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你說得不無道理。賤人何在,帶我去罷!” 凌非煙二話不說,跟了玉娿下到人界。 趁夜閃入軍營,躲在阿曛營帳外,剛想趁夜去刺殺阿曛母子時,卻正好瞧見了鳳泫將阿曛從營帳中移走,兩人便悄悄尾隨,待鳳泫將阿曛及兩只小獸一道移到附近一個石洞中時,兩人便藏于石洞外。 直守到夜深,鳳泫離開石洞后近半個時辰,兩人才殺了石洞外守衛(wèi),進(jìn)入石洞中,卻見阿曛早已聽得響動聲音,滅了石洞中的燈火,藏了起來。 石洞中一片黑暗,凌非煙手中捏了一道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石洞。 卻見黑暗中躥出兩只雪白小獸,朝凌非煙撲了過去—— 凌非煙手用力一擊,兩只小獸瞬間被她手掌打飛,撞在石洞墻壁之上,滑落地上,沉沉嗚咽起來。 阿曛躲無可躲,只得從藏身處站了起來。 走到剛剛受了重傷的香雪和京墨身邊,心痛不已,這兩個處處護(hù)著她,每次都是重傷,卻依舊不顧一切,她欠這兩個的太多太多,多到她這一世怕是無力償還了,思及此,眼淚便下來了,摸著香雪和京墨的頭,問道:“你們可還撐得住么?” 香雪費力睜眼,給阿曛一個安慰眼神,又拿臉蹭了蹭一直閉眼抽搐的京墨。 京墨終于還是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阿曛,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阿曛心中更是一痛。 她站起身來,轉(zhuǎn)過身去,看身后來人。 當(dāng)她就著光看清來人竟然是凌非煙,凌非煙身后飄著的一縷黑色的煙霧,一看便是當(dāng)日玉娿所化,她便即刻明白了一切。 今夜怕是在這石洞之中有一場大戰(zhàn)了,阿曛不由得摸了摸凸起的腹部,也不知道寶寶能不能敵得過凌非煙,莫要損傷了寶寶的元氣才行啊。 凌非煙冷笑著往前走了幾步,犀利目光掃過阿曛的凸起的腹部,冷笑道:“果然是懷上了啊,莫不是別人的孽種,定要栽贓在帝君的頭上?” “我腹中孩子父親是不是帝君,似乎與仙子沒什么關(guān)系吧?”阿曛手扶在腰上,一手安撫著腹中寶寶。 如今母子連心,寶寶早已感知阿曛心中所想,便靜靜躺在腹中,并不動作。 凌非煙冷笑,“怎么與我無關(guān)?我與帝君早已有婚約在先,若不是你橫插一腳,我與帝君早已成親了。就是因為你,我們婚期一拖再拖,如今連孩子都有了,你說我能忍得下你和你腹中孽種,讓自己淪為九界笑柄么?” “你說你與帝君,早已有婚約在先?” 阿曛聽得這話,腦中有些空,臉色瞬間慘白,手捏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處。 凌非煙冷笑,“那是自然。否則,我一而再的找你麻煩,你以為我是那個橫插一腳的人么?” 卻聽玉娿嘻嘻笑道:“meimei真是天生風(fēng)流,自干下作,死心不改啊,在魔界搶了親jiejie我的未婚夫,讓魔君為你連婚禮都準(zhǔn)備好了,大婚之夜又扔下魔君跟著帝君跑了,難倒你不搶別人的未婚夫,你便不渾身不自在么?真是天生的賤種??!” 阿曛冷笑,玉娿何時又成了魔君的未婚妻,她怎么不記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知道已玉娿的性子,自然是喜歡添油加措無理取鬧的,便不搭理玉娿,但玉娿這一番話,卻無非是在給凌非煙火上澆油。 果然,凌非煙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手中彩練橫空向曛腹部抽來,帶起一陣?yán)滟坦呛L(fēng),霸道凌厲的力道直逼阿曛而來。 阿曛忙雙手合十,氣聚丹田,周身瞬間罩上了一個七彩琉璃罩。 凌非煙的彩練重重?fù)粼诹鹆д稚希鹆д志贡粨舫隽艘恍┘?xì)小的裂縫。 這琉璃罩出現(xiàn)裂縫,便會對寶寶進(jìn)行反噬,阿曛心中,忙收了琉璃罩,焦急問道:“寶寶,你還好吧?” 寶寶道:“娘親,寶寶還好,就是心口有些痛?!?/br> 這話說得阿曛心口一抽,果然傷到了腹中寶寶了。 凌非煙畢竟跟玉娿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語,當(dāng)日在瀛洲島上,她、香雪、京墨三人聯(lián)手都被凌非煙重傷,京墨喪失了平生一半的修為,香雪內(nèi)傷極重,她自己更是被凌非煙釘入了鎖龍釘困住了靈力。 凌非煙第二鞭又抽了上來,阿曛再也不敢祭出琉璃罩,只得在那彩練鞭襲過來之際趕緊轉(zhuǎn)了身子,忙躬身將寶寶護(hù)在雙臂只見,以后背承受那一鞭。 那彩練上釘滿各種鋒利珠寶,狠狠抽打在阿曛背上時,便帶起血rou橫飛,瞬間后背處傳來撕心裂肺般劇痛,阿曛渾身冷汗直冒,顫栗不已。 凌非煙冷笑:“這般不經(jīng)打,還敢跟我搶帝君!” 說罷,第三鞭又已送到—— “不要傷我娘親!”寶寶大喊一聲,靈氣已送出,將那如蛇般凌厲而至的彩練給擋了回去。 那彩練瞬間反噬凌非煙,凌非煙不得不跳開,躲開彩練的襲擊。 “小魔頭,果然有兩下子!” 凌非煙冷笑一聲,彩練又送了出來,此番越發(fā)的凌厲兇狠,且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娘,快,御龍訣!” 阿曛聽得寶寶的話,又見凌非煙咄咄逼人,看形勢是必定要奪了她母子性命,便如寶寶所言,雙手合十,狠力往前推去,只聽一聲巨響,凌非煙被一道光束推了出去,撞在石洞的墻壁之上。 寶寶的御龍訣果然厲害。 但阿曛卻早已感知到寶寶的氣息有些虛弱,一定是剛剛凌非煙的彩練擊碎了琉璃罩讓寶寶反噬的原因,想到此,心痛得厲害,摸著肚子,“寶寶,你還好吧?” “還……還好。”寶寶氣息不穩(wěn),說話聲音弱了許多。 阿曛心如刀割。 轉(zhuǎn)身去看凌非煙。 此時凌非煙已經(jīng)站起來,手中彩練揚了揚,雖然剛剛阿曛腹中胎兒一計御龍訣傷到了她,但在她看來,那胎兒傷得更深一些,不若下手更狠戾一些,結(jié)果了兩人性命罷了,事情拖得越長,怕是錯失良機。 阿曛見凌非煙又要打過來的招式,忙開聲制止,“凌煙仙子是想要我性命罷?我給你!” 凌非煙聞言,停下了手,笑:“你自己結(jié)果性命,自然比我出手要好許多?!?/br> 阿曛又道:“我腹中胎兒確實是帝君骨血,還望仙子看在帝君的面子上,放過他。仙子也應(yīng)該知曉厲害,若是帝君知道他的孩兒死于仙子之手,怕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仙子,甚至是玉帝,怕也會被仙子所連累了。” 凌非煙手停了下來。臉色變了變。 卻聽玉娿匆匆自外面飄了進(jìn)來,對凌非煙道:“有人過來了,仙子快撤?!?/br> 說罷,扔了一個東西給凌非煙。貞爪乒才。 凌非煙接過一看,竟是乾坤袋。忙拿了乾坤袋往阿曛身上一扔,兜頭將阿曛罩入袋中。 凌非煙拾起裝了阿曛母子的乾坤袋,在洞中一轉(zhuǎn)身,已消失不見了。 ☆、第184章第 求放過小兒 鳳漓和鳳泫趕到石洞門口時,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地尸體,都是看守石洞的大梁士兵。鳳漓臉沉得厲害,狠狠剮了鳳泫一眼,疾步往洞內(nèi)走去。 鳳泫緊隨其后,一顆心頓時也懸得高高的。 原本以為將阿曛放在這里,派了重兵把守,應(yīng)無人可以傷害到阿曛,如今看來,他們還是晚來了一步。 卻見鳳漓剛邁入石洞,便見到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京墨和香雪兩個。貞歡廣亡。 石洞里一片狼藉,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劇烈的打斗。 鳳漓走到京墨和香雪面前,仔細(xì)查看了一下兩人傷勢。抬手置于京墨頭頂,手掌隱隱有點點星光散出,緩緩注入京墨體內(nèi)。 鳳泫立在身后,看到此時,頓時出聲,“帝君,你將自己的修為輸給他?” 鳳漓手下卻并未停下,聲音冷得厲害,“他傷得這般重。若全靠他自己修煉。怕是還得千年才能補回來?!?/br> “所以你不惜損耗自身修為來救他?” 鳳泫望著鳳漓后背,隱隱似乎看到鳳漓渾身四周散發(fā)出一絲不可察覺的金光。 那金光似乎是天界仙者面臨羽化之前的征兆。 心中不由得一驚,“帝君,你的身子——” “不要大驚小怪。” 鳳漓手掌星光不斷涌向京墨,卻見京墨緩緩恢復(fù)了精氣神。待鳳漓收了手,京墨往前一躍,已幻化成人形。 卻見他一襲青衫淡淡,俊眉修目,清俊飄逸,比之前竟是又俊美了許多,顯然是帝君的修為對他助益良多,這才讓他在容貌上也增進(jìn)不少。 京墨忙向鳳漓行禮?!暗劬?,屬下無能,沒能護(hù)好小七和小主子?!?/br> “你已盡力了?!?/br> 鳳漓抬手托起要跪拜的京墨。 轉(zhuǎn)身又在香雪面前蹲下。手掌覆在香雪額頂,聚了一道靈氣灌入香雪額頭。 卻見一道黃色符印自香雪額定飛出,那符印在空中翻轉(zhuǎn)片刻,瞬間焚成灰燼。 正是那被茅山道士打入香雪體內(nèi)封印的符印。 香雪體內(nèi)符印被解,又得了鳳漓輸入的不少修為,體內(nèi)內(nèi)傷自然痊愈,忙躍起身,化作了一個翠衣少女。 當(dāng)香雪落在地上站穩(wěn)時,京墨的眼神就癡纏了上去。 他突然覺得人生也算是圓滿了,香雪的容貌竟是這般的美,就像是春日里那桃枝上初綻的第一朵桃花,眉目如畫,肌膚剔透溫潤,染著淡淡桃花紅。尤其是那一雙黑葡萄一般晶亮的雙眸,干凈而透明,輕輕掃向他時,便將他的心給勾走了…… 見狀,鳳泫輕咳一聲,“我說二位,能不能說一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京墨聞言,忙將剛剛凌非煙與玉娿來過之事簡明扼要說了。 說完之后,京墨道:“爺,趕緊去追,我看小七后背的傷非常重,小主子似乎也受了內(nèi)傷,若遲了,怕是來不及。” 鳳漓心急如焚,但要去追,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真不知凌非煙會將阿曛帶到哪里去。 香雪道:“帝君,凌非煙習(xí)的是馭獸之術(shù),京墨懂獸語,不如我和京墨出去打探一下,看有沒有知道凌非煙去向的?” “只能這樣?!兵P漓點頭。 京墨和香雪兩人忙跑著離開。 鳳漓這才掉頭看向鳳泫,“有沒有什么辦法感知到玉娿的去向,既然凌非煙是玉娿領(lǐng)了過來的,若是找到玉娿便能知道凌非煙的下落?!?/br> 鳳泫道:“我想想辦法?!?/br> …… 卻說阿曛被凌非煙裝入乾坤袋中之后,暈沉沉也不知道被帶到了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那乾坤袋口一打開,一束強光直刺進(jìn)來,阿曛頓時眼睛生痛,忙拿手捂住了眼睛,尚未來得及反映,已被從乾坤袋中倒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阿曛掙扎著起身,忙摸了摸肚子,因為顛簸和打斗,加上寶寶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早已動了胎氣,肚子此時已痛得厲害。 阿曛只覺得冷汗涔涔,渾身顫栗不已,咬著牙挺著,卻見光亮處,立著兩個女人的身影。 不是凌非煙,還是何人? 玉娿此時也不再是那一縷青煙,也化作了她在魔界時的模樣。 凌非煙走到阿曛面前,拿了手中彩練鞭抬起阿曛下巴,那雙冰冷中透著nongnong殺氣的雙眸在阿曛臉上逡巡良久,方冷冷一笑,“其實若真的比起來,你這張臉也并不比我漂亮多少,為何輕易便將帝君的心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