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行啊。” 蔣遜說:“奧特曼呢?” “什么?” “就是卡通。” 老板憨笑:“這個不會啊,太陽、月亮、星星、飛鳥、火輪,你要什么?” 隔壁走來一個人,問:“買什么?” 蔣遜說:“沒買什么?!?/br> 賀川出了飯店沒看到人,聽見聲音才找了過來。 他看了看這家店鋪,問:“買個首飾?” “不買?!?/br> 賀川走到蔣遜邊上,拿起架子上的一對銀耳環(huán),問:“耳環(huán)?” 蔣遜瞥他:“你看我有耳洞嗎?” 賀川看了眼她的耳垂,頓了會兒說:“打兩個?” “不打?!笔Y遜看著左耳,說,“你倒是可以買耳環(huán),要不試試?” 賀川把耳環(huán)扔回去:“我買太浪費。” 老板插嘴:“也可以買一個,不用一對。” 蔣遜忍不住笑出聲,賀川瞥了她一眼,說:“走吧,趕路?!?/br> 蔣遜出了店,賀川落后幾步,眼角掃到老板拿著工具在一塊銀片上雕刻圖案。銀片兩頭尖中間粗,圖案像是太陽。 老板以為他有興趣,說:“買一個戒指吧,很多來這里旅游的人都會買,不貴?!?/br> 賀川問:“這是戒指?” “是啊?!崩习蹇掏炅?,彎了下銀片兩頭,一個圓圓的戒指就出來了。 銀質光澤明亮,圖案別致,很漂亮。 賀川沒什么興趣,往對面的停車位走去了。 蔣遜站在越野車邊,見他過來了,說:“這么慢?!?/br> 賀川摸出香煙,說:“先抽一根?!?/br> “我來開吧。” “急什么?!辟R川抽出煙點上。 煙是中華,昨天買的,這里似乎買不到1916,他以前抽煙沒什么固定的牌子,這幾天抽慣了1916,還真有點不習慣別的味道。 抽了兩口,他見到邊上一個老人在編東西,抬了下下巴,問:“那什么東西?” 蔣遜喝著礦泉水,說:“毛毯。” 有人拿起一件“毛毯”,付了錢,披到了身上。 賀川笑著:“毛毯?” 他走過去跟老人交談起來,蔣遜擰上瓶蓋,無所事事地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過了會兒,肩膀一重,她扭過頭。 賀川說:“擦爾瓦,羊毛的,當披風。” “你買了?” “啊?!?/br> 擦爾瓦很重,黑色的,底擺是長長的流蘇,脖子上能打結。 蔣遜身上這件粉色棉衣有點薄,羊毛的披在身上暖和不少。 賀川抽完了煙,兩人繼續(xù)趕路。 剩下的路還有100多公里,全是山路,不太好開,中午吃飯休息了一會兒,賀川接著開也不累,所以一直沒換人。 蔣遜在副駕上睡了會兒,再睜眼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車子正停在木喀縣公安局門口。 兩人下了車,編了個謊話說找王云山,房屋買賣合同和王云山的身份證復印件都拿了出來,假的也說的跟真的一樣。 恰巧有個民警經過,聽到他們的話后停下腳步,問:“王云山?” 另一個民警說:“你認識?” “上次我去巴澤鄉(xiāng)辦案,正好住在一個叫王云山的老人家里,聽說他是鄉(xiāng)里的老師,在巴澤鄉(xiāng)很有威望?!?/br> 賀川把身份證復印件拿給他看,問:“是不是這個人?” 民警仔細看了看:“就是他,照片上年輕很多,但應該沒錯?!彼麊?,“你們這合同出了問題……那是要去找他?巴澤鄉(xiāng)不好去啊。” “怎么?” 民警說:“去巴澤鄉(xiāng)的路很難走,一點點路,上次我硬是開車開了整整一天?!?/br> 兩人出了公安局,坐到車里給阿崇打了一個電話。 阿崇驚喜:“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么快就給你們找到了!” 蔣遜正拿著手機低頭查巴澤鄉(xiāng)的地圖,說:“快什么,你知道巴澤鄉(xiāng)是什么鬼地方嗎?” 賀川問:“很遠?” 蔣遜說:“遠,很偏僻,誰說只有一點點路!” 阿崇在那頭說:“那你們今天回不來了?” 蔣遜說:“廢話!” 掛了電話,蔣遜問:“現(xiàn)在接著去,還是明天再出發(fā)?” 現(xiàn)在才三點半,賀川說:“接著去,晚上再停?!?/br> 蔣遜說:“我來開?!?/br> 賀川沒異議,兩人換了位置。副駕的座位還帶著溫熱,賀川喝了口水,問:“開車沒事?” “你當是我薯片?” 賀川看著她的側臉沒說話,蔣遜發(fā)動汽車,目不斜視地問:“看什么?” “沒看什么。” 去巴澤鄉(xiāng)的路確實不好走,一路過去,柏油路沒多少,基本全是砂石路,還有翻漿路,蔣遜開得飛沙走石,越野車在翻漿路上都能飛起來。 賀川說:“你怎么越開越有精神?” 蔣遜笑了笑:“這路是練車的好路?!?/br> “凹凸不平?” “啊。”蔣遜說,“砂石路,翻漿路,這地方還挺好。” 賀川看向她,過了會兒,笑了聲。 蔣遜問:“笑什么?” “笑你?!?/br> “笑我什么?” “笑你挺有趣?!?/br> 蔣遜哼了聲。 天黑了,蔣遜車沒停,又開了幾個鐘頭,賀川看了眼時間,已經快8點了,離巴澤鄉(xiāng)還遠得很。 他說:“歇會兒?” 蔣遜說:“你查查看前面有什么地方?!?/br> 賀川低頭查手機,感覺到前面有一陣陣亮光。 一路開來都沒路燈,他們只有車燈照明,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亮光,他不由抬頭望向前方。 前方不遠處,停著大約七八輛車,男男女女有的站在車頭,有的站在車尾,還有人在大聲喊著什么,聽不清。 那七八輛車,切諾基、牧馬人、自由光、陸巡,什么樣的都有,有人抬著根木棍在撬切諾基的輪胎,一個小伙子喊了聲,那人走開了,切諾基的輪胎開始打轉,翻起了泥漿,前面有部車正在牽引。 蔣遜立刻變速,但還是遲了。 “不好!” 賀川問:“怎么?” 那邊車的一個女人喊:“哎呀,那輛車也陷進去了!” 車下,一片沼澤地。 蔣遜及時停下車,免得越陷越深,她下車查看,賀川也跟著下來。 “麻煩了,我們的兩輛車也陷進去了,拉了半天也拉不出來?!?/br> 說話的是個男人,染著黃頭發(fā),穿著很時髦。 這幫人大約有二十來個,有的二十幾歲,有的看起來都有五十多了。 天黑,望過去一片荒草地,邊上還有湖泊,根本沒人注意到草地底下是沼澤,他們那兩輛車好巧不巧的中了標,這才沒等多久,又來一輛。 賀川問:“你們陷進去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 蔣遜觀察了下車底下的沼澤,說:“找點石頭和木板。” “找了,都墊著試過了,還是出不來?!秉S毛說,“你還挺懂的啊,我們也是倒霉,組隊來這里練車,結果到了這么個破地方,你們自駕游?” 那邊有人喊:“別聊天了,快點想辦法啊,再呆下去,晚上不用睡了!” 另一個人喊:“你們用不用幫忙?” 蔣遜回道:“暫時不用!” 她剛回了話,那邊有個女人“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