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我車呢?” “什么都沒認,死咬著不承認,反告我們惡意傷人,阿崇跟派出所說了,等這邊完事了,我們還得去一趟?!?/br> 蔣遜低頭想了想,說:“昨晚逼問他們的時候應(yīng)該錄音的,可惜?!?/br> 兩人正說著話,車?yán)锸謾C突然響了起來。鈴聲沒聽過,不是他們的。 賀川回車?yán)锬贸鍪謾C,看了眼屏幕,居然是鬧鐘。 蔣遜問:“有信號了?” 賀川說:“沒,是鬧鐘。” 他坐回睡袋上,蔣遜看著他手里的手機,問:“那三個人的手機?” “嗯,留著等人跟他們聯(lián)絡(luò)?!?/br> “沒信號也聯(lián)絡(luò)不上?!?/br> “遲早得聯(lián)絡(luò)。” 蔣遜說:“看看那手機里有沒有什么電影。” “想看電影?” “太無聊了,這么早也睡不著?!?/br> 賀川翻了翻,這部手機沒電影,歌曲倒挺多,什么“忘情水”,“男人哭吧不是罪”,還有“小蘋果”。 賀川笑問:“要聽哪個?” 蔣遜說:“另外兩部手機呢?” 賀川一并拿了過來,順便叼了根煙。 另外兩部手機,一部里面存著幾百首歌,看得人眼花繚亂,另外一部里面沒什么歌,只有一堆色|情圖片和幾段視頻,賀川剛點開一個視頻,“嗯嗯啊啊”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蔣遜默默地看向他,賀川把視頻關(guān)了,說:“聽歌。” 他點開一首,是個粵語歌,歌詞唱著: 細雨帶風(fēng)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辜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賀川彈了下煙灰,問:“這首怎么樣?” “喜歡你。” 賀川側(cè)頭看她。 蔣遜吃了口巧克力,說:“喜歡你d的?!?/br> 賀川頓了會兒:“哦,沒聽過。你會唱?” “會啊?!?/br> “之前不是說不會唱歌?” “我是說沒一首能唱全?!?/br> 賀川說:“唱個聽聽?” “不唱。” 賀川沒強迫她,也沒換歌,聽了會兒問:“你喜歡d?” “一般?!?/br> 那就是那個卓文喜歡了。 蔣遜說:“是他喜歡d?!?/br> 賀川看向她,沒說話。 蔣遜還是盤著腿,兩手拿著巧克力,小口的咬著說:“我倒沒多大興趣?!?/br> 賀川抽了口煙,過了會兒:“說說?” “說什么?” “想說什么說什么?!?/br> 沉默了很久,只有那歌在唱,賀川以為自己沒聽過這歌,前幾句確實陌生,后幾句的調(diào)子就有點熟了。 他以為蔣遜不會再說了,剛準(zhǔn)備起來,就聽到輕輕的一句:“當(dāng)年太沖動,他讓我停車,我不停,車開的很快,后來出了事故?!?/br> “嗯?!?/br> “交警沒判我責(zé)任?!?/br> 賀川靜靜聽著,為什么沒判她責(zé),她沒說,他也沒問。 “他一直躺在icu里,只有他外公陪著,醫(yī)藥費很貴,我賠不出,我媽身體一直不好,我還要照顧我媽。他外公不讓我見他,我后來也沒再見過他?!?/br> 賀川問了聲:“幾年沒見了?” “九年。” 又是這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賀川問:“完了?” 蔣遜說:“后來我把錢賠給他了。” “哪來的錢?” “比賽賺的……幾年后才賺的,打到他卡里,打了幾年,他卡沒注銷,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了。” 賀川抽了口煙,過了會兒問:“還想著他?” 那歌已經(jīng)到了尾聲,是賀川有點熟的調(diào)子。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唱得漫不經(jīng)心的,腔調(diào)隨意的很,卻分明唱進了心里。問完那一句,他視線落到蔣遜眼上。 蔣遜輕聲說:“也沒?!?/br> 賀川垂眸又抽了幾口煙,煙頭一閃一閃,沒抽完,他就把煙掐了,隨口說:“再吃點兒東西?” “沒什么吃的了?!?/br> “等著。” 賀川起身往越野車走,不知拿了什么東西,往口袋里一放,又拿了包東西就回來了。他往蔣遜懷里一扔,說:“吃這個?!?/br> 藍色包裝,包裝上畫了個小仙女,蔣遜拿在手上看了會兒:“什么時候買的?” “超市買的?!?/br> “河昌?” “嗯?!?/br> 蔣遜問:“你買這個干什么?” “賠你?!彼S口說,“你上次買的不是泡水里了么?” 蔣遜神情自若地拆開了包裝,吃了一個問:“你藏哪兒的?我怎么沒看見?” “我袋子里?!辟R川抬了下下巴,“好吃?” 蔣遜點點頭:“還行?!?/br> “給我一個?!?/br> 蔣遜拿起一個遞過去,賀川就著她的手吃了。 蔣遜吃浪味仙,賀川在路邊找了幾塊石頭壘到懸崖邊上,懸崖離太近,免得睡著的時候一個翻身人掉下去。 車燈還開著,懸崖邊明晃晃的,蔣遜慢慢嚼著浪味仙,看著賀川的背影。 他沒穿過羽絨衣,之前一直都穿深色的大衣,兩者風(fēng)格截然不同,前者年輕,后者內(nèi)斂,他三十來歲,年齡寫在骨子里,散發(fā)著成熟男人的味道。 蔣遜舔了下手指,輕輕哼起歌,前面的人問了聲:“什么歌?” “不知道?!?/br> “耳熟。” “昨天阿雅車?yán)锓诺?。?/br> “哦,90年代?!?/br> 蔣遜笑了笑,把剩下半包浪味仙擱到了一邊,脫了粉紅小棉衣躺了下來,拿出手機玩游戲。 賀川搬完石頭,沖了下手坐回來,問:“拉上了?” “嗯?!?/br> 賀川把外套蓋在睡袋上,拉上睡袋躺到了蔣遜身邊,側(cè)頭看了眼:“什么游戲?” “卡丁車。” “有網(wǎng)?” “單機?!?/br> “有什么好玩的?” “不好玩。不困?!?/br> 蔣遜還在玩,賀川躺了會兒,坐了起來,從外套口袋里摸出煙點上。 蔣遜摁著手機說:“又抽煙。” “嗯。” 賀川吐了口煙圈,低頭看蔣遜,蔣遜玩得專心,視線一直在手機屏幕上,長發(fā)散了一頭,胸口微微起伏著,毛衣很貼身,v領(lǐng)開得不大。 他用力吸了兩口,煙剩得比上一根還多,他就把它掐了扔一邊,伏下|身一把推起蔣遜的毛衣,扯下她的文胸。