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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貴妃這職位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只聽殿中一聲轟響,一個矮胖留著長須的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見是他,忙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帝君。不知您老駕臨登云峰頂,小仙未及遠(yuǎn)迎。實(shí)在是該罰?!?/br>
    鳳漓道:“土地,本君刻意收斂的仙氣,這山中無論神仙還是妖精都感知不到本君的到臨,你不知道很正常。將土地請出來,卻是因為本君有一事相求?!?/br>
    “還請帝君示下,小仙一定竭力而為?!?/br>
    鳳漓指了指土地身后的夕歲花樹,“本君剛剛以真氣催了夕歲花長出花蕾,但是快要開花之際,卻發(fā)現(xiàn)這千萬花蕾都長得一模一樣,實(shí)在分辨不出哪一朵是夕歲花,你是這方土地,不知道能不能幫本君將真正的夕歲花挑選出來?”

    土地瞧了一眼滿樹花蕾的夕歲花樹,對鳳漓道:“帝君,佛偈語里有句話,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這千萬朵花蕾不過是夕歲花樹的障目法,帝君以rou體凡胎,自然看到的是千千萬萬的花蕾,若帝君以心去看,便只會看到一朵了。小仙知道的也只有這些,小仙也看不出真正的花是哪一朵。但這種花,每一朵都長得一模一樣,卻是極毒和極善兩重境界。極毒自然不用說,吃了之后,就跟化尸水一般。極善的話,就是與凡人的功力有極大的增益,這也是這么些年,上山搶夕歲花的人越來越多的原因?!?/br>
    “多謝了。你這么一講,本君清楚了?!兵P漓望了一眼土地,“今日見到本君之事,還請土地替本君保密。你且退下吧?!?/br>
    “是,小仙一定不會泄露出一個字的?!蓖恋卣f完,向鳳漓行了禮,往地下一鉆,遁了。

    鳳漓想起土地的話,再次盤膝坐在夕歲花樹前,再次將真氣緩緩注入敬元珠中。待那花樹吸收了真氣形成的紫色煙霧,瞬間綻放了滿樹的淺紫色的花朵來,那花瓣接近半透明狀態(tài),瑩瑩發(fā)亮。

    鳳漓閉目,用心去感受每一朵花,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才隱約感覺到那朵真的花朵所在,卻就在這時,殿中的門被撞開了。

    人洶涌而至,一個個的面帶煞氣,手里拎著鮮血淋漓的武器,竟是江湖中人,勝了賀蘭王府的人,殺到了夕歲花殿中來了。

    眾人見盤膝坐在花樹下的鳳漓,一身玄衣,俊逸的側(cè)臉溶溶渡上了一層紫色的光暈,俊美得不像話,眼拙的還以為是個女人穿了男人的衣裳,正要質(zhì)問他為何獨(dú)自先到夕歲花殿中時,卻見殿中巨大的夕歲花樹上,滿樹的紫色半透明的夕歲花,美得不像話。

    眾人喜極而泣,將鳳漓丟在一旁,奔向那滿樹的夕歲花,開始搶奪起來,有些人干脆直接將摘到的夕歲花往嘴里塞去,這可是對功力的提升有極大作用的夕歲花呀,誰還會拼了命上山,只是為了煉制一枚寒毒的解藥?自然更多的人是為了夕歲花能增強(qiáng)功力而來的。

    鳳漓剛剛已快要找到那朵真正的夕歲花了,卻被這一群人沖了進(jìn)來,擾亂了一切,他又不得不重新找了。不好發(fā)作,時不我待,他只得盡量凝神下來,重新開始用心去感知。

    卻聽到凄厲的慘叫聲在殿中響起,那些貪婪直接抓了夕歲花往嘴里塞的人,中了夕歲花的毒,統(tǒng)統(tǒng)倒在地上,血rou開始模糊化作一灘黑水。

    其余沒有被毒死的人見到死在殿中人的慘象,又見鳳漓一直端坐在殿中,渾身散發(fā)著自紫色的光,那樣子看起來是在是有些雌雄莫辨,妖孽得不像樣,都以為這夕歲花是他做了手腳,眾人手中的武器,統(tǒng)統(tǒng)指向了殿中的鳳漓,將鳳漓團(tuán)團(tuán)圍住。呆叨廳號。

    鳳漓依舊閉目探尋真正的夕歲花所在,分散不了精力去顧其他。

    有人吼道:“這人一定是妖怪,以一樹劇毒的假花騙大家上山,也不知道有何居心,大家要是不想都死在這山上,就一齊上,將他剁成rou醬?!?/br>
    “是啊,這人一定是妖怪,殺了他!”

    “殺了他!”

    “咱們這里不是有道士么?既然是妖,為何不用要道士用符咒收了他的丹元,或許能夠有用?!?/br>
    “貧道且試一試?!?/br>
    話畢,一個老道士持了桃木劍口念符咒刺向鳳漓的后背。

    ☆、116夕歲花開

    “住手!”

    鉤吻拖著傷了的腿沖進(jìn)殿中來,手中金弓彎起來,一次性搭了九支箭矢在弓上。

    見鳳漓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忙越過眾人頭頂,跳到鳳漓身邊,手中金弓對向包圍著鳳漓的眾人:“誰敢妄動,雕爺我的金弓可不認(rèn)人!”

    人群里有人哄笑,“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你——”話音未落,那人已被一箭封喉,當(dāng)場射死在地。

    鉤吻冷冷喝道:“雕爺我的箭可沒長眼睛,誰還想上來試試。盡管放馬過來!”

    有人不信邪,偏偏要拿了刀劍向鉤吻鳳漓兩人砍來,“他就一把弓,我們這么多人,他忙不過來,大家一起上!”

    被那人一鼓動,原本早就起了殺心的眾人,已不受控制,瘋了一般持了兵器往鉤吻和鳳漓砍去。

    鉤吻一次連射九箭,殺傷力實(shí)在是夠足的。但是無奈人多,還是沒頂住,手臂處挨了好幾刀,有的甚至已見骨。

    鳳漓也沒好到哪里去,右肩被刺了一劍,一劍從后背直貫穿到前胸。

    鳳漓抬手折斷了那柄插入他右肩的劍,頓時飛躍了出去,直奔夕歲花樹的花頂,落下時,手中已握有一朵紫色的夕歲花。

    他將夕歲花扔入丹爐之中,冷聲道:“鉤吻去守著丹爐?!?/br>
    “是!”鉤吻拖了傷重的腿行至丹爐前,拿了弓箭隨時準(zhǔn)備再戰(zhàn)一場。

    鳳漓抬手,眾人眼中一驚,不知何時此人手中多了一柄玄鐵重劍。

    那劍看起來寒光陣陣。習(xí)武之人對殺氣實(shí)在是敏感得緊,他們隱隱都能觸到那玄鐵重劍突出的nongnong殺氣。

    鳳漓寒眸掃了一眼殿中的人,聲音冰冷刺骨:“剛剛爾等冒犯的言語,本人就不計較了。諸位也看到了,這一樹的夕歲花,都有劇毒,你們?nèi)羰遣慌露?,隨便去采摘便是,本人并不阻攔,只是有一筆帳需算上一算,剛剛誰砍過本人的屬下,請自斷一臂呈上來。免得我親自動手時沒有輕重?!?/br>
    “你行不行啊,別說大話了——啊——”只見剛剛那個說話的人。胳膊已飛了出去。眾人都沒看清鳳漓如何動手,便已卸人一臂,這功夫,實(shí)在是無法形容了,登峰造極的武陵盟主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如何?”鳳漓冷掃了一眼眾人,“現(xiàn)在滾還來得及,一定要我動手的話,隨時奉陪。正好今夜我也有些閑暇。”

    “不,不敢,不敢了!”

    “大俠饒命!”

    “謝大俠不殺之恩!”

    ……

    一殿的人瞬間作鳥獸散。

    鳳漓這才移步到丹爐前,見丹藥正好煉成,便拾起裝入瓷瓶中,讓鉤吻收了丹爐,扶著鉤吻往后山懸崖邊撤去。

    待二人趕到懸崖邊時,天雷正等候在那里。

    “爺,你受傷了?”見鳳漓右肩鮮血染濕了玄色衣裳,天雷忙跑過來查看,又見鉤吻重傷得連路也走不了,便先將鉤吻負(fù)在背上。

    “崖下可準(zhǔn)備好了?”鳳漓問。

    “爺,準(zhǔn)備好了。走吧!”

    崖邊有兩條長藤墜到崖底。鳳漓扯了一根,往下滑去。

    天雷背著鉤吻,扯了另一根滑了下去。

    及至觸了地,便有幾人的馬在等著。

    眾人躍上馬背正要撤退,卻見崖頂紅光一片,有人嚷嚷著:“他們在崖底,快,追!”

    鳳漓順利催開了夕歲花,煉好了解藥,心情大好,對天雷一笑,“走吧,他們能追上,就真是見鬼了!”

    天雷笑道:“爺,這一計劃爺籌劃了這般細(xì)致,賀蘭王府的人到現(xiàn)在怕是還沒摸找頭腦,究竟是誰盜走了夕歲花?!?/br>
    “讓他們猜去。”說罷,鳳漓已策了馬疾馳而去。天雷等人忙跟了上去。呆大何血。

    鳳漓帶著眾人回到客棧時,卻見房中已無人。

    無論是阿曛的房間,還是木槿的房間,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京墨白薇等人都不知去向。

    “爺,出了什么事?”見狀,天雷心驚。京墨這小子帶了眾人去了哪里?說好的天明時他們會回來,若沒回來的話,就由京墨領(lǐng)著阿曛和木槿出城的,如今他們趕在天明之前到的客棧,卻沒見到人,不知道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先搜一搜各房中,看看可留有蛛絲馬跡?!兵P漓臉黑得厲害,但遇事依舊沉穩(wěn)。

    鳳漓正繞著房間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卻見一個黑乎乎的煤球從床底下滾了出來,見到鳳漓,一雙圓眼睛眨巴眨巴著掉淚。

    鳳漓支走天雷等一道陪他在房中尋找痕跡的人,待人走遠(yuǎn),才對那黑煤球道:“你個貪生怕死的,自己偽裝起來躲過一劫,睜眼看著別人將小七擄走,小七這次沒事便罷,若是有什么不測,你就一輩子頂著這一身黑毛吧!”

    香雪抖了抖身子,那身上的碳粉掉了一地,才稍稍顯出她雪白的皮毛來。

    聽鳳漓這般講,忙道:“帝君,來人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大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我只得在煤堆了滾了幾滾,斂了氣息,才不被發(fā)現(xiàn),是為了留下來將發(fā)生的情況告訴帝君啊,不然帝君怎么知道去哪里救小七?”

    “來人是誰?”鳳漓臉沉了又沉。自己在賀蘭山登云封頂動用真氣催開夕歲花,總會有人能夠探知他的真氣,認(rèn)出他來的,只是這人是敵是友他尚未得知。

    卻聽香雪道:“是玄女。她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將小七和木槿等人帶走了,去了附近的昆山。”

    “是她?”鳳漓臉色冷得厲害,嚇得香雪直抖。

    卻聽鳳漓又道:“你跟我走一趟昆山。鉤吻天雷等人不能跟過去。”

    說罷,推門出去,交代一番鉤吻天雷領(lǐng)了人直接去找驃騎將軍簡晞匯合,自己則騎了馬帶著香雪往涼州北面的昆山而去。

    待按照香雪的指引尋到玄女在昆山的府邸時,天早已亮透。

    在院門前頓了頓,鳳漓才敲了敲院門。

    開門的正是玄女。

    一身云錦緞面襖裙的玄女,斂了她那一身仙氣,打扮得跟人間未出嫁的姑娘一樣,除了一雙鳳目有些凌厲,看起來就是個嫻婌大方的大家閨秀。

    “表哥,你總算是來了?!毙疁\笑盈盈,朝鳳漓福了福,“兩位表嫂在屋里哩,正等著表哥一道用早膳呢?!?/br>
    ☆、117玄女

    鳳漓見到這樣打扮的玄女,不由得眉頭微皺,掉頭對坐在阿蒙頭上死死抓著阿蒙的鬃毛的香雪道:“你先進(jìn)去。”

    鳳漓從涼州城內(nèi)騎了阿蒙趕到昆山只用了一個時辰。阿蒙奔起來就跟飛一樣,香雪坐在阿蒙頭上好幾次差點(diǎn)被甩了出去,除了死死抓著阿蒙的鬃毛,實(shí)在是無計可施,此時聽帝君大人下了赦令,她還不趕緊溜啊。

    也不管玄女在見到她時臉色如何怪異,忙從阿蒙頭上跳了下來,從門縫里鉆進(jìn)了院子里,去找阿曛去了。

    玄女笑嘻嘻走近鳳漓的身邊?!暗劬ё吣莻€毛團(tuán),是有什么話單獨(dú)跟本公主講嗎?”

    玄女是西王母的幺女,昆侖境上的九公主,自幼在天界長大,跟鳳漓有過幾面之緣。

    “你剛才的稱呼是怎么回事?”鳳漓問。

    “哦,帝君說的是本公主剛剛稱呼帝君為表哥一事?。俊毙嬷炜┛┬α似饋?,“帝君,難道我直接跟小七講,我是九天玄女,你是帝君,她是魔界七公主。還有那封疆在雁洲的鳳泫是魔界的魔君離殤,咱們幾個于幾千年前一同在天界生活過?對了,剛剛進(jìn)去的毛團(tuán),也對當(dāng)年之事知道一二的?!?/br>
    玄女邊說邊拿眼去瞧鳳漓。只見他臉色很冷,便笑道:“帝君。我看小七魂魄不全,應(yīng)該是對那些陳年舊事不記得了的,我自然不會拆了帝君的臺,告訴小七這些舊事。只是我拿什么身份面對如今的小七,你的皇后阿曛姑娘?”呆剛余技。

    見鳳漓一直沉默不語,玄女又自顧自說道:“所以,帝君。我昨夜去客棧接小七她們過這邊來的時候,跟小七說,我是你的表妹,你在人間這個身份的母后的娘家侄女,姓蘇名雪櫻。小七信我真是蘇雪櫻,才會答應(yīng)跟了我來這昆山的。不然,帝君,你趕回客棧的時候,看到的可只是小七的尸體了?!?/br>
    鳳漓聞言,眉頭擰得更緊,“昨夜有什么人到過客棧附近?”

    “是呀。”玄女笑道:“帝君心里果然只有小七一人,都不問問我為何此時出現(xiàn)在此地?”

    鳳漓道:“你不是一直居無定所的么?誰知你到人間來有什么事?”

    玄女聽鳳漓這般不在意自己,便有些生氣,“帝君果然冷情。我還不是為了去尋你?這些年帝君將天界的事丟在一旁不管,四處漂泊,天界如今一團(tuán)糟,帝君就打算這般繼續(xù)丟著不聞不問么?”

    “這是我的事,無須你來替本君cao心?!兵P漓掃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的玄女,緩和了語氣,“別拐來拐去的,撿重點(diǎn)的說來,你為何昨夜出現(xiàn)在我居住的客棧,又如何得知小七有危險,想要小七命的人是誰?”

    玄女見鳳漓沒心情跟她探討舊情,這才正兒八經(jīng)道:“你、阿殤都先后離開天界,我覺得在天界呆著實(shí)在是沒什么意思,就回了昆侖境。沒想到回昆侖境后不久,我母后就要將我許人,我才不要,偷跑了出來,又打聽到你們兩個都在凡間,便到凡間來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撞到你們兩個,沒想到到前夜到?jīng)鲋莞浇纳搅謺r,正好見到你施了琉璃如意境將小七護(hù)在雪地上,便跟著你和小七到了涼州城里啰,你一心栓在小七身上,怎么會感知到我的氣息?我昨夜本想到客棧找你,卻沒想在客棧附近正好瞧見了賀蘭山獸王童虎帶了人悄悄圍了客棧。那童虎也是跟我一般,看見了你在雪地祭出了琉璃如意境,才一路跟到?jīng)鲋莩侵械?,他們趁你離開之后下手,不是想要抓了小七脅迫于你,便是想要小七身上的東西。我既然看見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就自作主張將小七等人帶到了這里。帝君放心,這座宅子正是涼州蘇氏的?!?/br>
    “如此。”鳳漓冷著的臉緩和了一些。

    玄女笑道:“我看小七的rou體傷得厲害,不知道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不過假以時日,我倒是能夠醫(yī)好她的一雙腿,帝君,不若留我在身邊,給小七療傷也是好的?!?/br>
    “她的傷我自有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