新品,不過哀家嫁過來這么多年,都不知道那幾株雙蕊是不是還在?!?/br>
    “這正是臣妾來給太后請罪的緣由。兩年前皇上跟隨先皇去趙國巡幸的時候,見到雙蕊趙粉,很是驚艷,便跟趙王親自討要了回朝,當(dāng)時用的是太后您的名義,皇上回來后,臣妾得知皇上新得了天下名品,就求著皇上將雙蕊留在了泰王府。今天,臣妾將雙蕊給您送來了,算是完璧歸趙,更是負荊請罪,還請?zhí)筘?zé)罰臣妾私自霸占了雙蕊這么幾年。”

    阿曛頓了頓,聲音有些低啞,眸里噙了淚華,似寒風(fēng)中卑微但苦苦支撐的鈴蘭草,“太后娘娘,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以牡丹和鳳凰自比,更不應(yīng)該仗著皇上和您對臣妾的寵愛而為所欲為,在立后一事中,不但不應(yīng)該置喙,更不應(yīng)該因此事對皇上以死相逼,這些都是臣妾犯下的彌天大錯,臣妾不奢求皇上和太后能夠原諒臣妾犯下的諸種大錯,只求太后能夠允許臣妾在蒹葭宮中閉門抄寫經(jīng)書一年,以求為太后添壽,為鳳淵祈福?!?/br>
    阿曛覺得話說到這份上,以趙太后的精明,應(yīng)該很愿意跟她達成這個協(xié)議的。阿曛閉關(guān)一年抄寫經(jīng)書,又自認不應(yīng)該在立后一事中置喙,意味著阿曛這一年內(nèi)不會再參與進立后一事,也就是說足足給了趙太后一年的時間扶樂寧公主上位,這正是趙太后所需要的。而對于阿曛來說,她之前的經(jīng)歷來看,不出半年,她就得在各種壓力之下搬離蒹葭宮的,如果能夠得趙太后懿旨在蒹葭宮中抄一年經(jīng)書,那她至少是遲一點再離開吧,是不是離浣衣院又更遠了一些?她覺得她重生的所有目的,就是要讓自己此生余年不再被貶入浣衣院。

    餓死實在是……太難看了。她真是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她死的時候,鳳泫會蹲在她的尸身面前看得如此的有滋有味。反正她自己沒看兩眼,就想吐了,當(dāng)然,作為一個游魂,她當(dāng)時想吐也沒得吐。

    果然,就聽太后輕輕嘆了口氣,還摸了摸阿曛的傷口,跟天下所有的長輩一樣充滿著關(guān)愛和溫柔的說道,“孩子,哀家就答應(yīng)你,趁著這一年,你好好養(yǎng)好傷,可別留了疤。還有就是啊,你這身子骨太弱了,你跟泫兒成親也兩年了,肚子不見動靜,以哀家看,還是你太瘦了,這一年里,看能不能養(yǎng)多兩斤rou啊,到明年好給哀家添個皇孫啊?!?/br>
    聽到皇孫二字,阿曛心底苦笑了一下,此生是不可能再見鳳泫一面的,她一個人怎么生得出孩子?何況……何況成親兩年肚子不見動靜,那能賴她么?她都不好意思讓任何人知道,她皇貴妃阿曛,一個寵冠六宮的女人,成親兩年里,鳳泫有一半的日子都宿在蒹葭宮,可就是這種情況下,她……左臂的守宮砂還完好如初!

    是她太沒有魅力,還是鳳泫不能人事?她上輩子經(jīng)歷了一遭,從她搬出蒹葭宮開始,鳳泫的孩子就像蒲公英的種子,遍地發(fā)芽遍地開花,足以證明鳳泫并非不行,那只能是她在床上,可能真的是栓不住男人。

    是太瘦了嗎?剛剛趙太后說她太瘦了不能生孩子。

    可能是這個原因。

    ☆、9簡氏靜姝

    阿曛暈頭暈?zāi)X的從慈寧宮出來,已經(jīng)有些虛弱不堪了,難怪自己最后會那么不經(jīng)餓,幾頓不吃就給餓死了,還真是身子太虛弱了,看來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啊。

    經(jīng)過鏡湖的時候,阿曛被湖面的波光吸引了,站在湖邊的柳樹下,靜靜望著湖面出神。

    前一世,春天的時候,鳳泫喜歡沿著鏡湖兩岸的湖堤散步,他說喜歡那兩岸的楊柳依依桃花爍爍,熱熱鬧鬧的,才是春天該有的景致,就像靜姝你,熱熱鬧鬧的,才是你靜姝的性子中最可愛的地方。夏天的時候,鳳泫喜歡在鏡湖里乘著游船喝酒聽曲,滿湖的紅荷開遍的時候,他說靜姝,都說世上最美不過芙蓉面最柔不過楊柳腰,朕卻要說,芙蓉面楊柳腰都不及靜姝你的半分妖嬈。

    前一世,他喜歡喊她靜姝。

    靜姝是她的字,母親為她取的。阿曛是她娘喚她的小名。

    簡氏,靜姝,當(dāng)初未嫁時,盛京千金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多少少年俊杰想一睹芳顏,曾險些將簡府的門楣踏破。

    這樣一位千金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嫁給當(dāng)時先帝諸多皇子里不算最搶眼的泰王鳳泫,讓多少人跌破了眼鏡,又讓多少人意難平?

    后來,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的時候,在蒹葭宮的時候,她是有些恃寵而驕的,覺得鳳泫是真心喜歡她的,就如他說的那樣,喜歡她的熱熱鬧鬧,喜歡她的妖嬈嫵媚,甚至喜歡她直來直往的跟他吵架的,所以,他半年未踏足蒹葭宮,她也忍了半年未去求見他一面。

    后來,搬離蒹葭宮,降為靜貴妃,搬入關(guān)雎宮之后,她覺得還是要見一面,至少要知道自己為什么被貶,所有的寫在詔書上的理由,不過是外在的理由,什么德容虧欠,不堪皇貴妃的位置,這些說白了都是屁話,她想知道的是鳳泫的心,是不是真的那樣看待她。但無論她怎么求,鳳泫從不肯見。

    后來,她一降再降,她一求再求,多少年過去,從未相見。

    再后來,她被貶到那個被自己欺負狠了的陳美人身邊做宮女的時候,她被陳美人反過來欺負得很慘的時候,她會偷偷的溜到鏡湖這里來,她知道鳳泫的愛好習(xí)慣,春花秋月,那是他不想錯過的鏡湖的風(fēng)景。她覺得在鏡湖邊可以等到鳳泫,那時的她,已經(jīng)不想什么回到皇貴妃的位置了,更不想什么皇后了,她只是想知道那些年,她寵冠六宮的日子里,鳳泫有真心的喜歡過她嗎?即使她常來等,有時候一等就是一整夜,也未能見到鳳泫一面。

    再后來,她到浣衣院,再也沒機會出浣衣院的門,再也沒機會來鏡湖看一看,連也許鏡湖邊可以偶遇一下鳳泫的機會她也沒有了,唯有心如死灰在浣衣院里洗著那些老太監(jiān)們的內(nèi)衣褲,她唯一的希望還是,見一面鳳泫,問一問,兩人那些蜜里調(diào)油的恩愛時光里,他有過真心嗎?哪怕他對她有過一絲絲的動心,她的人生也不至于輸?shù)媚前愕幕覕〔豢?,她也不至于低到塵埃里去。

    直到……餓死那日,她靈魂出竅,才看到了鳳泫那張她在見他第一眼時就沉淪的桃花面,他絲毫未變,除了周身氣度越發(fā)的逼迫得讓人近不得身,除了眼底越發(fā)冰冷不見絲毫熱度,除了唇角越發(fā)冷漠再無絲毫的笑容,他依舊是她大婚的那天晚上,他掀開她的蓋頭時,她第一眼就愛上的俊美無儔的鳳泫。

    她那時才知道……自己十年的所求,倒頭來不如不見。

    沒見到的時候,至少還會在內(nèi)心里存折一絲僥幸,心底里以為鳳泫會不忍她受委屈,不忍她落魄潦倒,不忍她如花容顏變成一把枯草,可見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真相卻是如此殘忍,鳳泫的那些不忍不舍不離不棄不過都是她自己內(nèi)心構(gòu)造的假象,他哪里有一絲不忍不舍不離不棄?他在端詳她的尸體的時候,不是像端詳一件風(fēng)干的藝術(shù)品一樣仔細并且意猶未盡么?

    “娘娘,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卑④驹谏砗筝p聲喊道。

    ☆、10隔世再相見

    “什么?”阿曛有些迷茫,隨著阿芫的聲音木愣愣轉(zhuǎn)過身來,果然看見柳堤上,鳳泫一身明黃龍袍,在一群內(nèi)侍宮人的簇擁下,正徐徐往這邊走來,而他身邊低半步與他并肩而行的不是趙國的樂寧公主,還會是誰?

    阿曛有些不知所措。

    前一世求了十年,死了也不相見。如今卻是才出門就遇見,阿曛感嘆,當(dāng)了鬼是不是運氣也跟著變了?

    她在想著要不要找個草叢藏起來算了,可惜皇宮之中,為了躲避刺客,根本就沒有矮樹叢啊草叢這些東西存在。

    躲是躲不了的,況且鳳泫離這邊不過十來步,估計早就看到她站在湖邊了,阿曛只得低了頭,恭恭敬敬立在那里,等著鳳泫的御駕從自己面前走過。

    眼前的草地上出現(xiàn)了一截明黃色的龍袍,鳳泫已站在了她面前不足一步的地方,阿曛甚至能聞到鳳泫身上的熏香味道。

    不知道是因為前一世十年求而不見的遭遇,還是因為頭本來就暈的緣故,阿曛覺得有些什么東西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想嘔卻又不敢在鳳泫面前嘔吐,就那么憋著,胃里面翻江倒海的難受,引得眼底一陣酸澀,眼淚就滴落了下來,竟好彩不彩的,一顆淚就直直落入了鳳泫攤在她面前的掌心里。

    頭上傳來那人一聲輕柔的笑聲,“靜姝你也太大方了,見面就送朕這么大一顆明珠,這是要朕拿來掛在帳子里照明用么?”

    這是在取笑她哭鼻子了。

    她還真的從未在他面前流過淚吧,即使是兩人鬧得頭破血流的,她也沒有哭過的。

    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昨夜第一次哭得整個宮里面都知道了,今天一見面,又忍不住掉淚。其實她并非是想哭的,就是胃里面難受而已。

    阿曛不打算說話,依舊埋著頭恭恭敬敬站在鳳泫面前,只盼著這人早點離開。前一世那么想見他,到最后知道他如此冷漠之后,自己的心早已片片成灰,此生,自己最不愿見的人,不就是這個人么?

    又聽頭上傳來那人溫柔言語,“靜姝你站在鏡湖邊已經(jīng)多久了?還沒想出來哪一處湖水最深,跳下去死得一定最快么?哦,對了,如果你覺得死得不夠快,揣一些石頭在衣服里,可以沉得深一些的?!?/br>
    這個人的毒舌她早已習(xí)慣,不然也不會常常吵得天昏地暗,只是以前她會跳起來跟他吵,如今她可沒這個底氣了,所以說不知者無謂,她當(dāng)時不知道此人如此俊美的面具下隱藏著那等歹毒的心思,所以才會在他面前都變得肆意跋扈。如今再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惹怒他了,她實在是不想再去浣衣院了,那些老太監(jiān)們的內(nèi)衣褲,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要吐個三天三夜的。

    頭上的聲音有些低沉,但透出的那種冷,讓阿曛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你將整園子的牡丹都挖了朕不怪你,但你為何要連根都燒了那株青龍?”

    阿曛再一顫,果然還是問起了。只得抬起頭,梨花帶雨般望著那張冷俊容顏,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非常非常的沒底氣了,“那個……臣妾……臣妾想學(xué)習(xí)種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