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賀川說:“我再躺會兒?!?/br> “幾點(diǎn)了?” 賀川去看時間:“十點(diǎn)?!?/br> 蔣遜說:“起來,還要去派出所!” 賀川躺了會兒,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摸衣服,還濕著。他又躺回床上,閉上眼說:“你起?!?/br> 蔣遜沒法,只能赤條條地鉆出被子。 ☆、第36章 空調(diào)開得足,出了被子也不冷,她捋了下頭發(fā),踩著拖鞋,跨過地上曬著的鈔票。 昨晚她睡在靠著客房門的一邊,現(xiàn)在去浴室,要繞過床尾,兩米長的床,幾步路而已。 賀川枕著手臂,看著她不慌不忙地從床頭晃到床尾,長發(fā)半遮著胸,側(cè)身曲線柔美的像是手工打鑿而成,多一分太滿,少一分太單,渾然天成。 他想起在明霞山上吃過的荸薺,白色多汁,口齒生津。 他的眼睛沒再跟著她。 蔣遜進(jìn)了衛(wèi)生間,摸了摸晾衣繩上的衣物,保暖內(nèi)衣有點(diǎn)潮,內(nèi)褲已經(jīng)干了,文胸并沒干透。她掃了眼毛巾架,上面只剩短毛巾,浴巾還在地上,昨晚不知被賀川踩了幾腳。 蔣遜穿上內(nèi)褲,拿著文胸出了浴室,翻出了吹風(fēng)機(jī),對著文胸吹。 吹到一半,胸口多了兩只手,她被抵在了電視機(jī)柜上,那人揉得太用力,她吃痛,抓住他的手,后面的人頂了她兩下,在她耳邊說:“青了。” 蔣遜低喘著:“什么輕了?” 賀川握住她胳膊,讓她看。 蔣遜扭過頭,看見自己手臂后面青了一塊,應(yīng)該是摔車造成的,昨天還沒有,今天才顯現(xiàn)。 蔣遜問:“還有哪里青了?” 賀川摸著她淤青的地方:“我看看?!?/br> 他扶著她的臀,把她抵住,低頭掃下去,蔣遜輕笑:“看出什么了?” 賀川順著她的身體往下摸,說:“沒看出,你自己青沒青不知道?” “淤青又不痛。” 賀川問:“身上還疼?” “疼?!?/br> “真的假的?” “真的?!?/br> 賀川把她扳過來,揉著她問:“多疼?” “挺疼的,骨頭一動就疼。” “不去醫(yī)院,你這疼要多久?” “休息兩天吧?!?/br> 賀川盯著她的眼睛沒說話,過了會兒:“真的?” 蔣遜認(rèn)真道:“真!” 賀川握住她兩瓣臀,擠進(jìn)她腿里動了幾下,蔣遜撐著電視柜,被迫墊起腳,撐不住,身子往下跌。 賀川把她揉進(jìn)懷里,在她嘴上親了會兒,氣息不穩(wěn)地扔開她,轉(zhuǎn)身走到床頭柜邊上,撿起昨晚扔掉的濕煙盒,拿了一根煙出來。 蔣遜在后面悶笑了兩聲,賀川把變了形的煙揉碎了,語氣如常說:“別得意。” “得意什么,我骨頭差點(diǎn)兒斷了還得意?” “就你嬌!” “女人嬌,男人糙,這才是真理?!?/br> 賀川瞥她:“那你倒是多嬌一點(diǎn)兒?” “你受得了嗎?” “這話你到時候自問!” 蔣遜白了他一眼,穿上文胸,又把吹風(fēng)機(jī)和毛衣褲子帶到了床頭。 羽絨衣是沒法拯救了,毛衣和牛仔褲還有救,昨晚在空調(diào)底下晾得差不多了,再吹吹邊角就能穿。 她鉆到被子里吹毛衣,賀川用客房座機(jī)撥通了這邊派出所的電話,詢問案子情況,問完了順便報(bào)出牙科診所的名字,讓民警幫忙查下電話號碼。 查到了號碼,賀川撥了過去,是護(hù)士接的,他讓人轉(zhuǎn)接張崇。 護(hù)士在那邊喊了兩聲:“張崇!張崇在這里嗎?” 賀川馬上聽到,“在在在,我就是啊我就是!” 那邊搶走話筒,嚎了過來,連蔣遜都聽見了。 “老賀——” 賀川把話筒拿開了一會兒,等那頭冷靜了一點(diǎn),才開口:“行了行了,別廢話,昨晚車子被人動了手腳,車開海里去了,我和蔣遜都掉了海,行李箱少了一個,現(xiàn)在沒衣服穿,你給我弄兩件過來,女人穿的衣服也弄兩件,我這邊地址給你,你記一下?!?/br> 掛了電話,賀川躺回床上,蔣遜問:“派出所那邊怎么說?” “今天才年初三,效率低,急不了,待會兒過去一趟?!?/br> “照這么說,這兩天出不了結(jié)果了?我的車怎么辦?” “扣著慢慢查,還能怎么辦?!辟R川瞥她,“怎么,急著回去?” “用不著給你開車,我沒得穿沒得住,呆這里干什么?” 賀川說:“那你得認(rèn),怎么著也得呆著等車子結(jié)果出來。” “不用你提醒?!?/br> 蔣遜繼續(xù)吹衣服,轟轟聲太吵,賀川打開電視機(jī),邊看邊等阿崇。 電視里在播跟春節(jié)有關(guān)的新聞,哪個人因?yàn)楣ぷ鞑荒芑丶?,哪個地方過年吃什么。賀川看了會兒,問:“你們那兒過年有什么風(fēng)俗?” 蔣遜還在吹著,說:“沒什么特別的,放鞭炮,吃頓飯,不過我家沒親戚,吃飯就我跟我媽兩個人。” 今年頭一回,她沒跟母親一起過年。 沉默了一會兒,賀川說:“我們那兒也沒什么特別的,放鞭炮吃飯,一個樣,鄉(xiāng)下地方,沒花樣?!?/br> 蔣遜問:“你一直住鄉(xiāng)下?” 賀川說:“沒,高中以后就出去了,寒暑假才回去?!?/br> “你的寒暑假是十多年前了吧?” 賀川笑著:“啊,是。” “你們家有錢,怎么不搬?” “家里人一輩子農(nóng)民,離不開?!?/br> 蔣遜看向他:“你離開了?” “嗯。”電視機(jī)光映在賀川臉上,閃閃爍爍,忽明忽暗,他說,“又回去了?!?/br> 蔣遜“哦”了一聲,衣服吹完了,她也看起了電視。 兩人都在被子底下,隔著兩拳遠(yuǎn),眼睛看著電視機(jī),耳邊卻似乎聽不見什么節(jié)目聲音。 過了很久,賀川說:“穿衣服?!?/br> 蔣遜頓了一會兒,才撈起邊上的毛衣,說:“別多想。” “多想什么?” 蔣遜沒答,賀川笑著:“多想你故意有衣服不穿?” 蔣遜臉不紅心不跳:“忘了?!?/br> “這能忘?” “你愛信不信。” 賀川摟住她,把她剛套頭上的毛衣脫了,吻著她說:“我信?!?/br> 電視里新聞?chuàng)Q了一個主持人,門外傳來敲門聲和阿崇的喊聲:“賀川!賀川!是不是這間房?賀川!” 蔣遜穿上文胸,說:“去開門?!?/br> 賀川在她胸口親了下,才起了身,先去浴室地上撿了條浴巾圍上。 門只開了一條縫,阿崇終于見到賀川,激動道:“怎么這么半天,我差點(diǎn)以為又得跟你失聯(lián)了!” 賀川說:“衣服拿來?!?/br> 阿崇推著門要進(jìn)去,賀川擋著沒動。 “干什么,讓我進(jìn)去歇會兒??!” “大堂有沙發(fā),去那兒歇?!彼麏Z過阿崇手上的袋子,“砰”一下把門闔上了。 門外響起阿崇憤怒的拍門聲:“你搞什么鬼賀川,有你這么對待兄弟的嗎,平常被你打兩下我忍了,我為你提心吊膽一晚上你就這么對我!蔣遜呢,她去哪兒了?她……” 說到這里,外面突然沒了聲,過了會兒又傳來干笑:“我樓下等你們哈,不急不急!” 蔣遜揀出袋子里的一件粉紅色短款棉外套,拎了拎帽子,又撥了下帽子上那圈可愛的白色羽毛。 賀川拎著件寶藍(lán)色帶帽羽絨衣,瞟了眼牛仔褲,說:“先穿著吧。” 蔣遜點(diǎn)點(diǎn)頭,穿上了可愛的粉色小棉衣,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兩人下了樓。 阿崇正翹著二郎腿玩手機(jī),見兩人出現(xiàn),打量了他們一會兒。 下雨天,藍(lán)色和粉色更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